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81章

紀斂和賀銘沉玩得很盡興,應該說,盡興的只有賀銘沉一個人。

紀斂在中途就徹底沒了力氣,像一個玩偶般任由賀銘沉擺布。

剛洗過澡的身體出了汗,被賀銘沉抱去了浴室,賀銘沉想幫他洗澡,被他堅決拒絕了。

賀銘沉滿是無奈,倒是沒有強求,他給紀斂放滿了浴缸水,确定紀斂沒事之後才離開了浴室。

紀斂坐在賀笙的小凳子上,緩慢地脫下衣服。

明明跟賀銘沉親密的過程裏,賀銘沉連他的衣服都沒有解開,他卻像是被賀銘沉從裏到外都摸透了。

手指上還殘留着賀銘沉灼熱的溫度,以及獨屬于賀銘沉的氣味,讓解扣子的手頓住,不用去看鏡子,紀斂都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

他松開扣子,狠狠拍打自己滾燙不已的臉頰,觸碰到臉頰的那瞬間,好不容易被他遺忘的記憶再度在腦中重演。

賀銘沉吻他時的情動,每一次打在他臉上的呼吸,還有賀銘沉的滾燙溫度……

草!

紀斂的理智抓不回來,用力扯開自己的衣服,上衣紐扣全部崩開,他扔掉上衣,也不在意褲子還沒有脫掉,不管不顧鑽進了浴缸裏。

溫熱的水将他包裹,他在水中憋了很長時間,利用呼吸困難蓋過思緒紛雜的腦子。

這個辦法是有效的,紀斂在水裏憋了好幾次氣,等他從浴室裏出來後,那些旖旎的畫面都被他抛之腦後了。

“小斂,我給你熱了牛奶,你喝完再睡……”賀銘沉的話還沒說完,紀斂看也沒看他,略過他,快速鑽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關上門的時候還知道放輕了力道,沒有吵醒床上正在熟睡的賀笙。

賀銘沉看着緊閉的房門,露出無奈的笑,手裏的牛奶控制在适合的溫度,就等着紀斂出來後能立刻飲用。

Advertisement

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

賀銘沉剛有這樣的想法,紀斂的房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了,紀斂冒出了半個腦袋,剛吹幹的頭發蓬松柔軟,因為是低着頭的姿勢,他的眉眼都被擋住,讓人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賀銘沉往前走了兩步,藏在門後的紀斂突然走了出來,直直往他的方向沖過來。

這架勢太眼熟了,跟賀笙每次見到他們時,第一時間就撲過來抱住他們一樣。

賀銘沉下意識張開了手臂,想象中會落進他懷裏的家夥卻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不由分說奪過他手裏的牛奶,仰起頭,一口氣将一杯牛奶喝了下去。

杯子重新被塞回他的手中,紀斂匆匆丢下一句“晚安”,轉身又沖回了房間裏。

跟剛才一樣,快得讓他連回一句“晚安”的機會都沒有。

賀銘沉捏緊手中的空杯,無奈一笑,對着偌大的房間低聲呢喃:“好喜歡……”

-

紀斂沒有談過戀愛,在遇到賀銘沉之前,也沒有一個心動對象。

他從未幻想過自己談戀愛時會是什麽樣子,也沒有思考過,他會找一個怎樣的對象。

如果他沒有穿書,如果天災沒有降臨,他估計會乖乖聽從父母的命令,與門當戶對的對象聯姻,這也是他身為一個廢物,唯一能讓父母開心一點的事情了吧。

紀斂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說給了賀銘沉聽後才發現。

原來,将心底的秘密全部說出來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再多的難以啓齒都在開口之後變得簡單了。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将事情悶在心裏,還不如讓信任的人幫他一起承擔。

那個人會幫你解開煩惱,或許并不能完全化解心結,但一定能讓你開心起來,不再被那些煩惱束縛住。

今天的第一場戲定在上午九點,紀斂不需要起得太早,生物鐘還是早早就将他喚醒了。

連續幾日都是陰天,終于在今日放晴了。

悶在心裏已久的陰霾都被昨夜的坦白和今日的陽光給消除了。

紀斂站在落地窗前,仰頭看着還沒完全從雲層後露出全貌的太陽,嘴角的梨渦深深凹陷,遲遲無法消失。

紀斂昨晚的表現可以說是非常糟糕,平時面無表情的家夥終于打碎了平靜的表面,在賀銘沉面前展露了真實的自己。

紀斂睡前仍舊在害羞,但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而昨晚看似平靜,在紀斂面前表現得游刃有餘的賀銘沉,在回到房間後就釋放了延遲的興奮。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中一遍遍回憶着紀斂所有的表情與反應。

