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

第 52 章

納西爾的生活水平比五百年前更高，醫療購物娛樂應有盡有，在科技之塔治療加訓練的這段時間，謝涯狠狠感受了一把現代生活的便利，愈發感覺巴別塔的現代化有必要提上進程。

“感謝你還記得你的塔，城主大人。”喬伊斯淡淡地損他。

“這是在為更好的建設塔搜集經驗情報啊。”謝涯心虛笑笑。

三十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在營養艙日複一日的治療和教導中，謝涯人性中損失的部分愈合，恢複了原來的溫和禮貌，此外，他終于學得了點用得上的技能。

一，威壓的進一步升級，名為“審訊”，能讓他對範圍內的目标造成靈魂上的震懾，并逼迫他們吐露內心想法；另外屬于魅魔血脈的魅惑術也進行了升級，融合了神明的力量後，已經有了能操縱人心的雛形。

二，作為半神，在被祈禱或者提到[古代遺物]的名字時，投射下“注視”，并聽清對方內心想法，類似于一個遠程的讀心。而對于注視到的地方，也可以進行一定的影響，并給予一定限度的回應，類似于降下神谕。

三，由于他畢竟還是人類，無法接收聆聽所有信徒的祈禱，在[科技]的幫助下，他能将這些祈禱內容暫存于神國，等他每天睡前篩查一遍，了解情況。而對于建立了更緊密連接的喬伊斯、彌賽亞、巴別塔幾人，更不僅局限于[古代遺物]這個名字，包括[命運]甚至“謝涯”，只要提到，就會被他所察覺。——不過他平時也不會刻意去聽就是了。

四，對于自身的領地，控制力更進一步，能夠劃定庇護範圍，規避普通感染體的威脅，更是有了一鍵回城的能力，能夠通過祈禱，直接選定目标傳送到巴別塔中，方便快捷。不過如果有多個目标，難度會提升，需要提前布置場地。

五，之前習得的“命運讀取”和“命運操控”，進一步提升，施放時間五秒，對目标進行自出生以來記憶的讀取，或者直接操控對方的命運，對對方進行命運層面的判決。但是如果讀到不好的東西，可能會因此受到污染而失控。在星空照耀的地表，[科技]并不建議他使用這個技能。

聽到這個建議，謝涯也只能歇了自己試圖讀取K3777記憶的想法。

不過雖說控場的技能是有了，但正面攻擊力還是缺乏啊……該死的禁魔體質！謝涯無奈的收起槍。近身的格鬥術，他這三十天也差不多學得熟練，如果能融合那枚聖骸，應該能夠達到更高的程度。

看來這段時間還是得仰仗“保镖”了。

血液魔法愈發精進，甚至可以做到改變自身形态的喬伊斯，收到謝涯羨慕嫉妒的眼神，莫名其妙，繼續練習魔法去了。

眼見在納西爾的美好生活就要接近尾聲，倒數第三天，謝涯約喬伊斯看了場電影。“情侶座看電影，可是我那個時代最流行的約會內容啊。”他笑道，“愛情電影能讓人情不自禁，恐怖電影又能促進互相依靠的感情——”

“所以，我們來看權謀片吧！”他一臉認真。

Advertisement

喬伊斯：……

抱着學習管理塔的心情買下情侶座，影片中場就靠着鄰座人的肩膀睡得天昏地暗。被工作機器人叫醒的時候，謝涯早把影片內容忘了個精光，依稀記得是某個塔內圍繞城主之位展開的權謀争鬥，而反派的放棄是因為愛情。

結果最後還是只記得談情說愛了呢，他無奈地想。

而喬伊斯事不關己地逛着終端論壇，一副壓根沒看的樣子。

見謝涯醒了，他關了光屏，指了指對方的手腕：“你的終端響了。”

也許是信任的人在旁邊，消息提醒音都沒把他吵醒。

沒有避開喬伊斯，謝涯直接點開來一看，發現是前幾天才加上好友的“矮個子”柯林·格魯帕發來的。前段時間他回了巴別塔一趟，取得了矮人遺跡的地圖，發送給了柯林，而對方的回複比他預想的更快，內容更是出乎意料：

“他們要我問你，你說的那個地方多大？接不接受移民？”

……移民？

謝涯意外地挑挑眉。

--

格魯帕作為崇尚科技的矮人，和納西爾隔得近，雖然不使用終端，但是可以通過電報聯系。柯林在得到謝涯發來的矮人遺跡地圖後，就立刻發給了格魯帕的長輩，不一會兒，便收到了回信。

