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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最開始, 似玉被分到集團公司的一個種公豬養殖場,那個養殖場一共養了十二頭種公豬,大約克、杜洛克、長白各四頭。
初見這些種公豬的時候, 似玉很是驚訝一把,這是似玉第一次看見現實中的種公豬, 之前只在書中或者老師講課時的PPT裏見過。這些豬的個頭也太大了,都趕上牛犢了, 同時, 似玉也驚訝這些豬的生活環境,它們住的是空調房,每天吃的都是營養餐, 還會定期讓它們運動、洗澡、按摩……
似玉甚至生出“下輩子投胎當一頭種公豬”得了,做人真的太難了, 得自己幹活養活自己,還得在這裏伺候這些豬。
直到那年非洲豬瘟爆發, 很多中小型養豬場因為防疫措施不到位,豬場的豬紛紛陣亡,而似玉所在的大集團公司, 因為防疫嚴格,絲毫未被影響, 那年的財務報表在業內傳開,似玉所在這個種公豬場盈利三十餘萬,是集團公司唯一沒有被非洲豬瘟感染,僅收益下滑的養殖場。收益下滑,卻也是因為非洲豬瘟後很多中小養殖場倒閉, 以至于能繁母豬大規模減少,一時間“冷凍精{液}”的需求下滑, 種公豬場的收益短期內下滑。
可因為生豬減少,豬肉價格上漲,很快大廠就開始滿欄上能繁母豬,而似玉所在的集團公司因為口碑好,一時間冷凍精[液]供不應求,那幾頭種公豬很是超負荷“生産”了一段時間,第二年的上半年,種公豬養殖場的盈利就達到了三十餘萬,直接趕上上一年度全年的盈利了。
看到這些盈利數,似玉忽然覺得,自己掙得連頭豬都比不過,也合該自己過得不如豬了。
後來似玉被調去了育肥場,年底的時候,她聽說,之前那個種公豬場裏,最威武的那頭杜洛克種公豬死了,據說是[精]盡豬亡了,似玉還狠狠地為那頭杜洛克可惜了一把,那是她見過的個頭最大的種公豬,也是最“聽話”的種公豬。
那時候,似玉才驚覺,哪裏是種公豬能掙錢,分明是資本家能掙錢,瞧瞧,把豬都壓榨幹了,命都沒了,下輩子還是做個人吧,至少能自己決定奮鬥還是躺平。
沒想到,這麽快就下輩子了,似玉還真的再次“做人”。
想到這些,似玉有些失笑,怎麽還回憶起這麽久遠的事情了?
哎,都是“飼養記錄”勾起來的。
快傍晚的時候,日頭沒那麽毒辣,似玉起身去草藥園子除雜草,草藥園子不大,很快似玉就忙完了,又去大水井提了水,因為井水太涼,這會兒地面還很熱,似玉沒有直接用井水澆灌,将井水蓄在園子邊上的蓄水池中,直到蓄水池蓄了大半的水,張岚莺在小土坡朝似玉喊道:“似玉,吃飯了!”
似玉應了聲,将水桶送回吊腳樓裏,便跑去張岚莺家吃飯了。
張岚莺見似玉過來,忙朝她擠眉弄眼,道:“似玉,你昨天說要添置什麽來着?我們明天一早就去鎮上采買吧,順便抓些蟲子,我們就在鎮上住一晚吧?”
見吳金鳳看過來,似玉知道張岚莺是為了夜學的事情,只是,精靈的事情在張啓秀那邊還沒個定論,她家中定是不放心她外出的,總得有個正經理由。似玉忙道:“我想買些紙筆畫花樣子,還想買套小爐小鍋,總上這邊吃飯也不是個事,我想以後自己做飯。”似玉說得很認真,她原本就準備采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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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岚莺一聽這些,有些急了,“哎,似玉,你之前可沒說要自己另起爐竈的,怎麽突然就不打算來我家吃飯了,我們是一家人呢,哪有一家人不一起吃飯的?”
