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楚松忽地側頭朝着城門口望過去, 不知為何,他方才似乎察覺到有人看他。

“公子,公子喲, 您可別再這樣了,若是讓夫人知道, 定要再次将你關入佛堂!”

硯山想不通, 他那個溫文爾雅的大少爺,怎麽突然轉性子了?還讓他花錢雇了幾個乞丐,在城裏四處亂竄。

這對大少爺有什麽好處嗎?硯山真不知道自家少爺想要做什麽。

“嗯, 方才有幾個被抓了?”

硯山苦着臉:“兩個。”

“官兵只是數落一頓,就将他們放了吧?”

楚松視線在城門口處搜尋,企圖找到眼熟之人。

“公子,您怎麽知道的?不過有個挨了一腳, 我多給了點錢。”

“好, 現在你去城西, 如法炮制, 等将官兵引過去後, 再去城東。”

硯山苦不堪言, 到底問出口了:“少爺,您引起騷亂是為了什麽啊?城裏到處都有官兵, 在搜尋土匪的蹤跡,您這樣搞, 豈不是顯得和土匪同流合污?”

楚松低頭将自己袖子整理好,淡淡的道:“去吧, 快去快回。”

硯山嘟囔了一句什麽, 楚松擡起頭,硯山認命似的哦了一聲。

“可是公子, 夫人只給了你兩個時辰,要不是你說和章公子有約,連這兩個時辰都沒有。難道,就将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嗎?”

硯山說完悄悄觑楚松。

Advertisement

不用想就知道,昨晚被關進佛堂裏,公子大概一夜都沒合眼。

如玉的面龐上出現濃重的黑眼圈,面上也帶了深深的憔悴之感。

但今日一早,公子就撒謊,說章公子約他相見。

章公子乃是縣令爺的兒子,夫人當然要給這個面子,還讓公子坐家裏最豪華的馬車出行。

可到現在,章公子影子都沒看見!

若是讓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硯山悄悄往四周看了看,他甚至懷疑夫人會派人跟蹤他們!

“在看什麽?”楚松直直的盯着硯山,硯山哎呀一聲,趕緊行禮之後溜了。

楚松視線追随着硯山,狀似不經意的掃向左側。

那裏有個茶樓,在外面也擺放了幾桌。當楚松視線過來的時候,有一桌人不自在的低下腦袋。

楚松扯了扯唇

角。

片刻後,那人餘光看楚松已經轉過身了,他松了口氣。

只是沒一會,他又擰起眉頭。

夫人讓他看着大少爺,可大少爺并沒有和章公子碰面啊?

正當他起身準備回去複命時,就見一個穿着華服的錦衣公子,姍姍來遲。

這人松了口氣。

他就說嘛,少爺這樣光風霁月的人,怎麽會撒謊呢?

“楚兄,”章上輝笑着過來,問道:“怎麽突然約我在城門口處相見?”

才兩天的休沐而已,章上輝原本計劃出城踏青游玩的,但老爹不讓,說什麽有土匪。

章上輝正愁沒意思,就收到楚松叫人遞來的帖子。

章大人不止一次的提點過,讓他多和楚松交好。楚松為人如溫潤的月,章上輝也最是欣賞了,所以掐着時辰過來,以視對楚松的尊重。

本來他就早來了一刻鐘,卻不想楚松已經到了。

“聽聞土匪之事,所以特地來城門口處,發現此處已經被大人安排的天衣無縫,想必那些土匪,就算是化成蠅子,也逃脫不了法網。”

這番話,着實說到章上輝心頭了,尤其還是楚松的嘴裏說出來,更讓人心情愉悅。

“楚兄謬贊,身為父母官,我父親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章上輝明白楚松為何來這了,大概是他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所以特意來看看。

“楚兄,不如我們去那邊的茶樓,也能遮遮陽。聽說他們家新上的紅茶滋味不錯,我們嘗嘗?”

楚松笑着颔首,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給足了章上輝面子。

.

這頭,靈兒已經順利和顏武他們彙合了。

顏武上下打量:“沒事吧?”

靈兒搖頭:“沒事的,正巧城裏發生混亂,我借機就出來了。”

至于馬車旁的那個人……靈兒想,楚松在書院裏,不可能是他。

幾個人開始趕路,總算是在天黑時追上大部隊。

這裏是處山谷,乃是顏武和諸葛共同發現的地方,還曾開玩笑說:“若山寨有什麽變動,我們就來這裏開辟出一個村子,照樣活的好。”

沒想到,這裏竟然派上用場了。

“叔父,我們回來了。”

山谷入口處,諸葛和王七以及葛三,一直在翹首以盼,總算将人等回來了。

葛三還紅了眼睛,上前抱住了靈兒。

“少主,嗚嗚……”

靈兒哭笑不得:“好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沒想到回來第一件事竟然是安慰葛三。

諸葛松了口氣:“進去說吧。”

這處地方很是玄妙,因為作為退路,所以只有顏武和諸葛知道,如此,也更能保證山民的安全性。

繞過茂盛的樹林,遠遠的瞧見火光,就見山寨衆人已經紮營點火,準備晚膳了。

見到顏武回來,衆人忍不住歡呼起來,主心骨回來了!

