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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秦玉柔側頭近距離打量起自己身邊這位清冷的女子, 更覺得她超凡脫俗,端莊大氣,貴女應當如此。
她在心裏暗暗贊許着, 猜測皇帝那正牌白月光比此女子恐怕還要強上幾分,畢竟那可是在太子太傅手上養出來的姑娘, 還是差點做了太子妃的人, 肯定六藝精絕,談吐不凡。
林太後聽完沈夫人的話後愣怔了會兒, 笑道:“打眼一看很像,再仔細瞧的話便只像沈夫人你了。”
人家沈夫人說得坦坦蕩蕩,林太後也不會揪着像誰這事咄咄逼人, 自然一笑帶過。
秦玉柔原本以為這只是個插曲,偏生當林太後喚她擡頭的時候,她看見李珩和沈清的目光糾纏在一起……
她太熟悉皇帝這副表情了, 是不滿, 不過皇帝為何要擺出這種臉色來。
“娘娘。”真兒在她身後捅了她一下, 秦玉柔才想起自己沒有回太後的問話。
“魏太醫臣妾有些血虛,前幾日給開了新的方子,囑咐臣妾要慢慢調理。”
林太後執意讓她來賞玉宴,大概就是想親眼看看她恢複得如何了。
林太後颔首:“你且好好養着,改日我讓盧秀從庫房裏挑些上好的血燕給你補補。”
秦玉柔連忙拜謝,她這話是說給人群中那些秦黨家眷的,可真是個滴水不漏的女人。
話說她母親和嬸母好像都沒有來,應是林太後只選了家中有适齡女子的人家過來, 不過也有好些只女子過來的, 比如林姝和林妩姐妹,畢竟她們最大的依仗就是林太後和德妃。
既然是為皇帝舉辦的賞玉宴, 林太後自然要領着人繼續逛,不一會兒就到了那亭中,林家三姐妹一起福身行禮。
“嫣兒,這都是你妹妹,給皇帝介紹下吧。”
秦玉柔身居妃位,自然是太後和皇帝去哪,她就得跟着去哪,于是找了亭子的一角杵着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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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多長時間,德妃的臉就垮下來了,相比這兩個妹妹情商不高啊。
林嫣強撐着笑臉先介紹了自家人:“這是家妹林姝,年方十六。”
林姝單獨又拜見太後和皇帝,秦玉柔在一旁啧啧。
真是鐵打的皇帝,流水的二八年華,皇帝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此時她全然忘了自己也不過也才過完十七歲的生辰。
林姝之後是林妩,林妩歡快地上前抱住林太後的胳膊:“姑母也知道,我自小跟着爹爹在邊關,聽問陛下喜愛劍舞,過會兒宴上妩兒可否獻上一舞?”
等逛完這禦花園,過會便要設宴,這種時候會有很多閨秀獻才藝,目的當然不言而喻。
林太後欣慰點頭,他們林家總算出了個上進的。
得了應允後,林妩興高采烈,去偷看李珩,卻發現他正在與秦玉柔“眉目傳情”。
如果她知道前因後果的話或許就不會這樣想了。
李珩瞪着秦玉柔,擡了下下巴:站好,別倚着柱子。
秦玉柔皺着眉:看什麽呢,難道是我衣衫粘東西了?
