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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三寸金蓮◎
“對不起, 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護着爺。”
逸娴委屈的泣不成聲,撲進四爺懷裏。
“你放心,即便爺對皇位放手, 這皇位除了爺, 沒人能坐穩。”胤禛面色冷然。
“爺想做什麽?如今只要爺靜候佳音, 這皇位,爺得來名正言順。不能做任何傻事!”
逸娴看出四爺有逼宮的苗頭, 忙着急勸阻。
見四爺仍是滿臉怒容, 逸娴正要繼續勸說,忽而房門被敲響。
“王爺, 萬歲爺讓福晉到禦前說話。”蘇培盛在門外小聲提醒道。
“爺與你一道去見汗阿瑪。”胤禛牽緊福晉的手。
“爺, 你放開我, 你別做傻事。”
逸娴知道,四爺要将所有的罪責, 統統都攬在他自己身上,就像他當年為了救她,背下奉旨寵妻的恥辱。
“春嬷嬷, 快幫幫我, 不管用什麽法子,必須将王爺留在我屋裏。”
“誰敢阻攔, 格殺勿論。”
春嬷嬷猶豫片刻,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粉色的藥丸子碾碎。
徑直灑向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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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 你...”胤禛又氣又急,眼前昏昏沉沉,視線逐漸模糊。
“蘇培盛, 春嬷嬷, 你們留下照顧王爺。”
逸娴和蘇培盛将四爺攙扶到床上, 她俯身抱了抱四爺。
淅淅瀝瀝的春雨拍打江面,惆悵的雨聲讓逸娴心亂如麻。
逸娴撐着傘,來到龍船制高點。
梁九功見雍親王福晉前來,忙迎上前,替福晉收傘。
“萬歲爺,雍親王福晉前來面聖。”
“哼,讓她在甲板跪下思過。”
“臣媳謝汗阿瑪隆恩。”
逸娴正要向梁九功,可梁九功卻将雨傘藏到了身邊。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顯然梁九功得的康熙爺的囑咐,才敢如此對她。
她伸手接住傾盆雨柱,冰冷的雨水砸在她手心,她甚至無力托起這磅礴雨勢。
逸娴緩緩走到甲板上,曲膝跪在傾盆大雨中。
她茫然看向江面上蒸騰起的薄霧濃愁,脊背挺的筆直。
這場曠日持久的無邊春雨,從清晨薄暮,直到晚膳之後,都未停歇。
逸娴被大雨淋一整日,此刻面色煞白,有些搖搖欲墜。
“福晉,萬歲爺讓您明兒再來。”梁九功将手裏的薄毯子,披在雍親王福晉瑟瑟發抖的肩上。
“有勞梁公公,能不能幫忙喚兩個宮女攙我回去?”逸娴的膝蓋疼的直打顫,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福晉,您就別難為奴才們了..”
梁九功一臉為難,看向雍親王福晉。
逸娴點點頭,冷到說話都在忍不住打顫:“且容我緩緩。”
她咬牙盤腿坐在濕漉漉的地上,也不知過去多久,逸娴顫着手,扶着船舷緩緩起身。
一路上那些奴才們統統避開她,她只能自己蹒跚回去。
回到船艙內之時,逸娴才推開門,就看見四爺滿眼焦急沖出房內。
見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四爺忽然剎住腳步,他面無表情,只将手負在身後。
“今兒雨好大,幸虧爺沒去。”
“爺..”她才轉身,忽然被四爺擁入懷中。
“娴兒,再給爺三年時間。”胤禛顫聲發誓。
“好。”逸娴啞着嗓子,伸手抱住四爺的肩。
當夜,逸娴就被四爺禁足一個月。
第二日一早,康熙爺賜下佟國維嫡孫女,給四爺為側福晉的消息亦不胫而走。
因着太後去年才薨逝,皇族嫡系都需要為太後守孝三年,所以婚期定在兩年後的立春時節。
自那日之後,四爺不再踏入她屋內。
四爺身邊亦多出許多年輕貌美的侍妾身影。
這日,逸娴正在屋裏繡帕子,芷晴忽然來訪。
“娴兒,你最近是怎麽回事?雍親王身邊那些妖豔賤貨,都快到你墳頭跳舞了,你怎麽如此鎮定?”
