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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武雪先是驚訝了一下, 見似玉不是說笑，便長長呼出一口氣道：“你為什麽這麽說？”

似玉道：“老實說，其實上次在苗疆走穿洞那日, 就有老司看出你是精靈了，只是那時候我以為老司看錯了, 倒不是不信任老司，是因為那段時間那位老司有些累。今天土家梯瑪在擺手堂施法時, 他的八寶銅鈴感知到了精靈, 當時梯瑪隔空朝山上用司刀和精靈厮殺，梯瑪好像也受傷了，剛好武雪姐, 你也傷了。剛才梯瑪的弟子拿着法器跑出來，應該是在尋武雪姐你吧？要是我沒猜錯, 梯瑪應該知道你受傷了，但他自己也受傷了, 所以派了弟子出來，當時武雪姐，你很緊張。”

聽完似玉的話, 武雪反倒是放松了下來，笑着道：“你就這麽揭開我的身份, 現在又同我單獨呆在一間屋子，你就不怕我直接吸了你的精氣？”

“武雪姐不是那樣的精靈！”似玉手指微微卷曲，說不緊張，絕對是騙人的。

“哦？那我是什麽樣的精靈？”武雪臉色依然蒼白，但此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武雪姐不是那種會吸人精氣的精靈，不然向林哥的身體早就垮了, 哪裏還會有走穿洞跑馬時候的英姿！”似玉道。似玉不敢直說張岚莺已經感知過王向林的精氣。

說起王向林，武雪的神情立馬溫柔起來，垂眸微笑着盯着自己的指尖。

“倒是你，武雪姐，我怎麽瞧着你有些虛弱？”

武雪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似玉，“你連這都能看出來？”

似玉點頭“嗯”，對武雪還沒有特別了解，知人知面尚且不知心，何況是精靈，似玉不敢将張岚莺說出來，怕萬一傷害到張岚莺，至于她自己，似玉伸手摸向脖子上挂着的小布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祈淵成了她最大的依仗。祈淵說她是他的機緣，其實，祈淵何嘗不是她的機緣。

正說話間，店家取來跌打損傷的藥酒，似玉開門取藥，跟店家道了謝，順嘴問道：“四皇子他們住在哪裏？”

店家指了指二樓樓梯口的另一邊道：“四皇子他們就住在那邊，不過現在四皇子他們去擺手堂了，你們若是想跟四皇子道謝恐怕要等些時候，這會兒四皇子大概正和梯瑪一起發新糧。”

似玉只是想知道四皇子住哪裏，也好有個防備，店家顯然是誤會了似玉的意思，不過似玉也沒打算解釋，只笑着道：“多謝。”

送走了店家，似玉拿着藥酒轉身進屋。她将藥酒放在桌上，擡腳走去武雪床邊，“你怎麽樣了？需要叫大夫嗎？”

武雪笑着搖頭，“似玉，你很聰明，直接跟人說了我摔傷的，還要了藥酒掩人耳目，倒是避免了被四皇子的人懷疑。我現在不能叫大夫，大夫要是看了就知道我不是摔傷了。”因為她根本沒有任何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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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需要什麽藥材？”

武雪搖頭，“今日的傷，普通藥材沒有用的。除非集齊羊竹草和龍血藤，可我只知道哪裏有羊竹草，至于龍血藤，前些時候我剛好用掉了，現在手裏并沒有。”

“你知道哪裏有羊竹草？”似玉很意外，不是說這是苗家仙草嗎？怎麽這麽容易又被她知道下落？這就是天意？

武雪點點頭，以為似玉不知道羊竹草，便道：“羊竹草需要一個甲子年才才能長成，并生出種子，我在一處懸崖發現了幾株羊竹草，以及抽了穗子，過些天應該就能收種子了……”

正說着話，外頭忽然熱鬧起來，隐約聽見店家的聲音“四皇子”、“十二皇子”、“梯瑪”，聲音還有些亂糟糟的。

但那聲“梯瑪”一出口，似玉和武雪齊齊變色。

“似玉，似玉，快開門，是我。”屋外響起張岚莺的聲音。

似玉立刻起身開門，張岚莺不等似玉将門完全打開，就側身擠了進來，面色不安道：“似玉，梯瑪和四皇子來了，早知道梯瑪也住這裏，我們就不該來，都是四皇子，若不是他我們也不會來這裏。不過梯瑪好像受了重傷，是被四皇子的人扶進來的，我剛看了眼，那架勢跟被擡回來的沒多大差別。我們不會有事吧？”

