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9章 第59章

◎大清亡朝的女人◎

“砰砰砰~”

四面八方傳來此起彼伏的火铳聲和嚎叫。

逸娴被這震顫聲驚醒, 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提不起勁來。

她驚得坐起身,卻無力癱軟在地, 眼前赫然是完全陌生的馬車, 并非是在朱輪馬車內, 她身側還坐着個穿着蒙古袍的陌生老妪。

“你是誰!”逸娴被自己嘶啞不成聲的嗓音吓了一跳。

“這是哪裏?”

逸娴掀開馬車簾子,竟見外頭緩坡上, 有許多健壯的蒙古兒郎, 正與金發碧眼的羅剎人厮打。

不遠處的河畔,還有許多圓頂的歐式古堡。

“這是??俄羅斯??”

逸娴難以置信的揉揉眼, 她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歐洲。

“什麽螺蛳?對面的番邦叫羅剎國, 這是羅剎國與大清的邊界, 瞧見那大湖了嗎?那叫貝加爾湖。”

“你們是誰!”逸娴警惕看向盯着她的蒙古老妪。

那日,她騎馬離開王府, 路過一處巷子之時,馬蹄竟陷入一處深坑內。

她還沒來得及求救,陷阱內竟升騰起一團紅霧, 她從縫隙裏眼睜睜看着暗衛在頭頂上方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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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最後意識漸漸模糊,直到徹底陷入無盡黑暗之中。

“我?我也不知我如今是誰。可我知道, 你是雍親王嫡福晉,你将會是讓大清亡國的女人。”

“咳咳咳咳..”

眼前這個蒙古老妪, 似乎看着身子骨不大好,才說幾句話,她的婢女就開始取出好多顏色不一的藥喂她服下。

馬車越往前走, 與羅剎人纏鬥的準噶爾草原兒郎就越多。

“你看, 那馬奴的賤種, 即便當上大汗又如何?還不是天生奴性使然,我讓他帶着準噶爾去死,去與羅剎國以卵擊石,他怎敢不從。”

“還有大清,雍親王為西北軍主帥,與策淩的精銳打的不可開交,你說羅剎,會選擇攻大清,還是攻準噶爾?”

“只要我手裏握緊你這把鋒利的刀子,我将所向披靡。”

“不,不是我!”逸娴捂着耳朵不想聽這些危言聳聽。

可漫山遍野的火铳聲此起彼伏,還是無情鑽入她耳中。

她不想看見生靈塗炭,可最終還是變成了禍國妖姬。

“主人,大清派出索額圖和佟國維這兩個老狐貍為和談使者,秘密與羅剎人在尼布楚秘密結盟,一道消滅噶爾丹。”

逸娴暗暗心驚,噶爾丹并沒有死,那麽策淩作為噶爾丹的兒子,為何能當上汗王。

他定是背叛了噶爾丹,裂土分王了!

“咳咳咳...讓薩滿巫醫來!”

逸娴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子連拖帶拽到一旁的棗紅馬上。

那棗紅馬的缰繩,被一個穿着玄衣,滿臉絡腮胡子的清瘦男子牽着。

此時那馬車內傳出數道低呼,又有許多仆從們驚呼着去前頭的馬車裏取東西。

逸娴渾身癱軟伏在馬背上,連翻身下馬的力氣都沒有。

她急的直冒冷汗,看周圍的環境,她竟整整從皚皚白雪之時,昏迷到如今的料峭時節。

渾身的關節許久未動,她此刻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該如何逃生?

隊伍行出一處胡楊林之後,視線豁然開闊,遠遠地竟見一座活口的坎兒井。

坎兒井!這些坎兒井內水道錯綜複雜,幾年前她曾經跟着策淩在坎兒井內多次逃出生天。

她心裏這苦惱該如何利用坎兒井逃生,忽而原本牽馬的男子,忽然躍上馬背,伸手抱住她的腰。

“放開我!”

身後的男子揚鞭策馬,二人狂奔向坎兒井。

數道羽箭擦過耳畔,呼嘯而過,逸娴驚得縮在男子懷裏。

熟悉的蘭麝之氣,伴着一股汗味讓她頓時一激靈。

是他,他不是應該在和年側福晉卿卿我我?還來尋她這個舊愛做什麽。

逸娴吸了吸鼻子,用手肘戳了戳身後的男人。

“你走,我不要你管,策淩會來救我!”

