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番外六
番 外 六
祁星寒快速後退,背狠狠砸在柔軟的沙發扶手上,他驚恐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看着紀晚。
這人怎麽可以用那麽平靜的表情說出這麽驚世駭俗的話!
做做做……做/愛。
全身血液齊齊往臉頰上竄,不需要照鏡子,祁星寒都能知道他現在的臉有多紅。
“你你你,你在說什麽啊!”明明紀晚才是那個需要害羞心虛的人,這角色卻落到了祁星寒身上,說出口時,祁星寒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怎麽那麽沒用!
紀晚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更簡單直白複述道:“我說,我想跟你接吻,做/愛。”
祁星寒:“……”
祁星寒眼睛撐到極限,仔細看,他的瞳孔都在發顫。
“你、你喜歡我?”
紀晚做出思考的模樣,沒思考太久,反問道:“這很重要嗎?”
祁星寒:“當然重要!”
紀晚笑道:“如果指愛情方面,那我應該是不喜歡你的。”
祁星寒:“……”
祁星寒見過太多的俊男美女,他最好的朋友紀斂就是個萬裏挑一的帥哥,天天對着那麽一張臉也是會看膩的。奇怪的是,在他的審美裏,紀晚長得很好看,但沒有他的英氣,沒有紀斂的漂亮,紀晚的優點在于精致,像個精致的洋娃娃,不動的時候讓人挪不開眼睛,笑起來後,更加讓人挪不開眼。
即使紀晚說了非常殘忍的答案,祁星寒的心髒還是莫名被紀晚攥在掌心,跟随紀晚的節奏改變心跳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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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祁星寒艱難找回自己的呼吸和聲音,掩耳盜鈴般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小聲道,“不是那種喜歡的話,是不能做/愛的呀。”
紀晚的笑容依舊挂在臉上,眼裏浮起了幾絲驚訝,似是沒料到祁星寒會有這樣的回答。
而祁星寒不按他的節奏來,突然靠了過來,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拿那張紅透了的臉直面他,眼神異常堅定:“紀晚,不能随随便便跟人上床的,一定要非常非常喜歡才可以!”
紀晚:“……”
紀晚被祁星寒的認真逗笑,他竭力壓制,才沒讓笑聲洩露。
那麽害羞的人都敢站出來了,他不能嘲笑祁星寒的心意。
紀晚:“我知道了。”
祁星寒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大膽抓住了紀晚的手,他仿佛被燙到般迅速松開了手,還沒調整自己的心情,就聽紀晚又說:“但我還是想跟你親嘴。”
祁星寒:“……”
說知道了,可這人是真的沒把他的話記在心裏啊!
祁星寒愣神之間,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他毫無防備被推倒在沙發上,紀晚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壓了過來。
在末世艱難的環境中生存,還是搜索小隊隊長,祁星寒的反應力怎麽可能弱,但他像是被紀晚施了定身術,眼看着紀晚的嘴唇就要壓過來,他不知道怎麽反抗,只能傻呆呆地等待他的‘天災’降臨。
想象中落在唇上的觸感遲遲沒有降臨,他的眼睫不安地抖動了兩下,迷茫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面容。
紀晚推倒他的時候,還貼心地用手掌扶住了他的後腦,不會讓他摔疼了,盡管沙發很軟,根本不會摔疼,但祁星寒完全注意不到這點,只覺得紀晚好紳士,好會照顧人。
漂亮的桃花眼裏浸滿了笑意,清越的嗓音刻意壓低,足以将人的思考都攪得遲鈍。
“祁星寒,我可以親你嗎?”
