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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似玉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回阿素家的米糧鋪子, 心裏全是那幾個人的對話,這些人在找“陳念”,似玉直覺那是在找她, 可她如今是似玉呀,上輩子的話, 她好像還沒有那麽要好的朋友吧?而且,穿越這種事情, 難不成還有同伴?若是同伴的話, 對方怎麽知道她的?她怎麽對對方毫不知情?
似玉突然生出後悔,她怎麽就沒拉住那幾個人問問呢?她剛才怕是傻掉了吧?
張岚莺和阿素說了幾句話,很快發現了似玉的不對勁, “似玉,怎麽了?”
似玉沒有回應, 張岚莺又叫了一聲,還戳了戳似玉的肩膀, 似玉這才聽見,“啊?”
“你想什麽呢?我叫你,你都不應。”
似玉斟酌了一番道, “剛才石橋上過去的那幾個朝廷的人在找人?”
張岚莺和阿素一直在讨論着四鳳中蠱的事情,突聞似玉這番話, 兩人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一番面面相觑後,張岚莺道:“朝廷的人在找什麽人?”
似玉道:“我剛才聽說,他們在找一個叫陳念的。”
還不等張岚莺說話,阿素立刻道:“哦,你是說陳念啊, 那兩位京城來的大官,一到這邊, 沒幾天就開始找陳念了,我們都說了,咱們苗疆這邊,都是張、吳、石、龍、隆這些姓氏,沒多少姓陳的,他們要找的人多半不在苗疆,土司城那邊指不定能有,他們找了幾天就沒找了,怎麽,現在又開始在尋人了?”
似玉搖頭,“就剛才從石橋走過來的時候我聽了一耳朵,說是在找陳念。”
張岚莺道:“難不成你認識叫陳念的?”張岚莺覺得,似玉不像是多管閑事的,剛才都那般出神了,根本不像是好奇。
似玉道:“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來了。”這也不算說謊,她剛聽見陳念這個名字的時候是真的沒反應過來,這些日子她為了讓自己盡早适應新身份,生怕露出什麽馬腳,被草蠱婆、巴代以及土家梯瑪給捉了去,似玉真的已經将完全自己當做這個時代的人了,至于“陳念”,如今都可以說是前世種種了。
阿素笑道:“這個名字我也覺得耳熟呢,哈哈,似玉,你要是想知道他們找陳念做什麽的話,夜學的時候可以去打探一下的,嗯,這樣的話,今晚咱們就去學刺繡吧,跟皇宮裏那位嬷嬷學,嬷嬷是皇子身邊的人,知道的也多。”
似玉點點頭,也不好在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畢竟自己如今是似玉,至于“陳念”已經是前世種種,她可不想再被人發現了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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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岚莺和阿素又将話題拉回四鳳的傷勢和蠱上去了。
“岚莺,你說,四鳳都那樣的,能等到解蠱的人出現嗎?京城那個大官也真敢,還派禦醫去治療四鳳,要是禦醫看過後,四鳳徹底沒了,他不怕四鳳阿娘訛他嗎?”阿素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張岚莺倒也耐心,一一解答着,“蠱蟲嘛,若是四鳳體內的蠱蟲已經發作了,四鳳內髒要是已經被蠱蟲吃了,就是解了蠱,四鳳也活不成了,不過是死得沒那麽難看而已,若是蠱蟲還沒開始吃四鳳的內髒,只是在裏頭一番作亂,等解了蠱,四鳳休養些時日就能痊愈。至于京城那位,四鳳都那樣了,他派的是禦醫,四鳳阿娘不是糊塗人,怎麽可能與朝廷作對,人家可是皇子。”
阿素連連點頭。
似玉卻覺得皇子不會那麽好心,一個普通苗女被蠱蟲傷了,皇子還能好心到派禦醫去醫治?只是這種話她不好說,畢竟她之所以這麽判斷,是基于前世的那些小說和電視劇來的。她如今不過是和張岚莺她們一樣,都是未曾遠離過苗疆的苗家小阿妹,哪裏會懂得皇家人是個什麽脾性。
似玉也跟了一句,“是的呢,人家可是皇子,他有什麽好害怕的。”
四鳳家那邊一直沒傳出什麽大動靜,似玉幾人覺得,四鳳應該還活着。
眼看着日頭偏西,張青蓮背着背簍,有些神情恍惚的從石橋那邊走來。
似玉沒有作聲,張岚莺從米糧鋪子走了出去,朝張青蓮揮手喊道:“青蓮,這裏!”
