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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有那麽一瞬間, 靈兒以為自己看錯了。

楚松他……他笑的這麽好看做什麽?

三年來靈兒見過不少人,但從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楚松。

他長的俊,還是那種讓人看了覺得特別舒服的俊俏。

靈兒沒忍住, 又朝着楚松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他和旁邊之人說着什麽。

好像方才的笑意都是錯覺。

嗯, 靈兒沉思片刻, 覺得一定是錯覺。

“靈兒,想什麽呢,走了。”姜芙叫她。

“來了。”

學堂就建在城邊荒廢房屋這, 将之前廢棄的屋子推倒,牆邊拆除,擴大了院子,蓋了大學堂。

楚松身邊的幾個人似是夫子和要接手書院之人, 因為楚松在低聲和他們說着什麽。

“每日下學之後孩子們要玩耍, 這裏一定要弄幹淨, 到時候可以讓他們蹴鞠, 蕩秋千。”

“是, 大人。”

應聲之人年歲五十多, 激動的手都發顫。

本來他年歲大了找不到什麽活計,但沒想到楚大人願意給他一口飯吃, 只要他負責好學堂的清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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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放心,這一切都交給我!”

他拍了拍胸脯做保證, 楚松溫笑:“好,辛苦了。”

“不辛苦, 若不是大人, 這些孩子也沒有上學堂的機會。”

消息出來後,不少百姓們去衙門打聽, 楚松讓馬有財等人在門口登記入冊,誰家的孩子,年齡幾何,全部記錄好之後,告訴他們開學的日子。

因此,當楚松和幾人說話時,就聽見熙熙攘攘的聲音。

擡頭越過圍牆,看見衆多百姓們快步而來,面上喜笑顏開,歡聲笑語一片。

靈兒也看見了,若不是她還穿着夏衣,她甚至以為要過年了!

一位大嬸懷裏抱着大公雞,笑呵呵的旁邊女人道:

“你帶的什麽?”

“家裏沒有好東西,攢的雞蛋和鴨蛋。”

“我帶了幾塊早上現做的豆腐。”

“哎呦,你家拿的什麽啊,這麽大一包。”

“沒啥,就是苞米面,到時候可以做窩窩頭。”

百姓們熱烈的讨論着,各個面帶紅光,腳步輕快。如果此刻再放一挂鞭,那可真是過年了。

姜芙瞪大了眼睛:“他們要做什麽?”

林楚君也不解,只有靈兒笑了笑,解答道:“應當是要感謝楚大人吧。”

等到人群走到大門口時,還差點為了誰先進而打起來。

幸好楚松三兩步走到衆人面前,揮了揮手示意有序進入,大家才開始排隊。

“謝謝青天大老爺!”第一個進來的大嬸抱着母雞。

“感謝大人願意讓我家狗蛋上學堂。”第二個進來的男人背着一擔木柴。

“大人啊,多謝大人啊!”第三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挎着一筐夏日小菜,綠油油的,瞧着就喜人。

……

等到百姓們都進來之後,竟然将偌大的院子占的滿滿登登。

靈兒她們幾個無奈之下,只能進學堂裏,免得被人群擠到。

透過開着的窗子,完全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象。衆人捧着從自家帶來的珍貴東西,感謝縣令楚大人為百姓們建的學堂。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有一個人跪下,其他人便也跟着跪,嘴裏喊着謝謝縣令大人。

楚松上前扶起百姓,還讓硯山快些将人都扶起來。

“不必多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他溫聲道。

他和百姓們談論什麽,靈兒都沒大聽進去,她直直的盯着楚松的背影,在思考楚松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曾經的楚松古板迂腐,但現在,他溫和守禮,愛民心切。

有這樣的父母官,平城只會越來越好。

“靈兒,靈兒,”姜芙叫她好幾聲,靈兒才緩過神來,“怎麽了?”

“我和楚君去讓人把東西卸下來,你也一起來吧。”

“好。”

學堂占地大,庫房自然也不小,卸貨的時候,才發現,裏面已經堆積了不少東西了,甚至還有不少布匹。

“宣紙怕潮濕,放在上面,對,蓋好油皮紙,不是這樣,我來吧。”

兩位大小姐說是來看卸貨,但她們就站在門口三兩步遠的地方,讓仆從卸。

靈兒不放心,跟着進來,就見仆從完全是随手将東西放在那,甚至包宣紙的油紙包開了也沒管。

靈兒叫他包好一些,那仆從打量了靈兒兩眼,倒也去包了,但不大用心,所以靈兒踩在凳子上,自己上去包好。

仆從小聲嘀咕了一句,靈兒沒聽清,但估計不是什麽好話。

弄好之後,靈兒走了出來,就見只有林楚君在。

“姜小姐呢?”

