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小奶爸番外
小奶爸番外:
郁蔓蔓小時候的确很胖, 還不到兩歲, 胖乎乎的看不見下巴,下巴那兒是平的。
小胳膊小腿像藕節,白嫩嫩軟嘟嘟, 坐在那兒安安靜靜, 很乖的樣子。
可陶越卻知道,這個小小人只是看着乖,乖不乖還得挑人。比如別人要是抱她, 她就安安靜靜的讓人抱, 或者只管咬着自己的手指玩。
可換了他或者奶奶,她卻很會哭鬧,她哭鬧也不像別的小孩子那樣哇哇哇扯着嗓子喊,她就撇着小嘴巴,咿咿嗚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淚汪汪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把腦袋往他身上蹭,鼻涕眼淚一塊兒蹭, 可憐巴巴的讓人心疼不已。
所以陶越很拿這個愛哭包沒辦法。
大部分的時候,她比陶藍乖, 蔓蔓懶惰安靜一些, 陶藍卻更活潑, 陶藍好動, 愛跑愛鬧的,自從陶藍會走路,他就常常跟在後邊追着跑,照管陶藍比蔓蔓更費勁累人。
可是蔓蔓一旦成心撒嬌哭鬧起來,比他妹妹陶藍還難對付。陶藍活潑好勝,不愛哭,氣人了還可以吼,可以瞪眼睛吓唬吓唬。可是蔓蔓一旦哭起來,你就只能認命哄她。
十歲的陶越經常被大人使喚來帶小孩。大部分時間,兩個小東西還是挺乖的,很依賴他。
十歲的陶越身量還不高,瘦瘦的,根本抱不動兩個小東西,一次只能抱一個,一個一個抱到鋪着竹席的小床上坐好,拿濕毛巾給她們擦幹淨手和臉,盛了一碗小米粥來喂她們。
兩個娃娃排排坐,這邊小嘴裏喂一勺,那邊小嘴裏喂一勺,他在小米粥裏撒了一點紅糖,倆小東西吃得香噴噴。
陶藍吃飽了,自己拍着小肚子,好像還含着一口飯,就往旁邊一趴,腦袋像小狗似的拱了拱,居然就很快睡着了。陶越給妹妹蓋上被單,回過頭來繼續對付剩下的這個。
“蔓蔓,你吃飽了嗎?”
點頭。
“你看小蘭都睡覺覺了,你也睡覺覺吧?
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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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哎,你就不能趕緊睡覺嗎!
陶越很希望她乖乖睡覺,他才能安生會兒。父親跟表爺表奶奶都下田幹活去了,大人農忙累死累活,他一個半大孩子在家帶倆小孩,最盼望的就是倆小孩趕緊睡覺,只有她們睡覺了,他才能消停一會兒,他作業都還沒寫完呢。
貧賤夫妻百事哀,妹妹陶藍出生以後,父母就更辛苦了,母親吵鬧是家常便飯,經常跑回娘家。妹妹陶藍八個月大的時候,母親在一次歇斯底裏的大鬧之後,跑回娘家就再也沒回來。
大人一下田,家裏剩下他和兩個小娃娃,他就是最大的家長。
陶越無奈,抱起不肯睡覺的蔓蔓,讓她坐在書桌上,一手扶穩她,一手寫自己的數學作業。數學老師最兇,寫不完要倒黴的。
“哥哥,啊……唔。”
蔓蔓扭着屁股爬起來,站在書桌上,伸手來抓他的鋼筆,陶越趕緊把鋼筆躲開,怕她從書桌上摔下來,同時一只手抱着她,想把她抱下來。
“哥哥,哥哥,啊啊。”
蔓蔓叫着撲過來,軟嘟嘟摟着他脖子,嘟着嘴巴親他,或者說啃他,親了他一臉口水。陶越突然哎喲一聲,懊惱地趕緊把小東西拉開。
“小壞蛋,你屬小狗的吧?”
小壞蛋怎麽還會咬人呢!陶越随手在她軟嘟嘟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象征性地教訓道:“不許咬人,咬人我打屁股,聽見沒?”
