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8章
平城不算是大城池, 但也不小,所以當街道上百姓們湧出來時,靈兒被擠的都要沒法呼吸了。
“怎麽這麽多人啊?”
人群帶着靈兒往前走, 旁邊的葛三被擠的臉都變形了,憋的面頰通紅。
“小姐, 我也不知道啊。”
後悔, 無比後悔。
她就不該一時沖動,為了躲開趙尺而跑出來。還不如回房裏呆着,趙尺總不至于追到房間裏去。
幸而走了沒一會, 前面的主路寬闊不少,靈兒拉過葛三的手臂,倆人像是溺水的人,奮力游到岸邊。
靠在牆壁旁, 葛三彎腰大口喘氣。靈兒也深深呼吸了幾下, 這才覺得空氣清新不少。
“葛三, 我不去了, 你自己去。”
還未上任, 就擺出這麽大陣仗, 靈兒不覺得對方是什麽好官。搞不好哇,是個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
靈兒對這位父母官印象不好, 葛三卻覺得不錯。
“小姐,這麽多人來, 肯定是因為新來的縣令爺給賞錢啊!我們也去吧。”
靈兒搖頭:“不去,我從小路回家。”
葛三拽住她:“哎呀, 來都來了, 就去吧,小姐?小姐!去嘛!”
靈兒惡寒, 手臂上都是雞皮疙瘩。
Advertisement
“你和誰學的?”
葛三嘿嘿笑:“和魯大哥。”
靈兒:“騙人,魯大哥怎麽會這麽說話?行了,別惡心我了,去去去,這就去。”
也是,來都來了。
這是直接通往城門口的主路,他們只能跟着人群一起走。葛三這回懂事了,走在前面為靈兒開路。
因此,倒也沒擠到靈兒。
快到城門口時,有不少官兵把守,百姓們就都停了下來。
“讓開,将路讓出來!”
百姓們被驅趕的像是鳥群似的,呼啦一片,讓開一條寬敞的路。
靈兒眯着眼睛看城門處,那裏已經行駛進來一輛烏蓋馬車。
雖說現在他們做旁的營生了,但對當官的還是很讨厭,這是本能。因此靈兒決定,一會若真的撒錢,那她要多搶幾個,非要讓這狗官破破財才是。
百姓們夾道歡迎,初春的鮮花往車上扔,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狀元郎打馬游街。
靈兒嗤了一聲。
葛三看她:“小姐,你怎麽了?”
她今日換了一身湖青色的勁裝,因着起來的早,頭發便簡單的梳起盤在頭上,用銀簪子固定住,做男子發鬓。
不過她面容昳麗,清冷絕色,身材玲珑有致,自然不會有人将她看做男人。
她背靠着牆壁,一只腿彎曲,懶散的模樣。
“沒什麽,就是覺得沒意思,還不如回去和六娃玩兒。”
葛三哎呀一聲:“小姐,來都來了,再說,若是能搶到一個銅板也好啊,回去路上買個包子吃。”
靈兒睨他一眼。
“你娘做的包子不好吃?”
葛三嘿嘿笑:“好吃是好吃,就是我娘不讓我多吃。”
靈兒看葛三的圓臉,認真點頭道:“你娘說的對。”
葛三:?
總覺得小姐話裏有話。
正當倆人吵嘴的功夫,馬車已經走近了,百姓們的歡呼聲震耳,靈兒無奈的用手捂住耳朵。
很好,清淨了不少。
葛三帶着她往前擠,打算扔錢的時候跳起來接。
“小姐,快看,要開始了!”
就見馬車車簾探出一只修長的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齊,泛起瑩潤的光澤。
靈兒愣在那,呆呆的看着那只手。
“小姐,小姐?愣着做什麽,走啊!”
葛三去拉靈兒,卻被她忽地甩開,而後她像是一條魚似的,鑽入人群裏消失不見。
“小姐!哎,小姐你去哪裏啊!”