祁星寒下意識抿了幾下嘴唇,仿佛是等待紀晚垂憐來親吻他時,能更好地迎接紀晚的親吻。
抗拒的聲音在心底不斷響起,可他什麽都沒有做,也沒有說話。
無聲的沉默中,紀晚的笑容忽然收斂,冷冷看着他,溫柔的聲線轉瞬便消失了:“我不是在開玩笑,你要是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态,耽誤我的時間沒關系,可你承擔得起全劇組所有人的時間嗎?不要耍任性了,這不是幼稚園,你說不要或者要,大人們就會心疼你,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祁星寒怔怔看着紀晚,被怼得啞口無言。
他知道紀晚說得都是對的,也早在之前就明白自己的逃避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工作。
“我希望你想清楚,既然選擇接這部戲,那應盡的責任你總要做到吧。”紀晚說着,緩緩站起了身,他理好淩亂的衣服,對祁星寒道:“我來是想跟你說這些話的,希望你沒病的時候不要裝病,你這樣會讓很多人擔心的,也不要因為我而耽誤工作,我明天可以在片場見到你吧?”
祁星寒點了下頭。
紀晚重新恢複笑容:“好,那我們明天見,你好好休息。”
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紀晚走了,房間內卻留下了陌生的白茶清香。
祁星寒看着茶幾上幾個零食袋子發呆,良久後,小聲咕哝:“這部劇不是我接的啊。”
不要那麽兇的怪他呀。
祁星寒在家躺了一天,隔天,他準時出現在了片場裏。
他到達片場的第一時間便尋找紀晚的身影,紀晚也是剛來,還沒去化妝間,正在跟魏冬說話。
祁星寒別別扭扭地走了過去,跟魏冬打了聲招呼,順帶捎上了紀晚。
紀晚的反應非常冷淡,跟以往截然不同,之前兩人不熟的時候,紀晚至少還會表面客套,但現在,兩人回到了不熟之前,甚至比那時候還要僵硬。
“你好。”紀晚淡淡回應了他,轉頭對魏冬說,“魏導,我先去化妝了。”
魏冬:“好好好。”
等到紀晚的背影消失在化妝室裏,祁星寒的目光還停留在化妝室的門上。
魏冬咳嗽了兩聲,提醒他道:“小寒,看什麽呢?”
祁星寒收回視線,看到魏冬明顯打趣的眼神,他面上一陣羞窘,心虛道:“沒看什麽。”
魏冬知道祁星寒這兩天狀态不對,放以前就直接調侃了,現在他努力收斂,拍拍祁星寒的肩膀以作鼓勵:“打起精神,我們今天争取一遍過。”
祁星寒悶悶道:“嗯。”
魏冬的鼓勵還是有用的,今天上午的戲還算順利,但祁星寒知道,順利的只是上午的戲而已。
魏冬将日常戲全部挪到了上午,沒有幾個親密的鏡頭,祁星寒進入狀态後,演起來倒是不吃力。
難的是下午的親密戲。
祁星寒今天跟紀晚有一場吻戲要拍,而且不是簡單的接吻,按照魏冬的話來說,是纏綿激情的。
祁星寒的助理,乃至全劇組的人都發現了,今天的祁星寒與以往截然不同。
以前的祁星寒像只歡快跳脫的大狗,光遠遠看着就能讓人心情變好,今天的祁星寒比平時安靜了許多,內斂沉穩了許多。
魏冬喊開拍的時候,他也沒表現出緊張害羞。
“Action——”
魏冬的聲音落下,祁星寒的嘴唇準确無誤地落在紀晚的唇上。
兩人在一幢寫字樓的角落裏,紀晚被祁星寒壓在玻璃窗上,底下是車水馬龍,炙熱的陽光将整片走廊填滿,即使是角落,陽光也曬得到,躲在毫無遮蔽的角落的兩人正在放肆地接吻。
長達十秒鐘的吻被魏冬喊停,祁星寒快速松開了紀晚,與紀晚拉開了一個适當的距離。
在接吻過程裏,他的臉早已紅透,表情卻始終不冷不淡。
只有他知道,他在強裝淡定,胸腔裏的那顆心髒快要炸掉了。
魏冬重看了一遍剛才的拍攝內容,不怎麽滿意道:“小寒,小晚,能再來一條嗎?”
