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文化牆
文化牆
蘇冬至和蘇阿婆回到家時,只有蘇志強一個人在家,方娟看樣子又離開了。
蘇冬至回家之後,洗漱完就上樓了。她睡前下來倒水喝時,路過一樓蘇阿婆的房間,聽到蘇志強在和蘇阿婆說話。
“媽,我和方娟打算離婚。”蘇志強說道。
“唉,”蘇阿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她要嫌棄我們家條件不好,嫌我和冬至礙眼,我和冬至……我們倆出去租個房子住也行啊。”
“不關你和冬至的事,方娟她本就是那樣的脾性。我們倆在一起,誰都給不了對方想要的,不如就這樣……散了吧。”蘇志強無奈地說。
“……”
蘇冬至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轉身悄悄地上了樓。她回到卧室,關上門,關掉燈,就躺在了床上。
房間內一片漆黑,只有巷子裏路燈的微光,透過窗簾打進來一些,在牆上形成了一條線。
蘇冬至陷在松軟的被子上,睜着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不知過了多久,依然沒有一絲睡意。
這麽多年,還是給蘇阿婆和蘇叔叔帶來麻煩了,想到這裏,蘇冬至的一滴眼淚從眼角無聲地流下。
她并不是毫不在意那些難聽的閑言碎語,只是她從來都擅于隐藏。白天表面上的風平浪靜,是她用倔強撐起來的。這會兒夜深人靜,獨自面對自己,那些心事再也壓抑不住,只好稍稍地釋放。
可她又能怎樣的?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太渺小了,總是成為他人的累贅。她努力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有時候并不是故意裝作不好相處的樣子,她只是……不想被人讨厭。
可現實,往往事與願違。
第二天早上六點,天色朦胧。
林昱在蘇冬至家門前,已經徘徊了五分鐘。他以為她會起得很早,想着讓一個女孩等,終歸不太好。于是,林昱特意比往常早起了一點。
但是現在,蘇冬至家大門還關着,昨天蘇阿婆不是說往後不那麽早出攤了嗎?她應該還沒走才對啊。就在林昱糾結着是敲門,還是輕輕地喊兩聲,哪一個不會太擾民又合适禮貌的時候,眼前的大門突然開始響動,随之不久就敞開了。
蘇冬至一開門就看到林昱站在對面家門前,臉上是十二分的燦爛笑容,和她揮手道:“嗨,冬至,好巧啊,我也是剛出來呢!”
蘇冬至一怔,她也沒有意料到他會剛好在門口,随即點了點頭說:“嗯,是啊,好巧……那我們走吧。”
不知是不是被林昱的笑容感染到了,蘇冬至的心情突然好起來,雖然她依舊并沒有什麽表情。不過此刻,她覺着尾兒巷狹窄的天空,自家門前的月季 ,甚至那老舊又存在感極其低的路燈,都顯得十分可愛。
兩個人結伴出了尾兒巷,走過芸水橋,穿過步行街,到了學校。
走到教室時,時間是早上六點一刻左右,班裏還關着燈,看來還沒有人到。
“我們竟然是第一個到教室的。”林昱有些驚奇地說。
蘇冬至說:“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這麽早來。”
林昱拿出單詞本,沒過了兩分鐘,班長郭果然就來了。一進門,看見他就嚷嚷道:“喲,罕見呀,我竟然不是第一個到的,你們今天怎麽來這麽早?”他看到林昱拿着單詞本在翻,沒等他回答,又調侃道:“林大學霸,您這麽用功,是嫌斷層還不夠?想甩我們這些菜雞一條街嗎?”
林昱毫不在意随意一笑,“我這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好嗎?”
“郭果然,這周該你們班畫文化牆了。”十二班的黃瑞這時候路過一班,從教室前門探頭,對郭果然說道。
“哦,知道了。”郭果然無所謂地答道。
黃瑞斜靠在門前,抱着雙臂,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用輕蔑地語氣說道:“怎麽着?你們班這次還是空着嗎?”
“管的着嗎你!”郭果然一向看不慣故意找事的人,立即回怼道。
“是啊,一班嘛,成績優先,校領導都管不着。”黃瑞話語中帶着些嘲笑的意味。
郭果然:“哎,我說黃瑞,一大早的,有病吧你。”
“不是嗎,你們班都是學霸呗,看不上這些校園文化活動嘛!”黃瑞繼續陰陽怪氣,“不過我挺好奇的,不就是畫個文化牆嗎?你們真的是全班都一心只撲在學習上,沒有時間嗎?還是說學霸們只會讀書,沒人擅長畫畫?不就是個大一點黑板報嘛,又不用什麽專業技巧。哦……不過确實也沒人管你們,不愧是一班啊,有特權。”黃瑞挑釁道。
校園文化牆是芸州一中的特色,內容主題自定。文化牆全校輪流,平均下來一個班一年其實差不多也就輪兩回。還會進行全校師生投票評比,哪個班分數高,獎牌就會流動到哪個班,如果接下來沒有班級的分數能超過上一個班,獎牌不動。兩年多以來,獎牌一直停在十二班,誰讓人家班裏美術生多呢?