顏武擺擺手,示意大家繼續。

“寨主,一會我們煮粥喝!”

下山走的急,其實大多數人只将細軟帶在身上了,什麽鍋碗瓢盆都沒有。

這些都是諸葛派人去幾個村子買來的,怕被人發現端倪,還特意分散開,每個村子只買一兩樣。

一口深鍋架在火上,火苗舔舐着鍋底,翻滾的米粒被煮的軟爛,散發出陣陣濃香。

葛嬸子手腳麻利的切了一些肉丁和蔬菜進去,又放了鹽巴調味,這樣既能當飯,也能當菜。

“嗯,辛苦大家了。”

青山寨做打劫的營生,但僅限幾個人去動手而已,大多數人在山上自給自足,所以性子和普通百姓一般淳樸。

山寨沒了所有人都傷心,但想必大當家是最難過的,所以大家強顏歡笑,怕寨主顏武難過。

可越是這樣,顏武心裏越愧疚,而靈兒則是低垂着腦袋,不知如何面對山民們。

葛三湊在靈兒身邊,小聲的道:“少主,他們都說是楚公子洩密,說他是想報複我們。”

靈兒立即反駁:“肯定不是他。”

王七看了靈兒一眼,沒說什麽。

葛三接話:“可是少主,除了他還能有誰啊?少主,我知道你喜歡那個楚松,可是都這時候了,你就別幫他說話了,你……”

“說了不是他!”

靈兒這句話聲音有點大,葛三吓的瑟縮了一下。“少主……”

“抱歉,不是針對你,我、我餓了。”

葛三倒也沒生氣,他從袖子裏偷偷拿出來一個小東西放在靈兒手心。

是一塊肉幹。

葛三就兩塊,一塊給了親娘,一塊留着給靈兒吃。

靈兒撕開一小條,剩下的又還了回去。

“你也吃。”

王七總算是開口了:“少主,要不然,我們去書院找楚松問清楚?”

“不必。”

“這件事總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總要有人承擔大家的怒火。”

“嗯,我知曉。”

回來的路上靈兒就已經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了。

她不想讓楚松蒙冤,更不想讓大家寒心。

粥煮好後,大家圍着一起吃了。當然沒有碗,大家砍了裝水的竹筒,對付着吃東西。

六娃喝完粥,腦子總算是想起一件要事。

“魯大哥,我的豬呢?”

那頭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魯海尴尬的撓了撓頭:“那個,六娃啊,等我們安定下來,魯大哥送你五頭小豬仔好不好?”

“不好,嗚嗚……”六娃哭的厲害,涕泗橫流。

魯海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

還是柳青青走了過來,輕聲安撫六娃,答應明天帶他去吃雞腿,六娃才漸漸安靜下來。

“真的嗎?”小孩肩膀一聳一聳,柳青青用自己的帕子給他擦了擦鼻涕。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你魯大哥。”

魯海重重點頭,還伸出兩根手指:“兩個雞腿!”

六娃破涕為笑。

小孩子嘛,心情轉變的好快。但是他們這些大人,卻是愁雲慘淡。

之前在山寨的時候,大家自給自足,日子過的快活。現在流落在這,住野地,吃粥水,難免會心裏不舒坦。

當人不舒坦的時候,就會想找個發洩點,于是楚松便成了衆人咒罵的對象。

“都怪那個叫楚松的,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流離失所。”

“是啊,我剛腌的一缸醬,全完了。”

“唉,我才是最慘的,最值錢的就是我那房子了,去年花了不少錢添置東西,就是為了讓我媳婦高興,可惜,現在都打水漂了。”

衆人唉聲嘆氣,都恨死楚松了。

坐在一旁的靈兒自然聽見了,她看向父親顏武。

“爹……”

顏武低頭喝粥,頭都沒擡,咽下後說了句:“想做什麽就去做。”

靈兒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來:“是。”

夏季的夜裏還是很涼爽的,但這裏沒有房屋躲避,怕有什麽兇猛野獸,所以在中間點了火堆,衆人圍着火堆躺下。

草地柔軟,不過有點潮濕,所以大家都各自弄了點幹爽的東西鋪墊上,席地而眠。

靈兒走到火堆旁邊,清了清嗓子。

本來要入睡的大家睜開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靈兒。

“少主,天色晚了,早點休息吧。”

“我有一些話想和大家說。”

還有人因為生楚松的氣而遷怒靈兒,索性背過身,假裝沒聽見。

“我知道大家離開山寨很難過,我和你們一樣難過,那裏也是我的家,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靈兒緩緩看向衆人:“我也知道,大家覺得是楚松引來官兵,害的我們流離失所。”

裝睡的人憤怒起身,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訴大家,不是他。”

“如果真是楚松,他大可以剛下山時就報官,那樣更有說服力,而不是等了月餘的時間。”

“就是他!”有人憤憤不平,“就是楚松!”