心跳一直停不下來,明明才放縱了一次,卻比先前還要精神。

賀銘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下的,他沒有注意時間,只知道,在他徹底被困意包裹前,窗外的天光已經破開了雲層。

賀銘沉記着自己要起來給紀斂和賀笙做早餐,但還是扛不住熬夜之後的疲憊,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賀銘沉醒來時,已經九點半了。

這個點紀斂肯定已經出門了,賀銘沉還是迅速換好衣服,出來時,賀笙正坐在客廳裏畫畫,看到他後立刻就朝他撲了過來。

“爸爸,小爸去拍戲了哦,他、他讓我等你起床,告訴你要吃早飯哦。”

“什麽早飯?”賀銘沉扶住賀笙的肩膀,扶着小孩站穩了。

賀笙:“小爸早起做了早餐哦,我、我跟小爸一起吃得早飯,小爸給爸爸你留了早飯,在電飯煲裏。”

賀銘沉牽着賀笙的小手走進廚房,在電飯煲裏看到仍處于保溫狀态的海鮮粥和幾樣堆放在一起的炒菜。

在劇組的這幾天,一直都是賀銘沉負責做飯,賀銘沉已經很久沒吃到紀斂做的飯了。

還沒入口,光是看着,就覺得心尖發燙。

-

這部劇的劇情已經發展到白熱化階段,主角受沈源因為知道了自己只是白月光白悅的替身,毅然決然選擇跟主角攻祁曜分手。

沈源在分手前最後一次約祁曜出來見面,以往,兩人每次見面,沒說幾句話就會滾到床上去,這次,祁曜也以為他跟沈源會這樣,因為沈源約他見面的地點在酒店房間裏。

都被沈源撞見他跟白悅在酒店床上那件事了,祁曜還是自欺欺人地将這件事選擇性遺忘了。

酒店那件事之後,沈源什麽都沒說,沒有找他質問,他真的以為沈源安分守己地扮演他的炮/友的角色。

他打算跟沈源做他們最經常做的事情,他跟沈源接吻,還想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沈源卻推開了他,平靜地跟他說:“祁曜,我們分手吧。”

這場戲很重要,是整部劇最關鍵的轉折點,也是祁曜走上追妻火葬場道路的轉折點。

這場戲安排在下午拍攝,紀斂上午的戲份結束了,下午沒有他什麽事情,他中午就可以回酒店休息了,卻厚着臉皮繼續賴在劇組裏,午休的時候還蹭了祁星寒一頓外賣。

祁星寒和劇組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紀斂今天一來,就開門見山告訴他,紀斂将所有事情都跟賀銘沉坦白了。

祁星寒沒有意外,他比較好奇賀銘沉的反應。

紀斂回答是:“賀銘沉可以接受。”

祁星寒卻不明白了:“他既然早就猜出來了大半,為什麽還要針對我?”

他問完後,眼睜睜看着紀斂的臉在他面前一點點變紅了。

莫名其妙的。

紀斂沒辦法告訴祁星寒,賀銘沉之所以會針對你,都是為了報複你曾經跟我太過親近,也是為了讓我吃醋。

紀斂難得有了些良心,惦記着祁星寒那顆脆弱的小心髒,沒将真相告訴給祁星寒。

祁星寒也不打算追究一個真相,知道賀銘沉不會再找他麻煩之後,他立馬就釋懷了。

紀斂可以收工了卻遲遲不肯回去,祁星寒只當紀斂是還沒從真相被發現了的尴尬中回過神來,暫時還無法面對祁星寒。

但他想錯了,紀斂不回去是因為,紀斂想要留下來看他的好戲。

這麽多天下來,魏冬對祁星寒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祁星寒容易害羞,拍這場戲之前,魏冬還特意驅散了工作人員,只留下幾個必須參與的工作人員。

這陣仗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祁星寒是要跟紀晚拍床戲呢。

盡管房間內沒有多少人了,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壓力減輕了,祁星寒還是緊張地頭皮發麻。

他嘗試着對紀晚下了幾次嘴,每次都在碰到紀晚的嘴唇前就挪開了。

“小寒,你不要緊張嘛,不過就是肉貼肉嘛,眼睛一閉直接親上去就好了,痛快一點,也好過折磨自己那麽久呀……”魏冬不知道第幾次給祁星寒做心理疏導了。

祁星寒盤膝坐在地上,左邊是魏冬暖意十足的勸慰,右邊是沒停下來過的嗑瓜子聲。

祁星寒的緊張剛被魏冬撫平,下一秒就被那聒噪的嗑瓜子聲給重新喚醒,反複幾次,祁星寒終于怒了。

“紀斂,你沒事幹能不能出去!”

