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放魚
第39章 放魚
◎欠海妖的人情還清◎
守衛們進來的時候, 花燃就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手上的金屬圓環好好拷着,地上的屍體一動不動。
聲音比人先過來。
“王忠真是昏了頭, 玩完也不把人送回去, 幸好今天輪到我們值守, 要是其他人知道他偷偷把人帶出來, 上報給島主,他不得掉層皮!”
“平時也不見他忘記這麽重要的事,不會是這次的美人太狠,他沒下來床吧?”
“怎麽, 你也想試試?”
“還是算了, 我沒他那麽大膽,在哪都能發.情。”
說話聲逐漸靠近,緊閉的房門被拍得砰砰作響。
“王忠!趕緊把人送回去,等一會兒取血的人就要過來了!”外面的人壓低聲音。
花燃默不作聲, 一手托腮等着他們進來。
說話的人敲了半天門才察覺不對,一腳把房門踹開, 入眼第一面就是杏臉桃腮的花燃,二人驚住,而後才看見地上的王忠。
屍體表面的皮膚破破爛爛, 像是被腐蝕過一般, 空中彌漫着刺鼻的酸味, 還未完全散去。
化骨水是花燃從屍體的乾坤袋裏找到的, 是個掩蓋真實死亡痕跡的好東西。
兩人大驚, 花燃趕在對方出手前出聲道:“你們要殺我嗎?”
她好整以暇, 慢條斯理道:“我留在這島上本來也只是被囚禁的将死之人, 你們要是提前讓我死似乎也不錯。”
守衛的目光落在她手腕, 圓環沒有任何問題,訴說着王忠如何愚蠢,死在一個靈力被禁锢的女人手上。
兩人臉色鐵青,壓下怒火将花燃帶回牢裏。
死掉一個守衛似乎算不得什麽大事,花燃沒遭到任何懲罰,反倒喜提一人間。
位置還是在那個牢房,只不過待遇和水凇一樣都有一個獨立的房間,她還比水凇多了一副手铐和腳铐。
她的猜測沒有錯,如果不是大問題,島主一般不會直接把人處死,畢竟邊養邊取血才是利益最大化。
一般同一個人會隔一天取血,昨天她已被取過血,今天就不再被帶走,不過帶着異香的丹藥還是要吃。
水凇第一批被帶走,這只海妖混得也挺慘,其他海妖在海裏自由自在,橫行霸道,他就只能待在牢裏被吸血。
海妖的體質比人好得多,每天取一碗血也不見他變得有多麽虛弱。
花燃在單人牢房閉目養神的時候,湛塵已經破開陣法走入倉庫。
諸多淩亂堆在一起的乾坤袋裏,一只純黑色沒有任何花紋的乾坤袋十分顯眼,他拿起花燃的乾坤袋,看也沒看其他的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倉庫外的陣法一共三個,一環靠着一環,他闖過遮掩的陣法和迷陣,但還是觸發用于警醒的小陣法。
現在布陣人應該察覺到陣法有人動過,外面用于迷惑人的傀儡也撐不住,他必須盡快去解決布陣人。
順着陣法和布陣人的聯系,他在島上某處陣眼找到對方。
布陣人冷笑道:“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先主動送上門來了。”
湛塵看一眼腳下的陣法,平靜道:“技法拙劣,不堪大用。”
布陣人是個矮個子,頭發稀疏,一臉陰鸷,“太久不在夢蓬萊行走,沒想到現在英才輩出,就是小輩太過狂妄,需要一點教訓!”
如果花燃在這裏,她可能會說“什麽垃圾東西也想困住我”之類的話,就算她不懂陣法,也會這麽說以激怒敵人,湛塵不合時宜地想。
他擡手撥動虛空,靈力散成一根根線條落在不同的位置,形成一個小範圍的殺陣。
布陣人冷笑,“就憑這點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丢人現眼,今天我就教教你什麽是敬重長輩!”
湛塵一步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在破陣,輕松悠然。
淨光寺中,他在很多個獨處的時間裏,看累了經書就研究陣法,做這些沒有太大的目的,純粹是因為有時間和精力,還恰好有一點興趣。
寺中對陣法感興趣的人少有,他也不常使用陣法,沒想到第一次和人切磋陣法的時候會是在此時此地。
一個個阻礙他前進的陣法破碎,而布陣人還困在湛塵的陣法當中。
布陣人終于産生些許慌亂,“你是什麽人?”
他在夢蓬萊闖蕩過百年,布下的陣法不計其數,能破解到最後的人不過爾爾,從未見過有人能這樣一步破一陣。
湛塵不答,他不喜歡和不相幹的人說太多話。
布陣人想逃,但是被困在陣中,一咬牙放出信號想喊其他人過來,卻見有一個人在遠處東張西望又不靠近,像是看不見這裏的兩個大活人一般。
“你的陣法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你什麽時候布下的?!”他目眦欲裂。
“我早就找到你了。”湛塵回答第二個問題。
布陣人心中驚駭,慌忙想逃,卻觸發殺陣中的一環,陣法本就環環相扣,觸及一個地方便引起一連續的反應。
他被徹底殺死在陣中之前,目光死死盯着湛塵,讓他死在最引以為傲的陣法中,面前這個人是何等的傲慢!
