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到底是要怎麽樣啊?

到底是要怎麽樣啊?

“我姑姑不記仇的,上次我和她吵架,她還是給我包了一個大紅包。”靳雲麒看花棉沉默,開始給她支招,“你多找她說話,她就原諒你了。”

花棉心道:小東西怎麽不去勸自己姑姑和我說說話。

“那你姑姑有對象麽?”問出了心裏最想問的。

“好像有……”靳雲麒胡亂腦補,“她最近下班比平常晚,有時候還有人送她回家呢,你要知道我姑姑下班可準時了,不可能加班的,除非她在談戀愛。”

靳雲麒為了多看一會兒電視,随時掌握姑姑的動向。

“……”

“那是不是以後過年我還能多收一份姑父的紅包啊!”靳雲麒憧憬着未來越想越開心。

“你可以回去上課了。”花棉佯裝收拾桌邊的課本,準備下節課的資料。

“嗯。”少年單手提着拐杖,一跳一跳跳出了辦公室。

額頭抵着課本長嘆一口氣……

靳思绮身邊一直都不缺乏追求者,不管男的還是女的,只因為她面冷,大部分就只有一個苗頭,但也有死纏爛打的。

靳思绮畢業後剛工作那會兒有個男同事明知道靳思绮有女朋友,還是不停地給她送花告白。

花棉看着她丢了整整一個月的花,最後靳思绮警告那人再繼續就報警了才消停。

靳思绮也明确表示過最讨厭糾纏不清的人,花棉那時候就在想她和靳思绮發展得還算順利,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追到靳思绮的。

大學的時候圍觀過各種各樣的追求方式,不乏當衆下跪的,買各種名牌狂轟濫炸的,那時候感嘆自己世面見得太少了,好像什麽都沒有送過靳思绮,就靠自己那股子傻勁不分場合地亂告白,和靳思绮那麽來來回回幾下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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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靳思绮糾纏不清、死纏爛打這種事是輪不到她頭上的。

如果現在重新去追求她,是不是也是死纏爛打?

況且靳雲麒的意思就是靳思绮可能已經不是單身的情況了,花棉更是頭疼,頭發被她揉成了雞窩,趴在桌面上洩氣。

十來歲時那股沖勁被歲月悄悄吞噬。

……

靳思绮喝了點酒,太陽穴突突地跳着,公司最近打算開一個新項目,安排了培訓,她被派過去學習,這幾天每天早出晚歸去別的公司學習,今天培訓終于結束了,同事們聚着吃了一頓,喝了兩口酒,現在渾身發熱。

她對新項目不感興趣,老板在她面前畫了大餅,新項目是關于互聯網那塊的,前景明亮,到時候他們這幾個去培訓學習的都是新部門的開創者,薪資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這兩年的網店崛起确實對實體店造成了不小的沖擊,很多公司都在積極轉型,這些靳思绮都不想了解,她只想當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要加班的工作本來就不适合她,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協調一下或者不服從調度了,要是不能協調辭職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透氣,迷糊着視線開了家門。

“姑姑!”靳雲麒跳着過來迎接,他一個傷員還想着攙扶她。

靳雲麒根本就是把她當拐杖,整個人的重量都要壓在靳思绮身上,想着他受了傷,靳思绮也不好像之前那樣推開他,硬着頭皮被靳雲麒“攙扶”到沙發上。

“剛才送你來的是誰呀?”裝可愛的語氣配上變聲期沙啞的嗓子不會有比這更難聽的聲音了。

“同事。”這小子居然打聽起她來了,培訓的地點太遠了靳思绮能不開車就不開車,正好有順路的同事,她每天搭了便車去培訓,“誰指使你打聽我的?”

“阿?沒有沒有!”連忙搖頭否認,“我看你最近回家都很晚,關心你啊,而且你最近都沒有開車。”

“在忙,小孩子少打聽大人的事。”

敷衍了靳雲麒,打發他回房間看書。

還是很熱,莫名地煩躁,靳思绮扯了扯衣領,拿了煙走到陽臺上。

花棉的衣服還挂在陽臺上晾着,她收起了煙,手指輕輕撫摸起了衣服的面料,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

“喂?”花棉戰戰兢兢接了靳思绮的電話。

“你的衣服洗好了,有空來拿一下麽?”

冷冰冰的語氣,連送都懶得送麽,都過了多少天了才想起還衣服?

“有的,我過來拿。”

花棉用了最快的速度騎到靳思绮樓下,她正好拎着裝着衣服的袋子往門口走,身形纖瘦,貼身的吊帶長裙外面搭了一件米色的毛衣開衫,穿得十分春天。

“這麽快?”靳思绮估摸着花棉騎車過來也要二十來分鐘,她是提早下來的,沒想到花棉早已經腳撐着地已經等在門口了。

“我怕你等我。”

說着伸出手等靳思绮把袋子遞給她。

花棉擡着手等了一會兒,靳思绮也沒有要遞過來的意思,她身子微微向前去夠袋子。

靳思绮眸光閃爍,身形一動,躲開了花棉的手,側身坐在了她的後座,雙手環住了她的腰。

突如其來的變動讓花棉險些撐不住車。

“你喝酒了?”花棉聞到了她身上酒味。

“嗯,不太舒服,帶我吹吹風。”

花棉沒想到靳思绮要坐車,只帶了一頂頭盔,她解開了自己的戴在她的頭上。

電瓶車局促的座位空間使得兩人不得不緊貼在一起。

背後一片熱意不知是自己散發的還是靳思绮傳過來的。

明明是帶着寒意的春夜,花棉的鬓角卻滑落了汗水,口幹舌燥。

“這裏停一下。”靳思绮壓着聲下了命令。

一個人煙稀少的公園旁,花棉找了一處有座椅的路燈下靠邊停了車。

甫一停車,靳思绮就摘了頭盔落在地上,目光沉郁,緊緊跟着花棉。

“這裏人少。”花棉低着頭去撐小毛驢,“空氣……唔”

靳思绮霸道地捧着她的臉,唇齒毫不留情地侵略她,兩人的呼吸交纏,空氣逐漸升溫。

路燈将兩人的身影交纏得密不可分。

花棉腦海混沌翻滾,身體先大腦一步回應着她,被她攻城略地。

“你……”

唇上吃痛,花棉清醒過來推開了靳思绮,手背擋着唇,眼尾紅紅的透着委屈。

“你做什麽?”