張青蓮眼中閃過意外,雖然她被當堂釋放,可例行的登記還是要做的,她被衙役問了好一會兒,才算完成。
張青蓮想到一路上張曉羽對自己的熱情,心有不甘,想找張曉羽問些話,卻被衙役拒絕了。
失魂落魄地出來,外頭已經沒有了人影,張青蓮苦笑,她失望什麽呢?她一路上對張岚莺夾槍帶棒的,然後又糊裏糊塗地跟張曉羽做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還奢求張岚莺等她?
張青蓮覺得,換做是她,她要是張岚莺的話,這會兒應該回黑沖寨了,将她和張曉羽的事情告訴草蠱婆和巴代。
如果張岚莺真的那麽做了,張曉羽還有個草蠱婆阿婆護着,寨裏的人明面上不敢對張曉羽怎麽樣,可是她呢?只怕寨子裏的人還沒怎麽樣,她家裏人就能先撕了她吧?
一生要強的張青蓮,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淪落到要被家人生撕,要被寨子人唾棄的地步,可她真的是無辜的啊,她是真沒想到張曉羽敢給人下蠱,還敢去解蠱,最後捅了簍子還敢攀扯巴代啊……
這會兒猛地聽見有人叫她,張青蓮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看見是張岚莺,張青蓮有種抓住救命稻草的喜悅,“岚莺!”
原來岚莺在這裏等着她?
原來岚莺還沒去寨子将這些事情報給草蠱婆和巴代?
“這邊!”張岚莺又招了招手。
張青蓮快步朝張岚莺走去,有些忐忑道:“岚莺,你們是在等我嗎?”說完又快速朝似玉看了一眼。
張岚莺點頭,“是的,我想知道,你和張曉羽怎麽回事?你跟她說過什麽?她又同你說了什麽?”
張青蓮眼眶立刻就紅了,道:“我方才就說了,就是那日,我們在米糧店聽阿素說了四鳳那些事情,曉羽當時等在外頭,不知道,回去的路上我就跟她提了一嘴,當時你們也都在,後來趕路,我也沒再說什麽了,再往後,大家忙着林貴叔的喪事,我還要給家裏做飯,閑着的時候都在繡花,跟曉羽并沒有往來,我并不知道她給四鳳下蠱的事情。今天我原本沒打算等你們的,是曉羽拉着我在寨口等你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做。”
說到後面,聲音都哽咽了。
張岚莺拍拍張青蓮的肩膀,“你別難過,我信你。你今天出來是打算趕集完也去夜學嗎?”
張青蓮點點頭,“原本是這麽打算的,我想去看看阿素說的那位皇宮裏的嬷嬷有什麽新的花樣子和針法,不過。現在……”
顯然,張青蓮已經完全沒了學新針法和新花樣子的心思了。
“那你現在是回去還是等上完夜學再走?”似玉道。
張青蓮道:“我想先回去了。”她原本是打算和張曉羽一起住一晚店的,如今張曉羽被抓了,似玉和張岚莺必然是住一間,她可沒有那麽多銀子自己住一間房,何況,她現在心裏很亂,也沒法學什麽了,只能下次有機會再來了。
張岚莺便道:“路上小心,要是路上遇到我大姑,你全當什麽都不知道。”
張青蓮驚了下,“你是說,巴代要來?”
張岚莺點點頭。
張青蓮幾度欲言又止,終是什麽也沒說出來,轉身離開了。
等張青蓮離開後,阿素道:“你們打算住店?”