紀斂吐掉瓜子殼,慢條斯理道:“我有事幹呀,我不是忙着嗑瓜子嗎?”

祁星寒:“那你能出去嗑嗎?”

紀斂:“不行。”

祁星寒:“你吵到我了!”

紀斂:“開拍了之後我就不會嗑了呀。”

祁星寒:“你現在也吵到我了。”

“魏導給你導戲呢,你的注意力卻放在我這裏,說明你太不專心了,”紀斂看向魏冬,故意用委屈的聲音控訴道,“導演,你同意我留在這裏觀摩學習的,他自己拍不好,把錯怪在我身上。”

祁星寒:“……”

魏冬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小斂是來學習的,他想進步,他的心是好的,我們不能打擊他。”

祁星寒:“……”那我的感受呢!

“我知道你很緊張,但是你先別緊張,我們去那邊談,不搭理他就好了。”魏冬說着拉起了地上的祁星寒,帶着祁星寒走到了窗邊。

這碗水端得倒是挺平的。

“導演,能不能像上次那樣借位吻啊?”祁星寒自己都知道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在無理取鬧,既然做了主演,不管什麽戲都得學着去适應,不能讓導演配合演員改動劇情,這個劇組最高話語權應該是導演。

如果是以前的‘祁星寒’來演,絕對沒有問題。

可這個殼子裏套着的是一個純情害羞的靈魂!

祁星寒一直堅持自己的決定——

初吻得留給喜歡的人,怎麽可以随随便便交出去呢!

他所有的第一次都要交給最喜歡的人!

魏冬陷入糾結,他脾氣真的太好了,換做是別的導演,哪來這麽多的耐心遷就演員。

祁星寒和魏冬談話的時候,紀晚就站在兩人不遠處,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進了紀晚耳裏。

紀晚走到還在糾結的魏冬面前,問道:“導演,可以開拍了嗎?我晚上還有事情。”

下午只有兩場戲,因為祁星寒遲遲下不了嘴,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了。

魏冬停止思考,點了下頭,對祁星寒說:“先按你說的拍拍看吧,看看效果,如果不好的話,那就只能按照原來的方案演。”

祁星寒感動得熱淚盈眶,紀晚掃了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如紀晚所預料的,即使魏冬同意兩人借位,祁星寒的狀态還是無法調整。

祁星寒的演技不錯,可以說很好,但一旦遇到親熱戲份,祁星寒的演技就歸零了。

幾次接觸下來,紀晚發現,祁星寒太容易害羞了。

這部劇有很多親熱戲,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吻戲,攻受日後的重逢還要碰撞出更激烈的火花。

祁星寒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他的時間被耽誤沒關系,耽誤的只會是全劇組所有人的時間。

紀斂和祁星寒的關系很好,為了能更快和祁星寒達成默契,紀晚專門挑了時間,請教了紀斂,該如何與祁星寒正确相處。

這種事情,其實問本人比較好,也能更有效得到正确答案。

但紀晚習慣了小心翼翼,他信任的人很少,紀斂算是一個,他下意識就選擇詢問紀斂,而不是祁星寒。

紀斂跟他說,讓祁星寒乖乖聽話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威懾住祁星寒,以暴壓制。

如果祁星寒沒辦法适應的話,那就只能逼迫祁星寒适應。

有了第一次之後,接下來就會慢慢習慣,最難的是該如何打破這第一次。

紀斂說:“祁星寒這人有點受虐屬性,你狠一點他反而會改變,所以不用擔心,他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在NG一次又重新拍攝後,魏冬的聲音落下,紀晚擡手按住了祁星寒的肩膀,用力一推,将祁星寒推倒在了身後的床上。

兩人對戲時沒有商量過這一幕戲,魏冬也沒安排過這樣的姿勢。

祁星寒坐在床上時還沒反應過來,沒有等到魏冬叫停的聲音,反倒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吓’。

他的下巴被紀晚掐住,紀晚一只腿跪在床上,緊緊貼着他的大腿,低頭壓了過來,唇落在他唇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大腦像是從他腦袋裏剝離出去,飄進了浩瀚無垠的宇宙裏。

