20

按照往常的慣例,杜若兀自張羅着早膳,笑容依舊,清亮的眸光不減半分。

藍又珊噎了下,這下不單心虛,還愧疚得想上吊。

“昨天我……我們……”有些話還是得厘清,可她一張嘴便結結巴巴。

“我明白。”杜若替她省了事。

“你、你明白什麽?”她順了口氣,水眸圓瞠。

“你不必感到難為情,女人與男人歡好本就是天經地義。再說,我很清楚自己排在厲宇書之後,我不會吃醋,更不會去争什麽,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讓我同樣成為你的人。”

她……她頭好暈!原以為經過了昨天,杜若會明白她的心意,不想,他所謂的明白,竟然是不吃醋不争吵,只盼她收了他。

“作夢去吧。”驀地,厲宇書冷沉的嗤聲傳來。

藍又姍尚未回首,腰身忽然一緊,即刻被一只手臂環緊,再回神,厲宇書已将她摟在他身側。

“我告訴你,我跟她不屬于澤蘭王朝,這裏的法規于我們不适用,我們只接受一個女人有一個男人,她有了我,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你。”

杜若不以為然地笑道“是嗎?但此刻你正踩在澤蘭王朝的地上,只要你身在此地,便無法擺脫這裏的風俗與常規。”

其實杜若說得并沒有錯,人在異地,不得不入境随俗,可厲宇書不願屈服于此,因此他才會開班授課,想借由經濟的制裁,一步步讓澤蘭王朝的男人學會如何反抗女人。

更甚者,他希望将來有一天,這裏的男人能救回自己的尊嚴與地位,與女人平起平坐。

畢竟,他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假如他與藍又姍只能被迫留在這兒,再也回不了臺灣,而他又不願成為軟弱無能的男寵,那麽他必須有所作為。

“總有一天,這裏的規矩會改變。”厲宇書自信滿滿地宣告。

杜若則是挑高眉,對此不予置評。

或許這個狂傲的男人真能改變澤蘭,不過……絕對不是一時半刻能行。

“杜若,對不起,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希望你別介意。”藍又姍滿懷內疚地道歉。

無論如何,她希望與杜若能一直維持朋友情誼,畢竟這段時日他幫了他們很多,在一起久了也已有革命情感。

厲宇書不悅地攢起雙眉。“這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道歉?”

杜若亦難得同意他,淡笑附和,“藍主子不必愧疚。無論你願不願意接受我,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就是這句心甘情願,才讓她覺得雙肩沉重,心中過意不去啊!藍又姍苦笑地想。

“好了,不說這些,藍主子應該已經餓了,早膳已備妥,用膳吧。”杜若返回餐桌旁,擺弄着用餐瓷器。

藍又姍喉頭一噎,哪裏還有用餐的心情。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杜若這樣的天仙美男委屈做小,這對她一介平凡小秘書來說,不是飛來豔福,而是一種良心折磨。

“你不會真的想把他收為男寵吧?”厲宇書目光冷冷地斜睨她。

“開什麽玩笑!我像這種人嗎?我可是很單純很專一的,才不會腳踏兩條船。”藍又珊臉紅脖子粗地強調,随後略略停頓,小聲地補充,“不過如果是情勢所迫,礙于情義兩難全,真的推不掉的話,其實我也是能勉強湊合着……”

“藍又姍!”有人怒得俊臉猙獰,咆哮如獸鳴。

“哇,原來這就是你吃醋的模樣,挺可觀的。”藍又姍指着他噗哧大笑。

厲宇書眉角抽搐,抿緊了薄唇咬牙切齒,“你真的越來越大膽了!”

“畢竟在這裏,女人是最大的。雖然你是我老板,不過我已經不怕你了。”

她嘻嘻哈哈地戳着他胸膛,還不怕死的扮鬼臉。

見她那副幼稚愛鬧的小屁孩貌,厲宇書滿腔的妒怒霎時全消,只能哭笑不得的笑瞪她。

望着他們默契十足的說笑玩鬧,杜若不是不羨慕,可他只能站住遠處,靜靜地望着那兩人,心中生起了可笑的期望。

假使将來某一天,他也能與藍又姍那樣,不知該有多好?

