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回,還有你小命嗎?“你爹爹呢?” (30)

得食不能咽下,夜不安寝的模樣?

而且,吳夫人還有心情在府中豢養樂伎,這吳府簡直是太平世界裏的溫柔鄉的模樣。

林承彥道:“若是如此,必然是有人洩露了我們出行的計劃。”

杜恒言點頭,又有些不放心地道:“慕俞,我不想你以身犯險。”

慕俞笑道:“不怕,便是為夫被賊人逮住了,不還有娘子嗎,到時候只能求我家的財迷小娘子破破財将為夫贖回來了。”

慕俞是笑着說的,杜恒言卻吓得紅了眼,起身抱了慕俞的脖子,一句話都沒說。

第102第

八月十五, 中秋節這一日,杜家往東宮裏頭送了月餅和一些吃食,都是以前杜婉詞喜歡吃的, 翠微帶着宮女呈上來的時候, 杜婉詞打開一盒桂花栗子糕,笑道:“難為阿婆還記着。”

一旁給杜婉詞捶着腿的宮女晴月道:“奴婢想, 娘娘定然是被老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

一旁的翠微聽了這話,忙低了頭, 可誰知杜婉詞并沒有發怒, 只是微微笑了笑道:“不, 我阿婆最喜歡的是恒言。”

晴月的美人捶不由頓了頓,杜婉詞也不以為意,揮手道:“下去吧!”

“是!”

翠微忙上前奉了一杯茉莉花茶, 杜婉詞喝了一口,道:“去請王嬷嬷過來。”

不一會兒翠微帶着王嬷嬷過來,翠微聽主子雲淡風輕地問道:“前些日子聽說林承彥在益州被匪徒逮住了?這麽些日子,可還有消息傳過來?”

王嬷嬷斂了心神道:“禀娘娘, 老奴打聽出來,太子讓景陽侯府的小世子和大理寺寺卿府上的郎君領着一隊人馬去了益州。”

杜婉詞驀地變了臉:“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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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道:“說是十天前,但是這兩日才放出風聲來。”王嬷嬷想到主子近來和殿下之前因白采苓鬧得隔閡, 還是道:“主子還請聽老奴一句,此事主子萬不可摻和,這是殿下的主張啊!”

杜婉詞沒有應聲。

王嬷嬷只得又道:“主子,前兒兩日裏, 殿下都歇在了陳側妃的院子裏。”

杜婉詞往黃花梨木交椅上一仰,有些疲倦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原本以為白采苓會是對抗陳語冰的利器,卻不想,白采苓一早便招了殿下的厭棄,白采苓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殿下的飲食上動手腳,而她竟還被白采苓蒙在鼓裏,傻愣愣地去給白采苓求情。

杜婉詞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糕點,有些不耐煩地道:“撤下去,都撤下去!”

翠微忙帶着宮女收拾了桌子。心中暗暗嘀咕,主子的性子真是越來越難捉摸了。

杜婉詞望着瞬間只剩下她一人的東廂房,為什麽杜恒言不管遇到什麽樣的麻煩,總會有人去幫她,而她深陷在這東宮中,又有何人可以救她呢?

杜婉詞正在出神,翠微又進來,禀道:“娘娘,貴妃娘娘那邊傳話來,說今個是中秋節,讓您晚上入宮一起用膳。”

杜婉詞吸了口氣,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莊:“進來伺候我換衣吧!”

酉時正,杜婉詞帶着東宮女眷到了椒蘭殿中,一眼便看到和彤玉公主坐在一塊的阿寶,眸子裏閃過瞬間的驚異。

沈貴妃見她進來,難得和顏悅色地道:“婉婉到了,來給母妃看看。”

杜婉詞眉眼間皆是濡慕地朝着沈貴妃走去,“兒息給母妃請安。”

沈貴妃牽了她的手,道:“本宮這些日子看着彤玉和阿寶在跟前轉,便也盼着你早日為太子誕下麟兒。”

杜婉詞頃刻間紅了臉,心口卻滿是苦澀,然而在沈貴妃殷勤的期待中,還是嬌羞地應了下來。

彤玉公主笑道:“好好,我就要有小侄子了!”一邊說着一邊又和一旁的阿寶翻起了花繩。

看着兩個女孩子的楊淑儀目光柔和的像要溢出水來一般,少頃,看着杜婉詞問道:“我聽說恒言在益州出了事兒,不知太子妃可清楚?”

