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清平樂

清平樂

偌大的王宮裏,微生夜是個落魄的小皇子,而蘇了桃比他更慘,是落魄皇子的落魄小殺手。

難以想象,小小兩個人,竟然能頂着三重落魄出場。

就目前看來,兩人大概此生都翻身無望,注定躺平在最底層。

無人問津的冷宮裏,既然兩人都這麽落魄,那就說明,總還是得有一個人去墊底的。

蘇了桃的人生信仰是絕不墊底,不争面包争口氣。

于是她仗着武力值成功逆襲,把微生夜這個名義上的小主子踩在了腳下。

畢竟她一開始就說過自己厲害,只是微生夜沒想到,蘇了桃的厲害不是帶着兩人在王宮橫行霸道,而是專門用來欺負他。

欲哭無淚。

在捧高踩低的宮裏,微生夜活成了最底層,哪天宮裏要是多出生一只貓,他的地位還得再跟着降一名。

悲催又絕望。

今日,一個饅頭又引發大戰。

微生夜哪裏搶得過武力值直線碾壓他的蘇了桃?

他不出意外惜敗,面着角落罰站數灰塵。

系統看不下去了,痛心疾首地質問:“宿主907,你的任務是要攻略微生夜,你現在在做什麽?”

“在長身體。”

蘇了桃直接了當,毫不客氣指責系統,“還不是怪你,你把時間線弄錯了!明明給我一個絕世美人的身份,讓我去攻略長大後的微生夜,事情就簡單多了。”

但凡系統沒搞錯,她又何必在這裏陪着落魄的微生夜受苦。

苦,真是比苦瓜還苦。

蘇了桃從小到大,再從大到小,沒見過比這還艱苦的生活。

她想,把現在的微生夜拉去現代拍個鄉村教育片,大概能引得無數人掉金豆子。

雖然這冷宮時不時漏風漏雨,雖然它不止是字面意義上的、而是物理意義上的冷宮!

但終歸聊勝于無。

沒了冷宮栖身,他們兩個倒黴蛋,簡直堪稱古代版荒野求生。

蘇了桃咬了一口饅頭,想着真是難吃啊。

她不明白,為什麽看着平平無奇的饅頭,竟然能做出這麽恐怖的味道?!

“宿主907,再重複一遍,樣貌是沒辦法改變的。而且,就算真有絕世美人,也無法打動長大後的微生夜,從他手裏順利取到聖火。”

系統很怕微生夜,怕得要死那種。

微生夜是它接手過的、最複雜的歷史人物。

哪怕用上最先進的精密儀器,依舊無法計算出,攻略成年後的微生夜,所需要的具體條件阈值!

他的心思深不見底,強大到可怕。

于是系統只能賭一把,故意将蘇了桃送到繼位事件的十年之前,冒險一試。

微生夜必須攻略,聖火也必須拿到,否則這個世界全亂套了!

系統很抓狂,它的身家性命全系在蘇了桃身上了。

現在只能指望她。

系統焦灼地在她腦中轉悠着,恐吓道:“微生夜陰郁深沉,睚眦必報。你現在欺負他,怕不怕他以後報複你?”

“怕?”

抱歉,她字典裏沒寫這個字。

蘇了桃誠實搖着頭,又咬了一口饅頭:“不怕。他這麽弱,連我都打不過。”

在她眼中,微生夜哪有系統說的那麽可怕。

他明明這麽好欺負。

“分他一半。”系統要求道。

蘇了桃氣鼓鼓,不情不願将小小的饅頭掰成兩半,走到角落,将幹淨的一半遞給微生夜。

“給你,不許不高興!”她威脅道。

但凡微生夜一不高興,系統就會反過來威脅她。

真是該死的三角虐戀。

聞言,微生夜眼中寫滿不可置信,看着她驚訝道:“你下毒了吧,我才不吃。”

“你愛吃不吃!”

蘇了桃生氣了,将饅頭一股腦塞進嘴裏,腮幫鼓得圓圓的,像屯食的倉鼠。

微生夜趁她不注意,伸指戳了戳她的腮幫。

蘇了桃極快地拍開他的手,樣子十分兇。

但微生夜看着她,卻只想笑。

兩人一笑一怒時,陌生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兩人身後,用大掌一把将蘇了桃拎起來:“膽敢對殿下無禮!”