紀晚剛想詢問魏冬有哪裏不對嗎,就聽祁星寒搶先道:“可以。”
他有些訝異,看向祁星寒。
祁星寒的側臉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長而直的睫毛沒精打采地耷拉着,蓋住了瞳中所有情緒,沒被遮擋的耳朵暴露了他冷漠外表下藏匿的羞怯。
紀晚唇角緩緩向上勾起,在祁星寒看過來前,又迅速壓下,恢複到了平靜的狀态。
再次開拍前,魏冬特意提醒道:“小寒,要深情一點哦。”
他又害羞提醒:“你現在愛慘了小晚,親喜歡的人的時候不能那麽規矩,最好伸一點舌頭哦……”
祁星寒:“……”
好不容易堆積出來的勇氣差點因為魏冬這句話崩塌。
哪有導演教演員伸舌頭非禮自己的合作夥伴的。
祁星寒心裏嘀咕,很快領悟了魏冬那麽說的意思。
魏冬是導演,他完全站在導演角度看待他的角色,這會的祁曜千辛萬苦找到了沈源,吃了好幾次閉門羹和沈源的冷臉,才好不容易讓沈源松動,沈源願意給他重新追求的機會,他追求了好幾個月,終于讓沈源重新對他露出笑容,沈源也願意被他親吻,祁曜怎麽可能不激動。
祁星寒閉上眼,完美代入了祁曜此刻的心境。
他想要珍惜沈源,可他又想要占有沈源。
親吻的一開始是溫柔克制的,嘗到喜歡人的味道的時候,被心上人的氣息包裹後,理智頃刻間便消失了。
被祁星寒壓在玻璃窗上時,紀晚有片刻的怔愣,他沒想到祁星寒認真起來會那麽投入,還有些瘋狂。
他的腦袋和腰被祁星寒的大掌護着,嘴唇被強行撬開。
與祁星寒的第一次接吻,只是唇與唇的碰撞,就像魏冬說的,只是肉貼肉罷了。
但這次不一樣,祁星寒真的伸舌頭了,而令他震驚的是,他竟然不讨厭被祁星寒這樣對待。
祁星寒是真純情不是假純情,在這個生澀又粗暴的吻裏,紀晚感受到了祁星寒的緊張慌亂,也感受到了祁星寒的笨拙,沒有章法地亂吻,連技巧都沒有,有幾次還咬到了他的舌頭。
但就是這麽純情的祁星寒帶來的吻,攪得他思考混亂,呼吸與身體全被掌控在祁星寒的手裏。
直到魏冬滿意地聲音響起,祁星寒已經松開了他,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很久,他才漸漸找回了平穩的呼吸,心跳卻依舊亂得不像話。
助理給紀晚遞來了水和毛巾,紀晚回到座位坐下,握在手裏的水沒動一口。
嘴裏滿是薄荷的味道,是祁星寒帶來的,吻得太投入,緊密糾纏了太久,他現在還能感覺到口腔內清涼的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檸檬漱口水的味道。
那家夥在親他之前還特地刷了牙齒,清潔了口腔。
大部分演員拍吻戲前,為了合作夥伴考慮,都會清潔牙齒。
但一想到祁星寒蹲在廁所裏努力将每一顆牙齒都刷得幹幹淨淨的樣子,紀晚就想笑。
他不是腦補過度,這的确是祁星寒會幹得出來的事情。
“小晚哥,你中午沒吃多少,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助理拿出幾片全麥面包放在桌上。
紀晚說了聲謝,下意識去尋找祁星寒的身影。
祁星寒長得人高馬大,很容易找到他,紀晚沒費多少時間就看到了蹲在角落裏emo的黑色背影,仔細看,暴露的兩只耳朵紅得跟他身旁盆栽裏的不知名紅花一個顏色。
嘴角的笑容緩緩牽起,紀晚放下剛拿起的面包。
雖然肚子很餓,但他想将嘴裏的味道保留的再久一點。
有了一次突破,祁星寒不再抗拒與紀晚的親密戲,不管接下來還有十幾場吻戲和兩場床戲,他全都完美過關。
殺青當天,劇組要辦殺青宴,晚宴在影視城附近一個五星級酒店舉辦。
紀晚前一刻剛結束最後的戲份,下一秒就得換一身得體的衣服去參加殺青宴。