杜婉詞點頭道:“婉婉也是前些日子聽說的,只是具體情況,因益州與汴京路途遙遠,一時半會還不清楚。”

楊淑儀不在意地笑笑,對着沈貴妃道:“妾身對恒言那小娘子甚是喜歡,一會兒還托姐姐幫我問一問太子,想來太子殿下自然是知道的。”

沈貴妃觑了杜婉詞一眼,點頭道:“本宮也想知道,那丫頭在京中的時候,估摸也是一個小霸王,跟着林家的小郎君去了那等窮山惡水,不定要吃什麽樣的苦頭呢,也是遭罪!”

“娘娘,阿姐不遭罪,阿姐喜歡跟着慕俞哥哥!”一旁在玩花繩的阿寶脆生生地道。

沈貴妃十分溫和地笑道:“是,是,是,小鬼靈精,這你又知道了!”

言語裏的寵溺讓杜婉詞渾身一顫。

沈貴妃卻絲毫沒發覺杜婉詞倏忽間沒有血色的一張臉,只是看着阿寶傲嬌地點着小腦袋而發笑。

起初只是皇兒喜歡,她便也容着這個杜恒言送到宮中的小女娃,後來相處下來,發現這個小女娃又機靈又聰慧,關鍵是十分良善,平日裏有妃嫔仗着陛下恩寵對着她偶有出言不遜的時候,小阿寶都會偷偷地帶着彤玉去惡作劇。

久而久之,她便想起來,她以前是想給皇兒尋一個知暖知熱的人的,先前她看中了李禦丞府中性格耿直又仗義的李菁兒,被皇兒拒絕了,後來李菁嫁給了耶律紮顏,此事自然作罷。

不曾想,皇兒自己早早地尋覓到了一個開心果兒,還先送到她這兒來哄她開心,沈貴妃這般想以後,每每越看阿寶越歡喜,請了宮裏最好的嬷嬷教她詩書禮儀。

這孩子學東西十分認真,問她,她說是答應了阿姐的,要做一個飽讀詩書、聰明伶俐的小娘子。

沈貴妃從不曾想過一個八`九歲的女娃兒,竟然便有這等恒心,又添一重驚喜。

而到眼下,阿寶在沈貴妃眼裏,已然是當做嫡親的兒息教養照看的,宮裏頭現在除了公主和五品以上的妃嫔,誰見了阿寶都得恭敬地喚一聲:“阿寶姑娘。”

杜恒言和慕俞在益州打探了些時日,慕俞便以身試法,不和吳知州打聲招呼就外出采購貨物,從周邊地方采購了七八大車的貨物回來,有米糧、布匹、籮筐、牙刷子、牙刷粉、蠟燭、油燈、鐮刀等等。

林承彥這一次沒有用龍威镖局,蓋因龍威镖局能在益州護镖,大概和吳知州交情也不淺,林承彥雇了益州邊上的安州和靈州的镖,花了重金,出行人馬晃蕩,足以震懾零散的小土匪,而引出蜀地最大的匪寇窩——廖家寨。

果然在進益州城的前一日遇襲了,林承彥提前和镖局說好,不反抗,衆人一起被帶入了山寨中。

消息傳到麋鹿巷子裏的時候,杜恒言險些暈過去,勉力支撐着,吩咐林二立即前往京城送信。

她和慕俞都不相信吳振,她也不願意聽慕俞的讓他一個人孤身犯險。

京城裏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景川平和陳巍山已經快馬加鞭到了益州,一同跟來的,還有杜呈硯麾下的殿前馬軍都虞候武大人,也是武月皎的爹,武大人見了杜恒言道:“将軍不放心,派了屬下來。”