天氣漸熱,林楚君用手扇風,道:“她說去淨房,我沒去,覺得這地方應當不幹淨。”

林楚君是林家的小女兒,備受寵愛,和姜芙的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嬌不一樣,她是能感受到旁人對她的喜惡的。

親昵的拉着靈兒:“走,我們去陰涼處等她,現在天氣熱,別把我們曬黑了。”

姑娘家最是注重保養了,早晨起來林楚君洗漱後,塗了香粉出門,但出汗後香粉效果就不好了,被汗沖的一道道往下落。

靈兒轉過頭,就見林楚君在用帕子擦臉,林楚君笑着道:

“習慣抹香粉了,罷了,不抹也一樣。”

等擦完之後,靈兒認真觀察,點頭說了句:

“現在就很好。”

唇紅齒白的小姑娘,皮膚嬌嫩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林楚君捂嘴笑,讓丫鬟拿來鏡子照了照,而後道:“還要多虧了你,近日睡的特別香甜,身子也沒那麽愛乏了。”

每次跟着靈兒練完之後,靈兒都會給她揉捏一番,緩解不适消除疲憊。

林楚君忍不住觀賞鏡子裏的自己,怎麽看都覺得氣色好。

“小姐又變美了。”

“是啊,氣色好的很,等回去再吃一盞血燕。”

靈兒挑眉:“我的那個會醫術的朋友說,滋補的東西不宜日日吃,你可以試着隔幾天用一次。”

第一天就讓林楚君出現轉變,所以林楚君主仆都十分相信靈兒,甚至林楚君拽着靈兒,說道:

“正好,你下午過去時候吃了,給你補補。”

靈兒沒吃過這等好東西,也不好意思吃這麽貴重的東西,所以當即拒絕。

倆人正在說着什麽的時候,就見姜芙回來了。

“你們倆在做什麽?”姜芙笑吟吟的,面色緋紅,眼波流轉,瞧着比平日溫柔不少。

林楚君第一個發現不對的,她圍着姜芙走了一圈。

“奇怪啊,怎麽上了個淨房,感覺你比之前溫柔不少?”

姜芙嬌嗔:“哪有的事兒,亂說。”

林楚君問靈兒:“你覺得呢?”

靈兒實話實說:“好像是這樣。”

姜芙垂着眸子,哎呀一聲,道:“我們快點過去和楚大人說話吧,正好百姓們要走了。”

她岔過話題,林楚君沒察覺,就和她一起朝着楚松走。

唯有靈兒,敏銳的回過頭,就見閃過一角青色的衣袍。

.

“楚大人,這是我們的心意,感謝大人為百姓着想,我們做不了太多,聊表心意。”

說話的是林楚君,姜芙只說了兩句話就心不在焉的摸樣。

靈兒一直在觀察姜芙,越想越不對。

之前在馬場的時候姜芙還追着楚松跑,這才多久,怎麽就變了。

莫非真像王七說的,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深不可測?

但好像又有點別的因素。

如果讓靈兒說出武器架上武器的最佳用途,她能說的頭頭是道,但于男女之事上,确實知之甚少。

眼看着楚松就要上馬車走了,靈兒也沒能說上一句話,心裏還有點怪怪的。

就在這時,硯山又跑過來,說再請兩位小姐過去。

見林楚君和姜芙走過去,靈兒心裏酸溜溜的。

“硯山,你怎麽不走”

硯山笑了笑,道:“大人說了,叫姑娘晚上記得過去。”

“哦,”靈兒面無表情的回答,視線定在馬車上,像是要透過馬車看車裏的人似的。

楚松就坐在馬車裏,他姿态優雅,一只手放在膝蓋上,另一只手在把玩一個玉佩。

只是随意的問了幾句,林楚君和姜芙一一作答,姜芙的視線随意的打量了一下那塊玉佩,很快又挪開。

和林楚君看玉佩的眼神相同,并沒有什麽異常。

“勞煩兩位了。”楚松溫聲道。

林楚君:“大人客氣。”

這時候硯山也回來了,楚松将簾子合上,硯山趕車離開。

馬車裏,楚松拿起那塊玉佩,直接戴在自己腰間。

用手輕輕拂過,玉石瑩潤微涼,猶如女子的手。

下車後,硯山眼尖,一下就瞧見那塊玉佩了。

不過硯山十分疑惑,他記得那日大人不喜,所以他把玉佩只是随意堆在庫房裏,大人什麽時候翻出來的?

.