其實不需要那麽隆重,所有人都在片場裏吃個飯就行了,但投資方請客,他們不得不去。
從進入宴會廳之後,紀晚就被抓着喝酒,這些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他只能全部喝下了。
好在他酒量好,過去了一個小時,喝了十幾杯,他也只是微醺的狀态。
紀晚一直在心底計算着時間,想着應盡的禮數都做了,該見的人都見了,這會退場應該不會被挑刺了。
“抱歉,我等會還有事……”
他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一只粗胖的手抓住了,那人手心裏滿是汗,紀晚下意識就要甩掉,看到手的主人,他壓下了煩躁,笑着看向來人。
這人是這部劇的投資人之一,某上市集團副總,姓張,今年45歲,長了張大衆臉,臉上滿是橫肉,笑起來賊眉鼠眼的,身材倒不是特別肥胖那種,但長了個常年應酬出來的啤酒肚。
張總笑眯眯道:“剛殺青,哪有那麽多工作要忙呀,看你又瘦了不少,你得多為自己的身體考慮啊,累壞了有人會心疼的。”
紀晚忍着惡心,也回以一笑:“您說的是。”
他掙脫了張總的手,衣袖又被拉住了。
“既然聽進去了,那就陪我再喝幾杯。”張總說着,将他那杯酒強行塞進了紀晚的手裏。
紀晚掃了眼赤紅的液體,心裏滿是不耐。
周圍還有不少人,個個衣裝得體,笑得和藹親切,但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幫他解圍。
以前,礙于周凜的面子,這群人不會那麽明目張膽刁難他,這個圈子裏,有些事情很難瞞住。
只要有心去查,周凜跟他分開的事情很容易就被查到,就比如這位觊觎他已久的張總,比如周圍用冷漠眼神旁觀的這些有權有勢的人。
被強烈的惡心包裹,紀晚在這時還能高興一件事,他終于敢面對這些肮髒的事情了。
以前會同意與周凜簽訂合約,是他太膽小懦弱,想在這個圈裏賺錢,又不想被腌臜事沾上。
他躲在周凜的羽翼下太久,羽翼撤去後,他也是時候直面和經歷一次以前就該經歷的磨難了。
“喝呀,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張總的語氣是溫和的,但話裏藏針。
赤紅的液體蕩起幾圈詭異的漣漪,傳遞給紀晚一個不詳的訊號。
紀晚咽了幾下喉嚨,舉起杯子,在張總期待的目光中,将杯子送到自己唇邊。
杯子還沒碰到他的嘴唇,他的手忽然被抓住,手臂被迫轉到另一邊,他詫異地看向突然出現的祁星寒。
他的手被祁星寒牢牢抓住,剛才被張總摸過的地方被祁星寒的溫度與觸感抹去,祁星寒就着他的手,将杯子裏的酒一口飲盡。
不光是紀晚,連張總都被祁星寒的操作給弄懵了:“你……”
祁星寒松開紀晚的手,搶走紀晚手中的空杯子,朝張總晃了晃,笑道:“他酒量不行,我替他喝了,您不要介意。”
張總:“你……”
祁星寒再次搶先堵住了張總的嘴,一把摟住了紀晚的肩膀:“不好意思啊張總,小晚有些醉了,他喝醉了就喜歡耍酒瘋,要是影響了你們的心情就不好了,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祁星寒說完,也不看張總氣得發紅的臉,不給對方反應過來的時間,摟着紀晚走出了宴會廳。
一路走到電梯,兩人都沒有說話。
紀晚其實早就回過神來了,但他莫名不想離開祁星寒的懷抱,乖乖被祁星寒摟在懷裏。
走入電梯後,祁星寒才松開了他,背撞在了電梯廂上。
紀晚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問道:“沒事吧?”