景川平和陳巍山帶來了太子的暗谕,一衆人都沒有驚動吳知州和本地的通判,只等着慕俞回來,好給益州的土匪來個圍剿。

中秋節前一日,杜恒言通過龍威镖局交了十兩金子的贖金後,慕俞狼狽不堪地被人扔在了益州的官道上,由一早得了消息的景川平和陳巍山帶了馬車去接了回來。

半月不見,林承彥瘦了一大圈,頭發亂糟糟地像結餅了一樣,一雙眼睛卻更顯明亮有神,看到恒言,虛弱地喊了一聲:“阿言!”

杜恒言扭過身子不去看他。

詩詩和戚嬸子去備飯菜,杜恒言親自伺候林承彥沐浴。

候在庭院中的景川平、陳巍山和武大人聽到裏頭難以抑制的哭聲,都微微嘆氣,明明是世家公子和小娘子,跑到這險境裏來拿命拼搏,若不是多年前林楠大人在土匪裏安插了細作,林承彥這一回的小命都不一定得以保全。

林承彥沐浴更衣以後,由杜恒言攙扶着,坐在了長條木餐桌前,恒言見他們有事要談,紅着眼圈退了出去。

林承彥迫喝了一口茶,潤了嗓子後便與景川平幾人道:“我從翁叔那裏得了消息,吳振與羅通判确實有包庇土匪之嫌,甚至當年我爹爹的亡故或也與此二人有關。”

翁叔便是當年林楠安插在土匪窩中的細作。

衆人皆是面面相觑,益州的官`匪自來勾結,但是朝廷一直以為吳振受林家恩澤頗多,當不至于變節,但是此話由深陷虎穴的林承彥所說,無論如何都不會作假。

景川平道:“我們帶了太子殿下的暗谕,必要時候可以直接綁了吳振和羅通判,以及本地的巡檢使,可以直接從附近諸州調兵過來平匪。

幾人正在屋內聊着,門外忽然傳來叩門聲,杜恒言和詩詩都一怔,詩詩見主子點頭,跑去開了門。

又是吳家,慕俞不在的半月內,吳家派人來了三回相邀,杜恒言起初去了一回,回來慕俞一直遲遲不見回來,她等得心焦,也不願意應付吳家,只讓詩詩出面說她身子不适,在家中調養,好歹應付過去了。

這一回來的是吳劉氏身邊的華媽媽,見到詩詩,立即拉着詩詩的手道:“少夫人如何了?我家夫人擔心,讓我帶了益州養身堂的大夫過來替少夫人看看。”

詩詩笑道:“我家少夫人身子已然大好了,還勞吳家夫人挂念。”

華媽媽聽見林杜氏身子大好,忙接口道:“既是如此,我家夫人說明日中秋,還望少夫人和林秀才務必要來府中赴家宴。”說着,便把一張大紅燙金的帖子遞到了詩詩手中。

詩詩望着手中的帖子故作為難地道:“媽媽不若和我進去見我家少夫人,好得了準話回去回吳夫人。”

那華媽媽本就有此意,跟着詩詩進來,只見二進的小院落裏,今日鬧騰騰的有劃拳吃酒的吆喝聲,暗暗留了心。

待見到杜恒言,又将來意說了一番,杜恒言看了帖子,笑道:“伯母原是一番好意,可是不巧,我家夫君昔日在京中的幾個好友來了益州游玩,那一日我們怕是要一起去看夜景。”

杜恒言打發走了華媽媽後,來到屋內和林承彥道:“我想景兄和陳兄還有武大人來麋鹿巷子的事,多多少少驚動了吳振的人,此番怕是來打探虛實,我剛回絕了她,吳家必然不死心,怕是還會再派人來。”

林承彥點頭道:“還勞煩武大人稍後做護衛打扮,景兄和陳兄便當做我在國子監時的狗肉朋友,來這裏游山玩水,躲避家中長輩的。”

陳巍山笑道:“甚好,我本來就是做這一行當的!”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吳家又派人來了,這一回是吳麒麟,帶了兩壇好酒,和幾個下酒菜過來。

見到林承彥便道:“林家弟弟,聽聞你這裏來了京中的好友,我在家中閑的無趣,來湊個熱鬧。”

陳巍山一把搶過吳麒麟手中的酒,掀了封口,聞了一口,笑道:“好酒,好酒!”