葛三跺了跺腳,在追靈兒和撿錢之間猶豫了一息,最後咬着牙追靈兒去了。
街道上百姓們歡呼聲震天,這點動靜自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馬車簾子最後被掀開大半,露出面若冠玉的臉。
他微笑着朝着衆人點頭,随後吩咐馬車裏的人道:
“硯山,準備的東西發下去。”
三年的時間,硯山個頭竄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都比之前成熟穩重了。
他拿過一旁的竹籃子,裏面滿滿登登都是包好的高粱饴。
随着馬車往前走,硯山就灑了一路的高粱饴,最後到達縣衙的時候,手腕都酸了。
“大人,還剩下一捧,怎麽辦?”
“送給捕快們。”
硯山稱是,先下了馬車,将矮凳擺放好後,拉開簾子:“大人,請。”
馬車裏的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清潤悅耳。
守在外面的衙役衆人不由得放松了幾分,暗道新官似乎很和善。
等到新縣令走下馬車,衆人不由得暗自咂舌。
這是縣令爺?這明明就是天上下凡的谪仙!
竹青色的長袍,清冷非凡,整個人站立在那,就如同挺拔的翠竹。
順着往上看,鼻若懸膽,眉目如畫,英姿非凡,清隽俊逸。
平城的初春景色宜人,可是此刻在他面前,滿城的景色都被壓了下去。
他唇角微翹,像總是在笑着似的,令人心情放松,忍不住盯着他看。
“各位,這位就是新來的縣令,你們可喚作楚大人。”
硯山開口之後,将晃神的衆人拉回來。衆人齊齊的行禮,喊道:
“拜見楚大人。”
“今日還不到正式上任的日子,大人只是來轉一圈,熟悉一下環境。請問,誰能帶路?”
“我,我可以!”
捕頭當即舉手,笑着湊了過來。其他人錯失良機,只能在後面跟着。
硯山從車裏取來一件大氅,披在了自家大人身上。
“大人,一路辛苦,您風寒未愈,還是多穿些才是。”
捕頭悄悄觑了一眼楚大人,心想,大人看着體格挺好啊,沒想到這麽容易生病。
也是,讀書人嘛,總是更體弱多病一些。
正值初春,雖然春寒料峭,但是快晌午時分,日頭大的很,所以不算冷。
但是楚松披着大氅,也沒覺得熱。
待在縣衙裏走了一圈後,出正門時,就見楚家的官家已經恭候多時了。
“夫人說,少爺您肯定是先來府衙,果然知子莫若母,少爺心懷百姓,将來定會做出一番政績。”
楚松沒說話,官家讪讪的。
多年未見,雖然大少爺依舊是那副含笑面,但總覺得哪裏變了。
有種……
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回到楚府,楚松站在門口仰着頭看向牌匾。
興許是因為他回來了,所以牌匾比之前幹淨不少,似乎還重新上過漆。
不過,楚松扯了扯唇角。
先是來到主院,拜見父母。
楚老爺十分的欣慰,捋着胡子點頭。
“松兒免禮,快坐下,一路辛苦了吧?”
楚家因為楚松當官,在當地名聲漲了不少,楚老爺只要出門就會有人恭維,這滋味,已經是許久不曾享受的了。
“謝父親,還好。”楚松淡淡的回答道。
他看似帶着笑意,可是言語之間帶着疏離感。
楚老爺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裏沒有察覺,倒是旁邊的楚夫人微微蹙眉,不悅的開口道:
“許久不見,你就沒什麽想和爹娘說的?”
“母親想說什麽,兒子自然奉陪。”
自願去聊和被迫去說話,效果完全不一樣。
楚夫人暗嘆,道:“莫不是你還在怨我?當年你不想去京城求學,是我讓人押着你上車,這一走就是三年。”
那年分離的畫面猶在眼前,楚松笑容淡了下去。
平城的楚家是分支,京城一脈才是本家。
就算本家這些年落沒了,也遠遠比平城的楚家要好。
因此,楚夫人和楚老爺商議之後,請求本家接受楚松,讓他能在京城讀書。
本家那頭倒是應了,但楚松卻不願意。
十七歲的少年,一身的傲骨。
“父親母親,在平城我依舊會好好讀書,沒有非去京城不可的理由。”
“京城書院都是名師教學,将來你若是步入官場,同窗之人便是你的照應。楚松,你不能光看眼前,要将目光放長遠。”
“母親,我在現在書院呆的時間久,與夫子以及同窗們都頗為合拍,若是到了京城,難免會不适,且一來一回路途甚遠,耽擱了讀書的進度。”
楚松的理由有理有據,但是楚夫人打定主意将他送走,楚松不願,二人僵持下來。
最後是怎麽走的?
