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85章

置身于熟悉的懷抱,聞到熟悉的味道,紀斂立刻安心了下來,心跳卻沒能恢複到原來的速度,在被賀銘沉抱住之後,反而攀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

“不管他?”

紀斂沒來由的心虛,試圖辯解:“在錄節目,不方便看你的消息。”

難得看到這副樣子的紀斂,賀銘沉覺得很新奇。

被紀斂趕出去的時候,賀銘沉沒覺得委屈,紀斂不說,他也知道紀斂趕他出去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不知節制,鬧得太過了。

賀銘沉有反思自己,可每次決定改正,一碰到紀斂時就收斂不住。

他像個正值青春期的毛頭小子,一個簡單的觸碰都會讓他心跳加速,激動不已。

心裏喊着應該停止了,行動卻違背了他的意願。

無法停止,只想跟最喜歡的人一起探索未知的世界。

他會變成這樣,有一半是紀斂的縱容造成的。

就像此刻,紀斂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一點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鏡頭又沒對着你的手機,我看你都在發呆,要麽就是在吃東西,真的很不方便嗎?”

“不方便。”

賀銘沉将紀斂轉了過來,逼迫紀斂面對着他,仔細打量紀斂通紅的面色,問道:“小斂,你在害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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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誘導他跨出最後一步的人是紀斂,那晚熱情外向,命令他不要停下來的紀斂已經消失很久了。

以至于讓他産生了錯覺,那晚主動的紀斂只是他的一場夢。

但抱緊紀斂,親吻紀斂的時候,他又覺得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一閉上眼睛就能反複回想,想再看一眼那樣的紀斂,再次親身感受那樣熱情奔放的紀斂。

紀斂不說話,賀銘沉靠近,唇要吻過來的時候,被紀斂捂住了嘴巴,賀銘沉的背被狠狠推倒在身後的牆壁上,紀斂壓着他,仰起頭瞪他:“我沒力氣了,說了不要那樣弄,你還……”

通紅的臉讓他憤怒的聲音都變得毫無氣勢,聲音還愈來愈弱。

賀銘沉的下半張臉都被紀斂擋住,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笑眼,低沉的嗓音從紀斂的指尖洩露,因為被擋住,破壞了原本的音色,但依舊好聽:“那樣是哪樣?”

被賀銘沉勾起了前天晚上的回憶,紀斂的腦子都要被燒糊塗了。

引導賀銘沉邁出關鍵性的一步的人的确是紀斂,享受這過程并且樂此不疲的人卻是賀銘沉。

紀斂不知道,一個從未接觸過這些事情的人怎麽能做得那麽熟練的?

賀銘沉沒有談過戀愛,在他之前,也沒跟人有過親密接觸,賀銘沉是怎麽能……那麽會的。

這難道就是主角光環嗎?

霸總都要必備的技能?!

近日來,蕭助理來得異常頻繁,頻繁到不得不引起紀斂的關注。

紀斂無意中看到了賀銘沉亮着的手機,才知道,賀銘沉會那麽熟練,都是在網上取經的。

他偷偷拆開了蕭助理送來的袋子,他第一次偷看就被賀銘沉抓了包。

賀銘沉笑着從後抱住他,操控着他的手,幫他抓起了袋子裏面的小玩具,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小斂喜歡嗎?我們玩玩看好不好。”

賀銘沉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将手機擺在桌上讓他看,故意将袋子放在顯眼的地方,讓他發現。

紀斂心知肚明,還是耐不住好奇心,順了賀銘沉的意思。

然後,他就嘗到了苦果。

前天晚上,紀斂和賀銘沉将那些小玩具全部玩了一遍,撕開斯文儒雅外皮的賀銘沉是個十足的瘋子,只限于在那種事情上。

回想起來,饒是紀斂臉皮再厚都會覺得羞恥。

紀斂及時收住回憶,狠狠壓了下賀銘沉的嘴巴,示意賀銘沉閉上他的嘴巴,不要再提那晚的事情了。

要是暴力能解決問題,要是面前的人不是他喜歡的人,紀斂一定會那麽做的。

賀銘沉伸手扯了下紀斂的衣袖,他不敢挪動腦袋,在紀斂手心裏小聲詢問:“小斂可以放開我了嗎?”