秦玉柔開始低頭看起自己的披風來,畢竟是白色的,極容易弄髒。
林妩暗暗較着勁:“小女聽說安妃娘娘的姐姐也是極擅長劍舞的,想必安妃娘娘也不差,不過看娘娘如今這身子,恐怕難一睹為快了。”
秦玉柔一見這林妩就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但竟然敢當面如此擠兌她,也是個狠人。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今日她可是有幫手的。
很快啊,她身後有個聲音站了出來。
“妾身聽聞跳劍舞者以長臂為佳,可見林姑娘在別處見長。”
說話人是方禦史的夫人,她今日也是領着她家小女兒來的,不過她那小女兒是躲在牆角中的一位,對後宮毫無興趣。
方禦史是她二哥的頂頭上司,也是她爹故交,而且還是個大嗓門。
于是大家一起對林妩的胳膊投去目光,別說,真的很短,再去打量秦玉柔的,雖胳膊在披風裏若隐若現,但也瞧得出是身材勻稱之人。
不光方禦史夫人,還有一位夫人站出來說:“安妃娘娘如此身份,在這種場合跳舞也是不妥的,若真跳了,便折煞我等了。”
“陛下哪舍得讓娘娘跳啊。”又有夫人拿着帕子掩嘴笑道。
林妩氣得咬牙,林太後給了她一個眼神她才閉嘴,但是在一旁的禧嫔卻是個不懼無畏的。
“別說林妹妹你了,就連我也是沒見過秦姐姐跳的。”
秦玉柔已經好久沒見李蕙月了,她符合着蘇绮的話:“她會跳嗎?”
不是,非要抓着她不放嗎,争這種高低有什麽用。
秦玉柔無奈地嘆氣,本想解釋兩句,卻聽李珩先發了話:“安妃的劍舞朕見過,當也不錯。”
這一句話後,有人紅着臉覺得皇帝頗為寵愛安妃,也有人氣得牙癢癢。
“陛下!”禧嫔覺得這一定是他表哥袒護之言。
李珩瞪了她一眼:“怎麽,禧嫔也有意表演嗎,那到時候朕可以照着你的表演再評斷安妃的舞。”
禧嫔一點準備也沒有,況且不知道秦玉柔是什麽水準,貿然上場的話還有可能被這林家姑娘比下去。
她只得氣鼓鼓地搖了搖頭。
衆人不一會兒就被帶去了蓮花閣,這裏原是高祖時候修建的戲臺,高祖喜愛音律人盡皆知,他命人在禦花園的內湖中間修築蓮花形石臺,可容納百人共同賞樂賞舞。
這蓮花閣四周都綁上了紅綢,雖湖中蓮花敗落,但湖石也是一方景致,上面有涓涓細水流過,池中偶爾還會游過幾尾紅錦鯉魚。
林太後和皇帝坐在首位上,從妃位到美人依次在下首,之後就是按照各家品級坐好。
因今日主題為賞玉,所以桌上的茶盞和筷子都是玉做的。
吉美人本朝着禧嫔走過去了,結果不知道禧嫔對她說了什麽,她低着頭抿着嘴沒有坐下。
想都不用想,禧嫔肯定是因為剛才那番話遷怒別人。
秦玉柔忙向吉美人揮手,按照吉美人的位份,只要麗嫔不過來,坐在她身邊也合适。
吉美人躊躇了一番,朝她走過來。
秦玉柔忙拉着她坐下:“你最近在閣子裏都怎麽打發時間啊,若是有空的話,來玉樓閣玩啊。”
她最近讓閣子裏的人陪她搓麻将,但是除了真兒和玉竹這些“深受毒害”的人外,旁的宮女不是不感興趣就是腦子轉得太慢,這可是麻将啊,怎麽在古代會沒有市場呢。
她瞧着吉美人這般聰慧,絕對會是個好牌手。
吉美人猶猶豫豫的,大概是怕禧嫔那邊不好交代。
“宮裏馬上又有這麽多人進宮,禧嫔她盯不過來的,你悄悄來嘛,我找人給你打掩護。”
吉美人有些微微動心,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看見了對面坐着的沈清,眉頭輕輕皺起來。
秦玉柔覺得大家好像對這個沈姑娘都格外關注些,她問道吉美人:“這沈姑娘你也認識?”
吉美人轉頭,壓低聲音道:“姐姐,我只告訴你哈,她不是沈清。”
這時樂聲起,沈清的面容在舞姬的袖擺間若隐若現。
周圍嘈雜,吉美人再想說什麽也聽不清了,恰逢禧嫔一眼看過來,吉美人立馬坐好,秦玉柔只好也坐了回去。
不是沈清卻打扮成沈清,難不成沈家有二心,想找個同柳明雪相似的刺客接近皇帝?