“我去當策淩的王妃,你當你的雍親王,不必再來招惹我。”

“好,等爺戰死沙場,你嫁給誰都成,只別來爺墳前告訴我。”

聽到四爺說死,逸娴眼角泛酸:“我偏要帶新夫每年都到你墳前走一趟,我還要與他生兒育女,兒孫滿堂...我還..”

聽見身後的男人愈發粗重的喘息,憤怒咬牙的咯咯咯聲,逸娴匆忙噤聲。

就在此時,四爺忽然将她推開,迫使她趴在馬前,不再與他貼緊在一塊。

馬兒行到坎兒井一側之時,四爺抱緊她,二人徑直躍入井中。

料峭寒春之時,坎兒井內甚至還有許多冰棱。

逸娴拼盡全力掙紮,可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她被四爺死死抵在懷中,二人随波逐流于暗無天日的坎兒井內。

此時她的周身在冰冷的井水刺激下,慢慢恢複感官。

她緊緊抱着四爺的肩,忽而摸到一簇箭矢,那箭矢落在四爺後心處。

難怪他方才忽然将她推開,原來他中箭了。

“胤禛!”

逸娴膽戰心驚,捂着還在冒血的傷口,不知所措喚着四爺的名字。

“娴兒,不要走...”

四爺冰冷的唇貼着她耳畔,無力呢喃。

“好好好,我不走,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你快和我說說話。”

逸娴絕望捂緊四爺的傷口,可溫熱的血,卻如泉湧般,從她指縫間流淌出,她甚至能感覺到四爺身上的溫度愈發冷的讓人心悸。

“不要,胤禛,你快說話。”

逸娴崩潰的啜泣,可懷裏的男人再無半點回應,她吓得抱緊四爺,神魂俱裂。

也不知過去多久,二人忽然被什麽東西纏住,逸娴擡頭竟見一截繩梯垂落。

她将腰帶取下,把四爺緊緊縛在懷裏,艱難的攀着濕滑的井壁向上攀岩。

行到一半之時,借着熹微的光芒,猛然看見四爺蒼白如紙的面容,逸娴心如刀絞,分神之際,腳下一滑,二人再次往井中墜落。

逸娴急的轉身将四爺護在懷裏,砰的一下,她的後背砸在清淺的水中。

逸娴忍着後背傳來的刺痛,艱難起身,再次抓着繩梯向上攀爬。

也不知過去多久,她的雙手終于觸碰到水井邊緣。

她氣喘籲籲,抱着四爺滾落到草地上。

“爺!”

來不及喘息,逸娴匆忙查看四爺的傷勢,見四爺沒有任何回應,恐懼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顫着手,用滿是血泡的指尖,探向四爺的鼻息。

感覺到四爺微弱的鼻息,她頓時喜極而泣,抱着四爺嚎啕大哭。

逸娴匆忙擡頭環顧四周,沒成想他們竟來到當年與策淩分別的瑪尼堆。

在瑪尼堆不遠處,她竟看到一處帳篷。

她仿佛看見一根救命稻草,踉踉跄跄的拔腿朝着那帳篷狂奔。

靠近才發現,那帳篷外頭的竹篾裏,正在晾曬許多草藥,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帳篷的主人,定懂的醫術。

“有人嗎?救命..救救我夫..”

她啞着嗓子掀開帳篷,帳篷內一穿着蒙古袍的中年山羊胡須男,正在搗藥。

那男子眸中不掩驚豔之色,眼見這漂亮的女人即将跌倒,他急的伸手去攬住她的纖腰。

觸手間是仿若無骨的綿軟,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夫,求您救救我的夫君。”

男人赤·裸裸的眼神,讓逸娴心裏直發憷,但她只能硬着頭皮求男人救命。

“救死扶傷也是一樁買賣,不知你要出多少銀子?”

