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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自周一之後的連着幾天, 蔣暢沒再見過趙兟。
趙兟說周三到周五在外地出差,他還拍了幾張舷窗外的雲,發給她。
很好看, 很戳蔣暢, 也很令她奇怪,她甚至翻了他的朋友圈,沈獻的微博, 都沒有更新。
單單只發給她?
蔣暢特別喜歡分享日常,除了自拍, 什麽都發, 社交平臺滿滿的生活痕跡。
可趙兟不是這樣的人。
後來,他還給她發了客戶請吃的一頓飯,他說其中一道蟹粉豆腐标價480, 好吃是好吃,宰客意圖太明顯。
她默默算了一下, 那一桌, 就是小四位數。
蔣暢心情無比複雜。
他或許是忘了,她和胡蕙曾聯手套路他,想追求他的事。
又或許沒忘, 把她當一個普通朋友對待。
但,為什麽,他可以那麽精準地戳中她的點?
比如早上起來, 趙兟給她發了個早安的表情包,非常“老年人”, 一朵盛開的荷花上标着亮閃閃的字樣。
睡覺前, 他說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她掀窗簾去看, 被雲層遮住了,什麽也看不見,下一秒,他發來照片。
他說,像被橡皮擦過,但沒擦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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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一張月亮,這回他說,像被人重新添了兩筆,描了描邊。
這樣的聊天頻率,讓蔣暢想起之前被人追的回憶。
差就差在,一個使人厭煩,一個逗人開心。
他還跟她說,家裏廚房有幾顆紅紅的果子,他以為是小櫻桃,洗來吃,結果是辣的,問阿姨,說是做泡椒用的燈籠椒。
她發了一串哈哈哈過去。
那天下班,陳婷看着蔣暢邊玩手機邊笑,好奇問:“你談戀愛了嗎?”
蔣暢擡頭,“沒有呀。”
“感覺你這幾天總是笑哎,”陳婷走在她身邊,“之前我跟我前男友暧昧時,就跟你一樣。”
蔣暢摸摸自己的嘴角,是嗎?
“其實是一個聊得很來的朋友。”她如是解釋道。
憑她這樣的性格,在現實生活中遇上契合的人,難度不亞于瀕臨滅絕的雪豹在雪原上遇到同類。
——別人形容人生是曠野,是孤島,她卻認為是雪原。
冷,寒風呼嘯,生存環境惡劣,翻越一重又一重的山嶺,沒有盡頭的雪線蔓延。
一個聊得來的朋友,于蔣暢的意義,陳婷作為外向型的人,是難以設身處地地理解的了。
更難以理解,她反反複複地喜歡上這個朋友。
是,每一次,她決心放下趙兟不久後,又會再度喜歡上他。
只要他出現,她就會感知到對他的喜歡。
蔣暢于是明白,喜歡不是綿延不斷的溪流,是偶爾泛濫的洪水。
漫展連開兩天,每天邀請的嘉賓不是同一批人。
卻青周六去。
蔣暢早早到了場館,因為卻青說,她請了化妝師,可以為蔣暢弄妝造。
嚴格地來說,後臺不算化妝間,大多人是找了塊空地,東西攤放在地上,随用随取。
還有一部分人直接帶妝過來。
卻青起得更早,她頭上盤了個複雜的發髻,戴了不少首飾,蔣暢來時,她正用一只團扇掩着面打哈欠。
“你跟我身材差不多,這件你看看OK嗎?”
鵝黃色的,款式比較簡單日常,也不需要搭華麗的妝面和發飾。
待蔣暢化完妝,卻青拉着她自拍,她其實不好意思,但不好拒絕。
卻青開了美顏,拍了幾張,翻了翻,說:“蔣暢,你挺上鏡的呀,別太拘束了嘛。”
“我不太習慣面對鏡頭。”
有人叫卻青,她拎着裙擺過去,蔣暢為緩解尴尬,拿手機出來玩。
趙兟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ZS:很漂亮,也很适合你。
大醬炖大腸:?
ZS:卻青給我發了照片。
蔣暢臉紅,慢慢地敲字回:真的嗎?我今天第一次穿。
ZS:嗯,騙你的,其實我是卻青請來的水軍,專門負責誇你。待會截圖發給她,她就會給我薪酬。
大醬炖大腸:她給你開多少,我出兩倍,跟我說實話。
ZS:實話就是很漂亮。
ZS:便宜我了,一下子血賺三份。
蔣暢笑起來,她給他發了個紅包,備注:誠實的小孩有糖吃。
趙兟收了。
他可能沒想到,真的只是一個棒棒糖的錢,發了張卻青的表情包,表示疑惑。
大醬炖大腸:你發她醜圖,小心我告狀,V我50,封住我的口。
他當真轉了五十過來。
大醬炖大腸:哎,不是,我玩瘋狂星期四的梗而已。
ZS:收着吧,當我請你和卻青喝奶茶。
蔣暢猶豫,恰時卻青回來,于是問她:“趙兟請喝奶茶,你喝嗎?”
“喝!你幫我點個果茶吧,去冰,半糖,其他随便。”
蔣暢于是收下轉賬,點了兩杯,回趙兟說:謝謝趙總。
趙兟差不多和外賣一起到的。
他穿的就是普通的襯衫搭T恤,配牛仔褲、休閑鞋。
卻青拆開吸管包裝,晃了晃果茶,拿眼乜斜着看他,說:“你今天怎麽這麽普?”
趙兟說:“給你們打雜,也用不着盛裝出席吧。”
卻青笑了,“誰這麽大的面子,請趙總打雜啊,應該不是我?”
趙兟不答,環視一圈,問:“蔣暢呢?”