想到似玉的經歷,吳金鳳卻是有些理解,便沖張岚莺道:“什麽為什麽,自然是你燒的菜不合似玉口味,她想買爐竈就買吧,咱們家又不是買不起,回頭我給你拿些銀子,你們明早就去鎮上吧,既然是打算以後自己開火,幹脆你們這趟就在鎮上多呆幾天,也好一次将東西買齊了,省得還要來回跑。岚莺晚上記得去跟草蠱婆說一聲,帶幾只守護蠱出門。”
吳金鳳一語定音,這個事情就這麽被定了下來。
張岚莺被吳金鳳這邊突然多批了幾天外出,還會給銀子,心裏想着反正東西買回來了,似玉也不見得真的天天自己做飯吧?就算似玉真的天天自己做飯,那她也可以端了飯碗跑來似玉這邊跟似玉一起吃飯聊天。權衡之下,到底閉嘴了。
吃過晚飯,似玉與張岚莺約好明日出門的時間便各自忙去。
張岚莺去找草蠱婆定了幾只守護蠱,似玉則回了吊腳樓那邊,就着月光将用一只長柄瓢将那個蓄水池裏水盡數澆灌在了藥草園子裏。
張岚莺顯然對似玉要自己做飯的事有些不放心,第二日一見着似玉就忙挽了似玉的胳膊道:“似玉,你是什麽時候決定要自己煮飯的?我晚上想了一番,你昨日那個反應顯然不是臨時起意為了應付我阿娘的。”
“大約是剛開始那段時間天天看着你為了送飯,頂着大太陽兩頭跑,就起了心思吧,昨天你突然說陪我買東西,我就一下子想起這些了。”
“當真?”張岚莺有些不确定,“你老實說,是不是因為忠心蠱的事情?”
突然被提起忠心蠱,似玉的心猛的一跳,忠心蠱剛被解除的時候她還很是擔心了一把,似玉兩世都沒有張岚莺這麽親近的朋友,生怕因為這個和張岚莺生分了,似玉起初還觀察了張岚莺反應,見張岚莺也沒什麽反應,之後又忙于張林貴的喪事,這事就被抛之腦後了,如今再被這麽突然提起,似玉難免有些不自在。
張岚莺将似玉的神情看在眼裏,嘆息一聲道:“你別擔心那個忠心蠱,等我學了蠱術就想辦法幫你解除了。我大姑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你放心在我家吃飯就可以了,我大姑不會再對你下蠱的。”
或許是因為心虛,似玉只幹笑一下,道:“我沒有。”
似玉這副表情看在張岚莺眼裏就是被猜中後的心虛,張岚莺想了想道:“對了,似玉,你還不會感受蠱氣吧?這幾天我正好可以教你。”
張岚莺覺得她得做點什麽來撫慰下似玉那被傷透了的心。
似玉有些驚訝,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學會鑒別蠱蟲和毒蟲似玉挺想學,畢竟她如今的這個世界是與蠱息息相關的,雖然她不想為了煉蠱将自己弄成草蠱婆那般頂着一雙布滿分泌物的紅眼睛,這感受蠱氣可是對外貌不會有影響的,單看張岚莺和似玉認識的那些蟲草人就知道了。
似玉連連點頭,歡喜道:“學這個能幾天就學會嗎?”
“我也不清楚,口訣就那麽幾句很容易就能記住,至于你能不能用,我可能就幫不了太大的忙了,這個得看個人造化,聽說有厲害的人一學會口訣就能感知蠱氣了,而有的人卻要大半年才會。”張岚莺說話間見似玉眼巴巴望着自己,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算是有些造化的,也就兩三天吧,我就能使出來了。”張岚莺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驕傲。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朝寨子外走去,快到寨子門口的時候,兩人正說得起勁,忽聞一聲滿含激動之情的呼喚“岚莺!似玉!”
