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奈何吳邪比我有錢
奈何吳邪比我有錢
78,
我五歲的時候,花叔說我身子骨軟,可以跟着他學戲。只要我跟他唱旦角,我家欠他家的債就一筆勾銷了。
當事我年紀小,還不懂得金錢的魅力。年幼的我拒絕了花叔,非要學武生。花叔沒辦法,只能另請了武師傅教我小生。自然,我家欠他的債,也就沒能免掉一分。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選擇了。要是歷史能重來,我一定不會拒絕花叔。
可惜時光這個無情的東西,任你痛哭流涕、任你追悔莫及,它都不會回頭。
79,
我出師那天,花叔送了根棍給我,叫“九曲肝腸”,有九節鞭、三節棍、長棍三種形态。棍身上鑽了九個洞眼,揮舞的時候空氣流動,能夠發出洞簫一樣的聲音,嗚嗚咽咽。所以花叔給它取了“九曲肝腸”這個名字。
現在它又多了一個新形态,被我綁上繡花線完美化身釣魚竿。
經過我觀察,喜歡在木筏底下晃悠的,都是一些長相奇醜的魚類。遠一點兒的,顏值要好一點,勉強能看。
現在,三條木筏上的人,都靠我一個人釣的魚活着。為了讓年幼的吳邪吃飽,不誤了他一天一歲的發育期,我把大把的時間都花費在了釣魚和煮飯上。
主要是這裏沒信號,成天呆在木筏上實在沒勁。何況我這條木筏上,還有一對久別勝新婚的老夫夫,為老不尊,成天秀恩愛。
我一條單身狗,與其被爹媽撒的狗糧撐死,還不如蹲在邊上釣魚。
釣魚使我身心健康。
釣魚使我內心平靜。
如果沒有齊人福這個啰裏啰嗦的家夥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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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相信齊人福之前的話了。他跟另外四個人只是臨時搭夥,壓根算不上一路的。所以他寧可跑過來折騰我,也不樂意跟那四個人聊聊天,增進友誼。
但是這家夥太煩了。觀釣不語真君子的道理一點都不懂。從蹲我邊上後,嘴巴就沒停過。嘴巴不停就不說了,還喜歡動手動腳在邊上不停地比劃。
“釣點龍蝦上來,改善下夥食。”齊人福心血來潮地說道。
“這哪有龍蝦?”我單手撐下巴,被他煩得生無可戀。也許以前我都想錯了,壓根不是這小子自己選擇到處搞極限運動的人生,而是他爸媽嫌他話多,受不了,瞎叔這才親自出手,引他走上了這條不歸家的路。
“就那,那!”齊人福拍拍我肩膀,用手給我指方向。
我眼皮子擡了擡,完全不想搭理他。有魚吃就不錯了,還想讓我做麻辣龍蝦?做美夢呢。
我也沒認真看,随口敷衍了他一句:“沒有,你看錯了。”
“不可能,我視力随我媽,好得很呢。你就敷衍你齊哥,把你腦袋擡起來。”他說着說着指方向的手就折過來托我下巴,想要強逼我擡頭。那我能屈服嗎?絕對不能啊!
結果我剛想把他推開,這家夥竟然腳底打滑,先手一步,整個人一下子都靠到了我身上。我就這麽被他擠推下了木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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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人福你個……咕嚕嚕……王八……咕嚕嚕……蛋……”
“噗通”一聲,我掉進了水裏,幾度沉浮的我只來得及沖齊人福比了個中指,就整個都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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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感覺水流一股腦地向我鼻子、嘴巴沖了過來。我的耳朵裏都是轟隆隆的聲音。其中又似乎參雜了很多人的聲音,細細碎碎偏偏十分熱鬧。
但是沒有人發現我掉進了水裏,快要淹死了。
“小哥,天天不會游泳!”
忽然吳邪的大叫聲刺透了我的耳鼓膜,破開了那層細碎而熱鬧的人聲。一個身影迅速地跳入了水中來到我身邊,一把撈住我,扭身就向上游去。
“咳咳……”我被張起靈救了一命,被他帶到了水面上。我趴在木筏上,一邊努力将胸腔裏的水咳出去,一邊睜開眼去找鎖定罪魁禍首。
齊人福這小子死定了,我一定要告訴花叔他把我推進了水裏。他死定了我跟你說!
