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58章 第58章
◎大婚◎
有雍容華貴的逸娴珠玉在前, 年氏反而被襯托成姿容尚可,小家碧玉的丫鬟。
不時有狂蜂浪蝶靠近她身側,但醉翁之意不在她, 而是真将她當成大戶人家的丫鬟, 追問她家小姐是哪家的大家閨秀。
甚至連年羹堯, 都忍不住為那少女頻頻回首。
年氏雖裝着儀态萬千,可臉都笑僵了。
她這輩子都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才穿過半條街巷, 年羹堯就徹底按捺不住心中悸動, 将五格拉到一旁。
“五格大人,不知那姑娘……是否婚配。”
“問這個做甚?”都是男人, 五格見年羹堯色.欲熏心的樣子, 登時警覺。
“我對那姑娘一見傾心, 若五格大人能玉成此事,年某定感激不盡。”
“哦!她早已許了人家。”五格将拳頭攥緊, 藏在身後。
“不知..許的哪家?”年羹堯不依不饒追問道。
五格挑眉,想起年羹堯這厮最喜強取豪奪人.妻的傳言,頓時面色不悅。
“怎麽?年大人莫不是覺得我們烏拉那拉氏一族的女子好欺負?你想讓她給你做妾?”
五格語氣陡然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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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堯的嫡妻是納蘭煦的親妹妹, 二人成婚不到三年, 這厮就開始沾花惹草,如今又想觊觎他妹妹, 着實讓人窩火。
“豈敢豈敢,方才是年某孟浪, 五格大人莫怪。”
年羹堯少年得志,這些滿人誰不對他客客氣氣,可五格只是個平庸的外戚, 竟敢對他甩臉色。
年羹堯壓下心底狂怒, 裝作謙遜道歉。
這些滿人勳貴除去投胎好, 旁的都一無是處,五格還不是仗着他是雍親王的外戚,才如此目中無人。
等着瞧,他爺要變成皇親國戚了!
他定要想盡辦法,讓妹妹坐穩雍親王後宅,讓年氏血脈的孩子,承襲王位,甚至是未來的皇位。
趁着五格轉身之際,年羹堯目光貪婪,直勾勾盯着那女子。
“哥哥,我們早些回去可好?宮裏來的教習嬷嬷說,女子要恪守婦道,不能晚歸。”
年氏嬌嗔看向年羹堯。
“五格大人,年某家中還有事,就先行告辭。”
“何事如此匆忙。”逸娴還想多看看年氏,看看她到底哪裏好。讓她輸的一敗塗地。
“不送了。”五格在心中默默翻白眼。
年羹堯懶理五格,只溫柔看向那拉氏。
“萬歲爺賜婚的聖旨前日已下達,時間倉促,年某家中早就來宮裏的教習嬷嬷,怕去晚了,嬷嬷不好交差。”
“婚期本還有兩三個月,可內務府又說太後身子不爽利,改了良辰吉時,婚期定在後日,算替太後沖喜,有些倉促,年某見妹妹焦慮緊張,只能悄悄帶妹妹出來散散心。”
五格嗯了一聲,轉身就追着妹妹的步伐,湮沒在如織人潮中。
“妹妹,那年氏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你放心,哥哥定想辦法不讓她入雍親王府。”
“不必,四爺既喜歡,就随他。”
逸娴只覺得此時難堪極了,整個雍親王府,估計只有她這個嫡福晉,不知道後日這大喜的日子。
“他是不是還大擺宴席,廣宴親朋?屆時哥哥和嫂子,可都要早些來吃酒。”
“妹妹如此大度,倒叫為兄欣慰,這才是嫡妻風範。”五格滿眼寵溺,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頂。
逸娴笑而不語。
“哥哥,我們去臨江仙酒樓喝秋鹿白可好?”
逸娴拉着哥哥的手往小巷中走,被旁人的眼神追逐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領着哥哥來到臨江仙,逸娴叫來幾大壇子秋鹿白,與哥哥各執一壇。
“妹妹,少喝些。”五格瞧着妹妹抓起酒壇子就灌,登時心疼的奪過妹妹的酒壇子。
“哥,男人為何不能和女人一樣,心中只有一人。憑什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卻要求女人從一而終?”