似玉道：“四皇子的人扶着梯瑪回來的？那梯瑪的人呢？”

“大概是梯瑪只帶了兩個弟子過來吧，那兩個弟子剛才不是出去了嘛！”張岚莺還是有些擔憂，她看了武雪一眼，對似玉道：“我們不會被發現吧？”

武雪道：“似玉，岚莺也知道了嗎？”

張岚莺低聲問似玉，“你同她說開了？”剛才似玉将大家都支開，要與武雪住一起的時候，張岚莺就猜到似玉八成是想跟武雪攤牌，但是沒想到似玉會這麽直接，這才多久？居然已經說開了。

似玉點頭。

張岚莺有些好奇地看向武雪，試探道：“所以，武雪姐，你真的是？”

梯瑪已經來了，雖然也身受重傷，但也保不準待會兒會發生什麽，武雪不敢再模棱兩可，微微點頭，承認了自己是精靈。

似玉心裏也松了一口氣，武雪承認了自己是精靈，也算是想和她們統一陣線，這樣一來，似玉總算是對這只精靈微微放心，至少短時間內這精靈不會傷害她們，以武雪對王向林的情意，或許不止是短時間。

只是似玉還不知道這精靈是只什麽精靈，也不知道她在人間又不圖人類精氣，到底是圖什麽？要是真的只是因為愛上了王向林，因為愛情，似玉倒是不介意全心幫武雪一把。

似玉還沒說話，張岚莺倒是直接走了過去，朝武雪低聲問道：“那梯瑪是你傷的嗎？”

武雪點頭，“我沒有想傷害人類，當時是因為梯瑪對我動手，我若是不反抗可能就被她抓走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額，我只是想和向林哥在一起。”武雪仿佛是看透的似玉的心思，這番說辭倒是消除了似玉的大半顧慮。

說話間，樓梯下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是四皇子和梯瑪等人到了樓梯口，屋裏的兩人一精靈趕緊閉嘴，支着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剛一上樓，四皇子就對梯瑪道：“梯瑪，本王有幾位朋友住在這邊，大多是女眷，上房都安排出去了，就委屈梯瑪在這邊将就一晚了。”四皇子示意侍衛們将梯瑪扶着去一樓的房間。

梯瑪自是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點頭應下。

于是梯瑪就住進了張岚莺隔壁屋子的正下方的房間。

安置完梯瑪，四皇子得知張岚莺等人已經住了進來，便讓店家準備了酒菜，使人去請張岚莺待會兒出來用些。

若是平常，張岚莺不可能搭理四皇子，但是現在客棧裏有一位梯瑪，張岚莺和似玉都覺得這是個打探梯瑪情況的好機會，便應了下來。

因為梯瑪住在樓下，似玉也不敢再同武雪讨論精靈的事情。

倒是低聲問了張岚莺一個問題，“岚莺，我剛才瞧着梯瑪腰間還挂着八寶銅鈴，你說，那八寶銅鈴待會兒不會又像在擺手堂中那樣，突然支棱起來吧？”

張岚莺搖頭道：“八寶銅鈴在擺手堂的時候之所以會突然響起來，是因為梯瑪在施法，若是八寶銅鈴還能自己感應精靈，那豈不是随便誰都能拿着八寶銅鈴去尋精靈了？”

似玉點點頭，這倒是和她想的差不多。

張岚莺又低聲對武雪道：“雖然那八寶銅鈴需要梯瑪施法才能有那等法力，不過，武雪姐，你可千萬別去觸碰梯瑪使用過的八寶銅鈴。”

武雪點頭，沒再說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畢竟梯瑪就在下面，雖說梯瑪也受傷了，可武雪現在也是有傷在身，若是被梯瑪發現，只要梯瑪叫來幫手，武雪怕是就難逃一劫了。