似玉點頭。
阿素道:“住什麽店啊?住我家就可以了,就跟我一起睡吧,我那屋子可大了,床也挺大的,還有個小榻,你們就別浪費銀子了,而且這段時間我阿娘帶着我阿弟去幫我舅舅家忙農活了,院子裏安靜着呢。”
似玉朝張岚莺投去小跟班的眼神,張岚莺道:“成,到時候多少也給你補點住宿費,不能白住那麽久。”
阿素笑道:“別別別,往後你們采買米糧多照顧我家鋪子的生意就成,正好這幾天你們能給我做個伴。”
……
傍晚的時候,似玉和張岚莺主動承擔了買菜做飯的任務,三人在阿素家米糧鋪子吃了些東西,阿素還給她病倒的阿爹送了飯菜,三人又繼續一邊看鋪子一邊閑聊。
似玉和張岚莺一直注意着街頭的動靜,始終沒見巴代的身影,眼瞅着到了去夜學的時辰,兩人便跟着阿素關了鋪子,朝着夜學的方向去了。
~~~
“四皇兄,你怎麽還在替太子找什麽陳念?”十二皇子高天俊聽了侍衛的回禀才知道四皇子還在找人,很是有些不滿與不理解,“咱們現在都已經到苗疆了,我現在天天都擔心得要死,生怕哪天醒來就中了蠱,你都不擔心嗎?怎麽還有心思尋人?再說,之前不都翻過一次戶籍了嗎?”
四皇子高天伊緊了緊輪椅上的手,将輪椅往前轉動一下,道:“太子大哥吩咐的事情,我們自當要好好做。”
“啧!”十二皇子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一邊向周圍掃了一眼,快步走到四皇子的輪椅旁,一把按住四皇子推輪椅的手,道:“四哥,這裏很空曠,并沒有別人,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四皇子看了眼被十二皇子按住的手,有些無奈得嘆息一聲,低聲道:“十二弟,我們為什麽會被派到這裏來負責苗疆和土司城夜學的事情,你想過沒?”
十二皇子再次瞥了眼周圍,很是不爽道:“還能怎麽樣,不就是太子瞧我們不順眼麽?”
四皇子嘴角輕扯,“太子瞧我們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往常他同父皇說我們的時候,也沒見父皇真的發落我們,可這次卻……”
四皇子收在寬大袖子下的手逐漸收緊,他的腿摔斷了,還沒養好,父皇卻聽了太子的話,讓他們來苗疆負責辦好夜學,讓苗家和土家都來學習千隋國的文化。
苗疆和土司城一直在千隋國和赤明國的交界處,在赤明國人的眼中,苗疆和土司城是千隋國的,可只有千隋國自己知道,苗疆和土司城的人多半住在深山中,根本不聽千隋朝廷的,只有少數在鎮上的苗民和土家人如今差不多能聽朝廷的。
十二皇子也很是納悶,“四哥,我最近聽說土家梯瑪能捉精靈,一個人性情大變,多半是因為被精靈附體,你說,太子他……”
四皇子眉心一跳,“父皇讓我們過來,是讓苗家和土家多學習咱們千隋的文化,你倒好。”千隋文化還沒傳揚好,倒先受了苗家土家的影響了。當然,後面這話四皇子沒有說出來,不過十二皇子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四皇子的意思。
十二皇子直接在四皇子的輪椅邊蹲下身來,道:“四哥,先別管誰學誰,有用就成,反正我覺得太子有些不對,我不信一個好|色成性的人,一覺醒來就真的能再也不碰女人了!”聲音低到幾乎是耳語了。
誠如十二皇子所說,千隋的太子好|色成性,因生母元後是皇帝的結發妻子,與皇帝感情甚好,元後去世後,皇帝将對元後的愛都寄托在太子身上,有了皇帝的溺愛,太子逐漸長歪。
但太子的這些行為,在皇帝眼中,就是那些宮女勾|引太子,皇帝處置了不少宮女,只覺得,太子再長大些自然會懂事。
而且太子除了好|色些,別的方面也确實挺出色,騎射、讀書,在衆皇子中都是翹楚,當然,這其中不乏有個別皇子藏拙。只是一到晚上,太子府就……
前不久,太子醒來,直接将睡在身邊的小宮女赤條條地扔了出去,自己也光着身子跑出了寝宮,吓得太子府值夜的內侍們跪了一地。
太子夜裏叫水次數多,晚上燒水的、擡水的、打掃內間的得不少人手,因此這候着的內侍們也就不少,太子這一通鬧騰,這群人都吓傻了,以為太子發瘋了。
所幸太子很快收斂了情緒,恢複了正常,只讓人将寝宮裏的宮女都帶了下去。
從那夜開始,太子再未碰過女人。
皇帝很是欣慰,他看的好大兒,終于“長大懂事了”!
