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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照片右上方的，是那個騷擾她的醉酒男人，而他搭着肩膀的那個男孩，是周因思。

看照片，兩個人熟悉且親密的樣子，像父親和兒子。

李瑤華看了一眼書房裏的床後，就出去了。

她要出門去找那個男人，這時，客廳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李瑤華沒理會，蘭嫂接完以後，說:“夫人，是莉娜小姐，要找您，知道您回家了，有重要的事，要和您說。”

聽到蘭嫂的話後，李瑤華像想到了什麽，但也過來，接了電話。

“莉娜，怎麽了。”

“我。”對面的人說，“選個地方，見一面。”

李瑤華愣了一下，然後才說:“之前，去得最多的地方，怎麽樣？”

“好，現在。”

“可以。”李瑤華說，對面挂了電話。

“蘭嫂，克斯今天去哪裏了？”

“先生今天一早就出發去看外城的生意了，說最少也要四天才能回來，但如果是夫人回來了的話，就給先生打電話，他随時可以回來。”

“不，讓他忙吧。”李瑤華說，她上了樓，她只能改天再去找那個男人了。

李瑤華換了身衣服，又整理了點東西，出門前，她和蘭嫂說:“如果克斯打電話過來，就告訴他，我回來了，不過去我的房子那邊。”

“好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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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華開了門，金羽洋已經等在他房間了。

“我們得說點什麽。”李瑤華說，“你想要來一杯冰水嗎？”

“喝過了。”金羽洋說，“說點什麽。”

李瑤華剛要說話，可樓梯那邊，卻傳來了腳步聲，金羽洋去到窗邊。

“這裏下不去。”

“有辦法。”

金羽洋剛說完，樓梯上的腳步聲，就過來這裏了。

李瑤華開了門，要去看。

“瑤華。”

“克斯？”

“是我，不用懷疑，瑤華，就是我，讓那位也下來吧，從這邊下去，怕是會摔斷腿。”克斯說，“而且，下面，也都是我的人。”

“我認識你。”克斯不急不忙走進屋來，“明星警官，金羽洋。”

金羽洋面對他，全身戒備。

“哦，我或許應該加上昔日兩個字。”

克斯拉起金羽洋身邊的椅子坐下，然後點了煙，抽了一口。

“說說吧，瑤華，我的妻子，你在自己的房子裏，私會另一個男人，是怎麽回事。”

“我們只是聯盟，有自己的事要做。”

“是的，你不跟自己的丈夫說那些事，卻能和另一個男人，結為聯盟。”

“我覺得抱歉，但這真的不能說。”

“好吧，瑤華。”

“那我就和這位警官聊聊吧，剛才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報警了，畢竟金警官，你還是逃犯，這麽做也是合理的，對嗎？在警官們趕來之前，我們還是有一點時間可以來聊天的。”

金羽洋看向李瑤華，“并不是我把克斯引到這裏來的，蘭嫂告訴我，他出門了，我對此事，并不知情。”李瑤華說。

“當然不是她了，是我自己查到的，畢竟你們之前就已經露出過馬腳了，我總不會讓人平白無故冤枉我的妻子的。”

“金警官，如果你願意，可以說說這些日子，和我的夫人都做了什麽。”

“好吧，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克斯起來，把窗完全打開，“那就享受一下，最後自由的空氣吧。”

“克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瑤華，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不能放着你和這麽一個危險分子在一起了。”

“這事情……”

“瑤華，你真的了解他嗎？他犯下那麽大的罪，你知情不報，就是在縱容他，如果以後，有人知道了這件事，你也是有罪的。”

警笛聲已經在樓下響起，連金羽洋自己，都沒能想明白自己現在，究竟在想什麽了。

克斯和李瑤華坐在後排，車開得緩慢，李瑤華看着窗外，吸了一下鼻子，然後嘆了口氣。

夜晚，李瑤華睡在了書房。

第二天早上，她下樓的時候，克斯正在沙發上，喝着咖啡。

“你要出去嗎？”他說。

“那麽我現在，不能出去了嗎？”

“你當然可以，瑤華，我沒有資格去限制你的自由。”

李瑤華去找了那個男人，只是有人告訴她，男人出去了，她等在一個房間裏，不久後，走進來一個人。

“張也。”

“李瑤華？你弟弟李習呢？”

“他……你怎麽在這裏？”“是你怎麽在這裏。”“你認識這裏的老板？”“你認識這裏的老板。”“看來我們沒有交談的必要了。”