逸娴急的伸手去摸手上的镯子,可雙手空空如也,甚至連耳朵上的耳墜子都沒有。

她的發髻都散落,頭上更是沒有任何釵鬟。

情急之下,逸娴一咬牙:“我,診金是我,若救活我夫,你想對我怎麽樣都成。”

逸娴說着,就扯開衣襟,露出鵝黃小衣和白皙的脖頸。

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朝着女人所指的方向狂奔。

二人将昏迷的四爺擡回賬內,男人檢查傷勢之後,也忍不住咋舌。

“幸虧他遇到我,否則長生天來都不管用。”

他說着,就開始替四爺清理傷口,等到箭矢被拔除那一瞬,鮮血濺了逸娴滿頭滿臉都是。

她跪坐在四爺身側,緊緊抓着他冰冷的手掌,甚至顧不上擦拭臉上的血跡。

直到四爺的傷口被大夫包紮好,那大夫又煎來一碗帶着馨香的湯藥。

逸娴接過那湯藥,自己先嘗了一口,這才将那湯藥灌入四爺的口中。

“你夫君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那大夫盯着四爺的臉,冷不丁說了一句。

逸娴眸中殺意一閃而逝,忙垂下眼簾:“大夫說笑了,他只不過是草原上放馬的糙漢,壓根入不得眼。”

四爺的容貌俊逸,即便是女子,也鮮少能比得上四爺,若此刻四爺臉上沒有蓄着胡茬,連逸娴都要遜色三分。

可如今,卻讓逸娴心中忐忑不安,眼前這大夫,在觊觎四爺。

“你去坎兒井把自己收拾幹淨,換上這身衣裳,在篝火邊等我。”

大夫臉上帶着欲色,從箱子裏取出一件衣不蔽體的薄紗衣。那衣衫難以形容,甚至沒有裏襯。

逸娴本想敷衍一番,卻聽那大夫忽然涼飕飕的說了一句:“他傷勢很重,兩個時辰後,還需服下我親自調配的湯藥,若不然,活不到天亮。”

逸娴的身子顫了顫,乖乖的接過那薄紗衣。

“我很幹淨,在坎兒井裏泡了許久,不必再清洗。”

她不敢離開四爺身邊半步,誰知道眼前這個觊觎四爺的魔鬼,會對四爺做什麽。

逸娴忍着羞辱,當着那大夫的面,開始脫掉衣衫。

那大夫也不閃躲,反而坐在長椅上,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動作。

直到她身上只剩下鵝黃小衣和亵褲,逸娴正要将那衣不蔽體的紗衣套在身上,忽而見那大夫不住擺手搖頭。

“繼續脫。”

“是。”逸娴忍淚,開始解小衣系帶,随着亵褲落地,她最後一絲羞恥心,也被碾在塵埃裏。

“過來。”

逸娴抱着手臂,遮擋胸前的旖旎,緩緩朝那大夫走近。

才走出兩步,又見那大夫再次搖頭:“去洗洗,還是太髒了。”

“若不乖乖聽話,立即帶你夫君的屍首滾。”

“好,我這就去洗的幹幹淨淨。”

逸娴凝一眼四爺,拔腿朝着不遠處的坎兒井沖去。她沖到井邊,打了一桶冰冷的水,囫囵的開始洗臉。

她的眼睛始終盯着不遠處的帳篷,最後忍不住抱着水桶,邊跑邊洗臉。

“大夫,我洗幹淨了。”

逸娴焦急掀開帳篷,竟見那大夫正在剝四爺的褲子。

“大夫,你放過我夫君可好?我..我比他好看,我是女人,我能給你生孩子,你讓我做什麽都成!”

逸娴說着,就開始攏好頭發,朝着那大夫搔首弄姿,極盡谄媚讨好。

“求您了,就讓我伺候您吧。”

逸娴沖到床前,擋在四爺身前,不住的祈求道。

“你倒是情深義重。”

中年男人不知在想什麽,此時悵然若失撫着臉上的刀疤,似乎回憶起什麽不開心的過往,忽然怒目圓睜。

“天下的女人都下賤!”他忽然怒目圓睜,伸手掐着逸娴的脖子,将她往篝火邊拖拽。

“是是是,我下賤。”逸娴被掐的喘不過氣,仍是不忘讨好那大夫。

砰的一聲,她的後背落在草地上,被紮的生疼。

那男人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馬鞭,長鞭落下之時,逸娴頓時皮開肉綻,疼得直冒冷汗。

“賤婦!”