我惡狠狠地去瞪齊人福,卻看到齊人福整個人癱坐在木筏上,一張臉煞白,一副完全被吓住的樣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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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歲那年,有一次跟着十三歲的齊人福去公共游泳池玩。齊人福和他同學一塊玩瘋了,沒注意到我被陌生人抱走扔進了深水區。
這件事把大人們吓了個半死。黑瞎子叔和花兒叔氣得對齊人福混合雙打。要不是吳邪攔着,齊人福是真的會被他爸媽打死。
即便如此,齊人福也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齊人福好了後就不帶我玩了。換雲姐被幹爹叮囑整天帶我,拉着我每天上輔導班,德智體美勞,天天向上。
但這都是十幾年的陳芝麻爛谷了。我以為齊人福忘了呢,沒想到他沒有。
我收回了想要吞了他的兇惡視線,心想還是算了,看在花叔的面子上,這次再放他一馬。
就……不告訴花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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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拍着我的後背,幫我把嗆進去的水咳出來。然後他就想把我托上木筏。我将最後一口髒水吐出去,借着張起靈的手勁正準備爬到木筏上。吳邪卻忽然蹲在了我跟前,伸手阻止我爬上去。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這老頭是個什麽意思。就看到他偏過頭對張起靈說道:“小哥,我一直覺得不會游泳是這小子的短板。都怪胖子太溺愛他了,每次都攔着我,不讓我逼他。今天是有你呢,哪天他身邊沒人,或者有人卻沒有一個對他施援手,我們可就白生養他這麽大了。我覺得現在正好是個機會,鍛煉一下他。有我們看着,也不會有危險。”
地下河的水本來就冰冷,吳邪的話卻讓我狠狠地打了個冷顫。我立刻意識到不好,這老小子想“害”我!一定是我媽分了點注意力給我,深深地引起了他的嫉妒,他便想來折騰我作為報複!
啧,有了老婆就見不得孩子的Alpha,都是老混蛋!
我摸了把臉,看着吳邪就像在看古代皇宮裏的奸妃。此刻這奸妃就當着我的面,出口讒言要迫害他的親身兒子!這還不如古代的奸妃呢,好歹人家虎毒不食子。
這老頭子太壞了!我不能讓他陰謀得逞!我可是剛被我媽救上來,怎麽能因為他一句話又下去?
我轉過身就抱住了張起靈,将臉埋進了他頸窩裏,使出撒嬌大法。我相信我媽絕不忍心聽信讒言,把我扔回去的。
吳邪繼續進讒言:“小哥,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張起靈:“?”
吳邪:“慈母多敗兒!”
張起靈:“!!!”
我:吳邪,你卑鄙!!!
下一刻,我就感覺到我腰上被綁了根東西。我一愣,連忙放開我媽,低頭用手一摸。卻剛好碰到張起靈從我腰上離開的手。而我腰上赫然已經被他綁了一圈麻繩。
我:“???”這麽不愛我的嗎?我可是你十月懷胎的親骨肉啊!說好的在母親眼裏,Alpha都是屁,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呢?
我這親骨肉還抵不上吳邪幾句“讒言”?
張起靈一臉認真地看着我:“你爸說的對。”說完,他雙臂用力登上了木筏上。他從吳邪手裏接過一捆麻繩,麻繩的一頭正捆在我身上。
張起靈代替吳邪,站到了我面前。他雙眼平靜而冷酷地看着我:“自己下去,或者我送你下去。”
我順着他腿看向他踩在木筏邊緣的腳,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這奸妃,這昏君。我姥爺家的江山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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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真踹我下水,只能松手自己沉了下去,好歹還能保住點面子。我就這麽繼續在水裏載沉載浮、苦苦掙紮。
就在我以為我真要被這對無良父母淹死的時候,綁住腰身的繩子突然一緊,我又被提了上去。
張起靈再次改變了主意。他沒有再次把我扔進水裏沉淪,而是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提了上去。他把我放到了木筏上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張起靈轉身把吳邪叫走了。
在水裏浸泡了這麽長的時間,我只能無力地躺在竹筏上,連動彈一下都懶得。齊人福走到我身邊,俯身擔憂地看着我。
我睜開眼,看到他臉色已經恢複過來,心情好了一點。我不禁開口問他道:“游泳池那件事你還記着呢?”