祁星寒晃了下腦袋,嗤道:“酒裏下了藥,那個狗東西。”
紀晚被祁星寒突然發狠的語氣和髒話逗笑,摸了摸他發燙的額頭,肯定道:“你知道有藥對嗎!那為什麽要喝?”
祁星寒原本比紀晚高,此刻腰背佝偻,只能擡頭仰望紀晚,腦子被藥物攪和的疼痛,連聲音都虛弱了:“不喝的話,他就要逼你喝了,你喝還不如我喝呢,我身體好,撐一晚就過去了,也不會怎麽樣。”
紀晚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按下電梯按鈕,不是去負一層,而是往上走。
祁星寒看到了,疑惑道:“去上面幹什麽?”
紀晚沒有回答,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聽到紀晚讓助理在樓上訂個房間,他睜大雙眼,心裏隐隐有個念頭冒出,等到紀晚挂掉電話,他急急出聲:“你……你訂房間幹什麽?”
紀晚看着他的眼神異常平靜:“幹你啊。”
祁星寒:“……”
這人怎麽能用這麽冷靜的表情說出那麽可怕的話。
紀晚的助理很快辦好了入住手續,紀晚收到了助理發來的房間號,按下了25層。
電梯門開的時候,祁星寒還在心裏經歷驚濤駭浪,出電梯的時候,他是被紀晚強行拖拽出去的。
在電梯裏的這段時間,藥效已經起了作用,祁星寒還有反抗的力氣,但紀晚的力氣比他想象中的大,以他此刻為數不多的體力,竟然沒法與紀晚抗衡。
紀晚毫無壓力将他拉出了電梯,祁星寒憤怒地看向電梯門。
真是老天都要遂了紀晚的心願嗎,這麽久了,怎麽一個進電梯的人也沒有啊!
但他轉念一想,要是真有人進來,他肯定不會向那個人求助,他還得思考,以他現在意亂情迷的狀态,該怎麽應付那個人。
紀晚讓虛弱的祁星寒靠着自己,等了沒幾分鐘,助理就将房卡送上來了。
這個小助理非常機靈,他什麽都沒問,送完房卡就快速溜走了,連好奇打量都沒有。
祁星寒正在心中表揚這位助理,就被紀晚拽進了房內。
看到房間裏唯一一張大床的時候,被強行遺忘的那句話重新在祁星寒的腦海中回蕩。
——幹你啊。
草!
祁星寒傻愣愣地靠在牆上,他沒倒下都算好的了,此刻的他實在沒力氣站直身體了。
偏偏紀晚不願意放過他,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說就開始解他的衣服扣子。
祁星寒臉頰燒得滾燙,軟弱無力地推了兩下紀晚的手臂,根本沒推開。
“你幹……”他想說“你幹什麽”,想到紀晚剛才的回答,他立刻改了口,“你想做什麽啊?”
紀晚解扣子的手一頓,擡起頭,眼裏終于有了幾絲笑意,聲音輕快道:“想做啊。”
祁星寒:“……”
混蛋!
這人絕對是他見過最表裏不一的人。
臉頰燙得祁星寒自己都能感覺到,早就被紀晚看光了,沒必要再遮掩了。
他用僅剩的力氣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已經徹底放棄了。
紀晚覺得這會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祁星寒太可愛了,他的情緒比被下了藥的祁星寒還要激動,只是被自己好好地壓制住了。
“如果不是你幫我喝了那杯酒,此刻變成這樣的人會是我,我想謝謝你,所以,我得對你負責。”
祁星寒:“……”
負責!
紀晚他……他是個好人啊!
“你……”
聽着祁星寒支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紀晚終于解開了祁星寒最後一顆紐扣,問道:“你想說什麽?”