“妹妹你醉了。”五格被妹妹離經叛道的話,吓得面色煞白。
“醉了好。”逸娴又趁機抓起酒壇子繼續猛灌,頓時被割喉烈酒,嗆的直咳嗽。
五格膽戰心驚看向妹妹身後的石橋上那抹玄色身影,還有雍親王黑沉沉的臉,忍不住脊背發涼。
眼見妹妹已經喝完一整壇子酒,此刻醉眼迷離。五格忙将桌上剩下的酒壇子藏在腳下。
“妹妹,你要去哪裏!”
“我..我要回家...我不是我,我是邬逸娴..騙子,我要合離。”
“妹妹!”五格吓得将手裏的酒壇子一丢,捂着妹妹醉言醉語的口。
“合..合離..騙子...”
五格眼見妹妹一把将他推開,瘋瘋癫癫的朝着人群裏沖去,登時吓得拔腿追上前。
眼見妹妹朝一個陌生男子懷裏鑽,那可惡的狗東西不但不躲閃,還張開懷抱,色眯眯等待妹妹投懷送抱。
五格怒目圓睜,正要飛身将那狗東西一腳踹翻,眼前赫然閃過一道黑影。
只聽哎呦一聲哀嚎,那猥瑣男龇牙咧嘴的跌坐在地。
見醉醺醺的妹妹落在雍親王懷裏,五格識趣的福了福身子。
“五格大人,您也早些回去吧,爺自會将福晉帶回府邸。”蘇培盛壓低聲音說道。
“王爺,福晉心中念着您,才會拈酸吃醋,求王爺體恤。”親兄如父,五格一臉讨好,朝雍親王躬身致歉。
“今日,有勞..兄長。”胤禛将福晉壓在他唇上的手握緊,低聲道謝。
聽見雍親王稱呼他為兄長,五格方才還懸着的心,登時放下,于是又瞧了妹妹好幾眼,才一步三回頭離開。
此時朱輪馬車已然停在胤禛身後,隔絕長街上熙熙攘攘之人窺視的目光。
胤禛将還在撒酒瘋的福晉,打橫抱入馬車內。
她的手從未停歇過,發瘋似的在他臉上又抓又撓,胤禛臉上吃痛不已,不用瞧,就知布滿她的指甲痕。
“合..合離..不過了..愛新覺羅胤禛....合..嗚..”
胤禛此刻心中焦躁不安,聽見合離二字,就覺心尖酸楚,索性以吻封緘,不讓她再說出如此刻薄無情的話傷人。
可只是淺吻,胤禛仍是覺得心中難安,甚至莫名開始恐慌。
最後忍不住顫着指尖,開始剝福晉的衣衫,直到徹底擁有她那一瞬,他才勉強穩住心神。
馬車前頭的蘇培盛在厚實的馬車門被關上之時,就知道爺和福晉在馬車裏做什麽。
蘇培盛極是貼心的往人少的暗巷裏穿梭,慢慢悠悠的往僻靜的雍親王府角門趕車。
可即便那馬車門再厚實,也擋不住福晉撒酒瘋後變得言行無狀,蘇培盛硬着頭皮,瞧着路過之人紛紛捂着嘴角偷笑,登時面紅耳赤。
“爺,您需克制些。”蘇培盛壓着嗓子提醒王爺。
“嗯。”馬車內傳出王爺沙啞染着欲.色的低語。
馬車從王府後門徑直入了福晉院裏,蘇培盛将馬車停在院內,就捂着眼睛背過身去。
直到聽見福晉院的房內吱呀的響聲,蘇培盛才轉身回到房門前守着。
原以為今夜又要折騰許久,可爺才弄了兩回,竟披衣起身,将他喚到偏殿。
“去找那封和離書,整座王府每一個角落都不得遺漏。”
“嗻。”
蘇培盛苦着臉,去尋人搜索王府,這些年來,爺從未間斷過搜尋那和離書。
可王府中連耗子洞,和密道裏都來來回回搜了數遍,就是不見那和離書的蹤影。
胤禛轉身回到屋內,開始輕手輕腳在福晉屋內搜尋。
直到天已破曉,他徹夜不眠搜尋許久,那該死的和離書依舊杳無音信。
胤禛疾步走到福晉面前,掀開覆蓋在她身上的錦被。
錦被之下,是福晉不着寸縷的曼妙身姿,布滿吻痕。
她身上已然再無任何藏匿之處。
胤禛懊惱至極,那封和離書,竟成為他此生最難堪和畏懼的把柄。
而握住這要命把柄之人,還是他摯愛之人。
傷神之際,胤禛失魂落魄起身披衣。
“嘤...”床榻上,逸娴只覺得渾身酸痛,她睜開眼,竟看見四爺正在床前穿衣衫。
身上熟悉的感覺讓逸娴登時驚醒,可惡,這男人竟然趁着她酒醉之時,強幸她。
“無恥!”逸娴氣得抓過一個抱枕,丢向四爺。
“蘇培盛,備避子湯!”逸娴咬牙切齒的用錦被蒙住腦袋。
胤禛攥緊拳頭,眸光幽幽盯着隆起的錦被。
“誰敢讓福晉喝避子湯,殺無赦!”
