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奈何吳邪比我有錢

奈何吳邪比我有錢

158,

“齊少,你看大家夥都是一路的,能不能幫兄弟幾個跟小吳少爺要個口罩。我看他剛剛掏出來一包,還有很多多餘的。”

後面木筏上的四個家夥本就是驚弓之鳥,就沒停止過觀察我們這邊的動向,唯恐錯漏了重要信息害了自個兒性命。這會兒看到我們不是戴口罩就是防毒面具的,偏偏又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麽,于是驚弓之鳥立刻就誤會了。小團夥的臨時老大龍飛天終于在同伴的慫恿下,向齊人福開口求情。

俗話說得好,柿子挑軟的捏。他們不敢直接向我開口,反而轉了道彎找上了齊人福,顯然是覺得齊人福比我好說話。

這我只能說,他們真的看錯我和齊人福了。我這人可是全國十佳紅領巾得主,從一年級到六年級肩章上的杠杠就沒少過三條,最是熱善好施,熱心助人。齊人福就不一樣了。你看啊,他爸黑瞎子叔叔,他媽花兒叔,還有一個妹妹花小妞。這樣家庭出來的,生意人的精明是淬進骨子裏頭的。

所以,齊人福不當人,一開口就是五千一個口罩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意外。龍飛天四個卻是一臉的受傷和一言難盡,仿佛齊人福貪了他們一百年份的兄弟情誼:“齊少,這一個口罩五千,也太黑了吧?”

“愛要不要。”齊人福雙手插兜,态度極其傲慢,完全就是一副“戴上防毒面具的我已經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解家大少了”,大家在商言商,不要拿感情說事。

而且根據我對他們兄妹的了解,這個5000RMBX4=20000RMB的額外收入,跟我這個口罩供應人是沒有一點關系的,絕對不會有一個鋼镚兒落進我的口袋裏。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債主兒子呢?我這個欠債人的兒子,只能讓人家為所欲為、任意剝削。

最後這筆基于信息差而形成的一樁生意,還是做成了。齊人福掏出手機讓四個人刷了他的二維碼,果然一分錢的紅包都沒發給我。

呔,回頭我就跟花叔告狀:齊人福貪了我八塊錢的口罩。

159,

我将四個沒開封的口罩扔給了龍飛天。

張起靈在身後拍了我肩膀一下,用眼神示意我觀察河面上的動靜。這群水蜘蛛下水後到現在也有一刻鐘了,始終只是随着水流跟着我們的木筏,十分警惕地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但是一直沒有攻擊上來。

我有一種感覺,它們是被人特意安排在這裏的,不是為了獵殺,反而像是看門狗一樣的防禦機制。随着時間的流逝,因為距離“門”的位置越來越近,這些看門異形變得躁動起來,眼中的殺意漸漸變得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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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張起靈簡短地說了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他這次下墓,和齊人福一夥兒遇上确實純屬意外,他是來找尋一個居住在這片地下河盡頭的地下村落的。而這些飄在水上像極了異形的生物就是村落住民馴養的類似羊的牲畜。而被我扭掉脖子的吶喊兄則是他們制造出來的“牧羊犬”。也就是我提前弄掉了吶喊兄,不然在它的指揮下,這群水蜘蛛異形早就開始攻擊我們了。

我倒也算是誤打誤撞。

但是“那些人把它們當羊養,是要吃它們嗎?”我有些難以想象地問張起靈道。如果是真的,這牙口、這胃口得多好啊!

張起靈眼波平靜地望着水面上的動靜,回道:“材料。”

材料?做什麽的材料?什麽樣的需求需要蓄養這麽一群“異形羊”?

不管怎樣,按照張起靈說法,在我們即将抵達那些住民的居住點的時間點上,這些被馴養的異形就不會這樣安靜地盯着我們,會不顧一切地撲向我們,直到殺光我們,或者被我們殺光。

160,

我不禁握緊了九曲肝腸。我退了一步,問身後的齊人福,龍飛天四個還要不要保。齊人福反問我,你想保他們嗎?

這四條人命的事情,怎麽就歸到我頭上來做決定呢?我琢磨了一下,想保住的話也不是多大難事,但是需要做出一點點犧牲。我從背包裏提出兩包血漿,頓了頓,還是決定先跟張起靈确定一下:“我的血對這些玩意有用嗎?”

張起靈看了我一眼,視線落在我手裏的血包上,臉色立刻變得很沉冷,眸子裏的光都銳利了一分。他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這些血是怎麽回事。

這當然是我聽從了花小妞的建議,将平時意外流的血都保存起來,好廉價賣給她。畢竟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勤儉節約是必備的美德。之前我被綁架,沒少被章武他們取血驅蟲。那傷口流了很多血,浪費死了,他們也不給我好好包一包。只能靠我自己處理。我這就把兩個血包都灌滿了。最後實在沒有多餘的血包可以灌了,本着浪費可恥的精神,我才不得不下殺手,掐掰了章武等人。

但是我能把花小妞暴露出來嗎?萬一我媽為我報仇去找花小妞麻煩,被花小妞她媽看見,兩個人打起來了怎麽辦?到時候我幫誰都是挨揍,不是被吳邪揍就是被黑瞎子叔打。這種自損八百傷敵零血的買賣,我是絕對不能做的。

我只能将黑鍋扔給了章武等人。張起靈似乎不相信,但是在我傳承自吳邪的真誠之眼對視下,他勉強暫時接受了這個答案。

吳邪和齊人福齊齊站在張起靈身後,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齊人福當然是為了我掩護了他妹妹,至于吳邪……若是讓張起靈知道他一直就這麽看着花小妞定期找我取血,那一頓家暴肯定是免不了的。

