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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等清晨阿郎過來伺候蘇煜兒更衣洗漱，問道，“少爺，今日要不要好好打扮打扮？”

“為何要打扮？” 蘇煜兒根本就沒有那種心思。

“可是……” 阿郎心裏嘟囔，去找顧清不都打扮一番嗎。

“行了，走吧。”蘇煜兒只想趕緊把那方家小姐見了，然後趕緊拒絕她。

走到大門口就看到自家爹娘在等着他，蘇城厚看着他的穿着普普通通，連頭上的簪子都是最簡單的，不由皺起眉頭，“你就這樣去見方小姐？”

“我還需要打扮嗎？”蘇煜兒故意道，“我怕我打扮了人家方小姐見了我會自慚形愧。”

“你……”蘇城厚看他如此傲慢的态度，就火氣蹭蹭往上漲。

“老爺！”蘇秦氏打斷他繼續說下去，不想他倆父子一大早就又吵起來。

“好了，今日就不說你了。”蘇城厚揮手忍住，“等會兒你到明月樓見到方小姐客氣一些，吃過飯後記得帶她多去逛逛，比如到湖邊劃劃船欣賞美景，到花市賞花，她若看中什麽就買下來送給她。”

蘇煜兒首先在心裏先排除這些事，絕對不會做。

蘇秦氏也囑咐道，“煜兒，方家小姐是大家閨秀，你可萬萬不能做出什麽失了禮的事來。”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去了，我怕讓方小姐久等失禮了就不好。”蘇煜兒懶得聽下去，直接帶着阿郎去明月樓。

“混賬，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蘇城厚憤憤罵着，瞧他那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會惹出事來。

蘇秦氏只能順了順他的背，“老爺，煜兒既然願意去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麽好？”蘇城厚指着自家兒子的背影，“你看看他什麽态度，萬一他對方小姐做了什麽失了禮數的事，看回來我怎麽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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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蘇煜兒到了明月樓，阿郎怕他與老爺對着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少爺，你可千萬不要再做出讓老爺生氣的事，不然這次肯定不會只是關祠堂裏的。”

蘇煜兒勾了勾唇，一臉無所謂，“我做什麽他不生氣？”

問了掌櫃後，知道方小姐在哪個包房，由小二帶去，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穿着鵝黃色衣裙的女子坐在窗口下的桌子旁，日光照在她白皙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巧鼻微微挺起，唇如桃色，容貌也不算差。

阿郎頓時驚呆了，“少爺少爺，方小姐真的好美。”

蘇煜兒哼笑一聲，走了過去，對方的正臉倒确實清秀可愛，“你就是方小姐。”

方小小先聞到一陣桃香，就看到眼前坐下的男子，呆愣了片刻，随即托着兩腮歪起腦袋感嘆道，“你就是蘇少爺啊，你長得比我還漂亮。”

蘇煜兒，“……”這丫頭說話還挺直爽的。

“不過你漂亮是漂亮，不過我實話與你說。”方小小單槍直入地道，“可不想嫁給你。”

阿郎在身後覺得不可思議，居然還有人能拒絕他家少爺的，難道這方小姐有眼疾？可她明明說了少爺漂亮啊。

蘇煜兒挑了挑眉，她的話深得他意，“是嘛？我也不會娶你。”

“哎呀！”方小小杏眸一亮，“這麽看來我倆都是被父母逼着來的。”

蘇煜兒點頭，“沒錯，我還想着如何對你做出失禮的事讓你印象惡劣，回去拒絕這門親事。”

“啊啊，真是太好了。”方小小癱坐在椅子上，大大地松了口氣，“我還想着你同意了怎麽辦。”

阿郎驚呆了，看見方小姐身後的丫鬟也是一臉無奈，明白了原來她和自家少爺一樣來這裏是為了應付一下。

“既然我們都不願，就散了吧。”蘇煜兒站起來，沒有再留在這裏必要。

“唉，不行不行。”方小小卻不知想到什麽，急忙去拉住他，“蘇少爺您等下。”

“怎麽？”蘇煜兒可不希望她反悔。

“我們如果就這麽回去，你爹娘和我爹娘一定又會讓我們見不完的其他公子少爺。”想到這樣，方小小垮着臉，“然後一直讓我們見到答應為止！”

經她這麽說，蘇煜兒也覺得他爹的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人，便又坐回去問道，“那該如何？”

方小小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我覺得我們得演一場戲給他們看。”

“演戲？”蘇煜兒想不到她的點子是什麽。

“對！”方小小一拍桌子，湊過去神神秘秘地道，“我們可以假裝看上了對方，回去後告訴他們，這樣他們就不會催着我們了。”