才邁出半步的蘇培盛,頓時吓得收回腳步。
胤禛氣得面色鐵青,他沒等來福晉的服軟,卻等來她劍拔弩張的胡攪蠻纏。
即便她軟語哄一哄他,哪怕哄一句,他都不會如此難堪。
“祝雍親王和年側福晉早生貴子,白頭偕老!”錦被中傳出嗚咽的哭聲,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聽着嗚咽的哭聲,胤禛一顆心揪得生疼。
他不喜歡年氏,可他喜歡年家在軍中的勢力,喜歡看十四弟為得不到年氏,而癫狂無狀的醜态。
即便他不喜歡年氏,她注定只能是他的側福晉。
府裏那麽多擺設,多加一個年氏又何妨。
他要用征服,平息所有的不服。
包括征服女人。
胤禛默然矗立在床前,壓下擁抱福晉的沖動,直到錦被之下,再無哭聲,也不見她服軟,他有些惱怒的轉身拂袖而去。
“禁足一個月。”
門外傳來四爺涼薄的聲音,漸漸消散不見。
逸娴強撐起身,用了事帕子擦了許久,那兒仍是不幹淨,于是又羞又怒的裹着寬袍去沐浴。
沐浴之後,春嬷嬷拎着食盒入內。
“福晉,您快悄悄趁熱喝。”
“還是嬷嬷對我最好。”逸娴感激的将春嬷嬷端來的避子湯一飲而盡。
服下避子湯之後,她又味同嚼蠟的吃了幾口早膳。
正要到小花園裏去散散心,忽而被翠翹攔住去路。
“福晉,爺讓您禁足一個月,您還是乖乖在院裏走吧。”
逸娴冷眼看着翠翹躲閃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徑直沖出福晉院裏。
隔着福晉正院側方,不遠處的關雎軒大門口,正張燈結彩,披紅挂綠。
側福晉與侍妾格格們入府不同,算是半個妻,與她這個嫡福晉一樣能入玉碟,同為有诰命的命婦。
也不知四爺納年氏為側福晉的隆重程度,可否壓過烏拉那拉素娴。
逸娴有些疲憊的輕嘆一口氣,轉身回了福晉院裏。
孩子們昨兒夜裏,就随康熙爺前往暢春園裏伴駕,武格格和劉格格今日被四爺賜回門。
大過年的,偌大的王府,她竟連一個吐露心聲的人都沒有,她甚至不知該去哪。
她在屋內枯坐一整日,直到晚膳之後,蘇培盛來說四爺今兒夜裏歇在前院,她終于起身,走到梳妝臺前。
再踏出屋內之時,翠翹就見福晉滿臉笑意,款款朝前院走。
“翠翹,好生盯着他們布置明兒納側福晉的物件,莫要怠慢了年妹妹。”
“去把庫裏最奢華的波斯紅毯取出來,鋪在角門處,恭迎側福晉入府。”
翠翹滿眼詫異,看着福晉積極的張羅明日年側福晉入府的事項,一掃方才頹喪的情緒。
“翠翹,關雎軒裏的物件不夠華麗,将我屋裏那些擺設統統搬到年氏屋裏。撿最貴最好的來。”
“奴才這就讓人去搬來。”翠翹福了福身子,轉身就領着小太監去福晉屋裏取擺設。
五更天之時,前院裏才亮起燈,蘇培盛正端着喜服和紅綢,要替王爺更衣,忽而看見福晉笑眼盈盈走到他面前。将托盤拿到她手裏。
“我親自來。”逸娴端着喜服紅綢,推門而入。
福晉今兒反常極了,肯定又要鬧騰!蘇培盛驚得瞪圓眼睛,忙退到了一旁。
“爺大喜啊。祝您和年妹妹早生貴子。”
胤禛昨夜宿醉,此時正閉目養神,張開雙臂,等蘇培盛伺候更衣。
猛然聽見福晉溫柔的聲音,他心中閃過莫名慌亂。
直到他的中衣,被福晉換上紅色吉服,他才猛然驚醒。
明明她此刻面若桃花,笑眼盈盈,滿是缱绻,可胤禛卻看的觸目驚心。
她如今這般,反而讓他無所适從。
直到她微涼的手,覆上他的衣襟盤扣,替他系盤扣,胤禛再也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手掌。
“爺,快讓我替你換喜服,雖說納側福晉不需要去接親,咱也得按照欽天監算的吉時,在角門處迎側福晉入府。”
逸娴替四爺戴上頂戴,伸手撫了撫紅色的喜服。
“娴兒...”