“我也不想,可康熙爺容不得我霸寵,還有納蘭煦和準噶爾之事,康熙爺都知道了。我連命都保不住,更何況其他。”
逸娴将康熙爺的話,原原本本告訴芷晴,芷晴被驚得目瞪口呆。
“娴兒怕什麽!一切有我呢!這大清皇後的位置,只有你來坐,才能鎮得住我!若不然,我不介意自己坐上去,瞧瞧舒不舒服。”
芷晴溫聲安慰娴兒許久,這才心情忐忑離開。
回去之後,芷晴就親自烹煮一大桌子下酒菜,等八爺回來。
子夜之時,胤禩滿眼疲憊回到居所,見福晉穿着一身薄衫,坐在桌前,胤禩滿身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等爺做什麽,你先睡,爺先沐浴。”
“爺你先過來。”
芷晴朝着八爺招招手。
胤禩踱步走到福晉面前,夫妻二人貼耳竊竊私語許久。
“你瘋了!”胤禩被福晉瘋狂的想法,驚得面色煞白。
“不試試怎麽知曉,若能成,今後咱的底牌和靠山,是中宮皇後,可比今後坐在龍椅上那位有用多了!”芷晴面色凝重的看向八爺。
.......
康熙四十四年六月,禦駕行至江南。
從前康熙爺下江南,定會逗留在江寧織造曹家,可曹家于前兩年,就因貪墨,被康熙爺親自下旨查抄。
逸娴還有些小遺憾,江寧織造曹家,那可是曹雪芹筆下的大觀園啊,可惜她沒機會親眼瞧瞧。
歷史上,江寧織造曹家,在四爺登基後,才被四爺抄家,也不知為何,曹家竟提前二十年倒臺。
可當春嬷嬷說出禦駕此處逗留的地方之後,逸娴恨不得在船上生根。
“怎麽會是海寧陳家!”
“福晉,這海寧陳家,是僅次于曹家的江南名門望族,他們家的逸園,是如今江南最好的園子,陳家世代簪纓,前明之時就封侯拜相,位極人臣者比比皆是。”
“福晉,這個我知道,陳家到咱大清之時,又出了諸多官員,不乏正一品大官,前幾年的科舉,陳家的嫡長房一脈,更是三子都金榜題名,如今陳家的家主,就是上一屆科舉的狀元。”
“翠翹您說的這麽神?好像這天上的文曲星,就住在他們陳家似的。”逸娴亦是被海寧陳家的底蘊震懾。
“陳家如今的家主,可是陳景清?他如今官拜何職?”
四爺當時對她坦白從寬之時,逸娴就勸着四爺不能公報私仇,陳景清有治國之才,不能将陳景清這個人才拘在翰林院修書。
“福晉,陳大人如今在吏部為從二品侍郎。”春嬷嬷推門而入,不急不緩的說道。
“福晉,陳家的當家主母陳林氏,來恭請您入逸園。”
有小太監在門外禀報。
逸娴今兒只穿着一身雅致的常服,簡單斂好妝容之後,就讓春嬷嬷将陳林氏請進來。
迎面而來一搖曳生姿的婀娜身影,逸娴垂眸就見陳林氏邁着小腳,姿态翩跹朝屋內走來。
逸娴被陳林氏的三寸金蓮吸引,忍不住盯着她的腳瞧。
滿女和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天足,逸娴還是頭一回如此近距離,觀察旁人的三寸金蓮。
而此時陳林氏卻壓下心中震驚,方才擡眸間,眼前的雍親王福晉,竟然與她逢年過節需祭拜的畫像幾乎一模一樣。
那畫像,是他夫君陳景清早亡的發妻邬氏。
“臣婦陳林氏,給福晉請安。”
逸娴見裹着小腳的陳林氏,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忙讓春嬷嬷将她攙扶起身。
“有勞陳夫人帶路。”
陳林氏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就領着尊貴的雍親王福晉入逸園。
行到一處挂着蒹葭院的二進小院落之時,逸娴蹙足不前。
“此處可是夫人您的居所?”