這時倒是知道擺出可憐的姿态了。

賀銘沉的服軟對紀斂很有用,紀斂松開了手,袖子還是被賀銘沉拽着,賀銘沉又問他:“走之前,會有一個臨別吻嗎?”

紀斂:“……”

賀銘沉腰背微微佝偻,紀斂這時候才發現,賀銘沉被他壓制的時候,下意識彎曲了膝蓋。

他跟賀銘沉相差半個腦袋,賀銘沉每次面對他時,總是習慣性将自己擺放在跟他一樣的高度。

這一發現讓紀斂的心髒瞬間塌陷。

本就難以拒絕賀銘沉的服軟,這下還讓他怎麽拒絕呢。

紀斂沒有說話,抓住賀銘沉的衣襟,輕輕一拉,會咬鈎的家夥主動朝他靠了過來,雙唇相觸的時候,紀斂腦中忽然閃過某件被他遺忘了的事情。

紀斂猛地轉頭,腦袋撞在了賀銘沉的鼻子上。

賀銘沉輕輕“嘶”了聲,順着紀斂的目光看到了房門口,睜着驚奇的大眼睛看着他倆的賀笙。

被發現了,賀笙立馬擡起小手捂住自己的小臉,掩耳盜鈴般說道:“我什麽都沒看到哦,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只小烏龜。”

紀斂:“……”

賀銘沉:“……”

臉被擋住了,沒被擋住的通紅耳朵暴露了他已經看完了全程的事實。

“攝像師在樓下等我們,讓他們等太久不好。”紀斂甩開賀銘沉,抱起還在裝烏龜的賀笙,也不等賀銘沉會說什麽,就快速地沖出了門。

紀斂想逃,連電梯都在幫助他,他抱着賀笙跑到電梯那的時候,電梯正好在上兩層,不需要等待太久他們就進入了電梯,賀銘沉的視線被完全隔絕,連氣味也是。

“嘿嘿嘿……”懷裏的小家夥在嘿嘿傻笑。

紀斂覺得好奇,問道:“寶寶在笑什麽。”

賀笙陷在高興中,沒注意到紀斂又叫錯了他現在的稱呼,回答道:“小爸和大爸感情很好,我、我開心呀。”

紀斂:“……”

紀斂有太多的無語,只能慶幸,賀笙至少知道電梯裏有人,沒有大聲說話。

不然,他一定會羞恥到爆炸。

賀笙比賀銘沉優秀的一點是,賀笙知道紀斂害羞,不會再逼得紀斂更加害羞,他及時收住了自己的笑,沒讓紀斂再尴尬下去。

兩人走出電梯後,與在大廳的跟拍攝像彙合,紀斂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只是身體反應實在沒辦法快速隐藏。

直播間的觀衆們再次看到紀斂時,紀斂的臉色比離開房間的時候加深了好幾個度。

【電梯裏很熱嗎?老婆的臉怎麽那麽紅呀?】

【剛才還白白淨淨的,這麽會功夫,他是去蒸桑拿了嗎?】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等等哈,從樓上到樓下,就算要等電梯,最多十分鐘就下來了吧,這都過去十幾分鐘了,今天有那麽多人等電梯嗎?】

【啊啊啊突然好想知道,這消失的12分鐘裏都發生了什麽,是誰讓我老婆變成這樣的?】

賀銘沉坐在書桌前,手邊還有許多文件等着他處理,他的目光卻長時間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看到飄過去的疑問彈幕,他心情不錯,拿起手機,打字——

【當然是他家先生!】

-

【沈源一聲不吭離開半個月後,祁曜度日如年,瘋狂找尋沈源的所有蹤跡,最後他查到了一條線索,沈源出國了,他只知道沈源去了哪個國家,卻根本找不到沈源在那個國家的哪個角落,在偌大的城市裏想要找一個人都那麽難,更何況是人生地不熟的國外。

祁曜沒有放棄尋找,在尋找沈源的三個月裏,一直都是白悅陪在他身邊。

在這三個月裏,祁曜越來越确定一件事,他早就不喜歡白悅了,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沈源。

某一次,祁曜在酒吧裏買醉,陪在他身邊的人還是白悅,白悅扶着喝醉的祁曜出酒吧的時候被沈源的友人撞上了,那位友人熟知沈源和祁曜那點事情,對白悅是什麽樣的人也一清二楚。

友人氣不過祁曜還在跟白悅拉拉扯扯,上前揍了祁曜一頓,将真相全部說給了祁曜聽。

當初,是白悅設計陷害,才讓沈源心灰意冷。

友人是故意這樣說的,其實,真正讓沈源心灰意冷的人是祁曜。

他這樣說,就是為了激化祁曜和白悅的矛盾。

憑什麽白悅在做了那些壞事之後還能心安理得被祁曜善待?

