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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聽完王七的話, 靈兒深刻以為,自己該早點還了楚松的人情。
她問王叔了,得知那株人參價格不菲, 最少也值二百兩。
說實在的,靈兒手裏根本沒有這麽多錢。她拼拼湊湊, 勉強湊齊了一百兩。
帶着鼓鼓囊囊的的錢袋子, 靈兒跟着硯山往衙門裏去。
甬道很寬,不過靈兒乖巧的跟在硯山身後,目不斜視, 只看自己腳下。
可是她察覺到,硯山好似時不時的偷看她一眼。
她臉上有東西?
靈兒抹了一把臉,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在來之前, 靈兒特意沐浴更衣, 怎麽可能髒。
甚至在要進屋的時候, 靈兒還低頭整理好衣襟, 這才昂首挺胸的走進去。
硯山關上房門守在門口, 心中納罕, 覺得大人面對這位顏姑娘時候,總是變得格外不同。
“大人, 我來還你的人參錢。”
靈兒說着将錢袋子放在楚松面前的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案桌後的青年坐姿端正, 兩只手搭在桌子上,十指相扣。
靈兒的視線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定了一會, 才緩緩挪開,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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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加上銀票,總計一百兩銀子, 你點點。”
楚松沒動,靈兒覺得對方一定是嫌少,于是道:
“我知道那株人參價值不菲,這樣,我給你寫個欠條,成嗎?”
“最近镖局生意如何?”他忽地問。
“啊?”靈兒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明白了,他應該是看她能不能還上債務吧。
“還好,單子也越來越多,想必不久的将來,我們平城镖局一定會名震大歷朝!”
楚松颔首,将錢袋子往旁邊拽了一下,食指彎曲輕叩桌面,道:
“坐下說。”
“我站着就好。”靈兒不自在的答了一句。
也不知道為什麽,面對楚松時候,靈兒覺得自己心情怪怪的,說不出什麽感覺。但是她很明确,她不想和楚松對視。
如果靈兒站着,還能視線亂飄,但是若坐在他對面,豈不是倆人要臉對臉?
幸而楚松沒糾結這個問題,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句:
“錢不用還。”
“那怎麽行?”靈兒急了,“我不想欠你的。”
楚松眼神冷了下去,靈兒還沒察覺到,繼續說道:“何況是這麽貴重的東西,我知道了,你一定覺得時間久吧?這樣,我還可以提供別的服務來還,比如給你打掃房間?比如給你送一日三餐?”
青年的眼眸暗了暗,他看向面前的姑娘。
烏發光滑如上好的綢緞,被一根銀簪随意的挑起,有種自由自在的美感。
一身湖青色的長裙,腰帶略寬,顯得其身段瑩瑩,婀娜多姿。
她側着頭對他,一雙清眸不知在看哪裏,只給他一張側臉。
鬓邊的碎發散落在她耳邊,更顯小小的耳垂飽滿圓潤。
楚松的視線定在靈兒的耳垂上,笑着問她:
“你所說的,是丫鬟的活計。”
靈兒撇了撇嘴,心道這還不滿足?罷了,她也沒有給他當丫鬟的興趣。
“不如,你做點旁人做不到的事情。”
靈兒轉過頭看他,有些不明白他說的意思。
“我做的到,旁人做不到?”
楚松眸色深深的看她,似乎在鼓勵她說下去。
片刻後靈兒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好!那就讓我來當你的武師傅!”
楚松怎麽也沒想到,她會目光炯炯的看他,說當他的武師傅,教他習武。
“怎麽樣?我武功你知道的,不算頂尖但也很厲害的。”
楚松扶額,閉着眼睛應了。
事情就這樣說定,靈兒給楚松當一個月的武師傅,之後人參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靈兒迫不及待,當即就要教楚松,被他制止。
“從明日開始,每到下值的時間,你就過來。”
“好!那我先走了。”
此時天色擦黑,硯山覺得得趕緊回府了。他進屋道:
“大人,顏姑娘離開了,我們是不是也回府?”
說完,見自家大人一只手托着下颌,也不知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唇角高高翹起。
“好。”楚松回道。
.
楚家原本在平城就算是豪門世家,等到楚松當上了縣令父母官,楚家更是跟着水漲船高,甚至楚家的庶女們都跟着吃香,身價提高議了一門好親事。
解決完庶子庶女們的婚事,楚夫人開始頭疼楚松的終身大事。
“老爺,松兒已經弱冠的年紀了,若是再不定下婚事,怕是會遭人诟病。”
已經有風言風語了,說楚松不近女色,說不定是……
楚夫人不敢往下想,鐵了心要讓楚松早點成親。
“他如今已經是大人,很多時候你要過問他的意思,而不是一昧的自作主張。”
楚老爺一直不管孩子們和宅子裏的事情,其實楚家的所有大事小情都是楚夫人做主。
正是因為楚老爺的放縱,所以楚家才會有這麽庶子庶女,楚老爺的沾花惹草給楚夫人帶來無盡的痛苦。
現在楚松長大成人,他卻站着說話不腰疼,說什麽讓孩子自己決定。
他倒是說的輕松!
楚夫人心裏有怨氣,面上卻沒顯露。她溫聲笑道:
“老爺,松兒這孩子從小便刻苦讀書,于男女婚姻之事知之甚少。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要我們把關為好。”
楚老爺正在喝茶,聞言将茶盞放下,道:
“所言有理,你想如何做?”
