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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正想着，就見大人穿着便服帶着阿若匆匆往馬廄走去，便忙上去，“大人去哪裏？”

阿若着急道，“快讓開，老爺托人來說夫人病重在床，大人要馬上回去。”

“原來如此。”牛大石當下決定，“那小人也一起。”

阿若白了他一眼，“大人回家有我就行了，你去做什麽？”

牛大石道，“小人怕路上不安全。”

“大白天的誰這麽大膽！”阿若知道他就是想跟着去罷了。

牛大石對李歡時道，“大人若是不喜歡看到小人，小人就遠遠跟在身後。”

“随你。”李歡時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坐到馬車裏，阿若從車窗探出頭往後看，沒想到這牛大石還真在後面跟着，放下簾子後，猶豫了下開口，“大人，你是不是原諒牛捕頭了？”

可自家大人閉上眼睛，阿若便不敢再問。

回到家中，卻發現夫人根本沒有得病，還請來了一位世家小姐，只因大人三十好幾還未成家，家中老爺夫人實在着急，便出了此策。

李歡時一進門，李氏連忙介紹着，“那，這位是你羅世伯的女兒羅翠蓮，當年她滿月我們去喝了酒，你還抱過人家呢，直誇妹妹可愛。”

阿若心裏咯噔一下，這是老爺夫人騙大人回來相親呢。

盡管對方比自己大上十幾歲，但羅翠蓮早年見過李歡時，就對他那張清俊的臉芳心暗許了，如今再見含羞帶怯叫了一聲，“李大人。”

“哎喲。”李氏立刻道，“叫什麽李大人多生疏呀啊，你們也算青梅竹馬，叫歡時哥哥親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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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羅翠蓮小臉通紅，“歡時哥哥。”

李老爺李遠山走到李歡時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歡兒啊，我給你們在明升酒樓定了廂房，你們兩個年輕人趁這個機會好好聊聊。”

李歡時一臉淡漠，“兒子沒有意見。”

“那現在就過去吧。”李遠山夫婦送他們出了門。

一出來，正巧碰到了剛到的牛大石，拱手道，“這想必就是李老爺和李夫人吧。。”

李遠山看着這大塊頭有些驚吓到，“你是？”

“小人是衙門的捕快，是來保護大人的，老爺夫人可以叫小人牛大石。”牛大石說着，卻發現自家大人身旁多了一個小姑娘，不由猜測難道是大人的妹妹。

“哦哦，這樣啊。”李遠山見他确實穿着捕快的衣服沒了害怕，“你家大人要和羅小姐去明升酒樓，就麻煩你了。”

“小人職責所在，并不麻煩。”牛大石一聽那姑娘姓羅，那就不是妹妹了，他們去酒樓做什麽？

“走吧。”李歡時直接上了馬車。

阿若，“……”大人的意思是牛大石也可以去咯？

等他們一走，李氏感嘆，“這牛捕頭可真高大啊，得有兩米吧。”

“你不是擔心歡兒做了縣令後會遇到危險的事麽。”李遠山撫着胡須，“有那樣的手下在怕他人都近不了身，如今放心了吧。”

李氏卻回想起那牛捕頭看向歡兒的眼神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明升酒樓離得不遠，坐着馬車很快就到了，牛大石看着自家大人和那位姓羅的小進了一間廂房中，只能和阿若在外面守着。

阿若有意說道，“你知道這位羅小姐是誰不？”

“是誰？”

“大人未來的妻子，你沒有機會了！”阿若有些得意洋洋，這樣看他總會死心不糾纏大人了吧。

牛大石眼眸一眯，“大人要成親了？”

“是啊，大人又不是你，想和大人成親的小姐多得從臨州街頭排到街尾呢。”阿若覺得這沒什麽不好，本來他就怕大人真的會答應牛大石，兩個男子是世俗不能接受的，大人肯定也會過得辛苦，若找個姑娘家成親才是正常的。

