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心不在此
心不在此
這一聲輕喚,瞬間讓有些火藥味的氣氛降低了燃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霜兒集中過去。
大約是戾氣和裝扮掩蓋了她原本的樣貌,池風皺着眉頭看了許久,才不确定地叫出那個久違的名字:“霜兒?”
伴随着不合時宜的煽情氛圍,霜兒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是我,是我啊,少爺,少爺你還活着!”她一邊在腰間摸索着什麽,一邊朝着池風爬去。
在大多數人還未弄清楚這突如其來的認親現場時,阿靈恍然大悟。
那幾次出現的梅花圖案,不就是池風手臂上的那朵微微閃光的六瓣梅?!
一切都說得通了,如當初池風被追殺時所說的那樣,秦無拘就是他爹身邊那個背叛的親信,只是霜兒不知道池風還活着。
阿靈轉頭去看秦無拘,卻發現他正鬼鬼祟祟捂着胳膊往邊上爬,一副要渾水摸魚逃跑的樣子。
“想跑?”阿靈擡手喚出玄冥鞭,用力甩去,誰知那仙風道骨之人突然拔劍而起,伸手接住了那一鞭。
“你幹什麽?”阿靈語氣帶着不悅。
可那仙風道骨之人卻不緊不慢:“你一妖物,出手傷人,竟還問我做什麽?”
“你!”這話直接堵住了阿靈的嘴,秦無拘身上确實有怨氣,身後之人也必定不簡單,只是此刻他卻實實在在是個活人,而阿靈是妖。
這不知從哪裏鑽出的仙風道骨之人,看樣子明顯是修士,自然是幫着活人對付妖精了。
眼下的狀況,阿靈根本懶得去跟一個初見的陌生人講道理,見那秦無拘還要逃跑,她又擡手去攔住。
突然一道暗紫色的氣息如毒蛇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瞬間就纏上了秦無拘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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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秦無拘就被猛地拉到了烏珏腳邊。
“你幹什麽?!”那道人持劍上前一步急聲道。
烏珏拍了拍手,擡眼看了鏡塵和那仙風道骨之人:“幹什麽?我們是妖,是魔,那自然是...”說着,他眸色一暗,嘴角勾起笑意:“出手傷人喽。”
話音落地時,就見秦無拘的那條獨臂,擡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雙腿在地上亂蹬。
同時臉色也憋得通紅,秦無拘瞪着渾濁的眼珠,極力轉頭看向那道人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卻在一瞬脖子發出清脆一響,整個人癱死在地。
随後,就見一縷縷黑氣從秦無拘的屍身漫出,被烏珏收進掌心。
阿靈本就有意殺秦無拘取怨氣,而池風和霜兒是慘遭滅門的受害者,因此對秦無拘的死都覺得是罪有應得。
只有那道人看上去憤憤不平,似是還想提劍與烏珏比劃一番,但被雲昇攔下。
雲昇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他便愣在原地不動了。
烏珏朝他們瞥了一眼,只冷笑一聲,正欲離開時,低頭見池風牽着霜兒的手,突然又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麽。
轉身看向了阿靈,盯着她剛才牽過鏡塵的那只手道:“對了,蒲公英開了,別忘了回去看看。”
不等阿靈回應,烏珏便消失不見,這句話扔在地上,就像是對她的敲打提醒。
阿靈站在原地半晌,再轉身時,就見鏡塵正與那道人寒暄。
“多謝小友提醒,善之眼拙,未曾想才出山就遇上這般情形。”仙風道骨之人正在感謝雲昇方才的提醒。
“善之真人客氣了。”雲昇拱手回禮。
直到這會兒,阿靈才發現,鏡塵似乎從這道人落地起,便一直盯着他。
見阿靈朝着這邊走來,那善之真人立刻警惕心起,這時鏡塵才開口:“真人莫慌,阿靈姑娘與那些魔物不同。”
善之看了鏡塵一眼,半信半疑地放下劍,走近鏡塵低語。
阿靈雖然沒聽見他在說什麽,但也能從他的神情裏看到告誡與警惕。
這個她倒是毫不在意,畢竟凡間修士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飛升成仙,自古以來就與他們這些妖魔不對付的。
阿靈猜測,這善之見鏡塵向着自己說話,無非就是告誡鏡塵多加小心之類的。
直到二人拜別後,阿靈才走上前去,才要開口說話,就聽到銀鈴落地的聲響。
幾人同時轉頭看向這聲音的來源,就見一個鈴蘭樣式的挂墜正落在不遠處。
鏡塵眉頭微蹙,臉色沉沉,撿起那地上之物時,明顯瞳孔一震,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你怎麽了?”阿靈問道:“這是什麽?”
鏡塵手中的挂墜形狀,像極了當初他與蒼禾分別佩戴的那株通靈草,只是此刻他手心裏的與那株顏色不一樣。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阿靈,就見剛剛離開的善之又返身回來,一遍摸着腰間一邊低頭尋找。
“你在找這個嗎?”鏡塵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可一旁的阿靈卻能明顯感覺到鏡塵此時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是極力維持的,他的氣息很不平穩。
那善之看到鏡塵指尖捏着的挂墜,連忙小跑着上前,滿臉笑意地接過:“我就說呢,怎麽一轉身的功夫就不見了。”
“片刻時間,就得鏡塵道長兩次相助,真是慚愧。”善之說着将那墜子又挂在了腰間。
“你這墜子...是哪裏得來的?”鏡塵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樣子倒是獨特。”
善之低頭看了一眼,伸手輕輕碰了碰那墜子,輕嘆一口氣,似是有遺憾之意:“這個,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只知是從我記事起便一直戴在身上。”
“不過,雖不知道來歷,但我與它只見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大約是覺得說遠了,善之尴尬一笑:“總之,這墜子對我很重要。”
道謝過後,善之轉身要走,鏡塵又開口将其攔住:“等等。”
善之一臉不明所以,但依舊恭敬回應:“道長,可還是有其他事要吩咐?”