憑什麽沈源要一個人躲在國外?

友人成功了,祁曜終于知道了白悅的真面目。

祁曜用了一些手段,成功從友人口中撬出了沈源的新住所。

友人提前将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沈源,不等祁曜來找,沈源自己選擇回國。

他回國有兩件事要做,将白悅對他做的事一一還給白悅,跟祁曜徹底劃清界限。】

紀斂這兩場戲有些凄慘,他不僅要被友人扇巴掌,還要被紀晚潑水。

扮演沈源友人的演員是曾經跟‘紀斂’合作過的郭晨,之前一起吃過火鍋。

開拍之前,郭晨比要挨揍的紀斂本人還要緊張。

這個圈子裏,大部分人都很注重咖位,即使對方年紀比你小,但對方比你紅的話,你做什麽都需要小心翼翼。

外向開朗如郭晨,在面對翻紅且是爆紅的紀斂時也變得小心翼翼。

放平時,一場巴掌戲而已,打就打了,沒什麽影響。

可今天,綜藝團隊在片場,直播開着,拍攝的時候,直播間觀衆們都看不到,但拍完之後,看到紀斂紅了的臉,那些觀衆說不定會把矛頭指向他。

郭晨之前問過魏冬,能不能借位,不用真下手。

魏冬說先拍再說,如果效果不行就得真上手了。

因此,在拍這場戲的時候,郭晨異常專注,導演一喊開始,他立馬進入了狀态。

他跟紀斂打過配合,巴掌落下的時候紀斂提前撇過腦袋,他們也做到了。

然而,魏冬對這表演很不滿意。

“有點太假了呢。”魏冬給出評價。

郭晨心裏一咯噔,在魏冬發話之前,紀斂說道:“直接打吧。”

郭晨愣住,紀斂沖他露出一個安撫般的笑:“沒關系的,別緊張。”

紀斂都主動說了,郭晨還是緊張,他拒絕了紀斂的提議,讪笑道:“紀老師,再試試看行不行,這一遍一定過。”

紀斂察覺到郭晨的緊張,沒有說話,只輕輕點了下頭。

休息了兩分鐘繼續開拍,魏冬的聲音落下,郭晨就一巴掌呼在了紀斂的臉上。

他原以為紀斂會提前躲開,結果,清脆的巴掌聲在紀斂臉上響起的時候,紀斂的臉才偏移,是被他打歪過去的。

郭晨愣住,鏡頭正好對準紀斂的臉,沒有捕捉到他的愣神,紀斂裝出了怔愣的反應,轉而回過神來沖他大叫:“你敢打我!”

郭晨被這一吼,迅速反應過來,接上了自己的臺詞。

因為有紀斂的推動,郭晨暫時遺忘了自己的緊張,他将紀斂推倒在地,壓着紀斂,又往紀斂臉上砸了好幾拳。

等魏冬喊“咔”之後,郭晨才回過神來,看到紀斂臉上明顯的紅印子,發現自己做了什麽,郭晨趕緊上前,無措地向紀斂解釋:“對不起紀老師,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種道歉的話被說爛了,聽多的人聽着毫無誠意。

郭晨的嘴皮子在此刻失靈了,那麽多帶着誠意的話,他愣是一句都想不起來。

郭晨的态度有些反常,這種戲在許多電視劇裏都有,不過是打幾下而已,正常人都不會計較這個的。

郭晨之前也是那麽覺得,直到他在之前那部劇裏吃了這樣的虧後,他才變得那麽小心謹慎,走一步都得擔心會不會掉進陷阱裏。

那部劇的男二是個最近爆紅的小鮮肉,郭晨跟他有一場打戲,小鮮肉是被動挨打的角色,那部劇的導演說真打,郭晨真的上手後,反倒被小鮮肉和導演聯合起來誣陷。

郭晨後來才知道,那位小鮮肉和導演串通好了,利用他借機虐了波粉。

他無辜被罵,小鮮肉反而賺了一波心疼他的流量。

那次之後,郭晨就留下了心理陰影。

即使知道紀斂是個好人,他還是會本能防備。

“紀老師,真的對不起。”郭晨再次真誠道歉。

“為什麽要道歉,我們在演戲不是嗎?”紀斂接住撲過來的賀笙,賀笙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蹲下來,他順從賀笙的意思蹲了下來,賀笙的小手立馬貼上了他的臉,輕輕地揉了揉。