“上廁所去了,待會你帶她逛逛,她好社恐的,化妝師是個潮男gay,剛剛給她上妝,她都縮起脖子了。”
趙兟光聽她這麽說,就能想象到畫面,忍不住笑了笑。
他說:“知道。”
蔣暢回來時,卻青已經上臺了,她今天有表演,還有簽售,粉絲可以在現場買周邊,找她簽名。
趙兟站在走廊上,靠着窗戶那一側的牆打電話。
蔣暢戴的耳飾随着走動,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細響,腕上有兩只細镯子,也是叮當作響。
她下意識地扯扯裙擺,線上聊天無所顧忌,線下見面又不好意思了。
趙兟挂了電話,說:“開始了,進去逛逛嗎?”
“好啊。”
這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說是“妖魔橫行”也不為過。
像趙兟這樣穿常服的不多,大多穿cos服、漢服,或者jk、Lolita之類,有coser、模特,也有卻青這樣的網絡歌手。
蔣暢搞設計,好歹還有點接觸,能認出幾個小說、游戲經典角色。
漫展展館很大,分了幾個區域,好多個攤位,賣自制的無料、周邊,也有官方的,看着缭亂了眼。
她也……更恐了。
她小聲跟趙兟說:“你看過那部日本動漫電影嗎,男主是妖怪,女主是人類,她跟男主進了妖怪的煙火大會,我覺得我就像那個女主。”
他調侃她:“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女主角玩得挺開心的。”
……确實也是。
趙兟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是來逛展的,拍別人就好了。”
她看到一個女生邀請cos哈利波特的男生拍合影,換做她,她是絕對開不了口的。
漫展也可以說是顏狗盛宴了。
尤其是一些女生,穿非常顯身材的衣服,加上濃豔的妝容,好看至極。
不過,趙兟說得不完全準。
蔣暢被路過的攝影師“抓”去拍照了。
有人陪着,她的社恐症狀會相對緩解一些,趙兟一直在旁邊看着她,她就配合對方拍了一組。
要走的時候,趙兟低聲告訴她:“你可以加他聯系方式,事後找他要返圖。”
蔣暢說:“算了吧,我不敢開口。”
“當初加微信,不也是你先要的?”
她辯解說:“我那是形勢逼人,為了還你錢。”
他拖長音:“哦——形勢逼人。”
蔣暢好笑地用團扇柄戳戳他,“幹嗎陰陽怪氣的。”
“照你這麽說,和我結識,倒像是不情不願,命運弄人了。”
“沒有呀,認識你,”她越說,聲音越低,越不敢看他,“我挺高興的。”
他聽清了,唇角揚起一個小弧度。
想,她不像烏龜,像只怕羞的松鼠,沒人的時候亂蹿,人一來,她就躲到樹上。
走了一圈,趙兟看了眼手機的消息,問她:“我朋友看到我了,我去跟他們簡單打個招呼,一起,還是你自己先逛逛?”
她猶豫,他說:“一起吧?他們人挺好的。”
蔣暢還是跟他去了。
那幾個人,是不同圈子裏的,男女都有,叫他獻總。
他們的确和善,小聲問他:“獻總,女朋友?”沒讓蔣暢聽見。
趙兟說:“朋友。”
“不信。你沈獻是出了名的寡王,能跟你一起逛漫展了,你說是親戚家的妹妹,我可能還能被你糊弄過去。”
有的跟他認識多年了,所以線下見過面,也了解他的感情狀況——萬年老寡王啊。
趙兟扯唇笑笑,“追求中。”
對方笑了,“行,到時候記得請我們吃喜糖。”
“想遠了。”
“先預定嘛,你也老大不小了,過兩年該成家了。老洛跟你同年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趙兟瞟他一眼,“再催我走了。”
“不催不催,哎,你下午什麽時候走?有空的話,來幫我們搬個東西吧。”
“我随她的時間。”
他就去跟蔣暢講,大意是,請他們在攤位幫點小忙,中午請他們吃飯。
她答應了。
旁邊一個攤位,是一個女生穿着漢服,賣她自制的絨花簪子,價格不便宜,但做得特別漂亮。
聊天得知,她是個小歌手,兼做簪娘。
她送了蔣暢一支梨花簪,蔣暢不好意思收,她說:“你是獻總帶過來的朋友嘛,就當是一份見面禮。”
不知道是不是蔣暢的錯覺,她覺得對方似乎着重咬了“朋友”這兩個字。
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麽,遞一下東西,清理一下桌面。
卻青的表演在下午,趙兟和蔣暢一起去看。
觀衆排得很滿了,蔣暢個子矮,被衆多人頭遮擋,完全看不見臺上。
趙兟聯系卻青身邊的工作人員,帶蔣暢到舞臺側方。
卻青的粉絲很多,且男粉占比不小,一路上,趙兟全程護着她,免得她被人流沖撞到。
她抿着唇,心中微微泛波瀾,忍下瞄他的沖動。
但他一條手臂就橫擋在她身前。
他只是看起來瘦,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還是很明顯的,配上那只純黑的腕表,莫名多了幾分禁欲。
蔣暢說:“你這樣,好像保安。”
趙兟笑笑,說:“保你安全,也沒錯。”
舞臺側方觀看效果一般,好處在于,沒人遮擋。
蔣暢說:“到時候傳出去,我也是圈子裏有人脈的人了。”
趙兟側眸,“誰?卻青,還是我?”
“當然是……”你。
這麽斬釘截鐵的,似乎過于把他當自己人,會不會有些逾越?
蔣暢卡了下殼,才說:“你們都是。”
趙兟重新望向前方,燈光聚焦在舞臺中央,兩側暗下來,他的臉部輪廓便不甚清晰。
他輕聲說:“好沒良心啊蔣暢,對你這麽好,你還要捎帶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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