男人滿臉怒容鞭撻她,逸娴忍着淚,生生受着。

每回想要昏厥之時,她就咬舌頭,她不敢昏厥。

口中都是血腥氣息,直到那男人打的脫力,跌坐在草地上,逸娴身上的薄紗都被打碎了。

“咳咳咳..大夫,我夫君該..該服藥了。”逸娴蜷縮在草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見那大夫走到竹篾前,逸娴死死盯着他手裏的動作,将那大夫取的藥,和藥入煎藥壺裏的順序,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直到看見大夫将熬好的藥端起來,逸娴撐着一根枯柴,艱難起身,緩緩跟在那大夫身後。

“且慢。”

眼見那大夫要給四爺灌藥,逸娴匆忙阻攔,她顫着手接過那藥盞,咽下一口。

這才親自給四爺服藥。

“出來,我們繼續!”

逸娴忍淚在四爺眉間落下一吻,撐着枯柴緩緩走出。

那惡魔已然褪去衣衫在飲酒,正醉眼迷離盯着她。

“趴下,像條母狗求.歡那樣趴下。”

逸娴走到男子面前,趁着他低頭拿酒壇之時,取出方才在帳內偷來的柳葉刀,徑直朝着他的後勁戳去。

眼見刀尖已然觸碰到他的脖頸,她的手忽然被鉗住。

手裏的柳葉刀也被那人一把奪過。

“賤人!”

逸娴被那人一巴掌掀翻在地,汗臭的身軀壓下,她的雙手被桎梏在頭頂。

“叫啊,叫大聲點!”

男人臭烘烘的嘴在吻她的脖子,感覺到那惡心的東西靠近之時,逸娴絕望閉眼。

她不敢尋死,她不能讓四爺承受這些侮辱,他那麽驕傲的人,不能被亵渎,有她在污泥中已足夠。

千鈞一發之際,只聽一陣利器破空聲傳來,一支羽箭楔入那人的眉心。

“福晉!”

蘇培盛領着暗衛沖來,看見眼前的一幕,登時吓得轉過身去。

“娴兒。”

策淩一腳踹飛還趴在娴兒身上的髒東西,将自己的鬥篷披在娴兒身上。

“來人,将這狗東西剁碎喂狗!查出他的家眷,殺無赦。”

策淩将奄奄一息的娴兒緊緊抱在懷裏,朝着身後的随從怒喝道。

“蘇..不要..告訴他...”

“過來。”

蘇培盛點點頭,垂着腦袋,瑟瑟發抖跪在福晉身側。

“把..把那竹篾拿..來..”

順着福晉的眼神,蘇培盛沖過去将晾曬在一旁的竹篾捧到福晉面前。

蘇培盛耿哽咽聽着福晉用斷斷續續的語氣,叮囑他藥材的分量,入鍋的順序,什麽火候。

甚至煎藥需幾碗水,用哪個碗盛水,都交代的事無巨細。

“福晉。”這一瞬,蘇培盛頓時明白,福晉這是為了救爺,才被那巫醫糟蹋。

“爺!”遠處的緩坡上,一蒙古少女騎馬而來。

逸娴定睛一眼,竟然是年氏。

所有的希望在這一瞬間化作絕望,她痛苦的閉眼,自己竟被情敵看見如此不堪的一幕,她方才甚至看見年氏臉上的鄙夷和嘲諷。

“策淩,帶我走!”

“好!”策淩将滿女抱在懷裏,越上馬背。

“福晉,您不能走,你若走,爺定會殺了奴才。”

蘇培盛吓得抱住馬腿,苦苦哀求。

“蘇..不要..告訴他...求你。”

此刻年氏亦發現那個女人,是那日在大相國寺遇到的女子,沒想到那女子,竟然是嫡福晉。

她怎麽還有臉活着?

若是她,早就一死以全名節。

逸娴飲下一口燒刀子,身上才有幾分暖意,

“我相信你能尋到最完美的借口,蘇培盛!和離書會很快送到萬歲爺面前,此刻開始,我與他死生不複相見。”

“娴兒,我們走,長生天在上,不管發生什麽,你都是我綽羅斯·策淩的王後!”

逸娴艱難點頭,只要不在四爺身邊,在哪都一樣。

“好,帶我走。”

她緩緩起身下馬,拔下策淩的彎刀,在那具肮髒的屍首上亂砍一氣。

“叫啊!你倒是叫啊!嗚嗚嗚!”