只是他還不想死,低聲哀求道:“我們倆無冤無仇,你若是想報仇就去找島主,我也只是做事的小喽啰,你今天饒我一命,我保證将來一定會還你這個恩情!”
等他出了陣,一定要把對方摁死在陣法中,讓對方也體會一下死在陣中的感覺。
湛塵無動于衷,無論布陣人如何懇求哀嚎或咒罵,他都像是聽不見聲音一般,漠然看着垂死掙紮的布陣人。
“你的陣法讓她受傷被捉,不該再存在于這世上。”
花燃一受傷就生氣,一生氣就要鬧,一鬧就會拖慢去飛雲宗的進度,湛塵想。
布陣人還想問一句“她是誰”,說不定能道個歉求個饒活下來,但是湛塵沒給他這個機會。
湛塵把布陣人的屍體埋在陣中,被完美隐匿在林裏,若有人路過完全看不出這裏有具屍體。
布陣人那麽喜愛陣法,想必死後還能在陣法中永世長存,也會非常高興。
布陣人已死,島主很快就會察覺到異常,他已經在島外的迷陣破開一個口子,不知道黃樂岚帶的人什麽時候能找過來。
他最後看一眼布陣人的屍體,轉身離開。
牢裏,水凇已經被送回來,每次取完血之後他的臉色都會變得更加蒼白,生活在深海裏不見陽光的物種本就夠白,現在更白,看上去就跟白紙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魂歸西天。
守衛将第二批人帶出去,花燃打開牢籠走到水凇面前,“沒死吧?”
水凇瞪大眼睛看着來去自如的花燃,嘴硬道:“還死不了!”
花燃看着水凇的頭發,有些蠢蠢欲動,不知道海妖的頭發摸上去什麽感覺,在水中的時候感覺它們茂密蓬松又順滑,讓人忍不住想薅一把試試手感。
她從來不是忍得住的人,即使面前的海妖頭發幹枯,但還是沒能攔得住她的好奇。
手落在水凇頭上,順着頭發一路向下滑……跟普通頭發一樣,手感還不如她的頭發,花燃頓時失去興趣,把手收回。
水凇怒目而視,“你幹什麽?”
“沒什麽。”花燃抓住水凇的手臂,把人帶出牢籠。
“你瘋了?”水凇一驚,被拖着踉踉跄跄向前,“要是被人發現,你這回可真活不成……”
被風灌滿一嘴的水凇沒法再說話,看着花燃将他帶出牢房,躲避守衛的眼睛,從樹林穿梭而過,來到海灘前。
熟悉的大海就在眼前,水凇還愣愣地回不過神來。
花燃再次感嘆海妖和人的體質還真是不一樣,牢裏任何一個人都禁不住她這樣的速度,而水凇竟然能好好站着。
“看什麽看,還不趕緊走,想回牢裏待着?”花燃不耐。
水凇什麽話都沒說,直接跳進海裏,海面水花四濺之後又歸于平靜,在花燃轉身要走的時候,水面上冒出一個腦袋。
水凇:“你就這樣放我走了?”
他難以置信,自從被抓上島之後他一直在找機會逃走,可是從來沒有成功過,如今這個希望就這樣被人輕而易舉地達成,整個過程就像一場夢。
她才來了兩天什麽都沒有做,怎麽就沖脫禁制,把他帶出來了呢?
海妖有信仰的神明,傳說海裏的神女博愛仁慈,會給海妖帶來好運,他每日在心中祈禱,等來了花燃,花燃就是上天派來救他的神女吧?
“要不然我再把你抓回去,你自己逃一次?”花燃反問。
水凇:“你怎麽辦?”
花燃:“我怎麽樣跟你沒關系,趕緊滾吧,我欠你們海妖的人情已經還清了。”
水凇不動彈,唰的一聲從海裏躍起,等他站在沙灘上的時候身上的衣物已經全幹了,他一把抱住花燃,“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類。”
他耳尖微微發紅,“你跟我一起走吧?在水裏我很強,不怕他們追殺。”
花燃把人推開,“很強還會被抓,你跟我講笑話呢?”
水凇語塞,“……那只是一個意外!都是狡猾的人類對我族專門布置的陷阱!”
“我不關心,你趕緊走!”花燃煩了,之前還一臉拽樣的海妖怎麽這麽黏黏糊糊,早知道把人打暈扔海裏算了。
“再不走我就……”
花燃突然停下,手一揮打出一道靈力,一根黑發纏繞在手上,帶着千鈞之勢朝一顆椰子樹上砸去。
椰子樹斷裂,樹後不遠處露出一個人影來,對方輕巧化解攻擊,潤物無聲。
斷開的椰樹濺起些許碎屑落到屠河身上,他拍拍衣角,目光灼灼地盯着花燃,“你想放走我好不容易抓的魚,要怎麽賠償我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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