之前,皇帝沒提起給太子納妃,後宮與朝臣們無人敢接話,誰願意将女兒嫁給這麽個荒[淫無度的太子?這樣的太子他們擔心熬不到登基那天,何必白費個女兒,還成為衆矢之的。
如今,見太子“改邪歸正”,已經有朝臣開始遞折子,請皇帝将太子妃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皇帝倒是跟太子提了一嘴,可卻被太子直接拒絕了,太子的原話是“誰都別想打我精[液的主意,女人也不行!”
皇帝聽得嘴角只抽抽,“說的什麽混賬話!你都不考慮子嗣嗎?”擡手就讓身邊伺候的人全退下了,父子兩促膝長談。
再出來,皇帝竟一臉欣慰,再不提“子嗣”一事了。
從此之後,太子白天讀書、習武,晚上按時休息,俨然成了皇帝曾經羨慕的“別人家的孩子”,只是于吃一事上,太子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碰到好吃的,他真能将自己撐到打嗝,讓皇帝很是頭疼。
皇帝也不敢過度矯正,畢竟“太子好吃”總比“太子好[色”說出去好聽多了,他可不想一通教育下,太子又變回原來的模樣。
在皇帝和朝臣眼中,太子是“越來越好”了,可在這些皇子們看來,太子是越來越“邪門”了。
原先在京中,十二皇子還不敢這般直白說出來,如今來了苗疆,聽說了巴代和梯瑪的各種本事,十二皇子越發覺得,太子是被精靈附體了。
不光是十二皇子,四皇子也有這般猜測,只是沒說出來而已,這會兒十二皇子先将話挑破了,四皇子便道:“所以我們更應該幫助太子大哥尋出他想找的那位叫陳念的姑娘。”
十二皇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有些懵地快速眨着眼睛,思索一番,他終于明白了四皇子的用意,朝四皇子伸出一個大拇指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還是四皇兄想得周到!”
轉念一想又道:“只是,苗疆似乎甚少有人姓陳,四皇兄覺得,山中的生苗有叫陳念的苗女?”
四皇子道:“不找找怎麽知道有沒有,七月□□日苗家有歌會,七月十三土家有合草心,再往後七月十五土家苗家都要過鬼節,這幾天我們多派人去瞧瞧,山中那些生苗和土家姑娘們都會出來,指不定哪個節日中我們就能找到陳念。”
十二皇子聽了雙眼發光,“四哥厲害了,居然将苗家和土家的節日摸得這般清楚,說起來,苗疆和土司城這些人都沒事情做嘛?這節日一個接一個的,他們這個月豈不是都在過節和準備過節中了?都不用農忙了嗎?”