不怪逸娴會這麽問,實在是蒹葭,本就是一首表達思慕的情詩名字。
“回福晉,這蒹葭院,從前供奉着我夫君陳景清發妻邬氏的畫像,不曾住過人。”
逸娴面上的笑容一僵:“可否換一座院子?”
“福晉,這院子裏都已安排好,臣婦着實為難,若不然,臣婦去問問夫君再來禀報?”
“好,我在這等你。”
逸娴敢确定,若她今天敢住進蒹葭,她家那位最近在韬光養晦,故意與她疏離的大醋王,定會摸黑來找她算賬。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陳林氏就匆匆折返回來。
“夫君恕罪,夫君說這些院落安排都已經呈報給康熙爺和內務府,若修改起來,恐怕手續有些繁瑣。”
“夫君說福晉若不嫌棄,夫君可将他的書房整理出來,給您暫時居住。”
“好好好,就書房吧!”逸娴不假思索的點頭應允。
可行禮都搬到陳景清的書房,她來到書房門前,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這書房的名字,竟然叫唯逸齋,還不如方才的蒹葭院。
她又不好意思再說換回來,只能硬着頭皮推門而入。
迎面是一陣久違的清淡墨香,一應物件,都換成了她的東西。
逸娴開始坐立不安,她知道四爺若知道,一定回來尋她。
“福晉,王爺派人來說,今兒晚上歇在張格格屋裏。”
“哦。”
逸娴揉着眉心,一轉身,就見傳話的太監忽然一腳踏入房內。
今兒來的太監竟身姿挺拔,看着陌生,逸娴正要追問他是誰,可定睛一看,頓時驚得起身關門。
“爺怎麽來了?快回去,莫要讓人瞧見。”
“哼,還不如方才的蒹葭院,爺定會一把火燒了這破園子。”
“好好地燒什麽?這園子前明之時就存在,爺別瞎吃醋。”
“陳景清的字,爺看奏折瞧過好幾回,莫要诓騙爺。”胤禛沒好氣的将太監服褪去。
“娴兒,這幾日在做什麽?”
逸娴咬唇,擡眸看向四爺:“在刺繡..”
“還有..想你。”
“娴兒,胤禛亦甚想你,幾欲入骨。”胤禛将福晉打橫抱起,二人徑直跌入床帳內。
門外的春嬷嬷和翠翹已然守在必經的入口,警惕望風。
輕解相思之苦後,便縱有萬般相思,逸娴再不舍得四爺離開,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四爺換上太監服匆匆離開。
逸娴望着四爺離去的背影,難受的直抹淚。
“福晉,陳家的家主陳景清攜夫人來給您請安。”
“好,我更衣後就來。”
逸娴換上一身正紅短褂子,來到書房裏,隔着一層珠簾與陳景清夫妻會面。
“臣,陳景清攜繼室林氏,給雍親王福晉請安。”
“春嬷嬷,速速将陳大人夫婦攙扶起來。”
春嬷嬷和翠翹二人聞言,匆忙将陳景清夫婦攙扶起身。
“不知福晉可否住得慣此處?若有需添置之物,福晉可随時派人告知微臣。”
“有勞陳大人。陳大人有心了。”
逸娴雖對陳景清說話,可眼神時不時飄向一旁的陳林氏,落在那雙奪人眼球的三寸金蓮。
一擡眸,竟然與陳景清的眼神對視了。
許多年未見,他早就褪去青澀腼腆,俨然是一副沉穩凝練的掌舵人模樣。
“對不住,陳大人,我只是對漢女的三寸金蓮好奇,方才多看了兩眼,陳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逸娴聽說漢女的三寸金蓮極為隐私,旁人不能盯着三寸金蓮瞧,否則就像偷看人家洗澡似的不禮貌。
“你們是海寧的名門望族,族中女子亦都纏足嗎?嗐,是我的錯,纏足本就是高門大戶人家的小姐所為,我們滿人女子大大咧咧,反而潇灑肆意。”