驀地,外頭傳進一陣交談聲,拉回了杜若的心神,他瞅了那兩人一眼,他們猶在交談,說得眉開眼笑,兩人的手交纏在一起,目光如相融的蜜,只看得見彼此。

杜若掩下眼,藏起心中的妒意,不帶一絲聲響的轉過身,越過院子前去探視外邊出了什麽事。

門一開,熟悉的寶蓋璎珞馬車停在宅子前,身着鵑青色錦服的男仆一字排開,杜衡弓着身掀開紗簾,一道鮮豔的大紅色身影随後步出。

“杜若見過宰相大人。”杜若躬身行禮。

“好久沒見你,看起來過得挺好的。”辛蕊睨着他,含笑寒暄。

“承蒙大人願成全小人的心願,對小人來說,粗茶淡飯便已足夠。”

“比起在宰相府,這裏的生活似乎真的更适合你。只不過,假使藍又姍離開了,你又該怎麽辦?”

杜若微詫地擡起眼,原以為辛蕊不過是說笑,用意是為試探他口風,不料她竟是難得的一臉嚴肅。

“杜若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藍主子為何要離開?”

辛蕊面色凝重的長籲一口氣,正欲揚嗓,迎面瞧見藍又姍與厲宇書并肩走來,秀眉不由得深蹙。

“唷,是什麽風把我們偉大的宰相大人吹來了?”藍又姍故意用尖酸刻薄的口吻說道。沒法兒,對于辛蕊無情的将她踢出宰相府、要她自力更生這件事,她還噎着這口氣。

辛蕊豈會不懂她心思,當下是好氣又好笑。“又姍,你還在生我的氣?”

藍又姍努起小嘴,酸溜溜地說“哪敢。誰敢生宰相大人的氣,宰相大人財大氣粗、有錢有勢,連個可憐的弱女子都不願意收留,狠心的踢出宰相府任她自生自滅,我怎麽敢生氣呢?”

“你這個女人器量還真小,也太會記恨了。”辛蕊簡直笑翻了。

“我可不像澤蘭女人,有那麽好的度量。”藍又姍皺了皺秀鼻,輕哼。

“好了,我是來跟你說正經事的。”

“怎麽,你終于良心發現,要請我們回去宰相府住?”某人雙眼亮晶晶的巴望着。

都被扔出來磨了數月,這女人還是一點霸氣也無,辛蕊不禁搖頭失笑。

“我來是想告訴你,以及你的男寵,你們闖大禍了。”

“什麽大禍?”藍又姍回眸瞅了瞅厲宇書,他一臉倨傲的回睨着辛蕊。

“你們真以為,你們私下搞的那些,沒人會知道?”辛蕊這話是對着厲宇書說的,顯然是質問他開班授課,企圖灌輸那些男寵古怪思維的舉動。

厲宇書不驚不懼,從容自若地反問“所以你想怎麽樣?把我關進鐵牢?還是又要讓我進仆役所?”

“不行不行!你好不容易才逃離魔爪,怎麽可以再回去。”藍又姍心有餘悸的低嚷,兩手攬上了厲宇書的手臂。

厲宇書垂眸斜睐,嘴角上挑。不枉他喜歡這個小秘書,還挺忠心的。

“放心,他不會坐牢,也不會進仆役所,但是你們之後會如何,我可就很難保證了。”

辛蕊的面色與語氣?顯凝重。

“蕊蕊,你究竟想說什麽?”察覺到氣氛不對,藍又姍也收斂起玩鬧的态度。

“姥姥回來了。”辛蕊望着他們倆,沉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藍又姍與厲宇書齊齊一震,眸光驚瞪,良久無法言語。

“姥姥是無所不知的智者,她知道你密謀造反,特地回來澤蘭想制裁你。”

厲宇書挑唇冷笑。“正好,我才想找那個老女人算帳。”

藍又姍震愕過後,小臉轉喜,嘴裏歡呼“太好了!我們能回去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姥姥正在氣頭上,已經發令下去,要将所有曾與厲宇書有交涉的男寵全都抓起來,以杜絕男寵意圖從商的歪風。”

“那個花姥姥現在人在哪裏?”藍又姍哪聽得進去,她只心系回家這事。

“姥姥在宮裏歇腳。我是奉姥姥的命令,來帶你們進宮見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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