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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你養育一個孩子的時候，你就只做這些的話，你就是不稱職的，在你自己都不懂得怎麽去愛一個人的時候，你為什麽要生下我？”

“我不求你能告訴我怎麽應對這世界上所有的困難，但你在生下一個孩子的時候，至少應該知道，得懂得去愛你孩子的內心吧。”

“而你，你總是把我抛棄在外面，在我無比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給我送上最絕望的刀子。”

“閉嘴吧，小賤人，別為你自己找借口，你要是覺得，我那麽不好，你去找你媽去啊，我看哪個人能忍受得了你這樣的廢物。”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嫁人了嗎？才處處找我的茬，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你可以直接說，何必給自己找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個人，你看上的那個廢物，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嫁不了他，那是個和你一樣的廢物，我當然看不上他。”

“我告訴你，以後，我說讓你嫁給哪一個人，你就得嫁給哪一個人，別忘了，我可是你母親，我有權利讓你聽我的話。”

“不，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你不應該那麽做。”

“愚蠢，這可就是要笑死人了。”

吳月的母親已經來到兩人面前了。

“我絕不會在那些事上，聽你的話，我得自己選擇。”

“那我看你是欠揍了。”

“你覺得，我從前聽你的話，是因為我怕了你的這些話嗎？還是覺得你的教育方式是十分成功的？”

“都不是。”吳月說，“那都是因為我愛你，僅此而已，可你一直都不能懂得我，你從來就不懂我的任何想法。”

“我是你母親，我不需要懂你的任何想法，你就只需要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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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生活在一起，完全就是一種煎熬。”

“你翅膀硬了是吧？你個廢物離了我，還能活嗎？”

“就是這樣的，我就是這麽死在你嘴中的，這樣的死法，能夠堪比虐殺的殺人方式。”

所以呢？你到底該不該對一個，身處絕望之中的人，說出讓她熱愛生活這樣殘忍的話？盡管我們的确擁有那份善心，但任由她，又是正确的方式嗎？你能不能告訴我？

“你以為你說一句死，我就會被會怕了你嗎？我告訴你，這做不到。”

“當然的，我想到了。”

“現在，馬上，趕緊給我滾回去，趁我還沒有動手之前滾回去。”

“我不會回去的，我說了，我要去送她。”

“她是你媽嗎？她什麽都不是，給我滾回去。”

“不，她是朋友，至少，她對我，并不像這裏的人對我的那樣，而且，她能懂得我，她是老師，有圖書館，對我很好。”

“狼心狗肺的東西。”吳月的母親說。

“在我愛你，也因此作出的那些妥協裏，你才不能從裏面看出愛，我也已經受夠了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現在就走，你聽清楚了，我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你說什麽。”吳月的母親不僅說話聲音大了，連眼睛也跟着瞪圓了，“我看你真的是欠揍了，狗東西。”她說着就動起手來了。

李瑤華上前去攔，她這才看清，吳月母親手裏，是拿着一根棍子的，李瑤華被她抽了一下，只要一小會兒，她的手臂上，就滲出了血跡。

這雨下得太大了，如果你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的話，會生病的。

吳月看見這事後，竟轉身面向身後那面看不清，但就是能知道，那充滿着危險的地方。

“湖邊黑影。”她喊道，李瑤華剛聽見她喊出兩個字的時候，就試着去阻止她。

“請在我身邊，如果你真的愛我，請保護我。”

但顯然沒來得及。

李瑤華和吳月的母親，都沖向吳月。

“你們都離這裏遠點。”葉寫樂看着公路上，那些正接近他們的人說道。

是血月會的人，金羽洋和張也都能認出來。

克斯從人群中出現。

他被什麽事情擾亂了，金羽洋看着他想。

“李瑤華呢？”張也問他。

“這與你無關，別好奇這些事。”克斯說，“動手吧，利索點。”

張也一把把葉寫樂扯到自己身邊，然後再去應對那些敵人，這些人的戰力很強，張也剛上去一會兒，就吃了虧。

不過有時候，葉寫樂的幫助，能讓她扭轉局面。

這次，金羽洋沒能在敵人靠近時就察覺到，他快速轉身，可還是挨了一個腳，還好沒有挨上全部的力氣。

金羽洋不該是這樣的，就算是現在，也不該是這樣的。

克斯解下自己的外套，把衣服交給了站在他身邊的人。

就在他要對上金羽洋時，有個人匆匆朝這邊跑來，克斯停下，等着那個人快點靠近。

“先生，夫人回住宅區了。”那人說。

克斯看着他，他得得到更清楚的确認。

“确實是這樣的，先生，我們都在通往住宅區的路上，看見了回去的夫人。”