他把小狗蔓蔓抱下來放在地上,自己去照了下鏡子,左邊臉上兩個發紅的小牙印,有一點破皮,發紅有點滲血。
陶越扭頭看看咬人的小東西,覺得需要懲戒,不然她萬一咬了別人家小孩,可就不好了。
“蔓蔓,不許咬人聽見沒?你看我臉上咬破了,哥哥疼,要揍你了。”他伸手捏捏她白嫩嫩的小腮幫子。
哪知道這小祖宗嘴巴一撇,卻搶先要哭了:“嗚嗚,哥哥,疼……啊啊,嗚嗚……”
她咧嘴咬着自己的小白牙,用力晃着腦袋,努力想表達什麽。陶越只好把她抱起來哄哄,心裏琢磨着,小狗東西是不是要長新牙了,牙板癢癢。
傍晚兩家三個大人從田裏收麥子回來,奶奶一眼看到陶越,便驚訝問道:“華子,臉怎麽了?我咋看着兩個牙印呢?哪個咬的?”
“蔓蔓咬的。”陶越自己照照鏡子,一下午過去,那牙印更紅更明顯了。他笑笑說,“表奶奶,不礙事,蔓蔓平常不咬人的,可能牙板癢,要長新牙了。”
“這熊孩子。”奶奶拿手指戳了戳蔓蔓的腦門,無奈地訓斥:“看你把哥哥咬的,該揍,怎麽還學咬人了呢,這要是留了疤,害你華子哥長大娶不上媳婦,看你怎麽辦。”
“娶不上媳婦,就把蔓蔓賠給華子當媳婦。”爺爺和陶爸說笑着,轉頭問陶越,“華子,你說行不行?等小妹妹長大了,我把她嫁給你。”
十歲的陶越已經懂事了,看着猶自吃手指的蔓蔓,臉一羞。
他心裏說,就這小肉包子誰想娶呀,娶回家還不得一輩子當小祖宗。
☆☆☆☆☆☆☆☆
郁蔓蔓十六歲,高一暑假,在外創業的陶越專門抽空回來了一陣子,趁着學校還沒開始假期補課,照顧妹妹陶藍,也陪兩個小姑娘過幾天短暫的假期。
兩個放暑假的高中生一回到家就化身小豬,吃了睡,睡了玩,簡直能懶上天。從他一回來,她們霸占了他的電腦打游戲,霸占了他的房間,把他的房間作成豬窩,他要是在家,還要霸占他的手機玩消消樂。
兩個讓人心疼又讓人頭疼的熊孩子。
這一天他出去有事,大中午回來,一進家門靜悄悄的,難得的沒有兩個丫頭的笑鬧聲。他放輕腳步,悄悄走進自己的房間,電腦還開啓着,書桌上丢着各種零食和啃了一半的桃子。
兩個熊孩子玩游戲困了,都午睡了。陶藍大概嫌他這屋裏豬窩,很沒義氣的跑回自己屋裏睡覺去了。電風扇呼呼搖着頭,而郁蔓蔓躺在他床上,睡得小豬一樣。
陶越走到床前,把電風扇關小了一檔,目光觸及床上的熊孩子,不由自主地凝住了眸光。
床上的熊孩子睡姿放肆,玫紅背心裙子滾得掀到臀部,袒露着兩條細膩白嫩的腿,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彎着翹在枕頭上,藍色枕套襯托的那只腳丫子白生生的可愛。
熊孩子分明已經發育得很好了,每一塊肉似乎都很懂事,都長在該長的地方,腰細細的,鼓鼓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美麗的少女的曲線,就那麽毫無防備地坦陳在他面前。她香甜地熟睡,嘴角微張,睡顏嬌憨,像是正在做什麽美夢。
不知不覺這熊孩子十六了,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嬌嫩得讓人舍不得觸碰。
陶越看着床上美好可愛的少女,不自覺失神迷醉,好像有什麽酥酥的東西,順着他的手心和腳心一路向身體侵襲,不自覺地呼吸加深,心跳加速,身體越發燥熱。
他攥緊手心,最終用力一個深呼吸,轉身疾步出去。
在那個燥熱的夏日午後,陶越站在自己房間門口,面對着蟬聲悠長的小院子,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禽獸!
她才多大?十幾歲的小姑娘,幾乎是他從小一手帶大的,他居然,會對這樣一個稚嫩的小女孩産生绮念,對自己背着抱着長大的小姑娘起了反應。
蔓蔓不是他妹妹,這一點他從來都不會混淆,他甚至不是沒想過某種可能。
可是,他大她足足八歲,太小了,小到他只敢珍愛呵護,根本不會去考慮別的。
而他兩手空空,幾乎一無所有,甚至不知道未來在哪裏,他甚至不能保證給她安穩無憂的生活。而她,才十六歲呢,美好而又溫暖。
在那個燥熱的夏日午後,陶越悄悄關好房門離開。
他想,他都已經二十四歲的老男人了。或許,他應該去交個女朋友,談個正常的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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