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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歡迎回來，李。”

莉娜躺在沙發上，看着一本雜志，“你還在對那個小夥子念念不忘？”

“你能讀懂我的心了嗎？”

“不會，那本雜志上面，寫的不就是那個小夥子的八卦。”

“早知道是這裏藏着我夢中的愛人，我一定會每次來你這裏都先看它，而不是去看你的新衣服。”莉娜說，“你一直在訂閱他們家的雜志，對嗎？”

“是啊，我喜歡的一位作家只在這上面方表文章，以後我會每天都送你一份的。”李瑤華說，“喝些什麽嗎？”

“一杯能讓人感覺到微醺的酒。”

李瑤華倒了兩杯酒，然後坐到她對面的沙發，“這種酒醒了會更好喝，盡管你一定知道這些。”莉娜說。

“蘭嫂已經幫忙醒過了。”

莉娜拿起來，喝了一口，她挑了挑眉，“下了班就沒看見你，而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三個小時了，老實交代吧，你去哪裏了？”

“購買了一家可愛的書店。”

“好吧，想想你也不可能和一個熱情的小夥子單獨在一個房間裏，度過三個小時。”

“你已經付完錢了嗎？”

“是的。”

“你跟家人商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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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是我的事，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我自己的錢。”

“好吧，可你還是會回家去住的，對嗎？和你的家人住在一起。”

“是，不過我還得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那麽今夜，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酒吧，還是那個第二次生命酒吧。”莉娜說，“既然家裏沒有人等着你回來，那你可以玩得盡興了。”

“我晚上想看些書，莉娜，人家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會去那裏。”

“我知道，因為他是個警官，如果沒有他，我也能和那位調酒師有一次美好的交談。”莉娜說，“我們總是告訴學生，不能只會讀書，總得自己也能做到，學生們也會看着我們。”

吃完晚餐後，她們又一次來到第二次生命酒吧。

“糟糕的開頭，算是讓你說對了，李。”

莉娜的興趣慢慢消退，那位調酒師，今夜也不在。

“或許人家正陪着女友，牽着手一起漫步在街邊，說着醉人的情話。”

“李，你喝多了嗎？”

李瑤華已經喝了三杯了。

“嘿，姑娘們。”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坐在了莉娜身邊，莉娜坐直了身子，身體微微傾向他。

“這麽美好的夜晚，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她說。

“确實是的，這簡直就是知音說的話。”小夥子說，“不過漂亮的姑娘們，不應該在這麽晚的時候還不回家。”

“你有什麽新聽說的鬼故事要和我們分享嗎？比如，不能一個人回家，會有惡鬼跟着你，然後在你家裏害死你嗎？”

“這是這裏的小夥子們經常說的，可這件事，你們絕對聽說過。”

那個小夥子靠近了莉娜，“湖邊黑影，四百年前的人也一定聽說過。”

李瑤華端着酒杯的手顫了一下，這酒太烈了，或許應該點夜間情調的，自己的頭本來就在疼，來之前才吃過藥，她覺得有些暈。

莉娜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但男孩子們或許就喜歡看到這樣的表情。

“它又出現了嗎？”

“是啊，它就在剛才出現了，之後你會一直聽見它的事的。”

“它五年前就出現過，老人們說，下次它出現，或許得等一百年。”莉娜說。

“老人們确實是這麽說的，可它确實出現了，就在今夜，我來的那個小鎮上，一個美麗溫柔的姑娘死了，很多人看見了那罪惡的霧，沒有人能認出來，那團東西是什麽，是她的母親，哭喊着說自己的女兒不見了，她的确是個可憐的婦人，而更糟糕的是，她的女兒一個月前就開始大喊大叫，說黑影就要來找她了。”

“她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甚至在那團罪惡的霧出來時，她還在那裏。”

莉娜的臉色更難看了，或許她想吐。

“嘿，在深夜給女士們講這樣的故事，這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莉娜才看見那位調酒師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站在他的吧臺後。

莉娜立馬向後去看，昨夜坐着小夥子的酒桌上有一群隔壁學校的學生。

“的确是糟糕的夜晚。”莉娜說，“我很高興你會這麽說，段先生，而且聽過那樣一件事後，見到你，真是高興。”

“好了，我們得走了，莉娜，我的頭不是很舒服，抱歉。”李瑤華說。

“感謝你的鬼故事，狡猾的先生，我們得走了。”莉娜一口喝完了一杯酒，她好一些了，“如果我們能至少有一周的時間能一起喝一杯的話，或許我會希望你能送我回家。”

