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把她當什麽了？

把她當什麽了？

“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花棉不避諱陳朵的媽媽，直接問了出來。

陳朵被戳到了痛處，低下頭默默流淚。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陳朵媽媽跳了起來，大罵姜磊，恨不得拿了菜刀追到姜磊面前。

“阿姨，你冷靜一點。”花棉站起來按住陳朵的媽媽，重新讓她坐下，“那這樣對我們有利一些，你有證據麽？”

“上次我帶姜姜去親子樂園的時候看到他帶了一對母子去，他沒有發現我。”陳朵抹了淚，拿出了手機，“我拍了照片。”

果然，那個奧特曼并不是買給姜姜的，是他買給外面的兒子的。

“嗯，這些都保存好，到時候我們聯系律師問問，還有讓阿姨先帶着姜姜回老家，我怕他不如願會來搶孩子，幼兒園不上也沒事。”花棉看了很多離婚案例，會有搶孩子的戲碼，姜磊既然能夠出爾反爾想用孩子多詐點錢，說不準就會有把孩子抱走的可能，這個也得防範，“他的目的不是想要孩子，而是想要錢，我猜是那邊那個想要他在你這裏多撈點錢所以才臨時改變主意敲詐你一筆，走訴訟離婚周期太長他們也撈不到好處，等不住的。”

“好好好，都聽你的。”陳朵媽媽也怕姜磊來搶孩子，“我明天就帶姜姜回老家。”

“能協議離婚就協議離婚，他要是想多占一些，不太過分的話我們都好商量的，重要的就是快點和他分幹淨了，就怕被這種人死纏爛打。”

“你手上的照片就是底牌。”

“嗯。”陳朵這個時候只能依靠花棉，陳朵吸了吸鼻子，濕潤着眼，“小花，男人都沒你可靠。”

“朵朵，我們都要靠自己。”

花棉真摯的眼神傳達着力量，陳朵用力地抱緊了花棉。

陳朵離婚的事才開了一個頭，花棉找了幾家律所，幫朵聯系了一個律師咨詢，剩下的就是看他們協商的結果了，不行就得開始漫長的訴訟周期，不知道誰熬得過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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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姜姜上火車那天下着雨，添了離別的不舍，花棉抱着姜姜親了親，“姜姜跟着外婆要乖哦。”

“小花阿姨怎麽和媽媽說一樣的話啊？”

“好了好了，再不走，火車要開了。”陳朵把孩子塞回外婆懷裏，和她們揮手道別，果斷萬分，怕再多說一句話就舍不得孩子了。

……

花棉在陳朵家吃了晚飯，因為天氣不好陳朵開車送她回家。

陳朵車剛開車出去幾米，一聲不響的喇叭聲引了她的注意，她從後視鏡看到花棉面向着駕駛座說着什麽，又指了指不遠處小區外的停車場。

她想停下來看看到底是誰和花棉在說話，花棉已經往裏走了進去，她只好踩了油門回家。

靳思绮順着花棉指的方向泊好了車，而她一直在門衛處等她。

跟着她進了電梯上了樓，又進了她的房間。

氣氛很好，花棉也很賣力，靳思绮身心都得到了滿足。

“又在幫人帶孩子？”

已經穿戴整齊，背對着花棉坐在床沿上。

“沒有！”每次提起這個，花棉就一改溫順的模樣。

靳思绮沒有再說什麽，從花棉的床頭櫃上拿回了上次落在這裏的煙，離開。

“……”

又來一次，和她睡了就走，把她當什麽了？

花棉抱過枕頭在床上打滾，枕頭上潤濕一片，臉一紅把枕頭丢到了遠處。

花棉抗拒着靳思绮過來，又期待着她過來，甚至在床頭櫃裏準備了指套……

靳思绮來的時候沒有預兆，只會到她門口的時打個電話讓她開門。

每次都是結束了就回家，從來不過夜。

有一次靳思绮過來正好趕上花棉姨媽期，得知花棉不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花棉：“……”

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和她保持關系。

曾經在夢中無數次地質問她，為什麽不相信她，當再次面對她的時候只剩下了濃濃的愧疚，任由靳思绮向她讨要。

……

“阿姨，小姜姜呢。”靳雲麒選好了蛋糕和面包，擺在櫃臺上。

他特意讓靳思绮帶他來姜姜家的店買東西，順便帶來了他買的漂亮頭繩，上面點綴了幾個小草莓。這是他和文斌出去的時候文斌買了一條給李詩雨的，他也湊熱鬧買了一個，想了半天只能送給姜姜，他親愛的姑姑和小花姐姐肯定不喜歡他買的頭繩。

“姜姜回老家了。”陳朵很喜歡靳雲麒，熱情陽光的，和他那個兇神惡煞般的姑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天也是對靳思绮尖酸刻薄了一把，沒有什麽比說一個女同性戀有個這麽大的兒子更嘲諷的事了。

“今天的50，給你打個八折。”

“謝謝阿姨。”靳雲麒從口袋裏掏出草莓頭繩，“阿姨，這個送給姜姜的。”

靳雲麒身後還有人等着結賬，他不耽誤陳朵，付了錢馬上離開。

靳雲麒推開店門，身影漸漸消失，陳朵心底猛地提醒她趕快追上去。

“不好意思，小朋友東西掉了，我拿給他。”陳朵撇下了還在等結賬的客人，追着靳雲麒的身影追了上去。

靳雲麒已經坐上了他姑姑的車，陳朵只追上了車的背影。

“……”