杜恒言在屋內聽着那頭吳麒麟不一會兒便和陳巍山山南海北地侃了起來,吩咐詩詩道:“勞戚嬸子再去做幾個下酒菜。”

她和慕俞将近半月沒有在益州城中露面,吳家定然一早便起了防範之心,這麋鹿巷子,怕是一早就被安插了吳家的眼線,幸好今日慕俞是坐着馬車回來的,吳家當不知道慕俞出了事。

酒過三巡,席面上正酣熱時,吳麒麟說明日家中準備幾桌席面,邀請衆人同去,臨末笑道:“小弟家中有歌舞樂伎若幹,雖比不得京城樂伎的美豔,但是也別有一番鄉野風味,諸位不若明日移步一觀。”

他說這話的時候,詩詩剛好端了酒菜進來,驀地紅了臉,低了脖頸,卻不想這低頭時露出的綽約風姿,讓陳巍山看得紅了眼,仰頭将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詩詩似乎察覺到頭頂有一束灼熱的目光,臉頰紅豔欲滴。

第103第

八月十五家家戶戶門口挂起了紅燈籠, 各式各樣的,有冬瓜型、花瓶型、圓形、方型、秋字形、元寶型,富貴人家和酒樓、銀樓門前挂着的有萬重燈、走馬觀花燈, 或是繪着春夏秋冬, 或是江山川河圖,也有八仙過海、壽翁獻桃的。

只是今日風大, 杜恒言想着若是有火星掉落,怕是好一場麻煩。扭頭悄悄對詩詩耳語了兩句, 詩詩微微笑着應了。

杜恒言和林承彥、景川平、陳巍山一起去吳家赴宴, 她帶着詩詩坐在馬車裏面, 時不時讓詩詩掀了開了車窗,放下薄薄的紗簾,兩人看的津津有味。

詩詩笑道:“主子, 我在徽州的時候,那裏的花燈也很好看,有山水畫、灰鵲、嫦娥奔月,我們樓裏的就更妙了。”

詩詩說到這裏壓低了聲音道:“有美人出浴、穿衣、梳發、倚窗、打扇、含淚圖, 都沒有衣服。”她小時候像看馬戲一樣,看着裏頭美輪美奂又白白的美人們。

杜恒言聽她說起徽州,不由動了眉, “你說你認識一個叫牡丹的姑娘和我很像,她是哪兒的人?徽州的嗎?”

詩詩見主子提起牡丹,忍不住輕擡眼看了主子一眼,半晌咬着下唇道:“不瞞主子, 牡丹姐姐的事,我所知也不多,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被買走了,說是去享福了,不過她走以後有過人來贖她,聽說是她的本家。”

“本家?”

“嗯!”詩詩點頭。

“馭!”外頭車夫停了馬車,慕俞在外面道:“夫人,到了!”

詩詩掀了車簾,慕俞将恒言抱了下來。

吳振帶着吳麒麟接到了門口,與景川平和陳巍山兩廂見過,請了進去。

吳劉氏帶着女兒吳敏敏盛裝出現在二重月門的時候,杜恒言從吳敏敏嬌紅黑亮的眼睛裏,看出來了此次宴席吳家的用心。

她原本以為吳家在益州做一方土霸王挺舒适的,沒想到吳家還有往京城拓展勢力的野心。不過,這一日後,吳家一家上下怕是都得去京城逛一圈吧!