兩人停止了交談,尋聲望去,就見張青蓮和張曉羽正站在寨子口的大石頭邊,出聲喊人的是張曉雨,見似玉和張岚莺看過來,忙朝二人揮舞着手臂,一旁的張青蓮倒是神色淡淡的。
似玉和張岚莺走近,就見張曉羽攬着張青蓮的肩頭道:“青蓮姐,我沒猜錯吧?我就說昨晚看見岚莺去了草蠱婆那邊,定是去要守護蠱準備今日出門呢。”
張青蓮有些別扭地推開張曉雨攬住自己的手,輕聲嘀咕道:“她們去不去的跟我有什麽關系?”
張曉雨倒是絲毫不介意張青蓮的态度,收了手臂對張岚莺道:“岚莺,你們是準備去夜學嗎?去幾天?”
張岚莺倒也沒打算隐瞞什麽,只道:“看情況吧,要是有興趣就多學幾天,沒興趣明天就回來。”
“你們可以呆好幾天?”張曉羽滿是羨慕地道。
張曉羽的話音還未落,張青蓮就瞪了張曉羽一眼,涼涼道:“你傻不傻啊,人家說什麽你都信?那話擺明了哄你玩呢!”
張青蓮的話對張曉羽來說猶如晴天驚雷般突然,張曉羽臉上的驚喜表情收也不是,不收也也不是,瞬間尴尬得不行,輕聲道:“青、青蓮姐,你別這麽說話。”
張青蓮看看日頭,道:“既然你等到她們了,那就出發吧,我還要去集市轉轉,可沒你們那麽閑!”說着提起放在地上的背簍,一把甩在身後背了起來,擡腳就朝山下走去。
張曉羽有些抱歉地看向張岚莺和似玉道:“那,我們出發吧!”
張岚莺點頭,張曉羽這才追着張青蓮去了。
在張曉羽追上去的時候,張青蓮的繃緊的肩膀明顯松了下來,步子也稍微加快了些。
似玉看了眼那兩人的背影,朝張岚莺投去疑惑的眼神。
張岚莺拉過似玉低聲道:“青蓮沒有壞心的,只是要強了些,她家叔伯多,田地、房屋分到她爹手裏本就不多,她娘又是個好生養的,家中兄弟姐妹有九個,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口糧上難免緊張,平常她捉蟲的閑暇都靠賣繡活貼補家用的,剛才聽說我們可以去鎮上住好幾天,她卻要去鎮上賣繡品,大概是覺得我刺到她了,你別放在心上,她一會兒自己緩過神了就好了。”
“你又沒花她家的錢,刺着她什麽了?”上次似玉還只覺得張青蓮冷着臉,多半是性子冷淡,如今看來,這人是自己過得不如意,見着過得如意些的就心裏難受?
張岚莺卻道:“她也就嘴巴念幾句,也沒傷害過誰,別跟她計較。”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老好人啊?”想當初,這苗家阿妹怼青禾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不過也正如張岚莺所說,張青蓮也沒真正傷害過誰,雖然似玉對這位苗家阿妹感官不太好,但似玉也不是那種瞧人不順眼就要開撕的性子,自然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因為跟張曉羽她們不遠不近的走着,這一路上似玉也沒學成那感知蠱氣的口訣,心中不免有些小遺憾。
今天是趕集的日子,似玉她們到鎮上的時候正是鎮上集市熱鬧的時候,張青蓮要去賣繡活,似玉想乘着趕集看看有沒有便宜些的小爐小鍋,自是沒法再一路。
于是四人定了個彙合的時間與地點,張曉羽跟張青蓮一組,似玉和張岚莺一組,分頭行動了。
似玉和張岚莺剛行至橋頭阿素家米糧店附近,就發覺隐隐有些不對勁,這一片好幾家米糧店,按理說,應該是熱鬧非凡,可這會兒人們似乎對這一片有些避之不及的樣子。
似玉和張岚莺正想跟一個側着身子匆匆離開的行人打聽情況的時候,阿素一陣風似的從她家米糧店跑了二人跟前,驚喜道:“我就說看着有些像你們兩個,真的是你們啊,你們今天一起去夜學嗎?”