“或許那個小夥子去了小鎮，他是位警官。”

莉娜依舊在車窗邊吹風，盡管這沒有什麽用，但她還是把亂飛的頭發別到耳朵後，平常的話，她才不會去整理，她喜歡這種感覺。

“親愛的，警局不止他一位警官。”

“但你說過他是個天才，是位明星警官。”莉娜說，“我真的想再見他一面。”

“你要是因為他墜入愛河，愛你的小夥子們都會傷心的。”

莉娜轉回來，“我才不會做讓人傷心的事。”她說。

李瑤華的頭疼得更厲害了，一整夜，她都沒分清自己是睡着了，還是在醒着，她的身體燙的厲害，被子早就被她踹去一邊，可隔了一會兒她還是要去找它。

也許蘭嫂已經開始準備早餐了，她想，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剛好七點半。

她下樓去，喝了一大杯溫水，“您生病了嗎？”蘭嫂把米粥煎蛋和一些餅放在桌上，“我想沒有太大的麻煩，藥放在哪裏了呢？”

“坐吧，我替您找出來。”

她喝了一口粥。

“您開始吃了嗎？還有別的早點。”

“我已經吃好了，晚上，我或許會回來得很晚，你做好晚飯後可以休息，不用等我。”

吃完藥後，李瑤華去了學校。

“你不再好好想想了嗎？你在這裏的時間夠久了，學生們也會因為你的離開感到遺憾的。”

“我确實舍不得，夫人，但我可以去做些別的事了，這會是一個愉快的決定。”

“好吧，我尊重年輕人的決定，那麽，希望你一切順利。”

李瑤華看着自己的辭呈被收下，然後從校長室出來，校長有時候也會上課，她是受學生們歡迎的，她照顧所有教職人員。

李瑤華一路上看着這裏的學生與教室，學校院子裏的花草，那些日子現在已經和她沒關系了，不用這麽舍不得，親愛的，至少誰能說，這次的決定是完全錯誤的呢？

你總是要嘗試過以後才知道，那是甜蜜的，還是糟糕的，只靠你的想象，絕對得不出答案。

“那麽，為你的離職，祝福你。”

莉娜站在校門口，把一大束的茉莉花抱給她，“謝謝你，親愛的，我會開心在我的書店看見你的。”

“或許我們可以去喝一杯。”

“我想不行，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而且這件事，我應該告訴我的父母。”

李瑤華父母的房子，一共三層，和鄰居住得很近，公路很整潔，現在，有四個人正從他們家門前經過，可能是一家四口，妹妹牽着一只白色的小狗，哥哥也跟着他們一起跑在前面。

“我應該在六點來接您，這點我已經記住了。”司機說。

她的父母不在家，這個時候，媽媽會去她的小飯店，那飯店全部是用木頭做的，一些鮮花放在窗邊和懸挂在牆上，裏面有一股清香。

媽媽不想再和爸爸一起忙事業了，而爸爸依舊要打理生意，媽媽只需要那樣一個小飯店，她喜歡和別人聊天，尤其是和她的密友，聊的好時，天黑了都不會回來。

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有一面都是書，一只已經舊了的白色小熊躺在大床上，她坐到床上，抱起小熊聞了一下，是香的。

她拉了一下床頭櫃的最上面那一層，這個外表被塗成殷紅色的床頭櫃，她突然笑了一下，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行為。

“夫人？是你嗎？”說話的人已經推門進來了，“啊？是您，您自己回來的嗎？不是和先生夫人一起？”

“是司機送我來的。”李瑤華說，“我猜你現在在準備晚餐，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簡單菜式嗎？”

“事實上，今天我來晚了，我應該早點來的，只是我錯過了車，你知道的，先生和夫人從來不在外面吃飯，盡管夫人就在飯店，但他們有約定，飯總是要一起吃的。”

“您實在把我吓了一跳，如果他們辛勤工作了一天，還是沒能在家裏吃到一頓好飯，我也會難過的。”

“而且您那樣，悄無聲息的，有些像專趁主人不在家的時候來拜訪的不友好訪客。”

“我感到抱歉。”

“您是想打開這個櫃子嗎？我想我知道鑰匙在哪裏。”

“暫時不打開了，我想我們更應該下樓去做飯了，下次，下次回來時，我會打開它的。”李瑤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