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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直到深夜也算玩得盡興，蘇煜兒先送了方小小回家才返回自己家。

看着今天自家少爺和方家小姐玩得很開心，也聊得來，阿郎就開口道，“少爺，其實方小姐不錯，人長得好看，性格也好。”

蘇煜兒往後瞥了他一眼，揶揄着，“怎麽，你喜歡上方小姐了？”

“沒有沒有！”阿郎臉上一紅，急急搖手否認，“少爺你可萬萬不要亂說，方小姐是大家閨秀，我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下人，哪有這個資格喜歡她。”

“什麽有資格沒資格，情愛這東西只有你敢不敢。”蘇煜兒最讨厭聽到這種話，一巴掌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就走到前面。

阿郎摸摸後腦勺，因為無端被打小聲委屈地道，“說得容易，因為少爺一生出來就是少爺，從小錦衣玉食，父母寵愛，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哪裏會知道我們窮人的苦。”

蘇煜兒仿佛聽見了一般，回過頭喊道，“你在那裏說什麽呢，還不趕快回去，小心有鬼抓你！”

“沒有，我什麽都沒說！”阿郎才不想找罵，趕緊追上去，只是少爺不說鬼還好，一說鬼他就害怕起來。此時的夜已經很晚，街上也沒有人，只有旁邊偶爾有一兩家的店鋪外挂着盞燈籠照明，一陣風吹來還發出“呼呼”的聲響，便快速追到自家少爺的身後，“少爺你等等我。”

走着走着，阿郎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按理來說平時不會有這麽安靜才對，特別是大街的盡頭散發着幽藍色的暗光，還有一縷縷的白霧缭繞，怎麽看怎麽詭異，“少爺，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特別安靜？”

一說完他就想起來這兩天發生的命案，害怕地縮着肩膀抱住自己。

蘇煜兒斜眸瞧他這個慫樣，嘲笑道，“膽小鬼。”

可話語剛落，一只血手驀然出現在拐彎處的牆上。

“啊啊啊……”阿郎瞬間驚恐地抱住他家少爺，大叫起來，“少爺，鬼，是鬼！”

蘇煜兒被他抱得死緊險些透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才伸着腦袋望去，就看到從那裏走出了一個人，那人聽到阿郎大喊大叫似乎也吓了一跳，他無語地翻了翻白眼把挂在身上的阿郎扯下來，“鬼個頭啊鬼，是個人。”

“人？真的？”阿郎不太相信，他明明看到一只沾滿血的手了，他害怕地躲到自家少爺的身後，眯着眼哆哆嗦嗦地再看過去，果然如少爺所說的是個人，腹部還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捂着那裏沾染了一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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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擡了一下頭，看到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慌忙地轉過身去，借着光蘇煜兒感覺他有些眼熟走了過去，認出了他，“是你？！”

此人正是十香樓的那個小二。

“不是我不是我！”小二眼神躲閃，慌張地擡起袖子擋住自己的臉不肯承認。

也走過來的阿郎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脫口而出，“哇，少爺他是誰啊，好醜！”

卻不料對方眼紅欲裂地狠狠瞪向他。

阿郎，“……”這人好可怕！

蘇煜兒看向小二腹部的傷，還是被利器所傷，血染紅了大片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擰起眉道，“你又被打了？”

“不要管我！讓開！” 小二顯然不想和他多說，推開了他，拔腿就跑。

“喂，你為什麽要跑？”蘇煜兒不知道他好像在害怕什麽，難道是被欺負的人追趕？

“少爺我們不要管他啦。”阿郎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肯定不簡單，不然怎麽會受了那麽重的傷。

“快點快點，他往那邊跑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聲音。

那小二便遲疑了一會，竟又跑了回來，低低地說了句，“對不起。”

蘇煜兒退後了一步有種不好的預感，轉身要跑，背後卻是一痛眼前陷入了黑暗。

“少爺！”阿郎大呼，要與打昏少爺的人拼命。

小二怕他把人引來，眸裏露出兇光，在他沖上去時迅速躲閃開，舉起掌刀也将他敲暈了過去。

……

牛大石與顧清聽到了喊聲奔來，白天他們順藤摸瓜查出了這幾次命案的真兇知道了是十香樓的小二，可就在抓捕他時，對方居然奮力掙脫了，被刺了一刀還是讓給跑掉了，他們就分開了幾波人出來追捕。

這會兒看到躺在地上的阿郎趕緊扶了起來，發現還有氣息松了一口氣，可又想起阿郎不是和蘇少爺在一起的嗎？顧清看到地上的血跡時，臉色沉了下來。

牛大石環顧周圍沒有看到蘇少爺的身影，心下頓時一緊，拍了拍阿郎的臉試圖叫醒他，“阿郎阿郎！”

等阿郎從昏迷中幽幽地醒了過來，就滿面焦急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這裏，蘇少爺呢？！”

過了一會兒，阿郎緩過神來，看到他們“哇”地哭了出來，“顧清你快救救少爺，少爺被一個醜八怪打暈擄走了！”

“你說什麽？”牛大石不敢相信，抓住他的肩膀，“你說蘇少爺他被抓走了？他為什麽要抓走蘇少爺？你們為什麽這麽晚還在外面？為什麽不早點回家？”

一旁的顧清卻沒有說話，直接順着血跡施展輕功奔去。

“顧清，你等等我。”牛大石也想快點追上去，他絕不能讓蘇少爺落到那種殺人魔的手裏，只是此刻又不能不顧阿郎，“你沒事了吧，能不能站起來？能不能走路？”

阿郎抹着眼淚站了起，“我不要緊，捕快大哥你也快去救我家少爺吧，你一定要幫我救回少爺。”

“好，我們會救回蘇少爺的，他會沒事的。”牛大石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你既然沒事，先回蘇府等着，如果遇到其他捕快就讓他們送你回去，安全一些。”

“嗯。”阿郎應着，然後看着确定了他沒事的牛大石也跟着顧清的方向飛快跑去，心裏又是害怕又是焦急，眨巴着淚眼，“少爺你千萬千萬不要出事，一定要平安回來，顧清很快就去救你了，嗚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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