為了減少武雪在人前暴露的可能，似玉讓王向林暫時在武雪屋中守着，她則和張岚莺一起去了靠近樓梯口那邊張岚莺的屋子，還特意将房間的門打開。

四皇子派人來叫張岚莺一行人吃東西的時候，似玉和阿素便跟着張岚莺一同去了樓下的雅間。

三人剛下樓，四皇子和十二皇子便從房間出來了。

四皇子請大家坐下，指着桌上的菜笑着道：“幾位姑娘嘗嘗，這是我從京城帶來的廚子做的菜，都是京中有名的菜色，幾位姑娘看能不能吃得慣。”

似玉和張岚莺心裏藏着事情，特別是似玉，雖說都是京中名菜，可這些似玉在原來的世界也不是沒吃過，哪裏有什麽心思去關注這些。張岚莺原本看到一桌子雞鴨魚肉還真來了食欲，但卻并不是因為這是京中特色，僅僅只是因為那是肉，但見身邊似玉表情淡淡，突然也失了興致。

四皇子原本想用京中美食來煽動張岚莺跟他去京城，沒想到準備了一大桌子京城特色菜，只有那個叫阿素的苗疆商女吃得挺滿足，四皇子有些小失落，苗疆蠱女這麽難搞定？張岚莺這樣，那個叫似玉的也這樣，可明明張曉羽也不是這樣的啊？

“岚莺姑娘，可是這菜不和口味？”四皇子道。

“哦，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天氣太熱，沒什麽胃口，你們京城菜挺好吃的。”張岚莺難得跟四皇子客氣了一回，“對了，四皇子，我剛看到今天擺手堂主持的那位梯瑪好像受傷了？是怎麽回事？在擺手堂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張岚莺願意主動挑起話題，這倒是給了四皇子些許希望，他自然有問必答，“梯瑪在擺手堂的時候發現附近又精靈，那會兒幾位姑娘應該也知道，就是在收精靈的時候，梯瑪受傷了，梯瑪說，今日遇到的精靈有些厲害，恐那精靈作亂，梯瑪已經派了弟子去追了。”想到今天這附近居然有只精靈，四皇子和十二皇子面色都有些凝重。

四皇子話落，十二皇子就道：“苗疆和土司城真的有精靈？”十二皇子原本是不太相信這些的，可今天梯瑪明明好好的，卻突然傷成那樣，只要想到精靈可以傷人于無形，十二皇子就覺得頭皮有些發緊，他要想辦法趕緊回京城，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十二皇子像是将苗疆視為地獄的模樣，突然激起了張岚莺對家鄉的熱愛之情，她點頭煞有介事道：“自然是有的，不僅苗疆和土司城有，其實你們京城也有啊，只是你們京城沒人會捉精靈，所以不知道罷了，說起來，苗疆和土司城這邊因為有梯瑪、巴代和老司們，精靈反而會比別的地方少些，因為來到這邊的精靈很容易被梯瑪捉住，被老司驅趕，我要是精靈，我就離這裏遠遠的，專門去你們京城那種沒人抓捕和驅趕的地方。”哼，你們京城才到處都是精靈呢！

十二皇子果然面色變幻起來，似乎真的想起在京中時候的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若是解釋為精靈，仿佛還真就能解釋得通了，“四哥，這……”

四皇子擡手止住了十二皇子的話，張岚莺的話倒是給他打開了新思路，“岚莺姑娘，按照你的說法，京城的人也會有被精靈纏上的？”

張岚莺點頭。

“那怎麽判斷那人是不是被精靈纏上了？”四皇子認真道。

四皇子這話一出口，十二皇子突然明白了四皇子的用意，立刻嚴肅了神情，認真等着張岚莺的回答。

張岚莺卻直接回了一句，“自然是找梯瑪或者老司看看啊，巴代也能看，誰讓你們京城沒有會捉精靈的人呢。”莫了還不忘對各自的家鄉捧高踩低一番。

不過四皇子和十二皇子兩人此刻只想知道如何确定太子是不是被精靈纏上了，或者說，直接被精靈附身了，根本就沒發現張岚莺的小心思。

“那，要是被精靈纏上的話，會有哪些表現？”四皇子又問。

似玉在飯桌下輕輕踢了張岚莺一下，張岚莺這才注意到，四皇子好像特別關注精靈相關的話題，那可是天家人，也不知道想打什麽注意，于是張岚莺直接道：“我又沒被纏過，我不知道。”