“寶寶,痛不痛啊?”賀笙的語氣像個小大人。

“不痛的。”紀斂笑了起來,再次強調道,“這是在演戲,不是真的。”

既說給賀笙聽,也是在說給郭晨聽,更是在對觀衆們強調。

就算是演戲,賀笙還是會心疼的,看到紀斂被打了,他眼睛都紅了,捧着紀斂的臉不停揉搓,嘴裏一直在念着“寶寶不痛”,叫得紀斂笑得停不下來。

賀笙蹙起小眉頭,按住紀斂向上彎的嘴角,嚴肅道:“都那麽痛了,就不要笑了。”

紀斂沒法聽賀笙的話,被一個人用心記挂着的感覺太好了。

他太喜歡了。

“小爸,我真的不痛哦,寶寶永遠都不會對小爸說謊的哦。”紀斂輕聲道。

【又是羨慕紀斂的一天,怎麽有賀點點這種這麽會心疼人的小寶貝啊!】

【嗚嗚嗚好想偷賀點點啊!】

【組團偷,我加入!】

【比起賀點點,我更想偷紀斂,要不你們去偷賀點點,小斂就分給我了。】

【你們可真刑啊!】

【這畫面挺感動的,但紀斂說完這句話後,我的感動就沒了,叫一個三歲的真寶寶“小爸”,導演,虧你想得出來這種游戲,你是想笑死我們嗎!】

賀笙總算是被紀斂安撫了下來,賀笙之前的反應讓郭晨更加愧疚。

紀斂掃了郭晨一眼,看出了郭晨的想法,忽然自嘲道:“你別叫我紀老師了,誰都知道我演技不怎麽樣,我擔不起老師這個名號,你叫我紀斂就可以了,我演文戲不行,演這種戲倒是熟練,幸好你演技好帶着我,不然我要被打好幾遍了,我還得感謝你,帶我脫離了苦海。”

郭晨心裏一熱,感激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紀斂的話一聽就是玩笑話,既替他解除了尴尬,又幫他向所有人解釋了。

紀斂主動說出來,那些想要借機挑刺,帶節奏的觀衆們就無話可說了。

紀斂比他想的還要溫柔,還要善解人意。

【我就說這家夥怎麽那麽眼熟呢,他不是那個借着拍戲亂打人的郭晨嗎?】

【瞎說什麽啊,不都解釋了那是拍戲嗎,郭晨完全是按照劇本演的,誰故意帶節奏虐粉就不點名了好吧!】

【好笑,現在拍個打戲都要借位了嗎,演員這碗飯吃得真容易啊!我不是罵郭晨和紀斂,我是罵之前那位流量呢,一次兩次還好,老是有這種料出來,想虐粉的目的昭然若揭,不好好演戲就知道整這些,無】

【紀斂:我先把噴子的嘴堵住。哈哈哈老婆你演技差沒關系,多演幾個花瓶角色吧我愛看!】

郭晨的戲結束了,等待紀斂的還有紀晚的潑水戲。

跟郭晨相比,紀晚表現得倒是相當平靜。

紀斂被賀笙牽着回到座位的時候,紀晚立馬将一包糖塞進了紀斂懷裏。

“這是什麽?”紀斂問。

紀晚:“糖呀。”

紀斂:“我當然知道這是糖,你突然給我糖是要做什麽?”

紀晚解釋道:“提前給你賠禮。”

紀斂抓起糖看了幾眼,是他最喜歡的巧克力夾心軟糖,紀晚倒是熟悉他的口味,送的賠罪禮物他也喜歡。

紀斂拆開包裝袋,撕開糖果放進了嘴裏,懶懶道:“這麽一包就想收買我,不行。”

紀斂這話明顯是在調侃,他對紀晚和對郭晨的态度明顯不一樣,結果是一樣的,不會讓人尴尬。

但是,觀衆們開始疑惑了,紀斂和紀晚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了?