“大人,今日您休沐,就回府歇着吧。”

自打當了平城縣令後,楚松肉眼可見的消瘦不少,硯山都心疼了。

“嗯,先回去探望母親。”

楚家換了後宅掌權人,就連門房都換了生面孔。楚松視線微滞,那門房讨好的彎下腰:“大少爺,請。”

楚松未說一語,朝着主院去了。

一路走來,衆人對他畢恭畢敬,甚至比對楚老爺還要敬重幾分。

到了主院後,就見門窗緊閉,院裏的仆從們悄聲走路,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大少爺,”有仆從見到楚松,輕聲行禮。

“母親還未起嗎?”

硯山擡頭看了眼天色,再過兩刻鐘就晌午了,夫人向來重規矩,不可能未起吧?

“回少爺,夫人起了,只不過在房裏未出來。”

楚松颔首,走過去輕輕敲門道:“母親,是我。”

屋裏安靜的像是無人,過了會,才有人過來開門,竟然是香玉。

自打香玉被送去楚松的院子,她找了無數次機會,可是根本近不得身。

這些日子讓香玉明白一個道理,想要靠近大少爺,還得靠夫人。

所以,當楚夫人病了後,香玉白日裏來主院照顧,天黑之後才回楚松的院子。

左右無人在意她,她做什麽楚松也不管。

“少爺,請。”

楚松擡腳進房,硯山識趣的守在門口,就聽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硯山摸了摸鼻子,啊,香玉還是那麽香。

阿嚏!

不止門口香,屋裏也是香氣撲鼻。

但,這是檀香氣。

“母親。”

屋裏正中間,楚夫人背對着門口坐在蒲團上,正對着一尊佛像念經。

聽見楚松的聲音,楚夫人停下轉動佛珠的手,睜開眼睛。

這時,香玉已經走了過來,攙扶楚夫人起身。

“松兒來了,快坐。”

香玉扶着楚夫人坐下,楚松這才看見楚夫人的臉。

以前是楚家的當家主母,楚夫人總是雍容華貴的,哪怕只是出門去相熟之人家裏,她也會精心打扮,從頭到腳都收拾好。

但現在,她一身素衣,發鬓上沒有任何裝飾,不施粉黛的模樣瞧着就像是普通婦人。

“母親,今日身子可還好?”

楚夫人其實病了幾天就好了,但心病難愈。

每每到了夜裏,楚夫人就會想,她這一生到底是在求什麽?

剛嫁入楚家時,她想和夫君琴瑟和鳴,可是夫君是個浪蕩公子,身邊花花蝴蝶無數,而出身貴族的她就顯得刻板無趣。

所以楚老爺敬她,但不喜她。

楚夫人不覺得自己有錯,後來她生下楚松,對楚松要求甚是嚴格,就是想讓楚老爺多過來看看他們。

如她所願,楚老爺确實常常回來主院,可是他依舊不收心。

這麽多年過去,楚夫人一直堅信着,只要楚松優秀到重振楚家門楣,楚老爺一定會感激她為楚家做的一切,一定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惜,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是什麽時候開始徹底失望的?是和楚老爺吵架?

是,也不是。

是在發現他在外養着外室也就罷了,可他竟然有兩個個私生子!年歲竟然和楚松差不多!

這讓楚夫人二十年來的努力全部成了笑話。

剛開始她接受不了,瘋癫了幾日。楚老爺禁她的足,甚至不讓楚松來看她。

多日之後,楚夫人回歸平靜,她手上戴着佛珠,當心境不穩時,就會念幾句佛經讓自己平靜下來。

從這點來看,楚松像她。

“還好,今日怎麽沒去衙門?”

楚夫人聲音和往常一樣,可言語之間卻多了幾分陌生之感。

楚松微怔,片刻後,他答道:“今日休沐。”

楚夫人點點頭:“休沐就多休息。”

如果是以前,楚夫人大概會說,當了縣令便要謹言慎行,莫要給楚家抹黑。

但現在,她只說三言兩語,像是不關心似的。

反倒是……比之前更關心楚松的身體了。

楚松問詢了幾句,就起身行禮道:“我回去了,母親休息。”

楚夫人:“去吧。”

門窗關着,屋裏空氣有些憋悶,加之檀香味濃重,讓人心生不适。

等出了房屋,新鮮空氣湧來,楚松深深吸一口氣,才覺得那股煩悶去了。

.

黃昏時分,楚松去了衙門。

今日衙役們輪休,衙門裏只有幾個在插诨打科,見到楚松立刻站直身體,喊一聲:“楚大人。”

楚松颔首:“到了下值時間就歸家休息吧。”

“謝大人!”

一路來到衙門後院,楚松坐在院裏的凳子上,硯山去準備茶水。

邊準備硯山邊嘀咕:“大人為何對顏姑娘這麽上心?不會真是他想的那樣吧?”