楚松唇角的笑意越發涼薄。
最後是楚夫人在楚松的補湯裏下了藥,将他迷暈之後直接帶走。等到楚松醒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平城,和那些難以忘懷的記憶,早就在他身後了。
“三年了,松兒,你難道還是記恨此事嗎?那你為何不想想,若不是我讓你上京,你又如何能被聖上點為探花郎!”
楚夫人情緒激動起來,拿着帕子的手放在胸口,堵塞感讓她紅了眼睛。
“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楚松還是未言語,見氣氛尴尬,楚老爺出言化解道:
“松兒也累了,先讓他歇息,等過一個時辰去廳堂用飯。”
楚松起身,行禮之後告退。
屋裏,楚夫人沒忍住,低聲的哭泣。楚老爺安慰她道:
“如今松兒如此有出息,我們多年的培養沒有白費。夫人,莫哭了,待一會要和衆人用膳,別讓旁人看了笑話。”
楚夫人依舊還是流眼淚,楚老爺有些煩了,借口自己有事先行離開。
“夫人,少爺回來了你該高興才是,少爺只是近鄉情更怯,待他熟悉熟悉就好了。”
楚夫人擦了擦眼淚,有些不滿道:“你說楚松是怎麽想的?在京城裏好好的京官不當,非要請調回平城。回了這裏後,想要再往上爬,豈不是難如登天?”
楚松回平城這件事,是快到達時才傳的消息,楚夫人知道後氣的厲害,剛才就想發作,顧忌着楚老爺在這才沒說。
丫鬟趕忙勸解:“夫人,少爺肯定想家想您啊,他回這裏也是想離家近,拳拳赤子心。”
楚夫人不滿道:“弱冠的年紀,難道還意氣用事?權衡利弊這四個字是他小時候我就教導過的,放着大好前途不要,非得回這裏!”
楚夫人越說越氣,丫鬟怎麽說好話都沒用。
但這些,楚松并不知道。
亦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硯山正在收拾行囊,房間被人打掃過很幹淨,可以直接入住,不過帶回來的書籍等要擺放好。
楚松作為嫡長子,占了除主院之外最大的院子,因此主卧大的很,甚至在外室擺放了書桌,後面一面牆的書籍。
硯山小心翼翼,分門別類的擺放好,轉頭問道:“少爺,您看這樣行嗎?”
坐在桌子旁的楚松似乎在想什麽,硯山喊了他好幾聲,他才擡起眼簾,嗯了一聲。
怪了,少爺從京城出發時開始就心事重重。
硯山想了一會,覺得是擔憂政績吧。
.
每個人憂心的事情都不一樣,比如此刻的葛三,追了好幾條街都沒能追上靈兒。
等他氣喘籲籲的回到镖局,一打聽才知道,靈兒竟然跟着去走镖了!
“小姐昨日還說不去,怎麽突然又去了?”葛三有點摸不到頭腦。
趙尺走了過來,問葛三方才倆人去做了什麽,葛三如實回答道:
“就是去看新縣令爺進城,沒等看見父母官長什麽樣,小姐就急匆匆的走了。”
趙尺也覺得有點奇怪。
葛三道:“小姐走就走了,但她怎麽不帶我啊!那我豈不是要和我娘去釀酒!天吶,現在去追小姐還來得及嗎?”
趙尺無情搖頭,葛三哀嚎聲更大了,直接将葛大娘喊了出來,揪住他的耳朵訓斥道:
“一天天就知道往外瞎跑,能不能學學人家王七,老老實實的跟着他爹學手藝,老爺說等他學成了給他開醫館!你呢?啥也沒學會!趕緊和我去學釀酒,到時候老爺給你開個酒莊!”