原本以為這一回多了景川平和陳巍山二人會是男女分席,沒想到竟還是沒有分,不過是由兩張桌子分為幾張小幾。

照例上了歌舞,不過這一會舞姬們穿的衣裳更華麗薄透些,白嫩嫩的一雙雙小腳丫踩在蜀錦織花的緞面上,杜恒言看着都有些心疼,便是杜家也不曾這般豪奢過。

杜恒言正看得入神,吳劉氏身邊的華媽媽帶着兩個女使過來道:“這是我家夫人為林少夫人準備的。”說着斜身讓到了一旁,兩個捧着錦緞的女使低着頭緩步上前來。

那邊吳劉氏開口道:“侄息真是過意不去,我家敏敏昨個才說,先前好像在成衣鋪子裏搶了侄息中意的錦衫,怕我訓她,一直不敢說。”說到這裏,吳劉氏溺愛地瞪了一眼女兒道:“還不快過去給你小嫂子賠禮。”

一時宴廳裏都靜寂了下來,看着這邊的吳敏敏緩步走到杜恒言的小幾前福禮道歉。身姿優雅,曲線優美,耳上的一對玉葫蘆耳墜,顯得一張臉愈發明豔動人。

杜恒言心中好笑,吳劉氏為了使自家女兒獲得關注,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她來了半月了,不信她和吳敏敏的事兒吳劉氏才知道,原先大概只是想着打馬虎眼糊弄過去,畢竟自己和慕俞暫居在益州,多少仰仗着吳家看顧,也不會為這事和吳家鬧翻。

說白了,就是吳家有恃無恐。

可是,眼下,大概看景陽侯府的世子和大理寺寺卿府上的郎君皆與慕俞交好,大概估摸慕俞是貨真價實的太子連襟呢!

杜恒言笑道:“伯母客氣了,原來那一日的美嬌娘是敏敏妹妹,我倒沒有看清,實在是不值當什麽,小女兒家愛衣裳胭脂,最正常不過了,我以前在閨中,和太子妃娘娘也曾為衣裙起過争執呢。”

“難得侄息不計較,不過敏敏既是不敬在先,焉可不禮在後,敏敏今日便站在你嫂子身後,執婢子禮吧!”

杜恒言一驚,這是嫌自己女兒坐在那裏不夠引人注意呢,不過,她還消福不起,笑道:“怎可如此委屈敏敏妹妹,不若讓敏敏挑一樣拿手的才藝,獻禮中秋佳節?”

吳劉氏眼前一亮,只聽陳巍山撫掌笑道:“好,林少夫人這個主意好。”

不一會兒吳敏敏便換了舞裙上來,比舞姬的衣裳略厚些,在蜀錦上旋轉開來,腰肢柔軟,似弱柳扶風,腳步輕盈,一颦一笑皆透着小女孩兒的嬌憨。

不過杜恒言估摸,見慣了樊樓樂伎舞姬們的風采,景川平和陳巍山怕是很難入眼。

酒席酣熱之際,吳家奴仆忽來道:“主子,西院走水了!”

宴廳內衆人皆是一驚,不一會兒又有人過來道:“主子,西院的火被風吹得越來越大,燒,燒到了這邊,還,還請主子速速移步。”

衆人出來時,便見到西邊已然火光缭繞,吳劉氏幹瞪着眼,口中喃喃有詞:“救`火啊,快,快!”

整個吳家,連門口的小厮都過來救`火,林承彥和景川平也加入到進去,陳巍山護着女眷,吵吵嚷嚷中,武大人帶着一隊護衛裝扮的禁軍,迅速從內裏包圍了吳家,将府裏亂竄的小厮、女使全都綁了起來。

吳振看着出去找水就不見回來的人,正皺着眉頭的時候,便見一隊陌生的護衛将他們所在的西院圍了起來。

吳振想上去幹涉,被武大人直接一個掃腿踢趴了,派人将他的嘴堵了起來,吳振本事和林楠一樣,不過是文臣,吳敏敏吓得瑟瑟發抖,躲到了娘親身後。

當夜一輛馬車從吳家直接駛出了益州城。誰都不知道,益州的知州吳振已經被押解去了京城。

臨行前吳振寒着眸子問林承彥:“世侄此行可是為了老夫這一顆人頭?老相公一早便疑心于我?”