阿郎，“……”天啊，這種事也可以假裝的嗎？這個方小姐也太那什麽了，居然還拉着他家少爺下水。

而蘇煜兒對此卻非常滿意，一口應下，“好，可以。”

阿郎，“……”

方小姐看了下外面的天色，“還有現在我們不能太早回去，吃了飯我們還得去逛逛好了，回去得越晚越好，蘇少爺你意下如何？”

“好啊。”蘇煜兒同意，反正這兩日也有空閑，若能騙過他爹娘就再好是不錯……

吃過午飯出來街上，阿郎望着他家少爺和方小姐在前面聊得還挺融洽的，不禁想，也許他們這樣聊着聊着就成了也說不定。

“蘇少爺，聊了那麽久後。”一路逛來又一路聊天，方小小發現還挺喜歡這個傳聞中不太一樣的蘇少爺，“雖說我們沒有那種緣分，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

“我也覺得方小姐很适合做朋友。”蘇煜兒也很喜歡她的性格，并不像見過的其她大家閨秀，她們只知遵守禮數，連大笑都不敢。

“那就這麽定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方小小沒有到今日收獲到一個朋友，開心地笑起來，然後看到對面的小攤上擺放着胭脂水粉，正好有需要的東西，便道，“我去那邊瞧瞧。”

可就在她要過去時，一輛馬車也不喊讓開，從大街上奔跑過來，蘇煜兒瞬間拉住她的手扯進懷裏，“小心！”

好在馬車沒有撞到，卻也直接跑掉了，阿郎氣得跳出來破口大罵，“喂，馬車跑慢點，這可是大街上，不然撞到人啊！”

“小姐你沒事吧！”方小小的丫鬟吓得馬上沖上前問道。

“沒事。”方小小回過神來，感激救了她的人，“謝謝啊蘇少爺。”

“沒事就好。”畢竟這是大街，男女授受不親，蘇煜兒放開了她。

“蘇少爺？蘇少爺！”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蘇煜兒順着望過去，看到是牛大石和顧清從前面走來。

“他們認識你？”方小小小聲問道。

蘇煜兒道，“是。”

“那我們的事也不能暴露了。”方小小在他耳邊道，“等會裝一裝，我們的事得騙過所有人才行。”

“……好。”蘇煜兒還挺想看到顧清會露出什麽表情。

“這位姑娘是？”牛大石二人來到眼前了，有些好奇，“這位姑娘是？”

方小小微微一笑，“你們好，我是蘇煜兒的未婚妻方小小。”

“未……未婚妻？”牛大石目瞪口呆，怎麽一夜之間，蘇少爺就有了未婚妻了？

顧清更是眉頭一皺，而且看向蘇煜兒并沒有否認。

蘇煜兒慢慢地道，“我也二十有幾了，我爹與方家是世家，如今方小姐也到了婚假年紀，就與我訂下了婚約。”

顧清，“……”他真的要娶妻了……

“啊……這樣啊，蘇少爺是應該成親了。”牛大石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為何心裏有些失落。

“怎麽，你們還沒有抓到兇手嗎？”蘇煜兒見在這裏遇到他們。

“兇手？你們不會說的是前天發生的命案吧？”這事大街小巷傳得沸沸揚揚的，方小小也有所耳聞。

牛大石嘆了口氣，“唉，今日又發生了一模一樣的命案，受害者蘇少爺也見過，就是昨日經過十香樓叫家丁打小二的女子。”

蘇煜兒，“……” 那麽兇悍的女子竟遭到侮辱殺害，感覺真是匪夷所思，這兇手到底是什麽人？

“好了，我與顧清還要繼續調查，不能在這裏耽擱了，等破案了再與蘇少爺你一起喝酒。” 因為又死了一個，上頭命令三日之內将兇手抓拿歸案，牛大石做捕快那麽久第一次備受壓力。

“好。”蘇煜兒點點頭，不會阻攔他們去做正事。

與他告辭後，牛大石走了一段路，回頭看了眼蘇少爺和那位方小姐站在胭脂水粉的攤位前，還親自為其挑選，明明兩人郎才女貌相配的很，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他的心情更抑郁了，喃喃地道，“你說蘇少爺真的要成親了嗎？二十幾也不大啊，我都快三十了不是也沒有成手，對不對……”

但許久并沒有聽到旁邊之人回答自己，看了過去，只見顧清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就用肩膀碰了碰他的，“你怎麽了？”

顧清問他，“你說你昨晚和的受害女子見過？”

“是啊，我沒有跟你說嗎？” 牛大石說着，似乎也意識到什麽，“走，我想到了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