胤禛握緊福晉的手腕,他的手都莫名開始顫抖。
“還愣着做什麽?今兒是王爺的大喜之日,快拿着紅綢這端,我領着爺去迎年妹妹。”
逸娴将紅綢一端,塞進四爺手裏,牽着紅綢另外一端。
她今日特意換上一身正紅衣衫,可紅綢兩端,牽起的不是一對即将喜結連理的新人,而是一雙互相折磨到白頭的怨偶。
當啷一聲輕響,胤禛垂眸竟見福晉發髻上的珠釵掉落在地。
見福晉淚眼盈盈望着他,胤禛匆忙俯身。欲要将那珠釵撿起。
他微微側首,正要直起腰,忽而見銅鏡中,紅綢另一端,福晉正默不作聲朝他折腰一拜。
他們二人,此刻就像行交拜之禮的新郎和新娘。
他剛直起身,又聽見一聲輕響,胤禛再次垂眸,又見福晉的碧玺戒指落在他腳邊。
如若方才是偶然,此刻見銅鏡中,福晉再次悄無聲息與他對拜,他心尖一顫,擡眸盯着福晉滿是淚痕的臉。
逸娴嫉妒的發瘋,她都沒有與四爺拜天地過,如今只能用這種幼稚的方式,假裝自己與他拜過天地。
耳畔再次傳來一聲輕響,胤禛垂眸,滿眼震驚看見她将從不離身的青絲镯,丢在他腳下。
胤禛忍着悲戚,再次俯身,與她行第三拜。
他抿唇不語,将定情的青絲镯,執拗的重新戴回到她手腕上。
此時王府外頭傳來鑼鼓喧天的喜慶喧嚣。
“吉時已到,我伺候王爺去迎側福晉。”
逸娴牽着紅綢一端,走到四爺面前,領着四爺往角門走。
胤禛只能無措攥緊那紅綢另外一端,仿佛此刻二人之間,隔着千山萬水。
仿佛在下一瞬,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即會走出他的世界。
“娴兒,別走!”
胤禛心曲已亂,慌忙拼勁全力,将那紅綢,連同紅綢另一端的心愛之人,一道拽進懷裏,抵死擁入懷中。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我大度是錯,我善妒是錯,我不作為也是錯!”
逸娴無助的伸手去捶打四爺的胸膛,聲嘶力竭的呵斥道。
“你說!你到底要我如何!還要親自站在你們床前看你們如何入洞房嗎?”