鏡塵看着眼前之人,暗暗嘆了一口氣,最終只輕聲開口了句保重。
也不知是鏡塵對這善之的态度異常,還是這善之本身就有問題,阿靈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鏡塵,你是覺得那人有問題嗎?”她直接開門見山詢問道:“自那人出現,你狀态就不對。”
此刻,就連一旁的雲昇也察覺到了鏡塵的異樣,聽着阿靈的問話,連連點頭。
阿靈和雲昇少有的同步,一起看向一臉愁色的鏡塵,等待答案。
片刻之後,鏡塵只搖了搖頭輕輕一笑,對着阿靈道:“我得回趟天界,等我查清了,回來再一同告訴你。”
說罷,便帶着雲昇轉身離去。
阿靈此時站在原地,除了滿臉莫名其妙之外,更多的還是震驚。
自從答應和鏡塵在一起後,她分明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鏡塵無微不至的愛意,生怕她受傷,生怕哪句話讓她覺得不舒服,生怕她鬧情緒。
可現下這轉身就走,是唱的哪一出?難道之前鏡塵跟自己一樣,都是裝的?
過往的種種,在阿靈腦海中一一流出,落仙鎮裏的地下囚籠,鏡塵渾身是傷,她确定絕不是裝的,否則他圖什麽?
阿靈深深嘆了口氣,感到心中一團亂麻,最終決定還是先回魔界看看。
*
這一路上,阿靈回想着好幾次莫名出現在自己夢裏和腦海裏的畫面,似乎總是有鏡塵的身影。
不覺也開始懷疑,自己的過去是否真的與鏡塵有關,又或者他知道些什麽?
帶着疑問踏入幽羅大殿時,烏珏正斜躺在椅子上。
他只擡眼看了看阿靈,便招手示意身側的人退下,幽幽地說道:“回來了。”
阿靈換上笑臉上前:“這次的怨氣拿的還算順利,問靈石進展如何?”
見烏珏緩緩起身,攬了攬衣服,騰出一塊地方,阿靈猶豫了片刻後,才坐了過去。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阿靈發現自己與烏珏的相處氛圍仿佛變了,不似從前那般輕松。
烏珏對自己似乎生出了一種無名的占有感?這感覺不同于之前的有意偏袒,反而更像是自己的東西突然不聽使喚了,主人卻依舊保持微笑,笑容背後藏着隐忍和随時爆發的...殺意。
是錯覺嗎?阿靈轉頭看向烏珏,他的臉上依舊帶着笑意,伸手勾起她的發絲在長指間環繞。
像之前一樣,但又看不出是哪裏變了。
“我們還差多少怨氣?”阿靈問道。
烏珏正把玩發絲的手頓了一下,只輕輕一笑:“不急。”
他看着阿靈的眼睛,直到盯得她明顯不自在了,才開口說道:“你和正陽君...”
“只是做戲。”阿靈開口打斷:“等怨氣收集完畢,我自會與他做個了斷。”
這樣的回答似乎說到了烏珏心坎上,只見他笑意徒增,那雙直勾勾盯着阿靈的眼睛,突然恢複了往日的柔情似水:“哦?是嗎?可別假戲真做了。”
阿靈沉聲回應:“不會,我心不在此。”
她始終記得害她的是天界的神仙,只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誰。
這段時間與鏡塵接觸,她除了想要盡快收集怨氣,也想着透過鏡塵更好接近天上的神仙,方便日後更好報仇雪恨。
“心-不-在-此。”烏珏一字一句重複,随後緩緩貼近阿靈的耳邊:“那在何處?”
這話明顯帶着調情之意,一股不适感湧上阿靈心間。
她沒有接話,想要起身離開時,卻被一把拽住了手腕,緊接着她便聽到烏珏說:“倘若我說,已經不需要魔氣了,你會立刻去做了斷嗎?”
“你說什麽?”阿靈皺着眉頭看向一臉平靜輕松的烏珏,此刻只覺拽住自己的那只手,極其用力。
“會?還是不會?”烏珏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聲音裏也帶着寒氣。
手腕被捏的生疼,阿靈一邊掙脫一邊說道:“別鬧了。”
可烏珏只死死盯着她,手下沒有一丁點要松開的意思,周圍的氣氛似乎就要将至冰點。
阿靈嘆了口氣:“烏珏,我十分感激你的救助收留,這話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所以你的任何事情,我都願意盡心去做。”說着,她正視烏珏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至于其他,我真的無意。”
說罷,幽羅殿內再次陷入了沉寂,烏珏還是緊緊拽着阿靈,似是在想着什麽。
阿靈低頭看向自己已經被捏紅的手腕,道:“你弄疼我了。”
話音落下,烏珏依舊一言不發,唯見那蒼白有力的手,緩緩從阿靈的腕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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