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不感興趣
朱由校的手不再亂動,靜靜的撫在高永壽的腰側,高永壽并未阻止,拿着熱毛巾給朱由校擦臉,朱由校緩緩的閉上眼睛,感受着一陣又一陣的熱氣。
“你在這休息,我還有事要處理。”高永壽放下毛巾,作勢要走,但被朱由校扯住衣擺,朱由校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看着高永壽的後背,問道:“你真的要與那青樓的女子成親?”
高永壽點點頭,“是。”
“不行,朕是不會允許的。”朱由校喝醉多了,身體軟踏踏的,剛拽了一會兒就手上沒勁松開了。
高永壽轉身坐在床邊,上下打量着床榻上的人,從眉頭到鼻尖,從鼻尖到嘴巴,再到下巴,突然笑道:“我與容兒成親時,你将容兒召進宮中,如今我要與九娘成親,你難不成又要她召進宮中?你可要想清楚了,九娘是青樓女子,自古以來,還不曾聽說有哪個帝王娶了青樓的女子。”
“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朕嗎?”朱由校看着高永壽,情難自禁的去撫摸他的手心,他的臉龐,他的脖頸,他的腰側......
“我只是想看看皇上到底有什麽能耐?”高永壽突然半個身體壓在朱由校身上,眼睛盯着那張滿是酒氣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很是誘人。
朱由校突然雙手攬住高永壽的後背,臉埋在他的脖間,喃喃道:“朕什麽能耐都沒有,朕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不分開,不管是君臣,還是戀人,不管曾今做過什麽,如今在一起就好,在一起就好啊。”
“你作為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人,娶妻生子延續香火,日後兒孫滿堂,載入史冊,可我呢?我就該被你削去塵根,一輩子孤孤單單到老嗎?皇上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其實我也是個男人,我本該像天下男子一樣,規規矩矩的娶妻生子,然後三妻四妾壽終正寝,可如今呢?因為你,因為你那自以為是的寵愛,我活的像個廢人,永遠擡不起頭的廢人,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恨你嗎?”
高永壽淡淡的述說着,不摻雜任何感情進去,仿佛訴說的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你還有朕啊,你知道朕有多喜歡你嗎?如果可以的話,所有的一切的朕都不要了,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在那裏我不是皇上,你不是掌刑千戶,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們一起搭個房,種塊地,白天種地,晚上喝酒,多好.....”
朱由校閉着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心中向往的地方就在不遠處,也許明日就會實現,也許要一輩子才能實現,想象終究只是想象,終會被現實擊個粉碎。
“那只是你的向往而已,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嗎?”朱由校猛的睜開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屋檐下兩人相對飲酒的畫面轟然倒塌。
高永壽摩挲着朱由校的臉龐,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細聲安慰:“你應該早點停止你的那些自以為是。”
朱由校咧開嘴笑着,“是朕自以為是,但不管如何自以為是,朕跟你保證,你期盼的那些事都不會如願,任容妃朕有辦法治她,九娘也一樣,只要你敢和她成親,朕也自有辦法治她。”
“你知道你有多讓人厭惡嗎?”高永壽壓低聲音,恨不得将朱由校食入腹中。
朱由校擡頭堵住高永壽的嘴唇,唇齒相依間含含糊糊的應了句:“朕知道。”
他當然知道高永壽有多恨他,每次毫無戒備的去接近高永壽,都是在拿自己這條命當賭注,賭高永壽會不會突然要了他的性命,顯然他已經在輸的邊緣。
那日在破廟中,一切都發生的那麽巧合,他剛離開刺客就出現了,隔着破爛的窗戶紙,朱由校早早的就看見不遠處樹後隐蔽的人,只是他依舊跟自己打賭,賭那人會不會來救他,賭那人會不會眼睜睜看着他死去,不管賭局結果如何,那人終是出現了,那他可不可以自以為是自己贏了?
朱由校一只手撕扯着高永壽厚重的外衣,有些急不可耐,高永壽輕笑了一聲,諷刺道:“酒醒的挺快。”
“有你在比什麽都有用。”朱由校輕聲附和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動作,随後趁高永壽不注意的時候猛的翻身将其壓在身下,高永壽的兩只手被緊緊的按過頭頂,整個人動彈不得。
“你想幹什麽?”高永壽掙紮了一下,臉上依舊平靜如初。
朱由校為所欲為的親着高永壽的額頭,臉頰,鼻尖,最後是嘴唇,“朕讓你這麽久,是不是……嗯?”朱由校在高永壽耳邊低語了一句,語氣雖然依舊柔和,但無形中多了一股流氓的氣息。
高永壽冷笑了一聲,腰間突然發力,膝蓋往上一頂,“妄想。”
朱由校迅速的閃開,往上移了幾分,用膝蓋壓住高永壽不老實的雙腿,看着他俊美的側臉,笑道:“朕還沒有留後,不能就這麽被你廢了。”
說罷,朱由校覺得有些不妥,想要改口但已經晚了,高永壽冷着臉反手一擰,将朱由校的雙手壓在底下,頓時天旋地轉,局勢被扭轉,朱由校又成了被壓的那個。
“大不了一起做太監。”高永壽調侃了一句,堵住朱由校的嘴,手也開始忙活起來,朱由校悶哼了一聲,不再反抗,這種事誰操控都一樣,舒服就行,重要的是他願意一切都好,至少他不像之前一樣,冷冰冰的如一具屍體,至少現在他能讓他感受到他的存在。
朱由校正沉迷其中的時候,高永壽突然松開了嘴,壞笑着看着身下的人,朱由校被看的心裏發慌,忍不住擡頭親了親他的嘴角,問:“打什麽鬼主意?”
高永壽別開腦袋,嫌棄道:“一股酒味兒。”随後就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下床去在櫃子裏一通翻找,終于找到那玩意兒。
朱由校見到高永壽手裏的拿着的玩意兒,臉上一陣燥熱,連忙坐起身子,“從哪裏弄得這些玩意兒?”
高永壽走近來,在朱由校耳邊輕輕的應了一聲,“太監們都這麽玩。”
朱由校拿過那玩意兒,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番,玉質的翠綠色的外觀,冰涼冰涼的,頂.頭帶着些摩挲的質感,越看越紮眼,朱由校直接丢回給高永壽,“你是不是跟東廠那些太監學壞了?”
高永壽壓過來,低語道:“你忘了,魏忠賢他也是太監,我要是學早就學壞了。”
朱由校聽罷心中一怔,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拽着高永壽的衣服質問道:“你和那些太監亂來了?”
高永壽未應答,狠狠的壓着朱由校,直到弄的他說不出話才道:“只跟你亂來。”
“算你識相,你要是敢跟那群太監亂.來,看我怎麽收拾你。”朱由校翻了個身,雖然全身無力,但仍舊厲聲的警告。
高永壽輕聲一笑,繼續着手上的動作,除了九五之尊的皇上,其他男人他真的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