楚夫人道:“最近平城不是來了許多流民嗎,那些心善的人家支棚施粥,我們楚家該對他們表示感謝才是。”
楚老爺會意:“你是想借着這個由頭,請那些姑娘們來到府裏?”
這也算是世家大族之間互相相看的機會,除了雙方長輩外,小輩們也能結實一番,對彼此有個初印象。
楚夫人道:“老爺覺得如何?”
楚老爺:“不錯,就按照你說的辦。對了,正好楚漣和楚石的婚事也一并辦了。”
楚石整日跟着楚老爺做生意,一肚子花花腸子,之所以沒成婚是因為房裏女人太多,他心還沒收回來。
而楚漣,他落榜之後一蹶不振,整日将自己關在房裏。
這樣的兩個人,誰家的好姑娘會嫁給他們?
何況楚夫人要請的可不是普通人家,都是為楚松挑選的,楚家庶子可配不上。
不過,楚夫人還是應下,笑着說是。
反正到時候不成,也不怪她。
.
當楚松回來後,早就候在院子門口的香玉笑着迎了上來。
她手裏提着燈籠,貼心的為楚松照亮,道:“少爺回來了。”
楚松只嗯了一聲,視線輕飄飄的掃過硯山。
硯山當即會意,趕緊接過香玉手裏的燈籠,道:“我來便好。”
被從楚松身側擠走,香玉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卻也知不可操之過急。
楚松天剛亮就從家離開,天色擦黑才返家,白天只有香玉一個人在院子裏。
她總是會将屋裏收拾一番,倒是做了一個婢女應盡的責任。
不過楚松十分不喜她留下的氣味,所以每次回來要開着門窗。
香玉還以為楚松嫌熱,于是自作聰明煮了綠豆涼湯,端上桌後笑着道:“大人,用井水冰過,喝起來涼爽去燥。”
本來綠豆湯散發着陣陣香甜氣息,楚松興許會用上一盞。但香玉為了拉近關系,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往楚松身份湊,便有濃烈的胭脂氣味入鼻。
楚松微微蹙眉,硯山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大人不喜這些,香玉,你還是去傳膳。”
香玉哎了一聲,只能照做,但覺得硯山着實耽誤她,甚至在和硯山擦身而過時,翻了個白眼。
用膳之後,仆從過來傳話,說主院請楚松過去。
到了之後,楚夫人便說了要宴請幾位世家的事情,楚松颔首:
“在災民入城之後,他們最先做出表率施粥設棚,确實該有此宴答謝。”
所以第二日,當靈兒來的時候,楚松告知她今日不行。
“不行嗎?其實我們也用不了多久的,我教你一些基本的功夫。”
楚松道:“今日有事。”
靈兒只能失落的哦了一聲。
那一月之其豈不是又拖了一天?
.
設席的地點就是楚家,楚松趕回去的時候,宴席已經快要開始了。他被楚夫人推着去房裏換一身衣裳,還道:
“下了值就是楚家大公子,免得其他人怕你。”
回房裏換了一身竹青色的袍子,重整衣冠,收拾整齊才去前廳赴宴。
此次宴席分為兩桌,男女不同席,只在中間隔了一層薄薄的紗簾,其實根本隔不住什麽。
“松兒快來,坐在這。”
楚老爺坐在主座上,除了認識的幾個叔伯之外,還有不少眼生的少年郎。
一一介紹之後,楚松也聽見旁邊女宴上說話聲音了。
幾個不認識的婦人笑着誇贊楚松,說他英姿潇灑,年少得志。
總之,都是些好話。
席間觥籌交錯,衆人言笑晏晏,氣氛十分融洽。
後來,楚夫人叫楚松過去,楚松端着酒盞,笑着敬了幾位長輩一杯,同時也收到宴席上幾個姑娘家的關注。
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看楚松,當真是清隽如仙,貌若潘安。
姑娘們紅了臉,滿意之色溢于言表。
幾位長輩還推自家女兒出來,讓她們站起來和楚松說話。
事情發展到這裏,若是再看不懂他們的意思,楚松便是個蠢的。
所以,當宴席結束,楚夫人問楚松覺得哪家姑娘好時,楚松冷了臉。
“母親,我已說過,暫時不考慮婚姻嫁娶之事。”
楚夫人不滿:“那你要如何?”
“母親,是您将此事逼迫到如此境地。”他淡聲回答。
楚夫人後退兩步,痛心疾首。
“我做這麽多都是為了誰?我是為你好!”
當年那個豆大點的小孩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她得仰着頭,才能看見他的臉。
楚夫人承認,她有一種失控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要握不住楚松了。
這怎麽可以?
慌亂,緊張,無措等等情緒混雜在一起,讓楚夫人情緒外洩,甚至楚老爺來了她都沒能及時收斂。
楚老爺:“瞧瞧你像是什麽樣子,哪有高門主母的沉穩?松兒,夜深了,你快去休息。”
楚松行禮之後告退,但硯山察覺到他心情不虞。
揉了揉額角,坐在涼亭裏,喝了一碗硯山端來的醒酒湯後,楚松忽地道:
“想起衙門還有一些公式未處理完。”
說着,楚松起身。
後頭硯山哎喲一聲:“大人呀,這都什麽時辰了,您趕緊歇息吧。”
可是他哪能勸動楚松?只能緊緊跟随。
夜色正好,街道上擺攤的小販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歇息。
所以攤子上的最後一碗馄饨格外的多,吃的靈兒肚子發脹,只能慢悠悠的順着街道消食。
走着走着,靈兒眼睛眯了眯,随後她還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一看,果然沒看錯。
“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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