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歸雁與流浪者之歌

歸雁與流浪者之歌

奧瑟卡利盤腿坐在地上，手指間纏着一根紅色的線，線的中間挂着圓環玉佩。

松田陣平震驚地盯着他從褲袋裏摸出這個顯而易見的私人物品，躊躇着問：“這是？”

“湖川千春的。”奧瑟卡利對着頭頂的燈光端詳着玉佩，過了一會兒，他問，“你覺得哪個地方的人喜歡戴玉？”

松田陣平腦子瘋狂轉動，從潛入到逃離全過程都回憶了一遍，非常确定奧瑟卡利和她接觸只有在爬上通風管道的時候。

也就是在那短短幾秒鐘，某人把人家貼身玉佩給順了。

松田陣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報警把奧瑟卡利抓起來，還是自己動手把奧瑟卡利抓起來。

畢竟月影島上的警察，跟地下實驗室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呢。

奧瑟卡利并沒有發現松田陣平暗搓搓地準備用盜竊罪把他抓起來，他戴着手套，摩挲着玉佩。

松田陣平誠懇地說：“這不太禮貌。”大概也就只有奧瑟卡利能讓松田陣平說出這句話了。

奧瑟卡利說：“我等着她來找我。”

這一等就等了将近八個小時。

暴雨下了将近三個小時，然後烏雲消散，明豔的天光穿透薄紗般的高遠雲，好像狂風過境暴雨傾盆只是一場幻影。

奧瑟卡利吃完飯，買了一袋橘子，慢吞吞地剝開表皮，整個房間內溢滿了橘子香味。

“這個季節有橘子？”松田陣平下意識地問。

奧瑟卡利沉默了，低頭看了橘子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那這是天選的橘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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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松田陣平捂着臉，“算了，你還是好好去補補課吧。”

奧瑟卡利耐心地把白色的橘絡一縷一縷剝下來，剝一塊就往松田陣平嘴裏塞一塊。

松田陣平含糊地說：“不用這麽仔細，橘絡可以吃的。”

“我只是打發時間。”

“……你自己吃吧。”

奧瑟卡利笑了一聲：“那不可以，萬一這橘子被放了什麽東西呢？”

松田陣平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那你還給我吃？！”

奧瑟卡利聳聳肩，當他再一次想把橘子塞進松田陣平嘴裏時果然失敗了。

“拜托，如果橘子有問題你早就倒下了好吧。”奧瑟卡利無奈地說，“你都吃了那麽多塊了。”

“一瓣橘子，”松田陣平先糾正了，“還有你不能出去看看嗎？”

“我等着把玉佩物歸原主呢。”奧瑟卡利說。

玉佩的主人此時勤勤懇懇地輔助柯南在案發現場破案。

“地下實驗室驚現教授屍體，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歡迎走進名偵探柯南特別篇月影島的暗影幽靈。”

川崎十二大聲地念出開場白。

他一邊給奧瑟卡利調出監控，一邊通過電話和奧瑟卡利進行親切友好地吐槽交流。

奧瑟卡利挂着的耳麥重新被打開，放大電腦屏幕上湖川千春的臉，确信自己在兩秒鐘前看到她臉頰肌肉繃緊，眼睛眯起，下颔內收。

很明顯是在憋笑。

松田陣平支着腦袋湊到電腦旁邊，小聲問：“那不是三年前對你動手的小孩嗎？你什麽時候跟他的關系這麽好了？”

川崎十二聽到了，大聲反駁：“我們是革命戰友的關系，為彼此兩肋插刀過！”

奧瑟卡利淡定點頭，如果川崎十二說的是那年他作為射擊俱樂部VIP客戶，隔幾天就折磨他一次的話，他們确實算革命戰友，特別想捅對方一刀。

松田陣平狐疑地盯着奧瑟卡利。

奧瑟卡利把他的頭轉向電腦屏幕，扯開話題：“你們覺得教授真的死了嗎？”

“不可能，”川崎十二斬釘截鐵地說，“假死脫身而已，這招我們早就用爛了。”

“哦，假死？除了蘇格蘭，還有誰？”奧瑟卡利語帶笑意問道。

川崎十二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了。

從監控畫面來看，湖川千春是很想把川崎十二塞進娘胎裏重新發育一下腦子。

耳麥裏突然傳來一聲輕笑，懶洋洋地說：“我怕不是假死，而是他擁有某種特殊能力。”這聲音輕飄飄地如同春風拂面，松田陣平手指微微顫抖。

奧瑟卡利一怔。

“哦，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那道聲音笑道，“我是小十二提到過的二哥。”

“萩？”松田陣平終于難以置信地問。

奧瑟卡利愣住了。

萩原研二笑道：“是我，小陣平，是我啊。”

松田陣平抓住了奧瑟卡利的手臂。

“萩原研二不是死了嗎？”奧瑟卡利緩緩地提出這個問題。

川崎十二“唔”了一聲，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他跟你們是一樣的啦。”

松田陣平沉默了一會兒，問：“萩，你還記不記得小學畢業的那個暑假。”

“就是你說你做了個噩夢，夢裏你變成了鬼魂那次？”萩原研二問。

松田陣平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捂住耳麥，擡眼看向奧瑟卡利，奧瑟卡利露出揶揄的笑容，挑眉用嘴型問：“噩夢？”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

奧瑟卡利垂下頭，掩住他徹底消失不見的笑容和皺起的眉，他相信這是萩原研二。

但這個萩原研二已經和漫畫劇情裏的完全不一樣了。

奧瑟卡利沒說的是，這個萩原研二開口時，他感覺到一種發自靈魂的顫栗，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遠離

以及，危險。

奧瑟卡利冷淡地問：“和我們一樣是什麽意思？”

川崎十二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難道你們不是其他世界來的嗎？”

“你們不是其他世界來的？”奧瑟卡利眯起眼睛，語氣很沖地問。

頻道裏一片死寂。

萩原研二輕笑着打圓場：“那還是不太一樣的。”

奧瑟卡利咬着牙彬彬有禮地說：“哦？願聞其詳。”

萩原研二不知道，每次奧瑟卡利用這種口氣說話的時候，他就在瀕臨爆炸的邊緣。

松田陣平遲疑地張了張嘴，還是把所有勸阻咽了回去。

他忍不住懷疑，為什麽奧瑟卡利對萩的敵意這麽大？

雖然奧瑟卡利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他只讨厭過不懂欣賞音樂（？）的人。

松田陣平對hagi擁有充足的信心，從小到大，就沒有他不能好好聊天的人。

除非——hagi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