聽到殿下這個詞,被拎起的蘇了桃轉頭看着那人,眨了眨眼,十分茫然。

殿下?

那真是——陌生又熟悉的詞。

王宮裏的殿下遍地跑,可稱微生夜為殿下的,這還是頭一個!

簡直是稀有物種。

“你快放開鳶尾!”

微生夜像護食的小狼崽一樣,撲過去就要咬那人。

一番雞飛蛋打,三人終于扯清,來人是妫霁風留給微生夜的暗衛首領。

也是他母族最後一支暗衛,被留下來保護微生夜。

“叫我老周就行。”

高大的男子頗為不好意思,蘇了桃竟然從他臉上看出了名為羞澀的表情。

這種常在小姑娘臉上看見的表情,猛然出現在壯漢臉上,實在令人驚恐。

畫面太美,蘇了桃不敢再看。

她忽而想起什麽,眉眼一彎,俏如三月桃蕊,猛地上前攬住微生夜的頸項,埋首在他頸間。

“你看,沒騙你吧。”

她小聲在他耳邊道,說着悄悄話。

微生夜,你的暗衛來了。

日子會好起來的。

沒有防備的微生夜幾乎被她撲倒,最後還是老周出手,将蘇了桃扯開。

*

微生夜被丢在冷宮八年,今年的上元宮宴,竟然破天荒被他親爹想了起來。

這感人的父子情,令人流淚。

微生九皓竟然還記得有微生夜這麽個兒子!

系統恨不得扯串鞭炮來慶祝。

可喜可賀,十五歲的微生夜,第一次正大光明走出冷宮。

這樣的場合蘇了桃是不能去的,所以宮宴上,微生夜獨自一人,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衆人時不時投去鄙夷的目光,可他泰然自若,無視全部不懷好意的探究與打量,只冷眼觀着,那些不屬于他的熱鬧。

在微生夜看來,宮宴既然不是為他而賀,那熱鬧自然也不屬于他。

他只想置身事外,一窺世間百态。

或許這些素材,能幫他未來和蘇了桃鬥嘴時險勝半句。

想到什麽有趣的畫面,微生夜抿出不顯的微笑,借着酒杯掩飾過去。

眼前,赴宴的貴女們才藝不絕,琴棋書畫輪番上陣,你方舞罷我登場。

哪裏是什麽宮宴,簡直是不見刀槍的戰場,争得她們頭破血流。

微生夜覺得這簡直太滑稽了,要是被蘇了桃看見,她肯定會忍不住笑出來。

想象中的笑聲隔空感染到了微生夜,他的肩膀有些微顫動,這一幕落入那些好事者眼中,卻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看啊,這樣卑賤的身份來了宮宴,還真以為一飛沖天了,竟然也妄想起,他一輩子也夠不着的貴女們。

蝼蟻之命,妄圖金凰。

可悲又可笑。

好事者們互相對望,搖着頭微笑,其中嘲諷不言而喻。

這是個捧高踩低的吃人地界,他們只會奚落弱小者的不合時宜,而不敢嘲諷上位者的攀附牽帶。

所以他們眼中只看見了微生夜,卻對那些貴女們不純的動機視而不見,格外寬容。

那些貴女們費盡力氣,不過是為了得到帝王的青眼。

她們并非為了争什麽夫人、如夫人的位子,微生九皓已經不再年輕,況且後宮還有手段強硬的貴夫人,沒人想去趟這趟渾水。

貴女以及她們背後的家族看中的是,微生九皓膝下的皇子們該婚配了。

聖火未現,意味着每位皇子,都有可能成為儲君。

對貴女們而言,賭對了,就是王後之位。

賭輸了,也是王妃。

怎麽都不虧,值得賣力一試。

殿中,衆人彎彎繞繞的心思相互拉扯,心口不一的交談互相試探。

眨眼間,天邊完全暗了下去,燭火照得殿內亮如白晝,一場歌舞休罷。

熱鬧的大殿忽然安靜下去,衆人交談的欲望被掐滅。

無言又默契的安靜,是他們留給左相的面子。

接下來上場的是左相獨女,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殿中央一襲紅影上。

“左相之女林挽苑,問王上安,貴夫人安。”