“娴兒。”胤禛看着娴兒傷心欲絕,崩潰的模樣,只能無助的抱緊她。
他不敢松手,只愈發用力抱緊她。
為何眼前的女人,的确如他所願那般,對他百依百順,寬容大度,可他卻愈發惶恐。
“爺,吉時已至。”蘇培盛在門外焦急催促道。
“在這等爺回來,別亂動。”
“算了,還是與爺一道前往。”
胤禛抓着紅綢,行出兩步,不放心的折步回來,将紅綢另外一端纏繞着福晉手腕,又打了一個死結。
他緊緊攙着福晉的胳膊,與她一道出門迎親。
側福晉的四擡紅轎子,壓根沒有資格從正門入內,此刻已然停在角門處恭候多時。
衆目睽睽之下,胤禛即便再不情願,只能板着臉,将福晉松開,獨自牽着紅綢往角門外走。
跨過門檻之後,他忽然又收回腳步。
“蘇培盛,換一條,将這條拿到書房。”
胤禛摩挲着掌中紅綢,低聲囑咐道。
蘇培盛畢恭畢敬,接過王爺手裏被揉皺的紅綢,柴玉已然将新的紅綢呈到王爺手裏。
喜娘和伺候新人的命婦一個個喜笑顏開,圍向新人。
胤禛的腳步有些焦急,以至于紅綢布被崩的緊緊的,最後被撕裂成兩半。
“哎呦,這紅綢碎的好,歲歲平安。”
喜娘谄媚的說着吉祥話。
逸娴木然被衆人簇擁着入內,眼睜睜看着四爺和年氏拜天地。
賀喜之聲絡繹不絕,這喧鬧喜悅的場面,她卻壓抑的格格不入。
“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
“翠翹,你在這看着。有事來說一聲。”
翠翹癟嘴,她壓根就不想留在這看渣男賤女。
喜堂內,胤禛才一拜過天地,再擡眸之時,竟再也瞧不見福晉的身影。
胤禛愣怔在原地,一旁的喜娘低聲提醒好幾回二拜,可雍親王就像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蘇培盛,爺身子不适,将側福晉送入後宅。十三弟,八弟,幫四哥招呼賓客。”
“王爺,可否禮成之後再走,求您。”
胤禛的手被年氏僭越的抓緊,他驚得甩開年氏的手,轉身就朝福晉院裏狂奔。
福晉院裏,春嬷嬷正在收拾院子,見王爺穿着喜服沖進來,忙看向王爺身後。
福晉怎麽沒跟着王爺回來?
眼見四爺從福晉屋內沖出,又将福晉院挨個搜遍,春嬷嬷心中駭然。
“爺,福晉沒回來過。”
“爺,奴才已然将年側福晉送到喜房內。她方才哭的撕心裂肺,問您何時回去,今兒畢竟是她的新婚之日。”
蘇培盛氣喘籲籲的踏入福晉院裏。
“福晉在何處!狗奴才!”
“不準聲張,務必将她秘密尋回!”
“王爺,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您還是早些去與側福晉洞房花燭吧。”
翠翹站在雍親王身後,陰陽怪氣的說道。
“速去找福晉!”春嬷嬷忙用眼神嚴厲瞪了一眼翠翹那心直口快的丫頭。
“有人瞧見福晉換上一身宮女衣衫,往五格大人府邸縱馬疾馳,可不知為何,暗衛跟到西邊的胭脂胡同以西,福晉忽然沒了蹤影。”
“再找!”
......
十日後。
通遼城與科爾沁交界處,一隊從大清返回的科爾沁皮貨商旅,正帶着大清的茶葉絲綢,滿載而歸。
寬敞的馬車內,悠揚的馬頭琴聲低低吟唱。
西羊皮毯子裹着一容貌妍麗的科爾沁女子。
那女子的眼皮掀了掀,正要睜眼,坐在矮幾上的蒙古老妪,忽然将放在矮幾上的布包拿起,在那女子鼻下蹭了蹭。
原本眼睫震顫的女子,頓時恢複沉睡。
“王妃,明日就能越過大清邊界。”
“策淩那馬奴的賤種可追來?”
“昨日才收到海東青傳來的消息,策淩王子已奔襲出王庭,再過幾日,我們可能就要在王庭附近,與他狹路相逢。”
“怕什麽,我們如今有這制勝法寶在手,莫說讓他去羅剎國救回我兒,即便讓他立即與大清宣戰,他也不敢拒絕。”
老妪一臉得意的伸手撫了撫那滿女絕美的臉龐,難怪策淩那野種對眼前之人念念不忘,到如今都未娶王妃。
若這女子不是殘花敗柳之身,連她都想将如此絕色,送到兒子榻上。
又想到她為了将這女子帶離大清,近乎折損所有潛伏在大清皇都的細作,老妪又忍不住伸手用力掐了掐那昏迷女子的胳膊。
“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那老妪的指尖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女子的手腕上。她将女子手腕上那青絲镯褪下。
“将這镯子送到雍親王府。就說策淩擄走了他的王妃,不日就要在王庭舉行婚禮。”
“哈哈哈,亂起來才好,羅剎國與策淩,還有大清,三敗俱傷,我兒方能平安歸來。”
“往羅剎國去,策淩和大清那位雍親王,定會幫我救出我兒。”
“若不然,大家都要死,天下都要給我兒陪葬,哈哈哈!”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8-08 22:28:19~2023-08-10 16:59: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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