逸娴懊惱的扶額,她壓根沒覺得三寸金蓮有何美感,只覺得纏足的女子很可憐。
“回福晉,纏足本就是陋習,但微臣的女兒們并未纏足。”陳景清從容不迫回答道。
“哦?陳大人倒是開明。”逸娴忍不住贊賞道。
一旁的陳林氏見夫君垂眸不語,擔心雍親王福晉覺得夫君對她不尊敬,忙搭腔。
“福晉謬贊。”
“夫君發妻亦不曾纏足,夫君說只想讓自己的女兒們性子如他發妻那般,肆意灑脫。”
陳景清夫人冷不丁說出這一句,讓逸娴微微愣怔。
“陳大人發妻倒是個妙人。”逸娴硬着頭皮尬聊。
“謝福晉誇贊,她的确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
逸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這天沒法聊了,于是與陳林氏閑聊兩句,就匆匆結束了與陳景清夫妻的談話。
晚膳之時,春嬷嬷提來食盒子。
四爺不在身邊一起吃飯,逸娴怏怏不樂的随便夾了一口菜。
才咀嚼兩口,她頓時驚得不敢細嚼,慌亂中将口中的紅燒牛腩,囫囵咽下。
這菜的味道過于熟悉,雖然很多年沒有嘗過,但卻記憶猶新。
這是陳景清做的菜。
可這會讓春嬷嬷再去換新的菜,更讓人生疑,逸娴只能硬着頭皮吃菜。
“福晉,陳家逸園裏有個大荷花池,一會奴才陪您去泛舟荷花池可好?”
翠翹見福晉悶悶不樂,于是開口哄福晉開心。
“王爺今兒在忙什麽?”逸娴忍不住開口詢問。
“王爺今兒奉康熙爺旨意,在隔壁院裏,接見兩江三品以上的官員。”
“哦。”逸娴放下筷子,隔着青石牆,朝着隔壁四爺所居的院子瞅一眼,即便什麽都瞧不見。
她款款走到書房裏的古琴旁,随心意撥動琴弦。
隔壁院裏,文武大臣們面面相觑,不知為何雍親王忽然放下手裏的奏折,安靜的坐在那沉默不語。
待到一陣雜亂不堪的琴音停下,雍親王才再次開始議政。
逸娴随意撥弄兩下琴弦之後,就索然無味的起身。
“福晉,咱去不去荷花池?”翠翹笑嘻嘻的催促道。
“我看你是饞荷花池裏的蓮蓬吧。”逸娴伸手戳了戳翠翹的額頭。
“走吧,去散散心也好。”逸娴又瞧了一眼隔絕她與四爺的高牆。
主仆二人來到荷花池邊,陳家準備的還挺周到,荷花池畔竟然還有一艘烏篷船。
烏篷船頭前站着個撐船的老嬷嬷。
“嬷嬷,我想自己撐船去湖心亭坐坐。”逸娴朝着那老嬷嬷客客氣氣的說道。
那老嬷嬷福了福身子,就将手裏的竹篙遞到她面前。
“福晉,奴才來撐船。”翠翹手裏已然抓住好幾個碩大飽滿的蓮蓬。
“你坐在船頭幫我剝蓮蓬,留幾個,回去插花瓶。”
翠翹乖乖的點點頭,開始剝蓮蓬,随着水推船移,翠翹還時不時伸手,去折幾個大蓮蓬。
才撐出去沒多遠,翠翹忽然捂着肚子嘔吐。
“福晉,奴才好像吃壞肚子了。”翠翹小臉煞白。
“這蓮子寒涼,讓你少吃些還不聽。我先撐船送你回去,晚膳之時再來接我,我想自己待會。”
逸娴将烏篷船撐到岸邊,讓翠翹快些去尋太醫瞧瞧。
翠翹才離開沒多久,逸娴竟看見德妃朝着荷花池走來,她驚得撐船到藕花深處的湖心亭裏躲清靜。
她蜷縮在湖心亭裏納涼,涼風習習伴着藕花清香,漸漸有了些睡意。
她依在石桌子上緩緩睡去,直到被蚊子嗡嗡嗡的煩擾聲驚醒,睜眼望去,四周已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匆忙去尋那烏篷船,可那烏篷船竟不見蹤影。
逸娴抱着手臂,坐等翠翹來接她。