這種可能性先保留,也或者是沈大人一家不想讓自家女兒進宮,便找了個相像的人來。
舞姬身姿優美,但是秦玉柔完全沒有興趣,只托着腮思考着,因此也全然沒有意識到李珩在看她。
不一會上了酒和菜,秦玉柔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吃得上,全然不顧戲臺上誰在彈琴,反正她三年就學會了一首,至今不懂什麽勞什子的音律。
不一會就輪到了林妩上場,她換了一身紅衣,手上掂着把竹劍,朝主位一拱手後便在編鐘的靈動聲中擺了架勢。
因着之前亭子裏那番話,此時衆人的目光随即也被吸引了過去。
林妩雖然骨架上确不如秦玉柔,但勝在有力和娴熟,秦玉柔看着她的舞蹈,覺得自己簡直弱爆了,就自己那幾招定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林太後也為自己的侄女說好話:“她啊從小習武,雖說性子直了些,但這劍舞确實也算得上數一數二了,皇帝覺得如何?”
李珩淡淡地端起茶杯咽下,才驚覺自己剛剛走神将酒倒進其中。
他擱下玉盞,看着這紅衣在臺上翩翩起舞,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秦玉柔的身姿。
她拿着一枝海棠花枝,沒有豔麗的服飾,也沒有奏樂,她旋轉着,舞動着,笑着,她總是懶懶散散的,跳舞的時候也沒什麽力氣,偏就跳到他的心上。
他移開目光:“朕覺得,不如安妃。”
林太後只當皇帝這話是氣她的,白眼一翻便繼續看起來。
林妩這劍舞力量感十足,又存了賣弄的心思,幾乎跳滿了整個蓮花臺,到秦玉柔這邊的時候還故意挽了好幾個劍花。
秦玉柔真心誠意地鼓起掌來,但是落到林妩眼中卻是嘲諷。
四目相對時,她狠狠地看着秦玉柔,在亭中時,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她才成了笑話。
舞蹈這事,最怕就是踩錯點,往往一個拍子錯了,後面便跟不上曲子便會慌亂。
林妩此時心亂了,突然記不起後面的動作,于是那把竹劍就脫手飛了出去。
瞬息之間,吉美人和秦玉柔都驚得朝後仰身過去。玉碗碎裂,衆人紛紛吓得起身。
吉美人的身子被侍女扶住,受驚後一直捂着胸口平複心緒,結果一瞧旁邊,秦玉柔身着的銀狐毛上已經見了血,那脖頸上一道長口,血滴滴答答流着。
“啊啊啊!啊!”吉美人被吓得昏了過去。
秦玉柔一抹脖頸,看見一手的血,真兒慌張地拿起帕子來幫她捂住,其他人也圍了上來。
“安妃娘娘!”
“娘,是血!”有女子直接撲進自家娘親懷裏。
秦玉柔也有些害怕,她眼睜睜看着那竹劍砸到桌上,所以應是那玉碗碎片騰空劃傷的,她曉得傷口應當不會太深,也沒有傷及大動脈,不然早就血灑一地了,但是疼痛卻讓她十分惶恐。
她扶着真兒起來,果然身上全是玉碗的碎片和茶水。
可真是太狼狽了。
“怎麽樣了?”這時李珩和林太後也過來了。
真兒幫她拍打着一身的茶水,她拿着帕子按住傷口。
林妩已經跪在了桌邊,這事發突然,林太後指着她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倒是林嫣過來扶住秦玉柔:“妩兒妹妹一時不小心,秦妹妹你感覺如何?”
秦玉柔感覺得趕緊止血,她已經感覺到血透過帕子要滲出來了。
她看着林嫣問道:“太醫來了嗎?”