正說話間,又一個行人匆匆離開。
似玉乘機問出心中的疑惑:“阿素,這是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素小臉一垮,道:“四鳳那個小賤人被人下蠱了,她疼得在家裏嗷嗷叫喚,天天喊着說是被我找人下蠱的!”
“四鳳?”
“就是上次我跟你們說的那個爬床的小賤人!”阿素恨恨道,說着朝二人道:“走,去我家鋪子裏說話,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似玉和張岚莺便順着阿素的意朝她家鋪子走去。
似玉道:“四鳳什麽時候中蠱的?中的什麽蠱?”
“就你們走後沒兩天,嗯,大約也就第二天夜裏吧,大半夜的,她嗷嗷只叫,叫得這一條街的人都睡不着,都知道她被人下蠱了。”阿素一邊說,一邊将人迎進了自家鋪子裏。
“那這事,怎麽又扯到你頭上了?”似玉有些不明白。
阿素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道:“哎喲,你別提了,我這些天也是天天被我阿爹訓,我知道錯了,大約就是我在夜學裏最讨厭她,還放過幾次話,要她小心些,指不定哪天被人施蠱,腸穿肚爛。不過你們要相信我,雖然我也想給她施蠱,但這她這回這蠱真不是我找人弄的,我當初也只想找那種讓人起不了身的蠱施到她身上的,沒想過要她腸穿肚爛而死啊。”阿素說着竟有些紅了眼圈。
“四鳳家裏人這幾天每天都要來我家鋪子外頭鬧一通,要我去找草蠱婆給四鳳解蠱,那蠱又不是我找人施的,我上哪裏去找解蠱的草蠱婆?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這幾天很多人對我們家指指點點,說我心腸歹毒,跟人拌嘴就要下蠱弄死別人,現在還傳出我家鋪子的米面油八成藏了蠱蟲,這附近保不準也被我藏了蠱蟲,我阿爹都氣病了。”阿素越說越委屈,“這事情怎麽鬧成這樣了?你們寨子不是有很多草蠱婆嗎?有沒有厲害的?或者你們有沒有認識的巴代,能不能幫四鳳解蠱?”
似玉和張岚莺對視一眼,這種問題她不是很懂,便也安靜地等着張岚莺回答。
張岚莺道:“就算是要去找人給四鳳解蠱,那個能解蠱的人也不能是阿素你,不然豈不是坐實了四鳳的蠱是你找人施下的?”
阿素愣了一瞬,點頭道:“也對,那,那該怎麽辦?我家附近這幾戶街坊領居知道我的為人,雖然這幾天生意也被影響了,都未曾怪罪我半分,可這要是一直這麽下去,我擔心他們也會生出怨怼,到時候別說我阿爹了,我怕是也要病倒了。”
阿素正說着話,外頭忽然傳來腳步聲,聽着好像還是不少人,隐隐還有人在嘀咕着什麽。
阿素立刻止了說話聲,和似玉、張岚莺對視一眼,三人皆是疑惑地伸着脖子從櫃臺後朝街頭看去。
只見一群人簇擁着張曉羽和張青蓮從街頭往石橋這邊走來,行至阿素家外頭的時候張青蓮轉頭朝店裏看了一眼,不過因為張青蓮她們在太陽底下,而似玉等人在屋內,阿素家鋪子本就有幾級臺階,外頭又擋着高高的櫃臺,張青蓮顯然看不見櫃臺後坐着的三人。
張青蓮對身邊的張曉羽低聲說了句什麽,似玉和張岚莺直覺那二人是在說她們,想都沒想直接将身子往下坐了坐。
張曉羽果真朝這邊看了一眼。
阿素也不是傻子,低聲跟二人道了句:“她們在看你們,你們先別出來,我出去打探下情況。”
剛準備起身,阿素又坐了回來,認真道:“對了,你們叫什麽名字來着?”
“似玉。”
“岚莺。”
二人先後報了名字,阿素起身朝外面走去。
似玉皺眉道:“岚莺,青蓮這是賣完繡品了?怎麽賣個繡品身後還能有這麽多人追随?是別的事情吧?”