也許是N頓,隔三差五想起來就打一頓。

啊,我背包裏的算盤珠子又蠢蠢欲動了。也許我可以稍微暗示一下張起靈……突然有點小期待是怎麽回事?不行,我要做個孝子,不能讓吳邪有借口罰我家法。

160,

張起靈逼我發誓,再不許随身帶血包,有傷口立刻包紮,別想着多流點血再處理。他竟然知道我平時處理傷口的時候,會特意讓血多淌一會兒。果然知子莫如母,雖然我們認識還沒幾天。畢竟這個事我一直隐藏得很好,就是吳邪都不清楚的。

今天之前,唯一知道我這個習慣的就花小妞。花小妞每次看到我盯着割出來的傷口一動不動,都說我這是病得治,還說要告訴雲姐。我告訴她,這事兒讓別人知道了,她以後就別想能買到黃金血了。她這才被我唬住了,沒敢曝光。

讓我發誓這個事,我知道張起靈是為我好。但是長年的習慣下,我對割血有點上瘾。突然就要我斷了,我心理上有點難以做到。(有些人對抽血會上瘾。吳上邪情況差不多。)

吳邪看我表情立刻就知道我的想法了。他的臉色忽然變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但是很快恢複,變成了惱火發怒。

吳邪立即跟上,和張起靈一起逼我發誓,甚至直言不聽話的孩子是必須家法伺候的。

“棍棒底下出孝子。”齊人福竟然也在一邊咬文嚼字點頭稱是,煽風點火。

我靠,這句話是可以用在這個語境下的嗎?齊人福個文盲!合着就想看我爸媽混合雙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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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豈能讓齊人福得逞?我立刻豎着三根手指沖洞頂發誓,我再不那麽幹了,一定萬分保重自己的身體,能不受傷就不受傷,能少流血就少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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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沒有欺騙他們的意思。既然答應他們保重身體,自然不能繼續讓老毛病發作。而且選修過心理學的我很清楚,這種事情只要意志力稍微堅強點,還是能夠克制住的。久而久之,腦子和身體都會一起忘記有過這項“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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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誓言,我迅速将兩包血塞到了吳邪的手裏,讓他看着用。然後再也不敢看張起靈,扭頭沖去了龍飛天他們的木筏上。

“小吳少爺來保護你們,開不開心,安不安穩?”我沖龍飛天等人一笑。要不是為了保住他們四個,我就不會拿出血包,不拿出血包張起靈就不會從兩大包的血量上猜出我沒少故意多流血,那我也就不用被逼着發誓。

男人一生只有三次誓言成真的機會呀,多麽難能可貴,我就這麽少了一次。

我雖然在對他們笑,眼神卻很兇,絕對是要掐掰了他們的兇狠目光。龍飛天四個人被我瞪得直縮脖子,卻又十分無辜和納悶,可以說很糾結了。

但我才不管他們。眼下異形們已經完全躁動起來,甚至個別暴躁分子開始嘶吼了。顯然,張起靈口中的“時間點”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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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張起靈動手。

看到張起靈真實實力的時候,我就一個想法,我身為武者的道路還很遠。在我真正可以不懼這對老頭子的混合雙打前,最好低調一點。文弱書生這個人設看來短時間之內是不能扔了,得找個機會重新撿回來。畢竟,在你媽知道你皮糙肉厚的時候,他揍你的時候肯定是百無禁忌,有多重的手就下多重的手,就怕下手輕了你飄了。相反,如果你只是一個每天背着沉重的書包去學校認真學習的斯文秀才,他肯定不能還這麽揍你,多半會選擇溫和的方式和你講道理,只有道理講不通的時候才會揍你。

而我是一個十分講道理的人,以後将争取繼續做一個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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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九曲肝腸甩開,這種情況下必須全戰鬥力打開了。九曲肝腸的附帶特效必須使出來了,我準備給這群異形羊彈奏一曲銷魂曲,直接送他們上天。

我閉上眼睛開始在黑瞎子叔教給我的一堆交響曲裏做選擇,巴赫協奏曲、貝多芬狂想曲、舒曼狂歡曲……都太複雜了,我決定用九曲肝腸給這些終身居于地下,不曾領略地上風光的異形來一首《種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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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美麗的願望

長大以後能播種太陽

……

啦啦啦 種太陽

啦啦啦 種太陽

多麽童真童趣的歌曲啊,這才能經歷時代的變遷,廣受代代兒童的喜愛。

167,

張起靈猛然腳底一滑,差點掉進水裏。

這倒不是異形羊實力兇悍,而是……好吧,這都怪我,我對不起他。我在用九曲肝腸演奏《種太陽》的時候有些情不自禁,唱了出來。

黑瞎子叔曾經嚴重警告過我,彈奏音樂可以,唱歌大可不必。如果一定要開腔,請給聽衆每人一個耳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切記切記……

嗐,我這不是以為張起靈功力深厚,不懼我的音波攻擊麽?大意了。

我連忙收聲。

168,

不收聲都不行。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歌聲連張起靈都掀倒了,何等的無敵!這一堆堆的異形羊竟然渾不在意,甚至隐隐興奮了起來,個別異形崽子還開口應和起了我的歌聲。

這特麽是想做我的知音啊!

凸(艹皿艹 )!

169,

這群羊,看來是留不得了。

我一定要殺羊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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