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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李瑤華沒能繼續看下去，是歌聲打斷了她，越來越近的歌聲，那應該是一個合唱團，他們邊唱邊來。

金羽洋站到李瑤華身邊，合唱團的人繞過了他們，又整整齊齊站在大鋼琴邊，他們年齡不一，孩子，大人，也有老人，男士穿着黑色的西裝，女士是紅色的長裙。

他們微微偏向兩人，又唱起他們的歌來，每個音，他們都能演唱的如此自然。

仔細聽了，你能知道，他們演唱的就是剛才李瑤華看過的那些字。

“歌唱吧，我心愛的，盡管你已經踏上戰場一年，我聽着你的捷報傳來，你讓這世間都記住了你的名字，依舊有姑娘在為你思念，而我決心不再那麽去做，即使在深夜，我的針線也還在飛舞，我的針線，在我還在學園學習它們時，它們就和我有着名聲，而我現在拿起它們，這是我一生注定了要做的事，我心愛的，我為什麽還要去在乎那些呢？我也借着，去在這世間發光。”

“我在忙碌之間為你歌唱，我心愛的，在那些詩歌裏，他們說，愛總是能超越一切，而我也的确愛我手中的針線，還有姑娘在為你思念，我也在那些姑娘之間，第一次見你，我心愛的，那是什麽時候？時間混着我的愛意，已經過去了七年，今天，你也終于要歸來，你依舊是光明般的存在，很抱歉，我心愛的，大家都去看你，而我沒有。”

“我對着窗外，向你歌唱，我心愛的，我不再是七年前的小姑娘，我的名，也已經傳滿了天下，甚至敵國國王身上，也穿着我織出的華裳，人們到處讨論我的繡品，而你，我心愛的，你是否也聽說了我的名？我愛那些愛神餐桌邊的那些情話，愛神來到凡間，在這裏享用了午餐，愛情沒有和她一起走，而是留在了這裏，人們沉浸在愛中，世界也因愛而美好。”

“我的歌聲也染上了你，我心愛的，國王和你讨論起了我，而現在，你的要來拜訪的請求，已經在我手中，我心愛的，明日的此時，你就在我的門外，我們能有未來嗎？預言家們口中，你的妻子，會是我嗎？我心愛的，其實現在，我早已不在乎那些，我會滿心歡喜的等待着你的拜訪，等待着我們的愛情，因為你的注視，我就成了最幸福的人，而之後，如果我們不再見面，我也依然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我把這些寫出來，和那些也沉浸在愛中的人們的情話放在一起，我願讓那看過我們故事的人，都能享受在愛中，願他們也充滿勇氣，願他們也在愛中。”

李瑤華看了一眼金羽洋，金羽洋在另一邊，手中也拿着幾張紙，合唱團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們看着金羽洋和李瑤華，仿佛是兩人也是因愛成婚的新人，他們在獻着最誠摯的祝福。

這真是不對勁，湖邊黑影，一定是有危險在這裏邊的，李瑤華低頭想。

“我們本該是上天祝福的一對情人，他離我太遠了，我們不能沉浸在愛裏，但我愛着他的心意，就翻滾在我的心裏，就像海邊的浪花，它們要什麽時候才能停止呢？我那親愛的，并不只有我愛他，姑娘們總是圍繞在他身邊，他總是與她們盡情說笑，當他看着我，我能相信的，朋友，我是特別的。”

李瑤華翻了手中的書去看，書上的內容已經唱完了，而這段，又是哪裏的？

金羽洋看向李瑤華，下一秒，李瑤華也望過來，他向李瑤華示意了他手裏的紙。

“我和我親愛的，總是會吵架的，我總是感覺到，我不在他身邊時，他總是無所謂的，就像人們并不會去在意自己說出的話，是否會傷害其他人，我向他确認心意，他卻閉口不提，這樣的事，不是只發生一次，為什麽我們的愛意不表達出口，我們就都要為此質疑憤怒呢？天邊的流雲啊，你就如我的愛人。”

“我們要分開一個月，太久的雨天後，人們會開始去懷念昔日的烈日，想念那片暮色，我的愛人又回來了，但我知道，他也終将離去，太陽也終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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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的愛人來我家中，在我父母面前，帶走了我，這樣晚的時間裏，我該怎麽跟你走向那裏呢？他帶我繞過我的家，走在那條路上，那條通向幸福的路上，沉甸甸的果實就碰在我的額頭上，我親愛的，我愛你。”

“他就要出門去了，我的愛人就要出門去了，在月光下，在那條悲傷的橋上，他告訴我，他愛外面的世界，親愛的，只需要等我五年，不是嗎？五年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就像明月總是和群星在一起那樣。”