“你多看看這邊人怎麽生活不就知道了。”
……
十二皇子推着四皇子的輪椅,一邊閑聊一邊朝夜學方向行去。
十二皇子推着四皇子趕到的時候,似玉她們已經在跟着嬷嬷學刺繡了。
夏日悶熱,教習刺繡的屋子門窗大開,外頭燃着幾盆驅蟲的藥草,兩位皇子在教室外頭,被驅蟲的煙一熏,便咳嗽了幾聲。一出聲,屋子裏的人都看了過去。
似玉也不例外。她一眼就認出了屋外是白日裏在公堂上見過的皇子,只是沒想到,白日裏那位高坐在公堂之上的皇子居然是位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連出行都需要別人幫助。
看到身後推輪椅的也是皇子,似玉只覺得,這兩兄弟感情還挺好。
似玉一邊想着,一邊随着衆人一起起身朝門外的兩位皇子行禮問安。
教習屋子裏響起不甚齊整的聲音,“見過兩位皇子。”
四皇子擡眼掃去,幾乎一眼就認出其中有兩張新面孔,道:“大家不必多禮,你們繼續,我只是閑來無事,過來看看。”
四皇子說話的時候,與教習嬷嬷眼神相遇,教習嬷嬷輕輕搖頭,四皇子便與十二皇子離開了。
十二皇子輕聲嘆息,“我早就說了,苗疆哪裏會有什麽叫陳念的女子。四哥,還要去教習識字那邊的屋子看看嗎?”
四皇子點頭。
自然再次無功而返。
“四哥,我們明日要不要換個小鎮?”十二皇子道。
“再等幾天,看看這幾天有沒人高人能來給四鳳解蠱。”
十二皇子點頭,“也對,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見過苗人中蠱解蠱呢,四哥,你說,有沒有可能,那些苗人故意避着我們?不然我們都來了這麽久了,也去了許多小鎮了,不至于一次都見不到吧?”
四皇子沒有說話,因為他早就想到這些了。
在四皇子看來,這次那個張曉羽明顯是半吊子水平,大概是很多規矩還不太明白,所以才會這時候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下蠱。他倒是好奇,如今四鳳中蠱的事情已經鬧大,她所中的另一種蠱有沒有人出來解蠱,不是都是苗家遇到外人的時候會格外團結嗎?
苗疆有三個縣城,縣城設有縣衙,有縣令駐守,至于下面的各個小鎮,由縣衙派衙役組成小隊輪番值守,每十日換一隊人馬。
四皇子一行人從沅水縣過來永綏縣的,原本是讓他們住在縣城的,畢竟鎮上條件十分簡陋。
不過,四皇子有自己的考量,從沅水縣過來後,就執意跟着換班的衙役住在了沱水鎮。沒想到才沒幾天,還真讓他見到了苗疆被下蠱的四鳳。
原本是被迫來苗疆跟進“夜學”這種芝麻小事,四皇子甚至覺得這是太子故意刁難他們,不過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夜學”的意義所在了,頭一次,四皇子生出對太子的佩服之情,所以,他更想知道,太子想要找的那個“陳念”到底是何方神仙。
~~~
似玉對繡工興趣不大,她其實更想去另一邊學識字,這趟不過是想見識下宮中的嬷嬷,也因為是頭一次過來,和張岚莺她們一起能有個伴。
一堂課下來,這些苗家阿妹以及附近土司城的土家阿妹們一直圍着那嬷嬷,大夥學得十分認真,似玉根本沒有機會去打探“陳念”的事情。
散學後,張岚莺和阿素收獲頗豐,一路叽叽喳喳讨論着剛學的針法。
到了阿素家米糧鋪子的時候,三人正合力推出鋪子門的第一塊木板,身後就傳來張啓秀的聲音,“岚莺、似玉!”
張啓秀穿着苗家常服,背着背簍,身後跟着低着頭的青禾。
張岚莺歡喜道:“大姑,你來了!”
“巴代!”似玉恭敬喚道。
聽到這稱呼,一旁的阿素緊張又激動,一時竟哆嗦着嘴唇說不出話來。
張啓秀應了一聲,道:“我在來的路上遇到青蓮了,這邊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四鳳家在哪裏?”
“四鳳家就在石橋那邊,大姑,你知道她中的是什麽蠱嗎?”張岚莺有些擔憂道。
張啓秀眯眼,擡起左手,用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來回掐着,沒幾個來回,突然睜眼瞪向似玉,“你煉了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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