“不是你想這樣麽?”靳思绮上前一步質問她。

“……”後腿了一小步。

“你向靳雲麒打聽我不就是想這樣?”繼續上前施壓。

“我……我沒……”目光閃躲,這話說得比任何謊都心虛。

靳思绮輕笑一聲,聽不出是愉悅還是諷刺。

“回去吧。”她用拇指摩挲了花棉的唇角,再一次霸占了她的氣息。

“你家。”

耳邊一片酥麻。

……

花棉手臂蓋着雙眸,胸口冒着細細的汗珠短促地起伏着,她氣息未勻咬着唇消化着剛才的失控。

餘韻未消。

身側還殘留着靳思绮的氣味,房間裏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花棉短暫地失去了思考和反抗的能力,被靳思绮予取予求。

“到底是想怎麽樣啊?”拳頭軟綿綿地落在床上。

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回應。

……

“姑姑,你怎麽才回家?”靳雲麒擔心地不得了,打了好幾個電話靳思绮都沒有接,再等不到人他就要報警了。

“去醒酒了。”靳思绮擡頭看了時鐘,已經快11點了,拇指揉了揉太陽穴醒了醒神。

“你怎麽還沒睡?”

“你不回家我怎麽睡啊。”

“現在可以去睡了。”

“嗯。”

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煙,沒找到……

重新拆了一包,直到肺部都被嗆人的煙充斥着,胡亂跳動的心才平複下來,靳思绮第一次覺得抽煙不那麽自虐了而是身心舒暢,也許是因為剛才把這些年對花棉的怨氣一股腦地發洩了出來。

看着她紅着臉咬牙隐忍的模樣,靳思绮手上的動作更重,直到她痛呼出來,用唇把她的痛吞噬入腹。

……

花棉本以為那晚以後,她可以和靳思绮有什麽進一步的發展,給她發的短信卻是石沉大海。

她抱着手機對着短信發呆,這條短信已經發出去一星期了,當時是想約靳思绮吃個飯,這邊新開了一家料理店,口碑還不錯。

看來是一廂情願了。

“小花姐姐!”靳雲麒趁着體育課又溜了過來,腳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走路還是有點一瘸一拐,已經不影響他到處亂竄了。

見了靳雲麒,花棉更煩躁了,能不能把他和他姑姑對調一下。

“什麽事?”擺出一副老師的模樣。

“明天星期六,我們去吃飯吧,那邊有一家新開的料理店。”手指指了指花棉想約靳思绮吃的那家店的方向。

“無功不受祿。”那是她想和靳思绮一起去吃的,不是和這個臭小子,婉拒了。

“哪裏沒有功啊,當然是要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啊,姑姑說的。”原來是奉旨前來的。

花棉耳朵動了動,“你姑姑去麽?”

“她不去啊,她這禮拜要去太婆那邊,她讓我自己安排。”

“……”

“我還叫了文斌,我也要謝謝他前陣子推着我上學放學呢。”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沒有靳思绮還多一個文斌,太尴尬了,那個被她“誤傷”過的文斌,也不知道他班主任最後怎麽處理他了,花棉也不好意思打聽。

“阿——”少年尾音拖得老長表達抗議,“你不去我這個飯請得沒有意義了!”

說話間,花棉接了一個電話,是陳朵的。

“我明天有事。”

花棉挂了電話,正式拒絕了靳雲麒。

他聽了一半,大概也聽出來是姜姜家的事,不好再賴着花棉了,沮喪道:“那明天我先和文斌去吃吧,下次再和你吃。”

花棉皺着眉頭打開浏覽器浏浏覽起的相關法律。

陳朵離婚遇上了麻煩,姜磊又不同意離婚了,讓陳朵在財産和女兒上二選一。

……

花棉下了班立刻往陳朵的店裏找她。

“什麽?”花棉氣憤地拍了一下桌面,手整個拍麻了,“他還要你還彩禮錢,他還要不要臉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小花,你說我們朵朵應該怎麽辦啊。”陳朵的媽媽沒有什麽文化,只能幹着急,知道花棉有文化又寄托在花棉身上。

“就和他說,財産就對半分,孩子歸你。”不給他淨身出戶都便宜他了,還要讨彩禮……

“之前就這麽商量的,他現在反悔了……”陳朵無力地癱坐着,姜磊一次又一次傷害她,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他不同意,我們就起訴離婚,法院也會這麽判,姜姜的事你也放心。”花棉一下午都在補課,查了查撫養權的歸屬,陳朵有穩定的工作,孩子完全就是她帶大的,大概率是判給陳朵的,“這個我也不太懂,今天下午惡補了一下,到時候我給你找個律師問問。”

陳朵賺的錢,姜磊沒出多少力,分他一半都是天降大餅便宜他了。

開的車倒是姜磊買的,買車的錢還一半給他也他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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