天啊,會不會失血過多,會不會她一動就牽扯到大動脈,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林太後這才反應過來喊人,準備先将秦玉柔找個地方安置下去。
見一名太監蹲在她身前,秦玉柔僵着脖子一動也不敢動,被太監背這事她感覺有些尴尬
真兒見她猶豫,趕緊也蹲了下來,喚着她快些過來,周圍的人也都讓她別耽擱。
“你……你行嗎?”
“娘娘別怕。”真兒鼓勵着她。
秦玉柔正要走過去,卻一下子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周圍一陣吸氣聲,秦玉柔僵僵地看着抱起她的男人,他垂着眸,眉宇微蹙。
李珩張口:“還磨蹭什麽!”
秦玉柔心中一驚,他就知道皇帝沒這麽好,瞧吧,她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開口便是斥責她。
“都退下,圍在這裏做什麽。”
秦玉柔怔住了,原來不是在訓她,身體也随着抱着她的人開始動彈。
皇帝抱着她,旁人看着她,她真的感覺比讓小太監背還要羞恥。
她閉上眼睛,把臉朝李珩的懷裏靠了靠,希望旁人都看不到她。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小,等差不多脫離人潮的時候,她才睜開眼睛,一睜開就看見了那邊站着的沈清。
她仍然是那般清清冷冷的,看她的時候目光裏沒有一絲的溫度。
李珩将她直接抱到了離得比較近的慶元殿,魏燭和薛少銘一起提着藥箱而來,嚴嬷嬷也聞訊過來,她一拿下那帕子來,剛止住的血便流進枕頭裏。
魏燭檢查了刺破的深度,給她清創,那旁薛太醫也開好了補血溫養的方子。
高鴻一扭頭,發現皇帝面色煞白。
很少有人知道,當今皇帝對血和血腥味極為反感,甚至到了見之會頭尋目眩的程度,甚至會忍不住嘔吐。
他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陛下,您出去等一下,等太醫包紮好,奴才再去叫您。”
“無妨。”李珩捂着口鼻,撇過臉去,又忍不住去看秦玉柔。
她沒有暈過去,強烈的痛感和失血的恐懼反而讓她很清醒。
這時候林太後才趕了過來,差點和一盆血水撞上,一行人花容失色。
而床上的人已不見白皙的脖頸,魏燭給秦玉柔上了金瘡藥後便用綢布包了一圈又一圈。
“怎麽這麽嚴重。”連林太後都有些慌了,無論是秦玉柔的衣服上還是慶元殿的枕頭上,入眼都是大片的血漬。
“這傷口若再往裏面深半指,恐怕就算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了。”魏燭擦了把頭上的汗,又朝秦玉柔說道:“娘娘也無需太擔心,臣在外面守着,一個時辰後再給您重新換副藥便能完全止住這血。”
兩位太醫退下後,秦玉柔仍是不敢動一下脖子,但是知道血順着脖子似乎是流到枕頭上去了,而棠喜說過,皇帝不喜血,她最好還是遮一下。
見她欲要去摸傷口,李珩趕緊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碰。”
秦玉柔不作聲,她可是為了皇帝好,不領情那就算了。
林太後看見這一幕,目光幽邃,深不見底,開口道:“皇帝還有政事要忙吧,你放心去處理,哀家在這看着。”
別了吧,就算林太後是為了護住自己的侄女,也不必做到如此,誰也不自在。
秦玉柔微微晃了下李珩握着的手,眼神裏透着抗拒,希望皇帝能看懂。
“母後先回蓮花閣坐鎮為好,那邊也需要您主持,臣婦們還是要好好安撫。”
林太後聽出這話是讓她離開,臉上端着笑讓秦玉柔好好休息,一轉頭笑容全部消失。
剛才所有人都看見了,皇帝抱着安妃,如今竟還讓她在慶元殿養傷,她冷笑着,皇帝這是将對安妃的寵愛明明白白擺在衆人面前。
林太後走後,秦玉柔從将手抽出來,準确落在了脖頸旁,瞧見皇帝的臉色不算好,棠喜說得都是真的,他這症狀莫不是現代人所說的暈血症?