“當年我爹爹深入虎穴之前,和你說好裏應外合,讓你在約好的日子帶着羅通判去圍剿,可是你卻提前悄悄勾結了廖家寨!讓我爹爹慘死匪寇之手!這些年你又悄悄投靠了肅王府,在這偏僻的益州城裏當起了土霸王!”

林承彥将一封信箋扔給了吳振,“吳師伯,我是不是該喊你一聲廖家寨的大當家?這是我爹爹當年安插在廖家寨的細作查出來的。”

吳振撕了蠟封,展開看,越看越是心驚,當年他與廖家寨的書信,竟然沒有被銷毀!

“吳師伯,當年你與廖家寨大當家成了拜把子兄弟,自此官匪勾結,廖家寨原來大當家去世後,你便悄悄奪了廖家寨大當家的位置,這些年廖家寨不過是你為肅王爺搶奪錢財的工具,你愧對我林家,愧對陛下!也不用我動手,将你送到陛下跟前,我想你吳家滿門也難逃一死。”

可恨,竟是這般小人,害了他爹爹的性命,讓阿翁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他娘親失去夫君的庇佑,自此躲在庵中十多年,眼下又跟着趙國的送親隊伍遠走異國。

吳振踉跄大笑:“哈哈哈,我吳振精明一世,竟然拜在了一黃口小兒的手上!”

忽然吳振緊緊地盯着林承彥:“此行那個被擄到山上的蘇家小子是你!”當時屬下來報搶了八車貨物的時候,他只問了一句“何家?”他們說姓“蘇!”

林承彥點頭,“我娘是蘇氏。”

吳振眼裏瞬時如死灰一般。

即便他知道林承彥此行定然有目的,可是,當年林楠那樣一個赫赫揚揚才名遠播的大才子都死在了他手上,如今他的兒子年紀尚不及弱冠,又豈是他的對手。

他想不到林家竟然還敢有人重蹈林楠的覆轍,深入廖家寨!

益州城內都看見知州府上冒起了紅光,是遭了火災,派人去慰問都被吳家人打發了出去,只說老爺多年的藏書付之一炬,眼下悲痛不已,不見客。

連州府衙門也沒見吳振的身影,吳振一直喜好文墨,外人也信以為真。

不過兩日,林承彥便帶着用太子暗谕招來了領近安州、靈州的士兵直搗廖家寨,此時益州的羅通判依然毫不知情。

等許多士兵将羅家圍起來的時候,益州城百姓才知道,益州的天要換了。

景川平臨行前嘆道:“真想不到一直讓官府頭疼不已的屬地第一大匪患,竟然是官府的人做的,官匪一家,又如何剿滅。”

林承彥道:“此事,怕是京中也早有人知曉,臨近的安州和靈州這些年也幫着剿過好幾次,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跷,怕是都礙着肅王爺的勢力,沒有捅破,只怕這屬地的匪患的源頭,正是肅王養的兵。”

陳巍山驚道:“如若這般,肅王爺的勢力怕是比我們窺知的還要大。”

林承彥默然。

景川平又道:“慕俞,眼下正是殿下用人之際,你不如跟着我們一同回京吧!”

林承彥搖頭道:“我不過是秀才的身份,尚上不得金銮殿。”林承彥想到阿言溫軟的模樣,而且他眼下志不在此。

一旁盯着詩詩看了許久,直将詩詩的頭都快低到胸口的陳巍山,依依不舍地轉過了頭,揶揄道:“慕俞,我看你是想眼下躲清閑,陪着你家夫人四處浪蕩吧!”

林承彥笑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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