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章
第 75 章
這個發展就連系統也沒料到。
它從本體[科技]那裏借來了相當多的力量，只是苦于獸人王庭不存在科技，無法完全使用出來，所以需要黃金冠冕作為媒介。而使用血液進行祭祀，只是一個激發效用的過程。然而它沒有想到這冠冕居然在被獻上靈魂後湧現了這麽多的力量，甚至還能夠構築出獸神的虛影。虧大了啊，早知道不用找什麽“祝福”或者“認同”了，直接用這個冠冕就行了啊！系統崩潰。
[科技]也有無法知曉的事情。
而這個由薩裏莎靈魂獻祭而召喚出的虛影容貌和薩裏莎有幾分相似，但表情卻無悲無喜。祂先是掃過一身血腥氣的亞歷山大，不置可否，接着看了系統寄生的朵娜一眼，少女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膨脹，不由得略顯疼痛地蜷縮起來，昏了過去。系統只好從朵娜身上脫離，同樣凝成一個更薄的虛影，道：“薩蒂爾，你要做什麽？”
薩蒂爾是獸神的神名。
虛影淡淡地道：“讓她蛻皮。食日蟒更适合成為王。”
系統下意識地反駁：“她太年輕了！”而且還是個代罪之身……
“我會給她足夠的知識。”獸神簡短的說，祂在這黃金冠冕中留下的力量不足以支撐多久。
祂随意揮手，将獅子王亞歷山大禁锢在地面，那個不可一世的王者狼狽地跪下，卻仿佛怔愣般久久不能回神。接着，祂的身影消失在王殿中，系統連忙跟上。
王殿中只剩下癱軟的麗塔。
橙發的少女表情空白，突然不自覺地抓撓起地面，顫抖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王殿裏：
“……奶奶？”
她最終還是叫出了這個一直不情願的稱呼，然而薩裏莎卻已經永遠不能再回應她。
雀族的少女低下頭去。
良久，王殿裏傳來了隐隐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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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殿之外。
“[觀察者]。”
冷淡的女聲從耳邊響起，黑發低馬尾的男人笑着舉起雙手，轉過身：“好好好，我懂的，我這就走。”
“不過我還真是很意外呢，”祂閑聊一般道，“你留下的東西，比我想象的多。”
獸神的虛影看着祂：“我不會再讓你套話了。”
“真沒勁。”觀察者失望地聳聳肩。祂最後看了眼正在篝火旁慶祝大祭祀的獸人們一眼，轉了轉眼睛：“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你明明是相當正派的神，為什麽取悅你的方式都是活祭？”
獸神看着祂，态度相當強硬。
然而觀察者卻不怎麽害怕，一定要把自己的推測講完：“我猜，因為他們的人性都是你賜予的，這只是‘回收’，對麽？”
“呵呵，茹毛飲血的野獸和獸人，究竟有什麽區別呢？……”
獸神已經被祂弄得不耐煩了，伸出手，大有一言不合就捏爆祂的趨勢。
再加上系統的虛影在祂背後虎視眈眈，觀察者只好光速開潤，祂一向是不太喜歡打架的：“好吧好吧，薩蒂爾，小[科技]，下次再見。”
話音未落，祂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王庭之中。
周圍深紅色的樹木在一瞬間灰敗了不少，連帶着那些錦簇的鮮花、郁蔥的草被。空氣在一瞬間變得粗糙幹燥，然而沉浸在祭祀的舞蹈中的獸人們并未察覺，只會覺得是篝火燒得太旺，舞蹈跳得太久。
獸神的虛影看着這變化，久久未言。
而系統抓緊祂還未消失的時機，連忙道：“薩蒂爾，有個地球新神想容納你的骸骨，該怎麽獲得‘認同’？”
獸神終于把視線移到身後。
祂隕落的時候，[科技]還弱小，并沒怎麽打過交道，于是語氣也淡淡的：“不需要。”
系統：“啊？”
“不需要認同就能容納，”獸神平靜地說，“‘謝涯’是特別的。迪斯提利和我們說過他的事。”
迪斯提利是[命運]的神名。
系統：……
系統只覺得抓狂：搞半天你們都知道啊，那開會為什麽不叫我啊！！！
不過當初也沒人想到最弱小的[科技]會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神明，沒叫也是合情合理的。即使如此也真是非常不爽……系統又問：“那您知道他被觀察者送到哪裏了嗎？”
獸神看了它一眼。
“我以為你能分析出來。”
怎麽感覺智商被鄙夷了……系統忍住吐槽欲：“我只是不敢确定。”
“被傳送走的三個人，都有共同的特質……”系統嘆息。
“——他們都有惡魔的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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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地獄。
距離他們被[觀察者]修改了傳送魔法，來到這片亡靈徘徊的廢墟，已有四個小時。
地獄常年不衰的大風呼嘯，帶來血與不詳的腥味。頭頂高懸的魔日充當太陽的作用，昏暗而猩紅的光線堪堪照亮眼前的廢墟。斷壁殘垣不知是哪座惡魔城市的殘骸，是因争鬥毀滅還是因地裂廢棄都無從得知，僅有廢墟外徘徊的血巨人和飄蕩的殘魂，為這寂寥的氛圍提供一點“生機”。
在一間還算完好的石屋內，阿加雷斯和喬伊斯大眼瞪小眼。他們的表情都略顯詭異，特別是還穿着紅色祭服（女裝）的喬伊斯，更是有些試圖将自己的臉擋住。
他沒有第一時間換衣服是有原因的。
——血魔的左臂被一個人牢牢的抱住，罪魁禍首還好死不死地陷入沉睡，怎麽扒拉都醒不來。這人有一頭疏于打理于是略長的黑發，兩對淺棕色的盤羊角生在他的發間，原本只能說是小帥的容貌突然帶上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讓那微微皺着的眉頭都顯得那樣讓人心疼。
他的身後，一條長長的黑色尾巴從褲子裏鑽出，緊緊地纏繞在喬伊斯的手指上，尖端是一個愛心的形狀。
喬伊斯：……
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從沒有覺得自己有這麽亮。
“咳咳，”大電燈泡最終還是咳了一聲，打斷二人之間死寂的沉默：“往好處想，他的角是盤起來的，說明是節制型的魅魔……”
“……但是這也抱得太久了吧？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分開他嗎？”熱心市民阿加雷斯小心翼翼地道。
然後，喬伊斯就瞪了他一眼。
“不需要。”血魔冷淡的說。
阿加雷斯：……
我錯了，我當初就不應該響應謝涯的召喚，我就該和柯林研究他那該死的局域網架設的！阿加雷斯欲哭無淚。
——如果我有罪，應該讓撒旦來懲罰我，而不是讓我在這裏吃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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