“陛下,您也去忙吧,臣妾想休息會兒。”那他呆在這裏應該很不舒服。
李珩點頭,手也漸漸舒展開。
秦玉柔原本是想直接睡下的,但忽然想起吉美人那話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真兒?”
秦玉柔輕喚了幾聲,真兒來到了床前。
“怎麽了娘娘,是又流血了嗎?”
秦玉柔擺擺手:“我想讓你去盯個人。”
真兒指了指她的脖子:“我得在這照顧您。”
秦玉柔伸手拉住真兒的衣服:“那個穿着綠萼梅披風的沈家姑娘還記得嗎,她有些奇怪,你盯着她看看,別是什麽歹人。”
這話其實跟李珩說更好,但是她也拿不準吉美人說得是真是假,萬一是烏龍一場就不好了。
“娘娘您操心這些做什麽,陛下身邊有暗衛,宮裏有禦林軍,您在這裏很安全,還擔心旁人安不安全啊。”
秦玉柔心想也是,但是她既然知道了,不管又覺得有些不安。
“你還是去吧,自己小心些,我沒事,魏太醫在這呢。”
真兒拗不過她,一步三回頭後匆匆跑出了慶元殿,想着再慢點的話沈夫人怕是已經領着自家姑娘出宮了,這有什麽好盯的。
結果,就在她往禦花園跑的時候,碰見了皇帝。
剛剛皇帝不是還拉着自家娘娘的手,怎麽一轉眼出現在這裏了。
真兒心想這也不是秦玉柔交代的事情,便跟在一隊宮女身後在禦花園裏收拾着東西,期間還碰到了麗嫔,她神色有些匆忙般離開了禦花園。
真兒都沒管,尋了半天才瞧見沈夫人在同旁人說話,身邊卻不見沈清。
怎麽人還分開了。她帶着疑惑,一路打聽着越走越偏,隐約看見一人的袍子,躲好後再看居然是周尋。
皇帝在這裏?
大白天飛檐走壁有風險,她只好繞開周尋,穿過一個宮殿後被上面的字所吸引。
東宮。
她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裏面似乎有人在說話。
這就不對了,皇帝沒有立儲,東宮自當沒人在,如今也過了清掃的時辰,怎麽會有人。
她從門縫悄悄看向裏面,居然看到了沈清,她正在東張西望地往裏面走。
真兒略一思索,沿着宮牆走了半圈,終于找到适合翻越的的地方,借力上牆後輕聲落地。
“你不應該來。”皇帝清冷的聲音傳來。
真兒躲好,原來皇帝離開玉樓閣是同旁人有了約。
“阿珩,我來是想告訴你,那些在暗中窺視并出手襲擊的,只可能是秦相的人。”
真兒聽到的這句的覺得腦子嗡嗡的,她這不單是直呼皇帝名諱的事情了,這稱呼有些過分親昵了吧,而且怎麽和他們秦家還扯上關系了。
“你受傷了?”
真兒扁扁嘴,原來這皇帝對誰都一樣,誰受傷了都要擔心下。
“背上受了一箭,已無大礙了。”
但李珩還是有些不放心:“朕改日派魏燭去沈府,讓他給阿雪你瞧瞧,那調養的方子或許也得改改了。”
阿雪?不是姓沈名清嗎,難不成是小字。
這兩個人竟然互道對方小字!那可是帝王小字啊!
“今日一見,那安妃果然傾國傾城,阿珩你對她……”
正聽着,真兒發現背後有聲音靠近。趁他沒出手之前,真兒一個閃身後立馬踢過去。
兩人一交手,雙雙驚訝。
周尋看着真兒,再看向遠處那兩人,忽然有些慌了:“你怎麽在這裏?”
真兒直接一個掃腿過去,連上一個側摔,生生将周尋撂倒在地。
見人倒地不起,她立馬開跑。到時候皇帝追究就追究,她得先把消息遞給秦玉柔才行,而且要想活命,還是得靠她家娘娘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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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