沒錯，是那晚停在花棉家樓下的車，陳朵留心記了車牌號。

她們兩個……

陳朵惴惴不安起來，回去後錢找錯了好幾次。

……

靳思绮的老板對她也是沒辦法，調了新部門第一要求就是不能加班，理由就是身體底子差熬夜了第二天就起不來，就算加班工資給10倍也不會加班，不行的話她就辭職，公司培訓的損失她自己會承擔的，而偏偏她培訓的成績又是最好的，另外幾個一起去的還沒有吃透，解決不了細節的問題。

雖然不用加班，上班時間的工作量也把靳思绮累得夠嗆，新項目剛成立，一切都是從零開始，不能照搬照抄別人的經營策略，得找一條适合自己公司産品的路線。

每天回家以後都懶得動，買了一本菜譜，讓靳雲麒放學以後去超市對着菜譜買菜，再給她燒菜做飯。

靳雲麒發現了自己的天賦，對燒菜這件事樂在其中，而且還能從買菜的錢裏賺到一筆不少的零花錢。

靳思绮吃了飯看了時間差不多快7點了。

已經一禮拜沒有去花棉那邊了，起身拿了車鑰匙打算出門。

“姑姑你又出去麽？”靳雲麒還在廚房洗碗，聽到動靜探出個頭問。

“去散步消食，等下就回來。”随便扯個慌。

“哦，早去早回哦。”靳雲麒自然是希望靳思绮出門的，這樣他就可以看電視玩手機了。

開車到了花棉的樓下，房間的燈沒有開，她還沒有回來。

把車停好，站在隐處點了根煙。

又是陳朵送她回來，靳思绮就算知道她們只是普通的姐妹關系，醋海不可抑制地翻湧。

花棉剛開了門，靳思绮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

“你抽煙了。”花棉皺着眉頭避開了靳思绮的吻。

“你不喜歡？”雖是詢問，沒有給花棉回答的機會，讓她同自己一起被嗆人的煙草味刺痛神經。

雲銷雨歇，花棉抱着被子側身望着在陽臺抽煙的靳思绮，眼角的淚隐入枕芯。

以前的靳思绮只要看到煙就會皺起眉頭，現在卻已經是一個十足的老煙槍了，明明身體不好。

“那個……抽煙對身體不好。”

靳思绮走之前，花棉還是鼓起勇氣關心了一下她，冰冷的關門聲回答了她。

……

“靳雲麒！”花棉趁體育課抓了雖然不能上體育課但是依舊能在一邊看同學熱鬧的少年。

把他拉到樹蔭底下。

“什麽事兒？”少年擦了擦頭上的汗。

“你姑姑這周末有什麽活動麽？”

靳雲麒托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阿，姑姑好像約了人去射箭。”

他昨天寫作業的時候隐約聽到靳思绮打電話說到什麽什麽射箭館的。

“我不知道在哪裏……”靳雲麒以為花棉要去找他姑姑。

少年突然神神秘秘地拿手擋着嘴巴，說道:“我姑姑可能在談戀愛，說不準周末是去約會呢！”

結合靳雲麒之前說靳思绮可能有對象的情況，花棉心一涼，一時不知道如何自處，她現在和靳思绮到底是在做什麽？

靳雲麒沒有注意到花棉褪去血色的臉，繼續說道:“她最近隔三差五就說要去散步，到了夜裏9點多才回來，有時候更晚，肯定去約會了！”

“……”

“呃……那個你太婆的養老院在哪裏你總知道吧。”花棉趕緊轉移話題，她的目的在這裏。

“那肯定知道啊。”

“你不是欠我一頓飯麽，就帶我去你太婆那邊盡孝心。”

“還能這麽換？”

“我說能就能。”

為了以防萬一，花棉向靳雲麒确認他們這樣去探索靳思绮會不會知道。

“姑姑當然會知道啦。”小屁孩不懂大人彎彎繞繞的心思。

“可不可以不讓你姑姑知道……”花棉扶着額頭。

“為什麽？”

“哎呀，你就想辦法不讓你姑姑知道，我們是去偷偷盡孝心去的，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

“那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提前和養老院說一下我們會去，那養老院不會給姑姑打電話說我們去過。”

說起一起保守秘密，靳雲麒就來勁了，拍拍胸脯向花棉保證。

買了一大堆營養品和水果，打了車帶上靳雲麒去探望文老師。

天氣晴好，文桂正在院裏和幾個老夥伴練習書法。

一收筆，周圍掌聲一片，“文老師，寶刀未老啊。”

“老了，老了。”文桂謙虛地擺擺手。

“太婆，我們來看你了。”靳雲麒拎着大包小袋，一路小跑過來，鼻頭冒着汗珠。

文桂一喜，連忙和老夥伴們道別，“哎呀，我家那個小不點來看我了，先失陪了。”

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小不點”在她面前站定，一臉神秘，“你瞧我帶誰來了？”

“誰？”文桂拿下老花鏡向四周張望。

“文老師，我來看您了……”

多年未見，文老師的頭發染作了雪，花棉喉頭滾動，哽咽着說不出下半句話。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

花棉模樣清減了不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莽撞沖動的少女了。

文桂拿着帕子擦了擦花棉的淚水，“來看我這個老太婆還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那也不能空手過來的。”花棉穩了穩心緒。

使喚了靳雲麒把東西搬到房間裏，花棉和文桂找了個樹蔭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是我不孝，回來這麽久了才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