四皇子卻并沒有止住話題，而是道：“岚莺姑娘，如果說，一個人性情大變，有沒有可能是被精靈控制了？”

張岚莺擰眉，看了眼四皇子，想了想道：“梯瑪就住在這裏，關于精靈的事情，四皇子應該直接去問梯瑪的，彭順德梯瑪可是土司城最厲害的梯瑪。”

原本只是推诿的話，沒想到十二皇子竟然道：“四哥，要不，将梯瑪請來，我們好好問問。”而四皇子居然沒有直接拒絕十二皇子，反而看向張岚莺道：“岚莺姑娘不介意我将梯瑪請過來吧？”

似玉直接道：“岚莺，我們本就是偷偷出來玩的，可不能被梯瑪知道我們來土司城湊熱鬧了，不然，保不準回頭就成為梯瑪嘲笑巴代們的話柄了。”

張岚莺立馬明白了似玉的用意，直接道：“對，對，對，四皇子還記得我們是苗家阿妹吧，梯瑪可是土家的，四皇子可不能告訴梯瑪有苗家阿妹來看他施法，不然梯瑪會嘲笑苗家的。”說罷站起身來，“既然兩位皇子有事情要與梯瑪談，那我們就先回屋了，對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回苗疆，還望到時候四皇子幫忙讓梯瑪與我們錯開，別讓梯瑪看見我們。”這樣，她們就能安全地帶武雪姐離開了。

四皇子來苗疆也有些時日了，自然也清楚苗疆和土司城的一些彎彎繞繞，倒是沒有什麽懷疑，應下了。

送走了張岚莺幾人，四皇子和十二皇子直接去了梯瑪的房間。

四皇子和十二皇子到梯瑪屋中的時候，梯瑪正半躺在床榻上想着今天發現的那只精靈，彭德順梯瑪已經很多年沒遇到過這麽厲害的精靈了。

見兩位皇子進來，彭順德趕緊坐了起來，“四皇子，十二皇子。”

四皇子連忙上前，按住彭順德梯瑪的肩頭道：“梯瑪不必多禮，我們過來是有些關于精靈的事情想問問梯瑪的。”

梯瑪聽說是精靈的事情，心頭一跳，道：“四皇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是關于今晚那只精靈的事情？”

四皇子搖頭，将方才與張岚莺的那番談話說與了梯瑪聽，莫了道：“那幾個苗家小姑娘知道梯瑪在這裏，還求本王別讓梯瑪發現她們來土司城看熱鬧了，不過是小孩子的事情，本王便答應了，還望梯瑪行個方便，明日等她們幾個走了再出門。”

原來是這麽個事情，彭順德并沒有将這事放在心裏，便應下了，“嗯，我只當不知道。”來土司城看熱鬧的苗家阿哥阿妹不少，去苗疆看熱鬧的土家阿哥阿妹也不少，平時大家都是這麽互相往來，可每每到了苗疆與土司城鬥法的時候，這些總會成為大家互相吹噓的地方，各自都會以吸引對方的人多為驕傲。

彭順德想着四皇子的問題，道：“四皇子和十二皇子所說的這種精靈一般挺少見，因為精靈纏上人，都是想要吸走人的精氣，它們将精氣直接煉化成靈氣就能更快進階，所以往往被精靈纏上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精神萎靡不振，像兩位皇子說的這種，性情有變，各方面都更厲害了的人，倒更像是得了點化的。不過具體如何，我需要親自見見才能斷定。”

“梯瑪可願随本王去一趟京城？本王斷不會虧待梯瑪的。”四皇子發出邀請道。

梯瑪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成為土司城梯瑪的時候我就立過誓，這輩子都不會遠離土司城，我要用一輩子來守護土司城，京城太遠了，若是土司城這邊有個什麽事，我沒法及時趕回來。還望四皇子恕罪。”