金羽洋轉身邁了一步，然後又偏過頭來，克斯在看金羽洋，現在，是個除掉他的最好時機，這樣的機會，短時間內，估計是不會再出現了。

克斯沒盯着金羽洋太久，而是轉身離開了，血月會的人，當然也得跟着他。

“他們怎麽突然離開了？”張也拖着一條腿，來到金羽洋身邊，葉寫樂也緊跟着她。

“李瑤華找到了。”金羽洋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說。

“我們也和你一樣覺得激動，不過，你聽到他們的談話了嗎？”張也說。

“算是聽到了。”金羽洋說，“現在，能讓他有那樣的表現，放棄除掉我的，只可能是李瑤華的消息了。”

“那我們趕緊追上去，那樣我們也就能見到李瑤華了。”葉寫樂說着，可他還沒來得及跑兩步，就被張也拉住了。

“這會惹怒克斯的，他會讓人在路上攔着我們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等着，然後再想辦法，再向前去。”

李瑤華真的生病了，她的鼻子暫時聞不出味道了，她躺在床上，聽見自己吸鼻子的聲音，像個命不久矣的人，她想。

是吳月帶着她回來這裏的，或者說，她是沒看見吳月，可就是知道，這是吳月做的。

那個長得如熊一般的男人，就在這附近，他或許有什麽目的，李瑤華在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就坐在那邊的門口，用一把大刀，把一棵圓木的一端削尖。

不，還是先說說克斯吧，他會來的，也許就是在明天早上，李瑤華就能在門口看見他，不過這裏是住宅區，也許他還不會明目張膽的來為難自己。

李瑤華一夜都沒法分清，她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在想着那些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克斯果然就出現在了門口，他是和送來的早餐的人一起來的。

“瑤華。”

“我知道你會來的。”

“是的，那麽，如果你吃得飽的話，願意和我分享早餐嗎？要知道，我們已經太久沒有一起吃早餐了。”克斯說。

這門才關上一會兒呢，就又被人按響了。

李瑤華去開門，克斯也沒阻止，而是坐在了桌邊，開始慢條斯理的，去準備着早餐了。

“李瑤華。”

“金羽洋？”李瑤華笑着跳着到他面前去，“真的是你？你沒事吧？”

“是的。”

“他們是……張也和……葉寫樂？”

“是的，我們都已經老了，真羨慕你們。”葉寫樂說。

“如果你是想談談的話，瑤華，你最好讓他們都出去。”幾個人進到屋子裏後，克斯咬了一口已經塗上果醬的面包說。

“好……”李瑤華看了金羽洋一眼，“至少，他應該留下。”她說。

“說實話，這真讓我很不舒服。”

“如果我們在這裏發生争執，會很麻煩的，克斯。”

“好吧，瑤華，那我聽你的。”克斯說。

張也和葉寫樂到了外面，入住這裏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張也和葉寫樂，也已經在三天前收到了邀請，看來這次，他們得留在這裏了。

那些興致勃勃的來到這裏的人們，無論是在白天，又或者是夜晚，你總能看見他們的。

兩人都望着那條路上的人，正準備讨論點裏面的事，可葉寫樂開口，就成了這樣:“你……你看，你看那兩個人，那個男人，不就是那位著名的鋼琴師嗎？”

張也看着葉寫樂說的那兩個人，他們俨然是一對幸福的夫妻，一件綠色的帶着些絨毛的公主裙穿在女人身上，顯得青春亮麗，而她挽着的男人，能看出他是經常穿西裝的。

很養眼的一對，可張也并不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他們。

“那……那是他的女友吧，我知道，他是很愛他的女友的，天吶，這……這太讓人覺得震撼了。”葉寫樂看着那邊，如果不是還在控制，他早就應該一邊說，一邊往那邊去了。

張也細細回想了一下，葉寫樂從沒跟她說過，自己喜歡鋼琴。

“你很喜歡他們？”張也說。

“不……不，是的，我很喜歡他們，是我母親，她最喜歡那位鋼琴師，她喜歡他的所有作品，我母親經常在空閑時，為我們彈奏他的作品，我們全家人都知道，他所有的作品，我甚至現在都能哼唱出來。”

葉寫樂說着，早已經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