他撇了撇嘴:“怎麽忘得掉?我差點被那瞎子廢了。”
我伸手沖他擺了擺:“忘了吧,又不是什麽喜慶事。記着它幹嘛?”
齊人福卻搖搖頭:“你知道那次我爸跟我說過什麽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呆呆地看着他,等他自己說。
齊人福悠悠說道:“他告訴我,你要是真的淹死了,我媽就只能把我送到吳家一命換一命。”
我連忙打斷他:“這不至于。我家老頭子是明白事理的人,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他還能不懂?”
我咳嗽了一聲,終于緩過勁來。我坐起身,揶揄了齊人福一句:“你爸什麽人你不知道麽?他就愛吓唬人。瞧你這點出息。”
齊人福沒作聲,神色郁郁的,顯然沒聽進我的話。這可真是長輩造孽了。我是差點被吳邪害得淹死在親媽手裏。齊人福呢,則是被他爸一句話吓唬到了現在。也就是我倆兄弟心理承受力大,要不哪能茁壯得這麽高大威猛。
我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了。我扭頭看向我爸我媽那邊,忽然發現他們的氣氛不對勁。吳邪正站在張起靈面前,耷拉着腦袋,看着特像藏私房錢卻被老婆當場抓包的老公。
他完了!我心中冒出一句話來,整個人都幸災樂禍起來。
“他們這樣是怎麽回事啊?”我疑惑地問齊人福。剛剛我人在水裏,木筏上的人際變化完全不清楚,只好問齊人福。
齊人福也沒替吳邪遮掩的意思:“我把當年你差點被人淹死的事,告訴了啞巴叔。他就改變了主意,把你拉了上來。他現在很生吳叔的氣。咳……他們這段時間可能感情不睦,你做兒子的想想辦法。”
我想什麽辦法呀?我剛剛差點被淹死。我看着吳邪這倒黴的樣子,只覺得是天道好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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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伸手拽過背包,從裏面翻出一個常備的算盤。這種時候怎麽能少了跪算盤的經典節目呢?
齊人福一臉震驚地按住了我的手。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個泯滅人性的不孝子:“你拿這個幹嘛?”
我一臉無辜地看他:“我給我媽送點道具。”
齊人福:“你爸還是個孩子。”他頓了頓,又加重語氣道:“五歲!”
我:“你不懂,吵架跪算盤,這是夫夫生活裏的小情-趣。小跪怡情,大跪怡性。沒了它,就像喝啤酒沒花生米兒,生活會少很多情趣的。”
齊人福竟然不信我的“情-趣理論”:“吳上邪,我勸你做個孝子。別忘了你也是一個Alpha。小心天道好輪回,別以後你老婆天天讓你跪算盤。”
我:“呵呵,都跟你說了,這是夫夫情趣。你個單身狗,說了也不懂。”
“行,以後你老婆讓你跪算盤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麽樂!”齊人福終于松了手,放我過去。
至于他那點“威脅之言”,我壓根沒放心上。像我這樣優質的Alpha,怎麽可能讓老婆有機會罰跪算盤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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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歡天喜地地把算盤放到了吳邪面前,擺到了他膝蓋下方的木筏板上。
吳邪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張起靈伸手把算盤撥到了一邊。
吳邪臉上頓時喜氣洋洋了起來。但是當他接觸到張起靈依舊緊繃的臉色時,剛勾起來的嘴角立刻又撇了下去。
我坐到了張起靈身邊,看看吳邪,又看看張起靈。這兩人就是見到我來了,也沒開口說話。
難道真的在冷戰?
意識到這點我忽然不好了。連跪算盤的機會都不給了,這問題有點大啊!