十二皇子有些不樂意道：“你守着土司城有什麽用？這裏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梯瑪，去了京城，跟着我四哥，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十二弟，不得無禮！”眼見梯瑪不為所動，還皺了眉頭，四皇子打斷了十二皇子的話，對梯瑪道：“十二弟不懂事，還望梯瑪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梯瑪輕輕點頭，道：“我在土司城有吃有穿已經很滿足了，再多的榮華富貴我只怕無福消受，還望十二皇子莫要怪罪。”

梯瑪堅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四皇子便道：“如梯瑪所言，是不是只要我能将人帶來土司城，梯瑪就能辨別那人是不是被精靈所控制？”

得到梯瑪肯定的答複，四皇子帶着十二皇子退了出去。他們要好好商量一番，如何讓太子來土司城。

……

似玉和張岚莺、武雪提心吊膽過了一個晚上，總算是安全地熬到了天亮。

一夥人早早收拾了行李，原本準備跟四皇子道個別，畢竟住了人家定下的客棧，可那會兒太早，四皇子和十二皇子讨論得有些晚，這會兒才剛睡下沒多久。張岚莺便跟四皇子的侍衛說了聲，就帶着人離開了。

梯瑪聽見外頭幾人離去，便也收拾一番準備離開，他想知道昨晚那只受傷的精靈到底為何物。梯瑪覺得，這個時候他的弟子應該已經将那精靈關去他家神壇了。

彭順德剛走到一樓大堂，忽然覺得大堂裏有精靈的氣息，他鼻頭聳動，那氣息有些若有若無。梯瑪擰眉問四皇子的侍衛，道：“這裏來過什麽人？”

侍衛搖頭，“沒有啊！”

梯瑪道：“有精靈來過這裏，快去看看四皇子他們。”

侍衛一聽，這還得了，趕緊去叫了四皇子，生怕四皇子和十二皇子被精靈傷到。

四皇子和十二皇子聽說客棧來過精靈，衣裳都沒穿好好，直接一邊系帶子一邊出了屋子，道：“什麽情況？”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出現了精靈，還是梯瑪在場的情況下。

彭順德臉色也很不好看，他都在這裏呢，他的司刀和八寶銅鈴不知道伴随他捉了多少精靈，按理說，這兩樣法器帶着精靈害怕的煞氣，有他在的地方，精靈是不敢靠近的，可現在……

彭順德梯瑪覺得，要麽是那只剛成精的精怪，要麽就是昨日那只精靈來挑釁他，梯瑪覺得第二種可能更大，因為煞氣這玩意，不管精靈懂不懂事，都會懼怕。

想到昨晚的精靈，彭順德對四皇子道：“勞煩兩位皇子退後，我需要做法。”

四皇子和十二皇子自然立馬照辦。

梯瑪在客棧的大堂中開始揮舞司刀搖晃八寶銅鈴，因為有傷在身，梯瑪這次的施法有些艱難，才一圈下來，腦門上就已經布滿密密的汗水……

八寶銅鈴突然指向門口的方向，梯瑪道：“精靈從這裏離開了。今天有什麽人從這裏出去？或者是什麽動物？”梯瑪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因為他在屋中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今早只有那幾個苗家阿妹出去了。

侍衛的回答果然如梯瑪所料“只有那幾位苗家姑娘和苗家公子。”

四皇子正想說，張岚莺她們不可能是精靈，他可是記得張岚莺大姑是巴代，天天在巴代跟前轉悠的人，精靈哪裏敢下手。

四皇子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梯瑪道：“他們中，可有受傷之人？”

四皇子心中“咯噔”一聲，武雪被王向林抱去的房間，似玉還找店家要了藥酒的事情，侍衛是告訴過四皇子的。

“有，有一個姑娘說是摔傷了，是那位苗家公子抱她去房間的，店家還給送了藥。”侍衛答。

梯瑪道：“她多半就是那只精靈，勞煩四皇子派人帶我去追！”

四皇子一揮手，立刻有侍衛上前，“快帶梯瑪追回那名受傷的女子，記得不要傷害張岚莺她們。”

幾個侍衛翻身上馬，其中一名侍衛撈起梯瑪朝着似玉她們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