一班全班都是走文化的,除了張揚那個被硬插進來旁聽的體育生,再沒有其他的藝體類學生。
一班每次輪到這個活動的時候,郭果然都會在班裏到處問誰願意參加,結果大家基本上沒有人願意把時間花在這種,既不能提高成績,又不能加分的活動上。至于獎牌什麽的,大家都覺得還不如花時間搞搞競賽,說不定還能高考加分,那才有含金量。一次兩次,郭果然也懶得問了,文化牆這種事,空着就空着呗,校領導發現也不會說什麽,畢竟這确實不是一班的強項。
“誰說我們不行,我們參加!”林昱沖黃瑞說。
外班的挑釁激起了林昱的勝負欲和責任感,他見不得自己班級被輕視。以往班裏有什麽文藝比賽,班裏必須需要出人的時候,他也總是挺身而出。
“喲,林昱都說參加了,那我拭目以待你們班的作品啊。”黃瑞有些欠兒地說完,轉身就走了。
“林昱,這可是你答應的啊。文化牆你包了哈,一班的榮辱就全系在你身上了!”郭果然轉頭就把包袱全甩給了林昱,并且還對林昱抱了個拳。
“哎,不是,我一個人不太行的,有人願意幫嗎?”這時候班裏大多數人已經到了,林昱環顧四周,見沒有有人回應,有些尴尬地坐下。
“不是大家不願意幫你,只是文化牆不是普通的黑板報,面積很大,得畫一周吧,而且那麽顯眼的位置,全校都能看到。也就是說,要麽不畫,要麽就要畫好。高三了,大家不想花那個時間。”蘇冬至在一旁淡然地對他說。
“你願意參加嗎?”林昱記得那張數學卷子上蘇冬至畫的章宏老師,惟妙惟肖。
蘇冬至轉頭看向他,一時語塞。
“我幫你。”這時,前面的盧藝涵轉身對林昱說:“我小時候學過畫畫,雖然學藝不精,但是文化牆應該可以幫到你。”
“好啊,當然可以,非常歡迎。”林昱對盧藝涵說。然後,他又堅持不懈地問蘇冬至:“冬至,你要加入嗎?”
“不了。”蘇冬至搖搖頭。
林昱其實是有意拉蘇冬至多參與集體活動,可是,見她果斷拒絕,他也不好說什麽。
文化牆按照慣例下周二評比,随後一周裏,林昱和盧藝涵一下課或是有空餘時間就跑到樓下畫文化牆了。
除了上下學和上課,蘇冬至幾乎沒見過林昱。
晚上回家時,林昱會幫她安排好要做的數學習題,然後第二天問她有哪些不懂的地方,自習的時候講給她。
到這周周末中午要離校休息的時候,文化牆已經完成了。
那天中午回家的時候,林昱特地帶着蘇冬至路過文化牆前停下來問她:“我們畫的怎麽樣?這可是費了小爺我一周的心思呢,盧藝涵也說都要黔驢技窮了。”
蘇冬至仔細看了看說:“中規中矩,不過圖文構思也算不落俗套,也許可以與十二班一争獎牌。”
林昱見她評價非常客觀,不禁一笑:“你幹嘛這麽正經嘛,就說一句我們班最棒怎麽了!不過拿不拿獎牌倒是無所謂,我就是覺得我想做好這件事,竭盡全力,不留遺憾,就可以了。”
唯一周末下午休息的時光過得太快了。從這周起,蘇冬至習慣一回到尾兒巷就跟着林昱進了對門,一起學習,做題。到了晚上,兩個人有時候自己做點飯,有時候去商業街附近的小吃攤上吃一點。
第二天,周一一大早,林昱和蘇冬至和往常時間一樣,在學校還沒什麽人的時候就到了學校。
郭果然在後面遠遠地就看見了他們,一路小碎步地跑到他們身邊。
“哈喽啊,昱哥,冬至。”郭果然之前除非收發東西的時候和蘇冬至說兩句話,平常基本不熟。但是現在每天早上都能遇到他們倆,在和林昱打招呼的時候,他也順便和蘇冬至聊兩句,漸漸地他們也熟了一點。
“明天文化牆就要評比了,昱哥,有信心不?”郭果然問林昱。
“那當然啦!”林昱頗為自信。
三人一起走到樓下文化牆那裏的時候,林昱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剛才還在開玩笑,現在臉上的笑容突然之間就凝住了。
郭果然和蘇冬至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文化牆竟不知被誰潑上了一大片的各種顏色的顏料!
“這是誰幹的啊!”郭果然氣憤地大喊道:“明天就要評比了,重新畫怕是來不及了!”
林昱沒有說話,蘇冬至見他眉頭微皺,這還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見他發愁。
郭果然立馬從衛生間拿上抹布和水桶開始擦顏料,看有沒有補救的機會。可是顏料一經水就有些暈開了,越擦越糟糕。
“這種顏料很難擦的,得用酒精或是專用的清潔劑。”林昱的聲音有點低沉,能聽出來他也很不開心。
“那我現在去買酒精,校醫務室應該有吧。”郭果然說。
林昱依舊皺着眉頭,說:“現在沒開門吧,況且這顏料潑的面積太大了。你這一擦,如果擦不幹淨,就會破壞到旁邊原來的粉筆字,再補上的話,怕是沒有原來那麽整潔了。”
“那你說怎麽辦!”郭果然也有些着急,嗓門更大了。
這時候,學校裏的人越來越多,來校的一班同學也注意到文化牆被毀壞成這樣,在一旁議論起來。
“這誰搞的呀?林昱和盧藝涵都畫一個星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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