我可不能成為他們夫夫感情破裂的導火索!幹爹知道要打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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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你走開一會兒。”張起靈忽然對吳邪道。
吳邪擡頭看了我一眼,倒是沒說什麽,點點頭走到了木筏前頭去了。
等吳邪走得遠了,張起靈才開口,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時,眼裏帶着一抹顯而易見的愧疚。
他是在愧疚什麽呢?是聽了吳邪的話,不管不顧地把我丢在水裏,還是對在我出生後就離開,以至于不知道我曾經命懸一線?
若是前者倒沒什麽,若是後者那也大可不必。留下的人固然可憐,離開的人何嘗不是牽腸挂肚?他要是因此內疚,我反而會惴惴不安。
我撓撓頭,改變了主意:“啊?哦,沒什麽,都過去很多年了。”
我想着總不能一家剛聚首又給散了,便給吳邪說了句好話:“您也別計較這件事了。我爸早就把害我的人都清理了。”我那時候年紀小,并不知道吳邪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做過的事。只是在長大了點後,偶爾從別人口中聽到了這些。
他們說吳邪不光清理了動手的一方,還在道上放了狠話,威脅了其他勢力。這才讓我這麽多年沒出事。
事實也确實如此。便是章武都是在吳邪确認失蹤後才跳出來的。除此之外,這麽多年我都過得平平安安。再沒有不長眼的家夥把主意動到了我頭上。
作為父親,吳邪無疑是稱職的。雖然他欠下了巨額債款,直接禍及到了我的孫子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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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我明明知道吳邪是個能在道上放狠話還有人聽的角色,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一直堅定地認為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美男子呢?
我該不會被吳邪催眠了吧?
我陡然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不由得陷入思索中。
半晌,我恍然大悟。不是吳邪催眠了我,而是這幫老頭子演技太好。他們的言談舉止無一不在向我展示,他們都是普通的勞動人民,一顆別無二致的社-會-主義螺絲釘。
比方說,我不止一次看到吳山居被街道上的小混混找上門收取保護費。但是鎮店之寶王叔叔從未出手過。他不僅自己不出手,也不讓我出手,永遠都是以和為貴,直接掏手機撥打妖妖靈。讓正義的警察叔叔們出手,懲罰這些罪惡的人類。
不止是王叔叔如此,吳邪、我幹爸,甚至是花叔他們,一直都是對我這般言傳身教,恨不得把“有困難找警察”這六個字刻成牌子挂到我脖子上,讓我銘記于心。
誰都不會把這麽一群“全心信賴”警方的老頭子,和道上一呼百應的大哥大聯系到一塊吧?
好吧,其實我聽到那些“流言”的時候,就是當笑話聽的,壓根沒當真。你不能因為我爸脖子上有道疤,就說他是江湖中人吧?
結果現在仔細一品,竟然全是真的!吳邪明明就是渾身都是破綻而我竟然被他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沒有去懷疑什麽。
啧,這幫老頭子,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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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老爸說得沒錯,這的确是我的短板。”我低着頭,不得不老實承認。我因為小時候差點淹死,以至于對入水這件事有很深的心理陰影。事情發生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連浴缸裏的水都不敢碰。直到後來才緩過勁。吳邪一直希望我克服這層陰影。否則我不會的東西那麽多,他為什麽單單對這一件事耿耿于懷,甚至不惜哄張起靈一起逼我?
“我以為這只是我心裏過不去的坎,過不過去都無所謂。原來并不是。”我對張起靈吐露真實想法,“如果這道坎我過不去,他們也許會一輩子都記着它。”而這絕不是我樂意的事。
我想到了齊人福癱坐在地上煞白的臉,心裏很不舒服:“我不喜歡別人受我連累,這表示我很弱。”
“想通了?”張起靈這時候才開口,對我說了第二句話。
“嗯。”我點了下頭,站起身。我走到木筏邊,将扔在木筏上的麻繩重新綁在了身上。我看向汪汪一片的暗黑河流,嗤笑道:“區區游泳,你們竟然真的以為能夠難倒我吳上邪?笑話!”
張起靈站在我身後,似乎笑出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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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頭向後看,張起靈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淡去。我頓時覺得學一下游泳也沒那麽可怕了。
我低下頭,一頭紮進了暗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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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這河水,還是這麽的冰冷,一點都不會看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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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