少女行完禮後,落落大方登場。

她舞姿靈動,足稱驚豔,柔而有力,美不勝收。

觀舞的人如臨夢幻,周圍似乎下起漫天花雨,只為中央處的少女點綴美麗。

王座旁,貴夫人頻頻微笑,她十分滿意林挽苑。

唯一令她不悅的是,今晚微生明景沒到場。

在貴夫人看來,所有适齡貴女中,也只有她哥哥的嫡女,才配得上她的愛子。

可身旁的帝王卻不動聲色。

即使寵冠後宮,貴夫人依舊不可能越過微生九皓做決定,于是只能徹底收斂心思,靜默不語。

世人都說帝王寵妾滅妻,為貴夫人空懸後位多年。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微生九皓的心從來不在她身上。

帝王的愛,更像是織給世人的假象,卻不知道,最後是想欺騙誰。

這樣熱鬧的場景,貴夫人腦中卻閃過記憶裏極為清冷的人。

她摸了摸有些僵的臉龐,綻出極不自然的一抹笑。

不管怎麽說,妫清月終究死了,贏了的還是她啊。

微生九皓似乎醉了酒,突然開口,吓了貴夫人一跳。

她不自然地垂下手,試圖平複起伏的心情。

殿中靜可聞針,只聽沉厚的聲音道:“左相之女年十四,而吾有子,今歲十五,甚為相配。”

自以為聽懂微生九皓弦外之音的左相,瞬時激動得小心髒怦怦直跳。

他連忙上前謝恩,高座上的帝王卻沒了下文。

微生九皓如夢初醒,半晌沒回過神,仿佛說錯了話般,竟然洩出一絲慌張。

無人敢直視天顏,自然也沒人發現這微不足道的反常。

左相枯站半晌,不明所以,擡頭看向貴夫人。

貴夫人也不語,心裏卻有了底。

她的兒子微生明景,今年虛歲正是十五。

帝王心思最難猜。

微生九皓忽然改變了心意,笑道:“儲君雖未立,儲妃卻可以定下了。傳吾令,左相女林挽苑恭淑靜儀,柔明毓德,立為儲妃。何時有儲君,何時與其成婚。”

此話一出,滿座寂然。有人驚有人懼,只有左相喜上眉梢,攜着家眷謝恩。

貴夫人維持着無可挑剔的笑,指甲卻深深掐進肉中,潔白的掌心中留下四枚紅印。

愁上心頭時,她越發不明白微生九皓想做什麽。

宮宴散後,衆人各自打道回府,稀稀拉拉的私語聲,都繞不開儲妃這個話題。

蘇了桃扮作宮女的模樣,眼看四下無人,便大着膽子上前拉扯微生夜。

“儲妃長得好看嗎?”她語氣難掩興奮。

微生夜還在生蘇了桃的氣,便将她的手從袖上拂了下去,面無表情道:“不知道。沒看。”

“怎麽能沒看呢?”蘇了桃急道,“她們說,儲妃長得跟仙子似的!”

微生夜目不斜視,繼續往前走。

見微生夜不搭理她,蘇了桃特意繞到前面準備去攔住他,還沒站定,卻一聲低呼。

微生夜将她扯到身側,一把打橫抱起。

蘇了桃捶打他兩下:“放我下來,微生夜!”

她刻意壓低聲音,不敢将周圍還未走遠的人吸引過來。

微生夜按住不斷掙紮的蘇了桃,解釋道:“跟我又沒關系,看她做什麽。”

怎麽能沒關系呢。

蘇了桃忽然沒力氣打他了,将頭靠在他的肩上。

她灰心地看着天上忽閃忽滅的星星。

那可是你未來的王後啊。

*

微生夜十七歲生辰這天,蘇了桃不見蹤影。

以往生辰時,她都陪在他身邊。

連十五歲那年,她莫名消失三天,也趕在他生辰那天準時回來了。

那晚的她風塵仆仆,似乎趕了很遠的路來見他。雖然眼中盡是疲憊,可見到他時,還是展露笑顏:“微生夜,生辰快樂!”

微生夜心中無比哀酸,他憎恨沒有力量的自己,不能保護身邊的人。

他也害怕,蘇了桃會抛棄他,離他而去。

幸好,他只用三天,就等回了她。

可是今天,她又不見了。

這次又要等多久?

微生夜沒有耐心等下去,于是沖下方的暗衛首領問:“老周,她去哪裏了?”

