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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親愛的，你想我們幾個老友一起去附近的第二次生命酒吧喝一杯嗎？說不定在那裏，還能和吧臺邊的調酒師有一段浪漫情緣。”莉娜收拾完自己辦公桌上的課本後說。

“不……”

“嘿，親愛的，這是你第幾次不參加我們的聚會了？”

“我想去的，莉娜，相信我，只是我的試卷還沒批完，恐怕還得半個小時。”

“好吧，親愛的，我保證我們不會很早就散了的，你今晚一定會出現在那兒的，對嗎？”

“是，我想是的。”

李瑤華放下筆時，辦公室裏已經沒有一個人，天也完全黑了，只有自己桌上那盞燈在發着黃光，她匆忙收拾好，然後打着手電筒出了門。

“嘿，李，在這兒，你不用跑的這麽急，你已經遲到很久了。”莉娜笑着揮手說，她是個卷頭發的姑娘。

她身邊還坐着三個姑娘，都年輕漂亮，她們看着挺開心的，看來那位新來得調酒師不錯，她想。

李瑤華也過去，和她們坐在了吧臺邊。

“給她一杯夜間情調吧，親愛的，你知道，她總是接受不了烈酒。”莉娜說。

“像你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确實不應該在夜間喝烈酒。”調酒師看着李瑤華笑着說。

“你才說過自己最擅長調烈酒，要是我們不喝了，你的生意怎麽辦。”

“好吧。”調酒師笑着，“會記住我說的每句話的姑娘，那麽，你的這杯酒，算是我請你了。”

“你來自哪裏呢？你肯定不是在這裏出生的人，你的家鄉是怎麽樣的？會不會有人穿着清涼的衣服，和愛人一起漫步在美麗的沙灘上？”莉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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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在海邊，我的家鄉只有一大片金黃色的麥田。”

“那裏缺一對熱戀的情侶。”莉娜笑着仰頭看着他說。

“嘿，親愛的們，你們快看，那個年輕的小夥子，長得可真帥氣。”其中一個女孩站起來說道，李瑤華也朝那個方向看去。

橘黃色的燈光下，一個小夥子坐在桌邊，他品了一口酒，看着手上的報紙，意氣風發的小夥子，他在等人，他看了一眼門口，他知道，知道有幾個女孩在看着他。

“我可要傷心了，姑娘們。”調酒師說。

“不用這樣，段先生。”莉娜說，“那的确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不是嗎？”

“确實是的，不過您不認識他嗎？不應該吧，這裏的人，都應該認識他才對。”

“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嗎？抱歉，我一直都在學校裏，忙的事情很多，今天難得出來。”

“他是位警官，最年輕的明星警官，我曾經在我們酒吧的電視上，看過他的事跡呢。”

“莉娜，你已經不了解這個世界上的事兒了，他叫金羽洋，今年，才二十一歲呢。”第一個發現他的女孩說。

李瑤華轉回身去，喝了一口酒，倒是真的不烈，夜間情調，确實如其名。

“李，你說，他會請我喝一杯嗎？然後帶我回他家。”

“我想你會失敗而歸。”

“為什麽？”

李瑤華說:“一定會這樣，親愛的。”

“為什麽，我也剛好二十六歲而已，沒準他會對這樣的年齡差距充滿興趣。”莉娜說着，端着酒杯站起來。

“親愛的，他已經有女友了。”

“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你可以回去找一些關于他的報紙看，他的可愛女友，也是上過電視的，那是個善良的姑娘，是慈善與環保的代言人。”

“那我就更要和他去說說話了，寶貝，你別忘了，我還沒遇見過我征服不了的男人。”

李瑤華聳了聳肩。

“嗨，一個人嗎？”

金羽洋看着莉娜坐在自己對面，“不，我在等我的女友。”

“或許在她還沒來之前，你可以和我喝一杯。”

“女友總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喝太多酒的，尤其是和別的女性。”

莉娜笑着喝了一口，然後身體向後靠，雙手自然的放在兩側，“我猜你住的地方，怎麽都會有一部電話。”

“說實話，我從沒用過房東的電話。”

“好吧，你經常來這兒嗎？”

“是的。”

“我也常來，怎麽從沒見過你。”

“您這句話，像在對我起疑心，酒吧老板，是我的好友。”

“好吧，我想我下次來的時候，會找找你的。”

“抱歉，我的女友來了。”金羽洋站起來，向他剛剛進門的女友走去。

“別忘了，親愛的，我叫莉娜。”

“再來一杯吧。”李瑤華說，“我說的沒錯吧，莉娜，失敗而歸。”