祁星寒聲音顫抖:“你……你能不能溫柔點,我、我還是第一次。”
紀晚:“……”
紀晚捂住自己的嘴,将笑聲堵回了喉嚨裏。
他只能慶幸,祁星寒的眼睛被蒙住了,不然讓祁星寒看到他現在的表情,祁星寒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嗯,我會對你溫柔的。”紀晚承諾道。
祁星寒依舊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紀晚一眼。
他的上衣被紀晚脫掉了,被紀晚牽着不知道走到了哪裏。
“坐。”紀晚輕聲命令道。
他乖乖坐下,跟想象中的柔軟觸感不一樣,他坐在了冰冷的物體上。
那一下讓他迅速放下遮住眼的手。
紀晚沒有帶他去床邊,而是帶他進了浴室。
紀晚是想在開幹之前先洗個澡嗎?
也對,清潔很重要,畢竟是第一次,得留下個好印象。
等等,紀晚難道是想雙人浴?
這這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紀晚打開水龍頭,調試水溫,并沒注意到祁星寒變得愈來愈紅的臉和糾結的表情。
要是知道祁星寒在想什麽,他絕對壓不住笑聲。
“把褲子脫了。”浴缸的水即将放滿前,紀晚才終于出聲。
祁星寒身體一顫,下意識抓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終于要來了是嗎?
紀晚至少知道減輕他的害羞,讓他自己脫。
紀晚果然很溫柔體貼啊。
祁星寒低着頭,心髒怦怦亂跳,在紀晚的注視下,解開了皮帶,但是……
“紀晚。”祁星寒仰起頭,無辜地看着紀晚。
紀晚:“怎麽了?”
祁星寒弱聲弱氣道:“我、我沒力氣了。”
紀晚笑了:“那要我幫你嗎?”
祁星寒眼睫瘋狂顫動,思考了良久,等到浴缸的水都溢出來,打濕了他的褲子,他才點了下頭。
紀晚走到祁星寒面前,彎腰,接替了祁星寒剩下的活。
跟祁星寒想的不一樣,紀晚的動作幹脆利落,中途沒有故意調戲他,沒有借機碰他的身體,有些接觸是在所難免的,直到被紀晚扶着坐進浴缸時,祁星寒才漸漸回過神來。
水有些冰,在這個季節裏讓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體內的火倒是被壓制了大半。
紀晚沒将他的衣服全部脫完,還給他留了一條內褲。
将他放進浴缸後,紀晚就直起了身,語氣又恢複了冷淡:“你在這裏泡一會,藥效過了叫我,如果有不舒服也及時叫我。”
祁星寒不可置信地擡起頭,愣愣看着紀晚。
紀晚:“有問題嗎?”
祁星寒:“你……”
話在嘴裏滾了一圈,他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
紀晚出去了,留他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水裏,體內的火因為紀晚的态度和做法又降下去大半。
水龍頭還在滴着水,浴室裏很安靜,因此,水滴落在水面上的聲音能被輕易捕捉。
祁星寒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等到紀晚進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泡軟了,可體內的火還在燒着他,尤其是某個地方。
他的下巴被紀晚的手指碰過,腦袋被迫擡了起來,紀晚擔心的眉眼出現在了他眼裏。
“怎麽了?不舒服嗎?”
紀晚的聲音離他很近,卻又離他很遠。
混沌的大腦思考不出一個結果,但心底有道聲音一直在折磨着他,催促着他。
他抓住紀晚的手,低聲道:“紀晚,我好難受……”
他從沒用過那麽可憐的聲音跟誰求助過。
“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不難受,紀晚,你能幫幫我嗎?”
紀晚眼中升起他看不懂的情緒,他的臉頰被紀晚有些冰冷的掌心摸過,他喜歡這樣的溫度與觸感,貪戀般在那只掌心中蹭了蹭。
良久後,他聽到紀晚問他:“如果我幫你的話,你會後悔嗎?”
為什麽要後悔?
紀晚這個問題很奇怪。
他搖了搖頭,用更可憐的目光向紀晚求助:“你不是說要對我負責的嗎?”
話音落下,他看到紀晚笑了。
是他最喜歡的笑容,每一次看到,都能讓他心跳失控。
“好,我會對你負責的。”
再次強調:祁星寒是攻!!!!只是純情太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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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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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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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