即使是路人來看,都能看出他倆的關系非常要好。

第二期的時候,這兩人的相處還很尬,不過是隔了幾天而已,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紀晚低低笑了起來,語氣很像在哄鬧脾氣的孩子:“你想吃什麽,直接跟我說,我給你買。”

紀斂眼睛發亮:“什麽都可以嗎?”

紀晚:“什麽都可以。”

紀斂裝作思考的模樣,紀晚看着他,耐心等了會,最終等到紀斂的回複:“我現在想不到,等我想到的時候再說吧,到時候聯系你呀。”

紀晚笑道:“好,我等你聯系我。”

【我……我糊塗了,這兩人發生了什麽?這氛圍都變得不一樣了!拍戲真的能促進感情嗎?】

【啊啊啊啊對不起我有罪,為什麽我在紀晚身上看出了一股寵溺啊,紀晚不是小嘉賓啊,紀晚不需要哄着寵着紀斂啊!】

【這到底是怎麽肥四!這是逼我這個雜食黨出動啊!!!】

在天臺交心之後,紀斂又主動将心事告訴給了紀晚,兩人平時不會頻繁用手機交流,但關系是很明顯好了起來。

跟關系生疏的郭晨演戲要注意這注意那,跟紀晚演戲倒是不用那麽忸怩。

冬天,工作人員給紀晚準備的是熱水,一杯水毫不猶豫灑在了紀斂臉上。

兩人的狀态都不錯,紀斂也沒有掉鏈子,這場戲一遍就過了。

他們是在室外的咖啡廳拍得戲,熱水潑在紀斂臉上後,兩人還要進行幾段對話,這過程裏,熱水早就冷了,等到魏冬叫停之後,落在紀斂衣服上的水都化成了潔白的霜。

賀笙真實的扮演了一個擔心孩子的老父親,在劇組那麽久,他早就知道魏冬喊的那些專業用詞代表的是什麽意思。魏冬一喊“咔”,他立馬抓着幹毛巾跑了過去,那速度,負責照顧紀斂的工作人員都自愧不如。

“寶寶擦擦。”賀笙踮起小腳,努力将毛巾怼到紀斂的臉上。

可惜,他個子太矮了,任憑他怎麽努力伸直小胳膊,也只能夠到紀斂的脖子,這還是紀斂彎了一點膝蓋的結果。

紀斂臉上浮起笑意,想蹲下來讓賀笙來幫他擦擦,他剛蹲下來,怼在他脖子上的毛巾就落進了紀晚的手裏。

紀斂和賀笙都愣住了。

紀斂仰起頭,剛好方便紀晚動作,毛巾蓋在了紀斂的臉上,紀晚仔仔細細替紀斂将臉上的水擦去,臉幹淨了,他又換了一塊幹燥的地方,幫紀斂擦掉脖子和衣服上的水。

他十分細致,動作輕柔,目光專注,仿佛紀斂是什麽珍貴的瓷器。

紀斂一開始有些懵,紀晚的動作不摻雜任何暧昧,目光幹淨澄澈,流露的都是對他的擔心。

察覺到這一點,他沒有拒絕紀晚的好意,任由紀晚幫他擦水,還主動擡起了下巴,更加方便紀晚能擦到他的脖子。

紀晚被紀斂的這一動作逗笑,加上紀斂的表情實在有趣,讓人心髒發軟。

他沒忍住,手指隔着毛巾刮了下紀斂的下巴,只碰了一下就收起了手,笑道:“好了,幹淨了。”

紀斂:“謝謝。”

賀笙學着紀斂,也補上了一句:“謝謝小晚哥哥。”

紀晚問:“裏面的衣服有沒有濕?”

他下手的時候特意找準了角度,那些水大部分都落在了紀斂的肩膀上,紀斂的外套是防水的,不會滲透進裏面。

紀斂搖搖頭:“沒有。”

紀晚:“那就好。”

【啊這這這,你倆真的是想逼死雜食黨啊QAQ,我一直在給自己洗腦,紀斂已經結婚了已經結婚了,他跟他的先生很恩愛,可是……】

【可是,紀斂和紀晚好像很好磕诶!】

【啊對不起,允許我先替小斂出軌一會,是我的錯,那位不敢露臉的男人請不要怪小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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