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喊兇手是楚松,蓋過了靈兒的聲音。

就在這時,老寨主顏武走了過來。

他身高體壯,站在那猶如一座小山,濃重的壓迫感襲來,衆人讪讪閉嘴。

“靈兒,你接着說。”

靈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爹。”

“我想說的是,在城門口有人拿着我爹和我的畫像,還有諸葛叔以及山寨幾位老人的畫像都在其中。官府似乎對我們很熟悉,而且掐準了我爹去酒館喝酒那日來攻山。”

“不止如此,他們還叫人在酒館附近巡邏,在找我爹。”

“如果真的是楚松,他又是如何知曉這個日子的?沒人和他說過,我更不會和他說。那麽,告密之人,一定另有其人。”

話音落下,鴉雀無聲。

他們都慌了。

如果不是楚松,那就是山寨裏的人?說不定此刻就坐在自己身側。

連家人都能出賣,這人定然是窮兇極惡之徒!

就在衆人暗自揣摩的時候,靈兒繼續說道:

“我已經想到是誰了。”

葛三豎起耳朵,魯海放下手中的粥,趙尺擡起眼簾,看向那道倩麗身影。

“是林家兄弟。”

這句話炸開了鍋,衆人低低的吸了口氣,再想到靈兒所說,以及官兵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找到下山出口……

“是了,只有林家兄弟才能隐約猜到下山出口,所以官兵們才會在出口附近放火。”

“對!也只有他們才會幹這麽惡心人的事情!”

“真是便宜他們兄弟了,早知道就該将他們兄弟鎖在山裏!”

人群裏有位老者,是林家兄弟的親戚,還曾經為林家兄弟求過情。

此刻,他滿臉愧疚的低下頭。

其實,他早就想到是林家兄弟告密了,但他一直沒說出來,任由大家誤會是楚松。

“林伯,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靈兒看向他。

“我、我有什麽說的……”林伯有點底氣不足,“林家兄弟早就不是我們老林家的人了,被驅趕出山寨的那天,他們也不是山寨的人了。”

這番話,将他自己摘個幹淨。

“我也沒想找林伯的麻煩,”靈兒笑了笑,“就是問問你有什麽看法。”

林伯當然說沒有。

“事已至此,我們必須先應對眼前的困難,我身為山寨少主,在此立誓,”少女身姿挺拔,舉起一只手朝着天,目光定定。

“我顏靈,發誓保大家過上好日子!”

“少主才十七歲啊,還是個姑娘家。”

被山寨的人猜忌,被大家暗自讨厭,可她還是将大家放在第一位。

葛大娘心疼靈兒,這孩子不容易。

“我說一句,”葛大娘站了出來,“靈兒是少主,但她也是山寨一員,家毀了,她也難過。所以我們大家要相互理解,一起去重新創造家園。”

“是,少主,抱歉,之前誤會你了。”

“是啊,少主,對不起。”

大家能同心協力,靈兒心裏高興。當衆人給她道歉時,她眼睛酸脹的厲害。

“爹,你先說,我去歇着了。”她低垂着腦袋,掩蓋住自己發紅的眼睛。

顏武拍了拍女兒的後背:“好靈兒,做的好。”

等到顏武說完振奮人心的話後,衆人便都各自去歇息,心安了不少。

是,東西都不在了,可是他們都還活着,還有雙手,那就可以再創造財富。

.

夜深人靜,今晚巡邏只有兩批,靈兒讓王七和葛三以及魯海守前半夜,她和父親守後半夜。

但是她躺下之後,半點困意都沒有。

短短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繁雜的情緒在她腦子裏,她需要去捋順。

“靈兒,不困嗎?”

靈兒左手邊就是顏武,他坐起身,小聲道:“要不要和爹說說?”

沒了娘的女娃,靠着老爹一個人拉扯他,其實很多時候,顏武都覺得自己照顧不周。

女兒家的心思他猜不到,他只能做到不讓孩子渴不讓孩子餓。

可他從未了解過靈兒的心思。

“嗯,”靈兒也坐了起來,顏武将自己的外裳脫下,給女兒披上,“風大,免得染了風寒。”

“爹,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顏武道:“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們一直往前走,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建立村莊,往後再也不住山上了。”

靈兒問:“爹,我們做些什麽吧,總不能坐吃山空。”

山寨裏藏了多少財寶,靈兒都不知道,只有寨主和諸葛他們了解。

顏武道:“沒事,等我們安定下來再議。倒是你,還好嗎?”

雖然靈兒幾乎沒談楚松,但是顏武能感受到,女兒似乎有些難過。

“靈兒,你心裏不舒服,是因為楚松嗎?”

靈兒眸子微動,不遠處的篝火跳躍,有昏黃的光亮照在靈兒的側臉,但另一半隐在暗色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沒立刻回答。

許久之後,就在顏武打算轉話題的時候,靈兒才輕聲開口道:

“爹,往後……都不要提這個名字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