這個吻沒有一點激情的碰撞,十分平淡。

祁星寒看到了紀晚眼裏的平靜,仿佛在親吻一個對他來說沒什麽關系的東西,可他又在這雙漂亮的眼睛裏看到了留戀與不舍。

紀晚的眼技很好,幾秒之間迅速切換感情,敷衍般地一吻,嘴唇快速撤離的同時,眼裏的不舍全都消散,轉而被堅定取代。

紀晚毫不猶豫松開掐着他下巴的手,離開了他的身邊,與他拉開了一個适當的距離。

這次是真的要放手了。

沈源真的決定放棄祁曜了。

“咔!”魏冬對兩人的演繹十分滿意,激動地大叫出聲。

周圍的攝像機已經停止了運作,紀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休息,祁星寒仍傻愣愣坐在床上,直到魏冬的幾次呼喚,才将他的心神喚了回來。

在這場沒有事前溝通,出乎意料的吻戲中,紀晚仍然保留理智,知道自己飾演的是沈源。

祁星寒扮演的卻是祁星寒自己,而不是祁曜。

他有一瞬覺得,他配不上‘演員’這兩個字。

-

“嗚嗚嗚……”

下午的重頭戲全部拍完了,紀斂還是沒有回酒店,他跟着祁星寒回到了祁星寒的休息室,繼續嗑着瓜子,聽祁星寒在他身邊鬼哭狼嚎了整整十分鐘。

紀斂的嘴累了,他将剩餘的瓜子打包系好,才終于有功夫搭理哭嚎不止的祁星寒:“你在傷心什麽?”

祁星寒已經忘記了紀斂故意留下來看他好戲的事情,也不在意紀斂故意的無視。

紀斂的問題一抛出來,他像是抓到了救星般,抱住紀斂的胳膊傾吐自己的委屈:“我的初吻沒了!”

紀斂:“……”

紀斂:“不就是初吻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祁星寒睜大眼睛:“那可是初吻啊!那麽寶貴的東西,你為什麽可以那麽無所謂!”

紀斂實話實說:“因為這東西我早就沒有了啊。”

如果面前的人是賀銘沉的話,他一定會臉紅的,面對祁星寒,紀斂沒什麽好害羞的。

這本來就是事實,他已經過了初吻這一關,他跟賀銘沉連很親密的事情都做了。

祁星寒:“……”

祁星寒松開紀斂的胳膊,抱緊自己的膝蓋,将自己團吧團吧縮在角落裏,憤怒道:“這種時候你還要跟我秀!你真不是人!”

祁星寒差點就把“你是狗吧”這句話吼出來了。

被罵了,紀斂也不生氣,他很不解:“初吻有那麽重要嗎?我覺得魏導說的沒錯,不過就是肉貼肉,碰一下的事情而已,你既然要做演員,那有些東西是必須要犧牲的。”

“你說的輕巧!”祁星寒難過道,“你來做主演看看,要是讓你跟不喜歡的人親嘴,你也無所謂嗎?”

紀斂不用思考就有了答案,這問題他早就想過。

除了賀銘沉之外,他沒辦法和其他人發生親密行為,牽牽手抱一下沒關系,親嘴他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這麽想,但回答祁星寒卻是:“可我不是主演啊,我不用煩惱這個問題。”

祁星寒更加憤怒了:“混蛋,你沒有同理心!虧我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我都那麽傷心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還火上澆油,嗚,我看錯你了!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混蛋!”

紀斂問道:“你就那麽讨厭紀晚嗎?”

祁星寒愣住,反應過來,為自己剛才那些沖動做了解釋:“不讨厭啊!我說的不喜歡的人,不是指我不喜歡紀晚,我當然很喜歡紀晚啊,只是喜歡的含義不一樣,我對紀晚是朋友的喜歡,你難道會跟你的朋友親嘴嗎?”

紀斂搖頭,祁星寒給了紀斂一個“我說的對吧”的眼神,抱着膝蓋,憤怒消退,又變得蔫吧起來:“紀斂,在遇到賀銘沉之前,你有思考過你的擇偶目标嗎?”

這個問題,紀斂在昨晚,在今天早上思考過,第一次認真思考就有了答案。

“之前沒有,遇到賀銘沉之後就有了,我喜歡的人是賀銘沉。”紀斂說完後,自己都愣住了。

他沒想到,他竟然能那麽自然就說出這句話。

紀斂之前就意識到自己喜歡賀銘沉,可從沒那麽清晰的确認這份感情。

直到剛才話說出口,他才明白,他有多喜歡賀銘沉。

喜歡到可以直言不諱,對着別人也能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感情。

紀斂的反應震驚了自己,也驚到了祁星寒,祁星寒這次沒再打趣紀斂,感嘆道:“真好啊!”