可直等到月朗星稀,卻依舊不見翠翹來,逸娴有些慌了手腳。
此時靜谧的荷花池裏,忽然傳來一陣搖橹聲,逸娴匆忙俯身藏在石桌底下。
“娴兒。”四爺清冽的聲音傳入耳中。
“爺,我在這,哎呦..”逸娴激動之餘,竟然忘了自己躲在石桌下。
匆忙間猛地一起身,腦袋徑直撞在石桌底,疼得眼冒金星,忍不住低聲啜泣。
“娴兒別怕。”胤禛疾步沖到福晉面前,俯身将福晉攙扶起身。
見福晉旗頭都被撞散開,胤禛伸手替福晉重新挽發。
“爺送你回去。”
“可我不想回去,爺多陪我一會可好?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逸娴抱着四爺的腰不松手。
他們一旦離開這湖心亭,她與四爺又要裝作形同陌路,想着就心裏堵得慌。
“胡鬧,你晚膳還未吃,跟爺回去。”胤禛不由分說,将福晉抱在懷裏。
“誰說我沒吃,我方才剝了好多蓮子,指甲都剝斷了,嗚嗚嗚...”
胤禛心疼捧起福晉的手,果然瞧見染血的斷甲,他将福晉受傷的指甲捧到面前,小心翼翼啄吻幾下。
“回去,你這幾日會來月事,莫吃寒涼之物。”
逸娴正要繼續撒嬌,忽而從荷塘深處又傳來劃槳聲,逸娴匆忙讓四爺躲到烏篷船內回避。
原以為是翠翹來接她,等到小舟靠近之時,逸娴頓時慌了神。
怎麽會是陳景清!
此時陳景清正獨自搖橹前來,見到正在剝蓮子的女人,恍若隔世。
踏上湖心亭後,陳景清只沉默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邊剝蓮子邊吃。
“晌午去雍親王居所議事,他正和兩個年輕貌美的侍妾剛起來,那二人想必極為得寵。”陳景清語氣平淡的陳述。
“嗯,他是王爺,總不能守着我一人過日子。”逸娴将剝好的蓮子,塞進口中咀嚼。
“這些年來,我時時關注你,你過得并不好。”
見她手裏的蓮子剝光,陳景清伸手摘下一個飽滿蓮蓬,遞到她面前。
“那日,我在龍船伴駕,瞧見你跪在大雨裏一整日,他當時在做什麽?”陳景清忍不住開口抱怨。
逸娴接過陳景清的蓮蓬,并未接話,而是低頭剝蓮子。
“陳大人為何對我的家事,如此好奇?夜深人靜,你我二人在此雖為偶遇,但還是避避嫌好,我先行一步。”
逸娴躍到四爺藏身的烏篷船頭,撚起竹篙就要離開。
“你夫人似乎認出我了,陳大人,望你處理好自己的家事,莫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福晉放心,她定不會亂嚼舌根。”
“你素來謹慎,連書房裏的鹦鹉都被你拔舌,避免鹦鹉學舌,我信你,多謝。”逸娴朝着陳景清點頭致謝。
“嗯,偌大陳府,只有那對拔舌鹦鹉能聽我說心事。”
陳景清将摘來的一大捧蓮蓬,放在娴兒的烏篷船頭。
“你若不開心的緊,我可以想辦法幫你詐死離開雍親王。”
“咳咳咳...誰說我不開心。”逸娴驚得匆忙打斷陳景清的話。
不用猜就知道,此刻躲在船艙內的四爺,想必已然暴怒。
“康熙爺似乎不大喜歡你這個嫡福晉,佟佳一族的女子入王府,未必是好事,你需未雨綢缪。”陳景清忍不住提醒道。
“謝謝陳大人提醒,我先回去了。”
逸娴撐船逃離,船靠岸之後,她躍上岸邊,春嬷嬷正領人朝她走來。
逸娴俯身将陳景清摘的蓮蓬,都捧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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