張岚莺臉色也不太好,“我倒是希望她是因為賣繡品被這麽多人追随,就是看她們這模樣,多半是曉羽要幹點什麽。”
張岚莺說話的時候,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小竹管,那是裝蠱蟲的小竹管。
思及阿素剛才說的事情,似玉瞬間明白,很是不可思議道:“你是說青蓮和曉羽這是去給四鳳解蠱?”
似玉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中的驚訝卻溢滿了阿素家的米糧鋪子,“青蓮家不也是蟲草人嗎?還有曉羽,雖然她阿婆是草蠱婆,可如今她家不是她大姑在正經習蠱嗎?”
張岚莺抿了抿嘴,似是下了好大的決心,道:“張曉羽家的事情我原本不想說的,那事情當初在我們寨裏鬧得挺大的,只是大家都默契地沒有傳出去,如今你既然也是黑沖寨的人了,我告知你一番也也好讓你心裏有個數。”
這番開場白一出,似玉直接豎起耳朵連連點頭,直覺有大故事。
“曉羽她阿婆原本是想将蠱術傳給她二姑的,因為她大姑在蠱術方面真的特別沒有天賦,同樣的口訣,她二姑學會沒幾天就能運用起來,她大姑卻不行。可是你也知道,她阿婆是黑沖寨的草蠱婆,蠱術要是傳給她二姑的話,她二姑就只能留在黑沖寨,不能外嫁。可曉羽她二姑在一次趕邊邊場的時候跟夯沙寨那邊一位阿哥對上了眼,那阿哥是家中獨子,自是不願意來黑沖寨當上門郎的,曉羽二姑不顧家人反對毅然嫁過去了。起初幾年都沒與家裏聯系,後來生了孩子,才又漸漸重新與家中走動。那年農忙的時候,曉羽阿婆讓她二姑把兩個孩子送回來,她二姑正愁孩子小沒人帶,家中又缺田地裏忙活的人手,就把孩子送來黑沖寨了。你猜最後怎麽了?”
似玉搖頭,別說是她了,就是原主也沒聽說過這事,她都不知道怎麽猜。
張岚莺道:“結果兩個娃全死了,死于蠱。”
“死于……”似玉一時間沒有壓住聲音,吞了口口水,才又繼續低聲道:“蠱?!”
張岚莺點頭,再次肯定,“對,蠱!”
似玉心中大駭,“曉羽的阿婆,哦,對那兩個娃來說,應該叫外婆了,他們的外婆是黑沖寨的草蠱婆,他們在黑沖寨怎麽還中蠱了?黑沖寨的守護蠱都是幾位草蠱婆布下的,就算是誤中了蠱,大家都是一個寨的,難不成別的草蠱婆還能不願意解蠱?”
張岚莺嘆息一聲,道:“他們中的不是黑沖寨的守護蠱,而是曉羽阿婆下的蠱!”
“嗯?”似玉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錯愕與震驚,這世上怎麽還會有對自己外孫和外孫女下蠱的?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蠱都是有蠱氣的,煉蠱的人之所以能煉出蠱,也是因為她可以蓄積蠱氣。這種蠱氣需要定期排解,不然煉蠱者會憋得難受,也是因為總蓄着些蠱氣,所以草蠱婆的眼睛才會變成紅色。”
“不是,憋着蠱氣難受那也不能對孩子下手啊?那還都是她的血脈呢!”似玉很不理解,忽又想起之前張岚莺說過的話,“你之前不是說,草蠱婆為了釋放蠱氣會随便抓幾只蟲子放蠱氣?曉羽她阿婆為什麽不用蟲子?”
“你肚子餓了的時候願意喝涼水充饑還是幹一碗有臘肉、臘腸的米飯?”
“這,這能是一回事嗎?”
張岚莺卻道:“等你将來煉蠱了,憋了一肚子蠱氣的時候就知道是不是這回事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大姑就是這麽說的。”
“對啊,巴代為什麽眼睛不紅?她在成為巴代之前紅過眼嗎?你知道巴代怎麽緩解蠱氣困擾的?”似玉問道,她不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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