紀斂臉有些熱,不自在地撇過腦袋。

祁星寒沒執着這件事情,不想把紀斂的心意當成玩笑來調侃,自然地略過了這件事,說道:“我之前有認真想過,我以後的另一半是什麽樣子的,我沒想出結果,但很早以前就做了個決定!”

紀斂:“什麽?”

祁星寒:“在遇到我喜歡的人之前,我得為他守身如玉,我的所有第一次都要好好保存,然後交給他處置!”

紀斂:“噗——”

祁星寒秒變黑臉,氣憤道:“我是認真的!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笑的,你在侮辱一個純情大男孩純潔的心靈!”

“處置……”紀斂笑得肚子都疼了,“你把自己當成什麽了?小豬嗎?”

紀斂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開懷大笑過了。

他很少那麽笑過,許多次都是因為祁星寒。

他笑趴在了沙發裏,祁星寒越生氣,他反而越停不下來。

“紀斂,我真的生氣了!”說着生氣了,祁星寒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出憤怒,反倒無奈居多。

“小爸笑得好開心哦!”紀晚摟住賀笙的肩膀,手指放在唇上示意賀笙不要出聲。

賀笙捂住自己的小嘴,點了點小腦袋。

賀笙在房間裏等了紀斂一下午,紀斂上午出門前告訴他,很快就會回來的,他等了一個上午,大爸說小爸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他又乖乖等了一個下午,都沒等到紀斂回來。

他的畫畫完了,積木拼完了,最新一集的動畫片也看完了。

大爸去準備做飯了,沒人陪他玩。

小徊哥哥要上課,他一個人好無聊,征求過大爸的同意,這才來劇組找紀斂,準備帶紀斂回去。

賀笙到的時候,在祁星寒的休息室門口看見了紀晚。

奇怪的是,小晚哥哥站在門口,似乎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小晚哥哥還攔住了他,讓他等會再進去。

賀笙知道了,小晚哥哥是在幹壞事,他在偷聽他小爸和小寒哥哥說話。

他學壞了,陪着紀晚一起偷聽房間內的兩人說話。

小爸和小寒哥哥說的話好複雜,賀笙聽得雲裏霧裏,不過,有句話他是聽明白了的。

小爸說他喜歡大爸。

賀笙很激動,一顆小心髒撲通亂跳,他回去後一定要偷偷告訴大爸,小爸最最最喜歡你了。

賀笙捂着自己的小嘴,好奇地打量莫名發笑的紀晚。

紀晚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愛笑,賀笙見他十次,有九次都是笑着的,但他總覺得小晚哥哥并不開心。

這一次,他真實感受到了小晚哥哥是開心的,這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小晚哥哥,你在笑什麽呀?”賀笙忍不住問。

紀晚唇角的笑意壓不下來,輕聲解釋道:“紀斂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

“感染力?”賀笙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他不明白。

紀晚過來是為了看看祁星寒的狀态,他決定打破祁星寒的尴尬,沒想到用力過度,直接将祁星寒脆弱的心髒給打碎了。

下戲之前,祁星寒還能維持表面平靜。

紀晚注意到了,祁星寒回去的時候,腳步是虛浮的,他是被紀斂拖着回去的。

紀晚有些擔心,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過了。

他懷着愧疚的心來到祁星寒的休息室前,還沒敲響門,就聽到了祁星寒那句“不喜歡的人”。

他知道偷聽是件不好的事情,可腳步無法向後移動,他想知道答案,祁星寒是不是真的很讨厭他?

如果是,那他得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跟祁星寒相處,或者,他得先跟祁星寒道歉。

答案讓他有些意外,緊接着便聽到了祁星寒那句純情的發言。

紀斂發笑的同時,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些實話就沒必要跟一個小孩子說了,祁星寒已經覺得很丢臉了,他不想再讓祁星寒在小孩面前丢臉。

紀晚:“你小爸笑的時候,你會跟着他一起笑嗎?”