“是的，盡管我的确願意和你聊天。”張也說，“上次，在河邊分離的時候，我承認過的。”

“在河邊，你有那樣的話嗎？不是你們把我們害進河裏去的嗎？”

“什麽，我……你說的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我說的是第二次，在一個叫品兒的姑娘的房子附近分別的時候，你是這樣的記性嗎？”

“你說，你在什麽人房子附近的河邊見過我？你真的見到我了？”

“難道不是嗎？我們一起在品兒的火塘邊，待了一晚上，火滅了，我們在黑暗中，度過了那個夜晚。”

李瑤華從沙發上站起來，想了一會兒，“我得走了。”她說，“感謝你把這事告訴了我。”

“這倒沒事，李瑤華，我很羨慕你們，你和你弟弟，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搭檔。”張也在她身後說。

李瑤華還是去了外城的莊園，她想着之前的事，可沒能完全理出頭緒。

吃過晚飯後，她就沉沉睡去。

一個黑色的怪物，向李瑤華抓來，她躲開一些，然後用手裏的噴霧去對付它。

可她還是被怪物傷害，而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河邊。

“這附近的樹林裏，有口古井，那裏有着真相。”河裏的有個聲音說，“有的時候，真是愚蠢啊。”

和金羽洋同行的時候，這個聲音就一直在重複古井的位置。

古井裏，是金羽洋那令人恐懼的殘暴模樣。

李瑤華驚醒過來，不斷喘氣，她臉上的汗水，一抹就能來洗臉了。

她挪着身體，下了床，從靠着北牆的櫃子裏，翻出了藥，她沒就水就吃了一把下去，那些藥，好像都留在她的喉嚨裏了。

她靠着櫃子坐下來。

金羽洋……

他是否做了那件事，李瑤華至少有很大程度上是不信的，可還是有那一點懷疑存在，這并不能去否認。

之前那些和他一起并肩作戰的日子裏，金羽洋真的可能做出那種事嗎？

李瑤華起來，下樓去給莉娜打了電話。

“我要見你。”李瑤華說，“你可以來外城，克斯的莊園嗎？麻煩了。”

“好。”莉娜說完挂了電話。

莉娜終于在李瑤華焦急的等待下過來，李瑤華讓屋裏所有的人都出去，可莉娜卻說:“出去走走吧，我記得你們家這裏的莊園，是很漂亮的，什麽時候都很漂亮。”

兩個人并肩走着，這次見面，莉娜就沒再笑過，李瑤華想開口，但怎麽都說不出什麽話。

“李瑤華，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莉娜不走了，站在一片花田前說，五顏六色的花田裏，從水管中噴灑出來的水，能變成彩虹。

“很抱歉，關于我瞞着你，金先生的那件事，對不起，莉娜。”

“還有嗎？”

“對不起。”李瑤華說，“我不能告訴你這件事，可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

“李瑤華。”

李瑤華看着莉娜，她只看着那片花田，自始至終，都不願意看李瑤華一眼。

“我知道，我相信你，你和金警官，并沒有什麽，克斯把他送回去了，對嗎？”

“是的。”

“如果我不去想那些，他是你的丈夫，李瑤華，結婚後，他對你一直都很好，你應該珍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知道，莉娜。”

“我想你不知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生活得好。”

“我也是。”很久之後，李瑤華才說，“所以……我希望你不會再調查金先生的事了，那會帶來危險。”

“我現在不想談論這件事。”

“好吧，很抱歉，莉娜，可我還是要問你。”

“你覺得，金先生……他有可能，殺了他的母親嗎？如果是受到了……蠱惑呢？”

“不會。”莉娜終于看她，“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之前，我一直在和他的朋友一起，尋找證據，那能證明一點。”

“而且，那是他的母親，而人的意志，是不可戰勝的，他有這種意志。”

“最後是我的直覺，我也會相信，他的為人。”

“或許，你會覺得，我跟他的接觸根本太少了，不可能完全看出來，但他在我心裏，而我，你不是最了解的嗎？”

李瑤華也望着那片花田，沉默不語。

“我想回去了，我也得想一些事，等我想好以後，我會聯系你的。”

李瑤華獨自站了很久，然後回去，把自己關在書房，徹夜不眠，後一天，她就去了自己之前的學校，進行了一場演講，她請來了很多記者，這事被宣傳了，兩天後，她就穿上了一件寶石藍修身連衣裙。

今夜，剛好下着雨。

金羽洋，她要去找金羽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