策淩聽着娴兒悲痛欲絕的哭聲,心疼的将她抱回到馬背上,緊緊護在懷裏。

蘇培盛跪在草地上,絕望看着福晉和準噶爾人逐漸消失于天際。

“蘇公公,我們先來商量商量,該如何與王爺說可好?”

蘇培盛眸中含淚擡頭,看見年氏臉上來不及斂起的雀躍和歡欣,只覺得惡寒陣陣。

.....

馬背上,逸娴窩在策淩懷裏,心情悲戚。

“方才我被那人糟蹋了,我很髒。”

頭頂上傳來策淩渾厚低沉的聲音:“無妨,草原兒女,從不拘泥小節。”

逸娴莞爾苦笑:“騙你的,若你再來半盞茶才..”

想起那惡心的東西就抵在那,差一點入內,逸娴就崩潰的想吐。

“傻丫頭,若.再遇到此種…你只需保住性命,別的不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策淩将懷裏的女人抱緊,此刻開始,即便知道她的心暫時不屬于他,但至少她回到了他的身邊。

“策淩,方才我只是急于脫身,我這樣的人,不配當王妃,你別放在心上。”

“綽羅斯·策淩只能屬于你,烏拉那拉逸娴!”

雖然知道答案,但策淩并不氣餒,他相信時間能沖散任何事情,時間也能讓他走進娴兒的心,徹底擁有她。

“策淩..”逸娴不知該如何回應策淩的表白。

而此時寬敞的馬車內,胤禛艱難睜開眼,只見年氏坐在他身側,正伸手替他擦汗。

環顧四周,他并未見到想見之人。

眼見年氏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臉,胤禛匆忙別開。

“蘇培盛!滾進來!”

蘇培盛瑟瑟發抖的入了馬車。

“她..”

“爺,奴才該死,奴才攔不住,福晉..福晉鐵了心要與那策淩離開,若非年側福晉苦苦哀求,我們都要被帶走當俘虜。”

“不可能!”胤禛難以置信看向蘇培盛。

“福晉說,那..那和離書,這幾日就會送到萬歲爺面前。”

“備馬!爺要去熱河行宮!”

“王爺息怒!”蘇培盛吓得匍匐在四爺腳邊苦苦哀求。

康熙爺如今在熱河行宮督戰,爺若此時因為福晉的事情,冒冒失失前往,定會被康熙爺責難。

“前線早就不需要爺。”胤禛冷眼盯着放在一旁的帥印。

汗阿瑪早就默許休戰,與羅剎國簽訂尼布楚條約,亡明君王尚知道不割地,不賠款,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可大清鐵血将士們辛苦打下的三十三萬疆域,卻拱手相讓。

既然保不住國土,他至少要保住屬于他的女人。

見四爺為那拉氏如此不堪的女人失了分寸,年氏鼓足勇氣攔在四爺面前。

“爺,她已然不貞,被衆人看着她衣不蔽體,與人在野地茍合,她從身到心,都不再屬于您,為這樣的女人,值得嗎?”

“何意?”

胤禛轉頭看向蘇培盛,見他竟然垂下腦袋不回話,胤禛眼前一黑,險些站不穩。

“蘇培盛留下,其餘人等,滾!”

年氏見四爺一臉難堪,心中狂喜,男人都喜歡貞潔烈女,更何況他是尊貴的親王。

即便那拉氏回來,王爺亦不會再碰肮髒的女人。

“王爺,妾身句句屬實,蘇培盛和所有的侍衛,都瞧見她不穿衣裳和男人在野地上茍合,不信您随便找個侍衛問問!”

“滾!”

年氏淚眼婆娑,擡眸竟看見四爺眸中染着肅殺之意,那眼神若刀子般,令人不寒而栗。

她再不敢阻攔,只能悻悻離開。

“蘇培盛!”

“爺,奴才該死,奴才已悄悄命人滅了那巫醫十族!”

蘇培盛跪在四爺面前,将福晉為救王爺,獻身巫醫的事情告訴王爺。

眼見王爺踉踉跄跄的越上馬背,蘇培盛忙縱馬跟在四爺身後。

......

熱河行宮。

芷晴攥着手裏燙手的和離書,有些不知所措。

雍親王納側福晉前一夜,娴兒用飛鴿傳書,将這封和離書交到她手裏。

讓她在今日交給萬歲爺。

芷晴心事重重走到康熙爺的寝宮外,正要上前,忽而面前出現一道身影,攔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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