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有口無心

有口無心

江迩領着一群人來到了統帥事務所。

東城的事務所高檔、貴氣、黑金風格，統帥事務所則奢華、臻品、美輪美奂，是在人類社會見不到的設計風格，幾人當即目瞪口呆，對諾拉人民的藝術美學拍案叫絕。

大廳門是自動消隐式的，迎面正好是楊修和德洛特。

“你們來了？”楊修在這群人中看到了“母親”，如果他真的是楊修，他叫這一聲“母親”絕不吃虧，但他找到了記憶，再喊一聲，就只是對原身的尊敬，氣氛卻變得有些許尴尬起來。

“先聽我講吧。”楊修從任知新身上移開目光，走到會議桌前打開了顯示屏，顯示屏顯示出立體的一面，将諾拉克斯星系和太陽系共同了投影出來。

“地球2043年，諾拉人民制造的幹旱炸彈成功對其投放，人類被迫遷移到太空生存，期間，我在缪裏維多星的穆格連法院接受審查，并未制止此行為，我對此深感抱歉，

接受處罰期間，東城遣了一批人進入諾拉克斯星系引力範圍，使你們知道了有這樣一個星系的存在，我也被遣進東城，寄身于‘楊修’此人身上，本人則被銷毀，在過了幾百年後，你們想要占領缪裏維多星球，而我也成功處罰完畢，作為統帥，我在此正式求你們議和。”

江迩毫不留情地潑了一桶冷水給他：“我們來攻打缪裏維多星本是為了消除禍患，現在你求我們議和，你如何保證，你的人民不會反抗？”

德洛特站出來，替楊修回答：“我可以保證。”

楊修繼續說：“議和的目的是約束戰争，倘若議和不成，人類損失十億，而諾拉人民只損失百萬，這是非常不對等的戰争後患，且諾拉人民非常規手段可以殺死，這樣将會有無數次戰争，總有一天會将人類消耗殆盡。”

“你這就是威脅了，若我們不議和，給我們兩天時間，你的人民就會被徹底打敗，要不到時你再與我們商讨無數戰争的預期？看看是你的人民新生快，還是我們人類的武器快。”傅淩浔身後的一位年輕人說道。

“這不是威脅，宇宙不同種族的合并需要所有人都公正平等，我們不是臣服，是議和，況且諾拉人民只有形式網絡才殺的死，無限永生的技術，你們還沒有。”

……

很快，議和沒有意外地變成了争吵，一方面是人類人多勢衆，以數量碾壓，勇者無畏，一方面是諾拉人民的壓迫式進化效果令人膽寒，改變人民陳舊思想是主張。

傅淩浔擡手示意結束了這場無意義的争吵：“各位聽我說一句，我同意議和。”

“教授你這是為什麽？”他身後的年輕人一致發問。

“談判，不是我們以多欺少，而是劃分利益，今天什麽暗話我都搬到明面上講，人類目前急需諾拉克斯星系上的資源，打持久戰對我們來說半分好處都沒有，我們可能第二次都打不起，而諾拉人民，需要一個好向導，我們人類很榮幸能夠成為這樣一個向導，而且還能共享資源和土地，何樂而不為，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楊修很配合。

“将地球複原。”

“應當如此，我将傾盡我諾拉人民的共同力量極力達成。”

“你們怎麽看？”傅教授反問身後這一群年輕人。

“您說的不錯，可您也知道，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難根除的。”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互相取長補短。”傅教授做了個手勢，他答應其實是有原因的，本來他們的東城就已經很好了，畢竟是人類幾千年科技不斷進步的結果。

要是他早知道不需要通過占領就可以來到缪裏維多星，他又何必用盡東城全部能源去制造機甲呢，所以，他們來到缪裏維多星的其中一個目的，本就是采集補充損耗的能源，而簡單的議和就可以獲得更多資源。

“那麽現在，同意議和的人有多少？”楊修看到幾乎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他很激動，“好！我會組織講話，讓諾拉人民放下成見！”

會議愉快卻又不愉快的結束了，他們走時，楊修叫住任知新，其餘人則回東城組織人類遷往缪裏維多星。

“……有什麽事？”

楊修沒找到話頭，就說：“不好意思，我占據了您兒子的身體。”

任知新并不覺得道歉有意義：“我現在就不需要你的道歉，都占了幾百年了，哪有這樣先用後付的道理？”

楊修笑笑，繼續說：“那請問您見過您的小兒子陳黎嗎？”

這麽一說，任知新只看到過，也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見過，于是回答：“沒有。”

“那請随我過來，和他敘敘舊吧。”

任知新覺得還有些道理，就答應了。

轉眼間偌大的事務所就只剩下德洛特一個人，燈光暗了下去，唯有方才楊修留下的立體地圖仍然亮着，邊框像囚籠一樣框住了一整個星球。

他來到窗邊閉上眼，良久，他察覺有人來到了他身後，還帶有些輕微腐水的味道，他對此很敏感，于是很快轉了身。

來人上前就堵住他，将他禁锢在窗臺前的狹窄之地，憤怒地開始親他，像是在掠奪什麽本屬于自己的東西一樣，不一會兒，德洛特竭力推開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舌頭被咬出血，霎時濃郁的腥味在他口齒間彌漫，他罵了一句：“操，你他媽瘋狗病能不能別亂發作！”

他立刻走到桌面去漱口，水吐出到杯裏是褐色，二氧化硫的味道，他剛想轉身再罵幾句，不料斯伽裏直接把他撲倒在了沙發墊上，杯子碎掉的響聲仍回蕩在耳畔。

德洛特被他壓制住，反抗期間二人的下身來回捱捱蹭蹭，他能感到斯伽裏已經起了反應，感知過後，他忽然有些後怕，就只能順着他，以免瘋狗發病再做出什麽無法描述的事來。

“你做什麽，又不是不給你做，這次放過我，行嗎？”德洛特安撫着在他身前又啃又咬的狗崽子，等待他緩慢擡頭。

“你不會喜歡人，你也從來沒有愛過我……”斯伽裏帶着哭腔，眼淚滴在德洛特的臉頰附近，又順着弧度淌下去，滑動的瞬間能知道那還有溫度。

“怎麽才算愛人，天天跟你做才算嗎，你欲望也太強烈了，親愛的，”德洛特抱住他往下壓了壓，“還掉什麽眼淚，都掉我臉上了。”

他忽然也有些委屈，兩個愛而不得的人在一處，他竟然還會心生憐惜。

斯伽裏很聽話，立刻擡手擦了擦眼淚，被那聲“親愛的”瞬間治愈了，他低頭用臉頰把自己掉落的淚水蹭幹，又埋進德洛特的頸窩裏尋找安全感。

德洛特任由他躺在自己身上，腥味這時又卷上了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