老周恭敬答道:“殿下,鳶尾替您尋生辰禮去了。”

微生夜自然不信,蘇了桃從來不會對他的生辰禮上心。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都親自陪着你過生日了,這份禮物難道還不夠嗎?微生夜啊微生夜,做人不能這麽貪心。”

他彎唇一笑,涼涼道:“她到底去哪裏了,我不想問第三遍。”

老周吓得跪倒在地,意識到微生夜是動了真怒,老實交代蘇了桃的去向。

等他擡起頭時,微生夜已經大步踏出殿門。

*

晟王都的街道上,一輛外觀毫不起眼,內裏寬敞豪華的馬車疾馳而過。

馬車穿過無數熱鬧的長街,最終停在晟國最豪華的青樓下。

馬兒原地踱着蹄,打了幾個響嚏,卻遲遲不見有人從馬車上下來。

路人疑惑片刻,各自忙碌去了。

集市熱鬧的聲音蓋過上空木窗扇的“吱呀”響聲。

馬車正上方,一雙素白的手推開窗,毫不猶豫從樓上翻身躍下!

紅影拖着殘尾,輕飄飄落在馬車上。

“小周,快走!”

蘇了桃沖車夫示意,卻沒注意小周投過來別有深意的一眼。

小周想告訴她殿下在車內,可蘇了桃并沒看懂。

馬車重新向前疾馳,動靜很快隐入鬧市,沒有引起過多注意。

蘇了桃正想掀開簾子走進車廂,裏面卻伸出一只手,将她搶先拽了進去。

蘇了桃:“!”

有刺客!

不對,她就是刺客。

她一聲驚呼,天旋地轉後,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蘇了桃擡起頭,從下方望着微生夜冷硬的神情。

微生夜生氣了。

蘇了桃看出來了,卻沒打算哄他,只想将自己剝出微生夜涼涼的懷抱,真是凍壞她了。

但微生夜不讓她如願,暗中與她較勁。

蘇了桃自認是個很厲害的殺手,可微生夜的武功并不在她之下。

兩人一番交手,等反應過來時,她已被壓制在下方。

“鳶尾。”微生夜按住她,“以後你不必聽任何人的。”

蘇了桃反應過來。

原來微生夜認為她是受了老周的指令,才來這裏冒險刺殺丁謙。

丁謙表面上是微生夜的人,實際上,卻是微生明景安插的棋子。

為了掃清微生夜稱帝的阻礙,系統要求蘇了桃親自來拔掉這顆礙眼又棘手的釘子。

因為太過重要,所以要求她親自來。

蘇了桃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卻并不開心——沒有人喜歡讓自己的手上沾滿別人的鮮血。

看出蘇了桃的不悅,微生夜松開手。

沒了微生夜的壓制,蘇了桃坐起身,她悶聲道:“和周叔沒關系,是我自己要來的。”

微生夜:“我不缺一個殺手,你沒必要冒險。”

本來蘇了桃心情并不好,聽見這話卻忍不住想笑。

“還不缺一個殺手。”蘇了桃學着他的語氣重複一遍,反問道,“不缺殺手你缺什麽?”

“缺一個夫人。”

微生夜轉過頭,直愣愣盯着蘇了桃啓合的紅唇,随後緩緩湊近。

蘇了桃被他烏黑的眼定住身形,心跳漏了一拍。

他越來越近,直到輾轉貼上。

淺淡的唇覆上世間最濃烈的色彩。

小心翼翼,又膽大妄為。

這樣過了許久,蘇了桃終于忍不住将他推開:“你幹什麽!”

兇得要将他揍一頓的架勢。

“生辰禮。”微生夜兩手一攤,理所應當道,“知道你沒準備,只能自己要了。”

“……”

他好懂她。

她确實沒準備。

自知理虧的蘇了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來這裏幹嘛,周叔肯定急死了。”她扯開話題,壓下心頭的慌亂。

微生夜:“來要生辰禮。”

蘇了桃:……能不能換個話題聊?

“騙你的。”微生夜笑看她一眼,“你在這裏,我自然要來。”

他和蘇了桃莫名想到了一塊兒。

因為重要,所以要親自來。

她不自然地撇過頭去,不敢再看他的臉。

蘇了桃心中十分清楚,她和微生夜是沒有未來的。

她視他為毒藥,不敢再靠近半分。

只有将微生夜推向既定的未來,她才能活下去。

可他的未來裏,從來就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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