“那和月光一樣冰冷的風，吹在我身上，一邊靜默的老樹也覺得悲傷，回去吧，我的愛人，我出來得太久了，我的父母會在離家遠一點的地方等着我歸來，為什麽呢？我的愛人，不是還有我嗎？我就在這裏，不會有任何悲傷的，讓你受到傷害，你本就是石堆中的寶石，你總是和她們不一樣的，我的愛人。”

“那個悲傷的，我的愛人送我果實的夜晚，已經離我遠去了，我的愛人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裏，朋友們說，他在外面，找到了更寶貴的寶石，我的愛人不會再回來了，你的妻子會是誰？我的愛人，誰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會溫柔的守護着誰？你的心中不再有我，卻全部的愛着那個姑娘嗎？我的愛人，我們的一切都和那個夜晚結束了。”

“我把這個故事，放在了愛神的桌邊，我願每個看到這個故事的，都能跟随自己的心，不去辜負愛人，也不被愛人辜負，能如陽光照在海浪，雲彩回到天邊，不被愛情傷害，也不去傷害愛情。”

“在愛情中的幸運的情侶。”鋼琴師的女友穿着她青色的長裙走過來，她微笑着，“恭喜你們，請過來吧，來這裏。”

鋼琴師的琴聲，從輕柔緩慢，變得越來越密集歡快，金羽洋和李瑤華都知道的，那是鋼琴師的另一首著名的曲子，那依舊是在歌頌愛情。

“要做什麽？”李瑤華和金羽洋來到她坐着的桌邊，“請坐吧。”她說，“愛神已經為我們留下了種子，我們要做的，就是幫着神明，檢驗真愛。”

“我們并不是情侶。”李瑤華說。

“您不必隐瞞。”鋼琴師的女友說，“在愛神面前，我們都要保持真誠，愛神的桌邊，如果你們不是相愛的情侶，是一輩子都不會到這裏來的。”

“這就是這個地方的狡猾之處。”李瑤華說。

“我們不去讨論這些，在愛中的情侶，我知道你們對踏入屬于你們的生活，已經迫不及待，來吧，喝下這兩杯酒，那日子就會來臨。”

“這是……什麽？”

“如你所想，女士，是用來檢驗你們的愛情。”

“如果我們不是真愛，會怎麽樣？”

“看吧，女士，愛神派來使者，為你們的愛情歌唱，我們也在音樂裏，去享受愛情，如果你們欺騙了神明，神明是會發怒的，而現在，愛神保佑你們。”

沒有退路了，只能按她說的來。

這兩只小酒杯，像是古代的，裏邊外邊都是金的，外面刻着一些圖案，別去管那是什麽，反正愛情，是這裏永恒的主題。

兩只小酒杯之間，還系着一條紅色的線，兩人拿起酒杯，看樣子他們都在想着什麽，之後，兩人飲酒下肚。

鋼琴師的女友在兩人拿起酒杯時，就起來看着他們，這時，鋼琴師也過來，他摟着自己的女友，一起微笑着看着兩人。

“恭喜你們，通過愛神的考驗，得到愛神的祝福。”鋼琴師說，合唱團又在演唱另一首歌了，“我們已經收拾出房間了，今夜是屬于你們的夜晚，而明天的好消息就是，你們能安全離開這裏，我們會送你們離開的。”

回頭去看，花兒已經覆蓋了來路，大霧又圍住了那片繡球花，也順帶着圍住了他們，而鋼琴師和他的女友，也已經在面前帶路了。

兩人在一片霧中，帶着他們找到了屋子，門邊桌邊，甚至床上，都有着那些嬌豔欲滴的花兒，鋼琴師把用樹枝制成的房門鑰匙，給了金羽洋。

外面已經完全被大霧包裹，房間裏沒有燈，卻是明亮的。

詭異，房間裏的一切都不正常，李瑤華想。

“那個酒，你喝下去後，感到難受嗎？”李瑤華去打破這份沉默。

“沒有。”金羽洋說。

“我也沒有，但還是要小心。”

“嗯。”

兩人一直都沒有放松下來過。

“我希望我們并沒有打擾到你們。”

當然，是鋼琴師和他的女友。

“有事嗎？”李瑤華過去開門說，“我們注意到您的愛人受傷了，而您也很為此傷心，所以給你們的禮物，我們決定就送藥。”

“別客氣，夫人。”鋼琴師的女友說，“只要是通過了愛神的考驗的，我們都會送禮物給他們的，接下來，我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李瑤華把藥箱放在桌上，險些要壓壞那些花兒了。

“你想上藥嗎？”李瑤華問金羽洋。

“不。”金羽洋說，“還不了解，最好別動。”

李瑤華也點了點頭，把藥箱擱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