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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臨州女子私塾再次的開放，成為了大街小巷的最新話題，期間李歡時也受到私塾的邀請，希望他能在開放那日到場。

只不過在那之前他依舊每日為受夫家欺負了的婦人主持公道，而殺害了許氏的許二至今沒有抓到，好在已經查探出他至今還藏在臨州，所以牛大石每日都要帶手下出去搜人，所以與李歡時兩人哪怕同住在衙門，但也許久未見。

今夜，李歡時閉着眸子泡在浴桶中，阿若在身後為他按摩着肩膀，見自家大人一臉的疲倦，就忍不住開口道，“大人，你說你好端端為什麽貼那個告示，現在弄得自己每日那麽忙那麽累。”

聽到他的話，李歡時慢慢睜開眼睛，“如果這些女子中是你的同胞姐妹，你會如何？”

“啊……”剛才阿若只是心疼自家大人，可沒想到換作自己的血親，便血氣上湧，忿忿不已，“自然會給她們讨回一個公道。”

李歡時得到了他的答案輕笑了一下，“那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來衙門求我做主的那些女子卻多數是夫家欺負，娘家不管的，你說我身為父母官，又怎能坐視不管？”

“大人，你實在太好了。”阿若感動着，那些被夫家欺負的女子的确太可憐了，若不是自家大人，只怕她們仍深陷入水火之中。

李歡時默然，這倒不是他太好，只是為官以後的責任罷了，何況或許自己這麽做了，蘇煜兒也不會再記得他曾經的落井下石。

洗了澡後，正當阿若給自家大人擦拭着頭發，牛大石竟然披星戴月地從外面回來了，“原來大人還沒有睡？”

李歡時皺了皺眉頭，“這麽晚了，你還來做什麽？”

“本想明日再來禀報大人，不過看到這裏燭光亮着，小人就來了。”牛大石已是多日沒有見他，現在看到對方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褥衣，長發披散着，竟有種說不出的姿态。

李歡時不太喜歡他的目光，冷着臉道，“什麽事？”

牛大石收回視線，“方才我們在城西賭場看到了許二，可惜讓他跑了。”

“什麽？”阿若一臉嫌棄，“你們不是個個武功高強嗎，抓了那麽久沒有抓到那個賭鬼就算了，還能讓他逃跑了？”

“阿若。”李歡時呵斥了他一聲，但是他确實說得不錯，又轉向牛大石厲聲問道，“你們為何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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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石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抱拳認罪，“是小人無能，請大人責罰。”

“我問為何讓他跑了？”李歡時又問了一遍，此刻他只想知道原因。

牛大石實在不想說，畢竟這是自己的失職，可面對的是自己的上級，又不能不說，“當時在街市，許二挾持了一個孩童，為了孩子的安全，我們只能将他放走了……不過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會将盡快将許二抓回來繩之以法！”

“嗯，如是為了保護百姓，你倒無錯。”聽了緣由，李歡時尚且能原諒他。

“那大人早日休息，小人先退下了。”牛大石已把此事禀報，便轉身準備出去。

李歡時頓時感覺到一絲古怪，放平時這人早就挨過來，可從剛剛開始，對方就站在門口處好像是有意隐瞞什麽，就道，“等一下！”

“大人還有何事？”牛大石止住腳步，但沒有回過身。

李歡時看到他的手按在左腹上，起身走了過去站到他面前，低頭只見血從掌縫中溢出來，觸目驚心，不由擡眸問，“你怎麽了？”

“小人沒事。”牛大石面色如常。

李歡時冷哼，“那你這是什麽？”

牛大石見瞞不住又不想丢臉，便道，“大人就當沒有看到。”

“可我已經看到了。”李歡時真是無法理解此人，受傷竟不先去包紮傷口，竟跑來自己這裏。

牛大石心中一動，“那大人想如何？”

“至少要包紮一下。”李歡時盡管不喜歡他，但對方也算自己的手下，加上許二也需要他盡快抓回，總不能在這時候有點什麽。

“大人的意思是？”牛大石眉毛挑起望向外面，“可這會兒估計請不來大夫，小人還是熬一熬吧，應該死不了。”

“……”李歡時一時無言，走回桌子旁，阿若在旁邊明顯見自家大人猶豫了會，心裏想着，既然那牛捕快都說沒事了，大人為何還要管他。

哪知自家大人就說道，“你過來坐下。”

“大人是喊我？”牛大石不确定地問了下。

李歡時只給了他一個淡漠的眼神，牛大石就笑了笑走了過來，聽話的坐下，“大人還讓小人做什麽？”

李歡時繼續說道，“把衣裳脫了。”

阿若，“……”這是他家大人說出的話嗎？！

牛大石也順從地解開腰帶，把衣裳褪到腰部，露出健壯的腹肌，李歡時也看見了左腹的傷口上的仍舊流着血。

“啊啊啊啊啊啊！”阿若大叫了起來，他本以為不過是個小傷，看到竟然是如此，為什麽這牛大石跟沒事人一樣？

牛大石皺眉道，“你能不能別叫了，我耳朵快聾了。”

“為何受傷？”李歡時看着他的眼睛。

“……”牛大石沒有抓回犯人，已經覺得丢臉要死，所以更不會說出去是自己救下孩童時被許二刺來的一刀。

李歡時又問，“那又為何沒有包紮？”

“不過是點小傷罷了。”牛大石絲毫不在意這點傷，何況并沒有傷進很深，他才想先來看自家大人，本以為自己的一身黑色捕快衣看不出什麽，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李歡時回頭吩咐，“阿若，去拿止血藥來。”

“是。”阿若雖然也不喜歡這牛大石，卻害怕對方就這麽流血死掉，便慌忙去拿把備用的醫箱子拿了過來。

此時，燭光搖曳。

李歡時先打開止血的藥瓶子倒在他的傷口上，“你忍着點，可能會有點痛。”

“大人可是擔心小人。”牛大石目光灼灼地望向眼前的人，對方的睫毛長翹的如一把小小的扇子。

李歡時面無表情，開始拿出綁帶為他包紮起來，“今日受傷的不是你是別人，我也會為他止血。”

兩人此時十分靠近，牛大石聞到他身上沐浴後的清香，低低地道，“大人如此關心小人，小人這血流得也是值的。”

“你是腦子也傷了？”李歡時冷冷一笑，打結瞬間一用力。

“唉呀呀，好痛，大人你太用力了。”牛大石順勢倒在他的懷裏！

“放開！”李歡時懊悔自己怎麽忘了對方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牛大石憋住笑意，露出慘兮兮的模樣，“大人，小人現在痛得直不起腰來，你就讓我靠一會吧。”

李歡時，“……”

“……”阿若背過身去，他真是沒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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