第二天，他和謝涯面對面坐在咖啡廳中。

“如果不是這次問了，我都不知道格魯帕出了這麽大事情！”柯林氣哄哄的，“他們還是把我當小孩子是吧！都奔三的人了，連家要沒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我遲早給他們的那些機械設備拆幾個零件！！”

大哥你奔三了啊，完全看不出來……謝涯腹诽，他看一眼無能狂怒的柯林，問道：“所以，你們格魯帕所在的塔不知道為什麽，開始無法抵禦感染體了？”

“是，”柯林暴躁地捏了捏手指，“就好像是失去了神明的庇護一樣……幸好我們的那些守衛機器還算管用，塔又在地下，一時半會還出不了什麽事情。所以他們要我來問問，能不能搬去你那裏。”

謝涯感覺有些奇怪，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畢竟他正愁巴別塔裏沒勞動力呢：“當然是可以的。如果你們想要直接住在矮人遺跡，也不是不行。”如今的他已經能像正常神明那樣，劃定庇護範圍，抵禦感染體了。

出于正常關心目的，他多問了一句：“所以，你們信仰的是矮人神？中心塔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動……”比如說聖骸失竊之類的。

“這個我不清楚，我長期在外面跑。至于供奉的神——倒不是矮人神。”

他不經意地道：“是[命運]。”

謝涯：……？？？？？

他意識到什麽：“……什麽時候開始失去庇護的？”

“我問問……”柯林操作了幾下終端，“羅西老頭說，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前……正是他在矮人遺跡前受傷的時候，可能是扯斷命運線的時候，連帶着把別的東西也一起扯了。可是建立塔的前提不是神明的骸骨麽，[命運]并沒有死亡，只是離開，所謂“命運之塔”也只是祂神國的具象，祂又是怎樣留下一座現實的塔的？

雖然也有像巴別塔這樣的特例，通過[科技]的幹擾電波、[命運]的操縱和[時間]的混淆來規避感染體的侵擾，但是這種操作至少需要三種權柄的參與。之前的[命運]做了什麽？還是說……

謝涯沉思一會兒：“你說，格魯帕離納西爾不遠？”

“就一兩天的路程。”

“我去看看。——你們應該允許外人進入吧？”他不确定地問。

柯林看他一眼：“那是自然，格魯帕是開放的部族。”

正好治療也接近尾聲，在去獸人王庭之前，得先解決遺留問題。他和柯林敲定後天出發，便就此告別，接着，立刻在腦海裏問道：“系統？[命運]還有其他庇護的塔？”

那麽在他奪取了權柄後，到底導致多少塔、多少人出現問題？

【……準确來說，那不是[命運]庇護的塔。】然而系統卻這樣回答他。

【不過宿主你确實去看一下比較好，因為說到底那裏還是和[命運]有點關系。】

“什麽關系？”

【[命運]迪斯提利作為地球曾經最強大的十位本土神明之一，為了避免隕落，祂在大災變中沒有參與任何一座塔的建設，但是割下了自己一部分的權柄，用以維系神國的運轉，以及，發放邀請函，挑選‘敲鐘人’。】

【祂會滿足來到命運之塔的‘敲鐘人’的一個願望，如果這是祂能做到的。】

【而一百多年前，這份邀請函落在了一個矮人手上。】

【她的願望是——庇護她的部族，在毀于天災的地下城之外，建立另一座新的城邦。】

【這并非殘餘的權柄能做到的事——】

【但是那個矮人做到了。】

系統這樣說。

而謝涯也意識到什麽：“所以……”

【是的，那個矮人的姓氏是格魯帕。她以那枚金色命運之鑰的力量，和矮人的科技相融合，最終在地下建立了新的城邦。】

【要說起來的話，其實她才算是創造‘幹擾電波’的鼻祖。】

……謝涯沉默了一下。

他想起了命運之塔裏的某個木偶。

之前奧利弗給他的全員情報，他只是匆匆掃過，沒什麽印象。而獲得神國的掌控權後，他為了避免更多的負荷，只是讓這些人按照原本的設定運轉，并沒有再多了解或是改變。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依舊能由這些信息鎖定出目标。

“……杜麗絲。”

——那個曾經幫他們打開矮人遺跡大門的矮人。

命運之塔內，穿着粉色洋裝的矮個子女孩似有所感，她打着傘，擡頭看了一眼那永恒不變的星空，展露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嬌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