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竹馬

竹馬

小時候二哥哥一直說，等阿鸾長大後，要成為他的太子妃。就連皇帝每回見到她，也用這事來逗她。

二哥哥比她大五歲，剛出生便封了太子，從小就會照顧她，不論是讀書還是習武。

逢年過節，二哥哥總要派人接她進宮，或是親自駕臨王府。王府裏的人都盼着她早日成為太子妃。

只是未曾想皇帝突然過世，她的二哥哥尚未娶親便成了九五至尊。百官上奏，請求新皇早日納妃，開枝散葉。折子遞了一道又一道，都被他壓了下來。

可二哥哥始終也沒有要迎她入宮的意思。

她看不懂他的心。是不是長大後，他反而不如從前那樣喜歡她了？

家裏的女眷勸她，“陛下心怡郡主，大家都明白。貴妃之位，必是你的。可這歷朝歷代，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你又如何指望他獨守你一人？”

從前二哥哥向她許諾，這世上女子再好，他也只要阿鸾一人。可如今，他已經是皇上，還會記得年少的誓言麽？

“阿鸾，嫁給我吧。只要能娶你為妻，我寧可不當這個将軍了。”一起長大的沈珏向她提親，可她不願。

她的父兄也不肯。“沈将軍此言差矣。整個大燕皇室，誰人不知，阿鸾心系當今聖上，聖上也眷顧阿鸾。阿鸾的這門親，只能允諾聖上。”

她的二哥哥聽說了此事，召她入宮。

“二哥哥——"皇帝屏退了衆人。她撲向他懷中，一如往昔，不論尊卑。

“我的小阿鸾長大了，也被別人惦記上了。”他雖在調笑，言語中卻透出一股醋意。

“我不要嫁給別人，我也不要當貴妃，我只想永遠當二哥哥的阿鸾。”

“阿鸾，你這話可是真心？不後悔？”

“不後悔。”

“好——”

數日後，皇帝再度召她入宮。他牽着她的手，走入一間密室——竟然挂滿了大紅綢緞。

“二哥哥，這是何意？”

“阿鸾，喜歡麽？只要你願意，我與你在這裏三拜拜過，便是夫妻。但我現在還不能給你一個公開的名分，你可怨我？”

“只要二哥哥心裏有我，其他的，我不在乎。”抛卻了朝堂和後宮的勢力角逐，她才能夠得到他的心。

跳動的燭火映出了滿屋喜色。他們終是私下裏定了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