“很有趣的獵物，親愛的，我已經在期待下次和他的見面了。”

酒吧牆上挂着的鐘，已經走到十二點了，酒吧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聽完這支樂隊的歌，我就得回去了。”莉娜說，“不然我父親，會難過得睡不着覺，盡管離我成年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好吧，我去找門口的電話，找個人來送我回去，我們可以一起走。”

“我記得你是有電話的。”

“是啊，沒錯，它現在正在我的床頭睡覺呢。”

李瑤華和莉娜從酒吧出來，在巷子裏，她們又遇見了金羽洋和他的女友，他們走在前面，從背影看，也能知道，那是一副青澀的模樣，金羽洋想去牽女友的手，只是也不想顯得那麽輕浮，就算他們已經在一起半年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友，是個腼腆的姑娘。

“多美好的夜晚啊，李，我們要不要來打賭。”

車已經開出去了，兩人坐在後排，莉娜打開車窗，吹到臉上的風，讓她有一種在騎摩托車飛馳的錯覺，輕松自在。

“你還在想着那個小夥子嗎？莉娜？”

“當然。”

“別做出什麽不道德的事。”

“李，你總是太嚴肅了。”

李瑤華靠着身後的書架，身上蓋着一塊毯子，黃昏灑在她身上，一本書和她一起沉睡在她懷裏。

“您的茶送來了，需要幫您送進來嗎？”

一位中年的女人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裏面都沒有一點動靜。

“那麽，我進來了？”她推開門，才發現睡着了的李瑤華，她把茶杯放在書桌上，很輕微的聲音。

李瑤華睜開眼，“抱歉，我吵到您了。”

“并不是，事實上，你還沒開口前我就醒了。”李瑤華說，“現在應該到四點鐘了。”

“是的，您有什麽想吃的嗎？我的意思是，您連午飯都沒吃。”

“可能是因為昨晚喝的酒，本來想看一會兒書，沒想到睡到現在，我暫時不想吃什麽，喝了我四點特定的茶，我會好很多的。”

“好吧，今天差不多三點的時候，一位先生過來拜訪您。”

“是書店的老板，對嗎？”

“是的，他說，如果您方便，希望在明天的任何時間，讓您去他的書店，談一談關于您要買下他的書店的事，他随時恭候。”

“知道了，莉娜說，我經常去的那家茶館，有新的茶葉，你可以替我去買一些來嗎？吳嫂，然後你如果有事，可以去做那些。”

李瑤華在十點的時候，去給學生們上了一堂課，和莉娜享用了一份美好的午餐，盡管在飯桌上，她總是翻來覆去的講昨夜遇見的小夥子。

“我們為您的到來而高興。”李瑤華剛下車，書店老板就迎出來，他輕輕替她關上車門，李瑤華微笑着向他點了點頭。

“我為昨天沒能見你而抱歉。”

“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那麽我想現在，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為您介紹這裏的一切。”

書店一共有兩層，店員們也親切友好，李瑤華喜歡這個地方，從二樓看出去，書店旁，有一棵樹，從這裏看着它的形狀是圓形的，因為它剛剛被修剪過，小小的葉子，密密麻麻的。

李瑤華也喜歡那棵樹，她也明白，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書店，為此，她一直在努力，而今天，就是一個甜蜜的日子，因為今天，她就要擁有這家書店，成為它的主人。

“如果您願意，可以在什麽時候掃些水，保證那些樹下的塵土不能随意飄揚。”書店老板說。

“我想我是滿意的，先生，事實上，我非常滿意。”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下樓去，喝一點的茶，然後再談談這家書店的事。”

“我的榮幸。”

李瑤華喝了一口茶，只覺得滿嘴都是一團茶的清香。

“好茶。”

“我很開心你會喜歡。”書店老板說，“說真的，這個店，這些書，還有這些可愛的員工們，我真是舍不得他們，可我得回去了，您知道，我的家鄉，那是個美麗的地方，令人懷念。”

“您或許會認為，我這麽說，是想在價格上得到好處，實際上也是這樣的。”

“我不會糾結價格的，您可以不用為此擔心。”

“您是個愛讀書的人，對吧，您也很喜歡書，我會放心把自己心愛的書店，交給一個同樣對它充滿熱情的人。”

“我會愛這裏的所有的，先生，現在，我就已經愛上了這裏。”

“莉娜小姐來了，在裏面等您。”

蘭嫂在打理門前的樹，它會開出紫色的花朵，只是它也喜歡野蠻生長。

李瑤華的家有兩層，外觀是棕色的，隔一大段距離後，才能看見一幢房子，白桦樹林為房子做了底色，一個溫馨甜蜜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