葛大娘不是在說笑,只要有才能之人,顏武從不吝啬錢財。這不,望生嫂子的糕點越做越好,顏武已經在挑地方,打算讓她開個小鋪子了。
能有現在平靜安穩的生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最大努力,既能讓自己過的好,也能為山寨盡一份力。
葛三被揪的嗷嗷叫,趙尺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趙尺,你來一下。”
就在這時,諸葛叫趙尺,趙尺幾步走了過去,笑着道:“諸葛叔,您叫我。”
三年前趙尺剛剛弱冠,且對于父母一輩定下的婚事不屑一顧。但來到山寨見到靈兒後,趙尺改變了想法。
從欣賞靈兒,再到喜歡靈兒。
趙尺陪了靈兒三年,等了她三年。
哪怕靈兒早就和他說過,不喜歡他不會嫁給他,趙尺也甘之如饴。
“如今你也二十有三了,你父親前幾日傳了消息給我,說家裏幫你安排了一門親事,你看……”
“我不會和旁人成婚,”趙尺斬釘截鐵,“諸葛叔,您知道的,我一直心悅靈兒。”
諸葛嘆氣:“可你更該知道,靈兒她不喜歡你。”
趙尺的笑意變得苦澀,他壓下心中的不适之感,道:
“我知道,我還知道她心裏一直有楚松。可是諸葛叔,都說時間會磨平一切,她與楚松不過相處了短短月餘而已,與我卻已經有了三年。若三年不行,那就再三年,我相信她總會看到我的好。”
諸葛有些心疼這個孩子:“你這是何苦?”
趙尺目光堅定:“我長這麽大,除了習武之外,喜歡靈兒是我堅持最久的一件事。諸葛叔,我不會放棄的。”
一個執拗的人,任由旁人如何勸阻,他都會只堅定自己。
這有時是好事,有時又很糟。
諸葛帶着趙尺會自己房間,道:“實不相瞞,當年的我也是同你一樣的想法。那時候我與靈兒娘親最先認識,而且相識已久。可是到底抵不過一見鐘情,最後靈兒娘還是嫁給了她爹。”
“賢侄,我說這些話是想告訴你,堅持不一定會有結果。”
趙尺笑了笑:“可是諸葛叔,不堅持一定就沒結果。”
窗外刮過一陣風,初春的柳枝發出嫩芽,仿若要給世間帶來希望。
趙尺覺得,喜歡那棵嫩芽,早就長成茁壯的大樹了,不可能放棄。
.
春風拂過,樹林發出簌簌的聲響,騎在馬上迎風前進,還是有幾分涼意。
魯海側頭對着靈兒喊道:“靈兒,你冷不冷?”
靈兒笑着回答:“不冷!”
說完,她用劍鞘拍了一下馬,馬兒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這丫頭,”魯海無奈,只能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後頭的幾個镖師苦不堪言,覺得大腿內側都要磨爛了。
說好的來回三天兩夜,跑那麽快做什麽啊?也不多給錢。
可是誰也不敢說什麽,靈兒雖然現在不是少主,但所有人都尊稱一句小姐。
“小姐,魯大哥,等等我們啊!”
.
夜裏,他們正好入了一處小鎮歇腳。馬兒被客棧夥計牽到後院喂草料,靈兒幾個人在前廳點菜吃晚膳。
“一天了,就吃幹巴巴的餅子,總算能吃口熱乎的了。”
魯海豪氣的讓幾個人随便點,他掏錢。
靈兒眨了眨眼:“青青同意嗎?”
魯海瞪大了眼睛:“男人在外,花點錢怎麽了!”
他嘴硬的很,心裏卻在打退堂鼓。
完蛋了,若是吃掉太多錢,回程時給青青買禮物的錢就不夠了。
靈兒指了指牌子,上面寫着熱湯面。
“魯大哥,我就要熱湯面,其他都不要。”
小姐都只點了面,其他人自然不敢多點,也紛紛要了一碗面而已。
魯海感激的看向靈兒。
等到入睡前,魯海敲響了靈兒房門。
“靈兒,喏,還熱乎的燒雞,你回房裏慢慢吃。”
買都買了,靈兒總不能讓他退回去,但她撕下一個雞腿,剩下的包好放在魯海手裏。
“我吃一個雞腿就好,剩下的魯大哥吃。”
魯海當然不肯啊,倆人就站在靈兒房間門口推搡起來,忽然,靈兒瞥見一道人影。
“魯大哥,”靈兒呼吸變急促,“你慢慢回頭,看站在樓梯口那人。”
魯海被她弄懵了,慢慢轉頭狀似不經意。
然後他就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林老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