賀笙點點頭:“會呀。”

紀晚笑道:“我也會。”

賀笙恍然大悟,他抱住紀晚的手臂,小幅度晃了晃,奶音黏黏糊糊像是在撒嬌:“小晚哥哥,如、如果我小爸能讓你開心的話,你要多多跟我小爸一起玩哦,我想讓你還有小爸都能開心一點。”

賀笙又說:“其實我小爸也很想要陪伴呢,小爸很喜歡你哦,我也很喜歡你哦,我也很喜歡小徊哥哥,小晚哥哥來我們家做客的時候,能、能不能帶上小徊哥哥,你跟我小爸一起玩,我和小徊哥哥一起玩。”

這樣大家就都有伴了。

紀晚的笑容裏摻入了幾分感動。

賀笙還記得他獨自在角落抽煙的落寞。

能被一個人記挂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這兩天連續感受到眼眶酸澀的感覺,紀晚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反手抱住賀笙,重重點了下頭:“好,我聽點點的。”

房間內的兩人還沒談完話,這時候貿然闖入,還沒收拾完情緒的祁星寒怕是更要羞憤欲死。

紀晚覺得祁星寒會這樣,自己有一半的責任,他松開賀笙的腦袋,問道:“點點,我昨天做了一點小蛋糕,你幫我嘗嘗看好不好?”

“小蛋糕!”賀笙的眼睛亮了,将來這裏的目的忘了,立刻就被小蛋糕吸引住,他被紀晚帶去了紀晚的休息室。

兩人走後沒多久,紀斂終于緩和過來,他沒什麽形象地癱在沙發裏,捂着發疼的肚子,臉上仍殘留着未褪的笑意。

祁星寒雙眼氣到發紅,哀怨道:“我要跟你絕交!”

紀斂的笑容迅速收斂,直勾勾盯着祁星寒。

祁星寒被他盯得不自在,羞憤漸漸消失在了沉默的對視中。

這不是祁星寒跟紀斂第一次絕交,早在之前,兩人就絕交過一次。

直到現在,紀斂都不明白那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祁星寒為什麽突然跟他提絕交?

他花了很長時間消化這句對他來說沖擊性太大的話,等想起來應該要問祁星寒原因的時候,祁星寒已經跟他冷戰了很多天,而且已經去了他大哥手下做事了。

他不想踏入大哥的領地,不想去找祁星寒的時候碰上他的大哥。

所以他一直在等祁星寒落單,一直在等祁星寒放假回家。

可惜一直沒等到這個機會,天災就降臨了……

祁星寒支支吾吾說:“我收回那句話,我、我不是真的要跟你絕交!”

他打哈哈道:“哈哈哈,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紀斂表情忽然凝重起來,沉聲道:“嗯,我相信了。”

祁星寒:“……”

“你知道我喜歡開玩笑,我以前開的玩笑你都沒相信,怎麽這時候就相信了呢。”祁星寒的語氣越來越弱,對上紀斂莫名染上哀傷的眼睛,他心裏滿是愧疚,聲音輕到不仔細聽就會錯過。

“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賭氣的,我真的沒打算跟你絕交。”

紀斂同樣輕飄飄道:“嗯,我現在知道了。”

紀斂心裏清楚,其實,祁星寒從沒想過真的跟他絕交。

這兩次玩笑似的絕交,或許都是紀斂自己的原因。

他為了追求那個永遠不可能擁有的東西,錯失了太多,也丢失了難得的友情。

“我在新人類基地與你大哥重逢後聽說了你的事情,”祁星寒嗓音艱澀,“那時候,我有想過去找你的。”

紀斂沒有說話,他在思考,祁星寒該去哪裏找他?

祁星寒與他大哥重逢的時候,距離他被倉鼠點點救下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如果他沒被倉鼠點點救出來,祁星寒難道要去廢墟下找尋他的屍體嗎?

紀斂将這個問題問出了口,自嘲道:“謝謝你還願意幫我收屍。”

祁星寒一時滋味難言:“不是的,我知道你那時候還活着。”

紀斂怔住:“你怎麽知道?”

祁星寒:“你大哥身邊有個叫艾利克斯的副官,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金發藍眼,身材很魁梧,但長相挺秀氣,很多人都說,他那張臉不适合上戰場,因為毫無氣勢。”

紀斂:“記得。”

那個混血太有特點,紀斂想不記得都難。

祁星寒:“我在新人類基地裏也見到了艾利克斯,他告訴我你被父母抛下的事情……”

說到這的時候,祁星寒聲音充滿哀傷,小心翼翼将這件悲傷的事情帶過去了。

“那天,艾利克斯找借口回到那個地方去找你了,他看到一只巨型倉鼠把你救走了,他想去追,擔心會被你大哥發現,只能回去了,艾利克斯沒再見過那只倉鼠,我後來見到過它很多次……”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