其實硯山早有懷疑,畢竟他跟着楚松多年,了解他的脾氣秉性,楚松不是那種願意和女子過多接觸的性子。

可唯獨對顏姑娘……

硯山甩了甩腦袋。

罷了,主子喜歡就好。再說了,顏姑娘也不差,雖說她打扮的樸實,可難掩美貌。

若是顏姑娘像旁家小姐那般嬌弱柔美,興許自家大人還不喜。

這人吶,興趣愛好都不一樣。

硯山在嘀咕的時候,靈兒已經進了院子裏。

“今日來的早。”楚松道。

靈兒哦了一聲,随意的坐下,道:“六娃回來了,說夫子講的特別好,他今日學到了很多。”

六娃興高采烈,激動的抱着靈兒大腿,說楚大人真是大好人!

當然,這句話靈兒沒轉達,她掏出一個草編的螞蚱放在桌子上,道:

“這是六娃給你的謝禮。”

小孩子的表達最真誠,六娃的感謝全體現在草編螞蚱上。

“這是六娃做了好幾天的成果,他最寶貝了,連我都不讓碰。但他感謝你,所以送了最珍貴的東西。”

對于小孩子來說是寶貝,可對于大人來說,再普通不過。

尤其是對出身富貴的楚松來講,大概這和雜草差不多。所以,靈兒有些忐忑,怕楚松……

“謝謝。”

沒想到楚松微笑着拿過螞蚱,頗感興趣的看來看去。

“六娃做的很真,替我說聲謝謝。”

他說話的時候眉眼溫柔的不得了,靈兒便忍不住一直看他。過了一會,她才胡亂的應了兩聲,錯開目光。

等硯山回來時,就見倆人已經開始了。

經過這些日子,楚松學的有模有樣,硯山站着也無趣,就去收拾公房裏的東西。

所以他沒看見,靈兒握住楚松的手,在指正他。而楚松……什麽都沒說。

“不好意思,一時沒注意。”

還是靈兒先反應過來,迅速的放開手,生怕下一瞬某人就說:“于理不合。”

楚松抿了抿唇,靈兒道:“繼續。”

她退開幾步,看着楚松動作。

過了會,靈兒發現楚松腰間晃着一塊亮晶晶,定眼一看,是她送的那塊玉佩。

原來他随身帶着啊。

靈兒心裏升起一股愉悅感。

片刻後,楚松動作又不标準了,靈兒心情歡快的上前,隔着衣服扶住他的手腕。

“是這樣用力。”她扶他手腕示意。

但幾次都不得要領,靈兒只得用手心虛虛扶住他的手背:“是這樣。”

忽地,手背一熱。

靈兒低頭,就見修長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

“幹、幹什麽?”

靈兒腦子有點空,第一個想法就是,他的手,好熱啊。

熱的像是一塊炭似的,順着他的手度到她的身上,讓她全身都跟着躁起來。

夏日黃昏的微風拂過,靈兒甚至覺得自己的臉比風還熱。

她擡起頭,對上楚松幽幽的目光,看着他形狀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

“為什麽要送我玉佩?你難道不知,只有相互喜歡之人才可以送嗎?”

靈兒盯着他的唇,滿腦子都是,他的嘴巴看起來好好看,好軟的樣子。

“什麽?”她沒聽清。

忽地,他俯身湊近了幾分,二人不過寸許的距離,他身上那股冷香襲來,絲絲曼曼的将靈兒困住,讓她僵在原地。

“我說,為什麽送我定情的玉佩?”

英姿俊逸的青年吐息如蘭,聲音低低沉沉的,讓靈兒的耳朵都覺得有點癢意。

看她懵懵的表情,他忍不住溢出一聲輕笑,之後便是疑問的一聲:“嗯?回答我。”

“我回答不了,我好像病了。”

靈兒覺得身上熱的很,尤其是一張臉,感覺熱的可以燒炭。

特別是對上楚松的視線時,越發的熱,熱的她身子打顫。

“你別看我。”

靈兒推了他一下,但沒想到文弱書生紋絲未動,反而是被他牽制住。

靈兒別開腦袋,不敢再和他對視,只覺得自己腦子裏全是漿糊,什麽都思考不了。

她忘了掙脫,任由楚松握住她的手,奇異複雜的感覺讓四肢百骸酥麻,像是野火燒原,蔓延開來。

她覺得既享受又……又怪怪的。

靈兒如此,楚松又何嘗不是?

當年的不告而別,對他若即若離的态度,像是對阿貓阿狗一樣的感覺。

午夜夢回時,楚松會忽然驚醒,想問她一句:

他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麽?

是可以肆意玩`弄的人,還是……還是根本從未放在心上。

想到這,楚松呼吸急促,捏着她的手用力,聲音帶着祈求。

“靈兒,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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