然後他瞄了一眼牛大石，被他吓人的表情氣息吓了一跳，不由擔心起來，他不會對大人做什麽吧！

裏面的人聊了一個多時辰，出來後李歡時又主動送羅小姐回家，任誰看了都覺得有戲。

覺察到牛大石的臉色越來越黑，阿若第一次那麽怕他。

“多謝歡時哥哥送我回來。”羅翠蓮羞答答地道了謝就跑回了家中。

而李歡時再回到李府，告知父母與羅小姐相談甚歡，李遠山夫婦自然十分欣慰，似乎已經幻想出來兒孫滿堂的場景。

夜裏，李歡時遣下阿若在房中沐浴，洗到一半時，突然聽到門被外打開，有人進來後又關上。

“誰？”李歡時透過屏風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皺起眉頭，“你進來做什麽？”

牛大石走了進來，便見他家大人泡在水中，披散着長發柔順地落在雪白的肩膀上，眸子一暗，“大人可是要成親了？”

李歡時這會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只能裝着淡定地道，“我年紀已大，父母年事已老，我成親有何不妥？”

牛大石兩手抓着浴桶的邊沿俯身下來将其圈住，“大人難道忘了那日在樹林中發誓，大人要與我相伴一生。”

李歡時從未感受過如此大的壓迫感，卻無懼于他擡頭道，“那是你戲耍于我，算不得事。”

牛大石心有不甘，“大人明明也喜歡我才是，我去青樓還生着氣，為何要與女子成親？”

“可笑。”李歡時絕不會承認。

“回答我，大人。”牛大石的臉又貼過來幾分。

李歡時身子微微一顫，像被逼得無路可退，“牛大石，你別太過分！”

這種距離下，牛大石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目光落在他修長的脖子上，舔了舔舌頭，“我更過分的事都做過，大人在我身下是怎麽嬌/喘的，大人真的能娶妻生子嗎……”

“啪！”李歡時一掌打了過去，怒視着他。

牛大石卻在下一刻抓住他的手稍微一用力将其整個人拽了起來，發出“嘩啦啦”的水聲。

“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李歡時厲聲道，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等肆意妄為的事來。

他嘗試掙脫，可對方體型幾乎是自己的兩倍，最終任由對方摟住自己的腰。

牛大石的呼吸變得灼熱起來，“我自然知道，大人想必不知道小人日日夜夜想對大人做什麽吧。”

“牛大石！”李歡時頓時羞憤不已，卻為他的臉上增添了幾抹紅霞。

“大人，你好美。”心愛之人就在懷裏，牛大石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想要吻住他的唇。

李歡時立刻別開臉。

牛大石眼神一沉，騰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宛如要吞噬他一般。

“唔！”李歡時奮力掙紮，可他怎麽可能掙得開對方的力氣，只能任他在口中取之任之。

不知道過了多久，牛大石才放開了他，李歡時此時已經全身發軟地靠在他身上。

牛大石撫摸着他的背，“大人……”

“你滾！”李歡時還是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他，被那樣肆虐般的親吻，嘴唇已有點紅腫。

牛大石黑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大人真的讓我滾？”

李歡時極盡狼狽，但還是努力強撐着，“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不接受你嗎，因為我有爹娘，我是臨州的父母官，你憑什麽認為我要為了你放棄這些！與你在一起被人唾棄嗎！”

“原來這就是大人一直在意的東西。”牛不石得到了長久想要的答案。

的确，一切是他以為争取就可以像顧清那樣得到，可李歡時不是蘇煜兒，他們的選擇是不一樣的。

“沒錯。”李歡時的臉色逐漸蒼白，心髒不知為何疼痛起來，轉過身去不想對方看到自己失态的樣子。

“好，那小人只能滾了。”牛大石以為他是不願意再看到他，死死看着他的背影往後一步一步地退着，可對方根本不會回頭，他對自己而言終究是妄想。

當李歡時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他才捂着胸口走出來，剛好不容易披上衣服，就痛得癱軟在地，一道淚水也從眼角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