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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大人，你怎麽了？”阿若在廚房端來給大人做的甜品時，卻看到大人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立刻放下手中的托盤沖了過去去扶。

此時，李歡時額頭冒着汗，整張臉煞白，心絞痛讓他直不起身來，他抖了抖唇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扶我到床上。”

“好。”阿若使出全身的力氣扶起他，可李歡時一站起來，心髒的疼痛加劇，眼前一陣眩暈就昏了過去。

“大人，大人！”阿若頓時吓得六神無主，拼命地把他拖到了床上，一邊哭喊着，“來人啊！大人暈倒了！快來人啊！！”

下人們聽到響聲，迅速跑來，叫老爺夫人的去叫老爺夫人，請大夫的請大人，李府如炸開了鍋。

好在大夫來得及時，用針灸護住了他的心脈，人才悠悠轉醒。

“大人，嗚嗚嗚。”阿若撲在床邊大哭，他真的要吓死了。

李歡時的眼神逐漸清明過來，他側過頭，“吵死了，別在我耳邊哭，你的鼻涕別沾到我被子上。”

“嘿嘿，大人。”阿若見大人又能嫌棄他，趕緊抹掉眼淚。

李遠山問向一旁開着單子的大夫，“大夫，我兒如何，可有大礙？”

“沒事。”大夫覺得問題大不，“大人可能是突發心悸，一時間呼吸不上來，加上剛才可能着了一些涼，好好喝藥再睡上一覺退了燒就好了。”

“哦，多謝大夫。”李遠山松了口氣。

“怎麽好好的會心悸呢。”李氏坐到床邊，

一臉擔心，“歡兒，你怎麽樣了。”

李歡時坐起身來，“娘，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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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要吓死娘了。”李氏淚光點點，“你說你怎麽這麽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早就讓你成親，有個娘子在身邊你也不至于如此。”

李歡時不想聽這些話，“娘，我想休息。”

李氏低斥，“你這孩子，說你兩句就不愛聽了，就算你如今是縣太爺了，還是我的孩子。”

背上藥箱準備離開的好心的大夫說道，“李夫人，要想大人好得快，還是讓他多休息吧。”

李遠山也勸道，“夫人，別太擔心了，等歡兒好了再說不遲。”

聽了大夫丈夫的話，李氏也不好再說什麽，“算了，那你好好休息。”

李歡時點點頭，“嗯，你們也去休息吧。”

一會兒，滿滿當當一屋子的人走得精光，阿若才發現牛大石居然不在，他去廚房的時候，牛大石明明一直守在門外的啊，為什麽大人心悸了他都沒有出現，現在還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難不成大人心悸是因為牛大石做了什麽？

這麽一想，阿若開口問道，“大人，牛捕頭他……”

李歡時沒有等他說完就道，“你也出去吧。”

阿若更确定大人心悸是和牛大石有關，那個牛大石實在是可惡之極，等回到衙門，非給他一個教訓不可！眼下的話他更不放心讓大人一個人了，所以堅決地說道，“不行，今晚我要守着大人。”

李歡時直接拒絕，“你的呼嚕聲太大會吵着我睡不着。”

阿若垮下臉，“……”嗚嗚，大人又嫌棄他。

……

半夜，蘇煜兒肚子餓了，便拉着顧清出來吃宵夜，卻沒有想到看到在路邊小攤喝酒的牛大石，桌上還有喝光不少的酒壺。

認識多年，蘇煜兒還是鮮少看到他有煩悶的時候，與顧清走了過去，“牛大哥，怎麽在這裏喝酒，還喝了那麽多酒？”

“原來是蘇少爺。”牛大石擡起頭，喝了許久心中的難受還是沒有消失半點，以前自己也是心儀過蘇少爺，可那只是蘇少爺太過美好産生的一絲好感，他與顧清在一起，自己雖然有過失落卻從不像今日這般胸口宛如破了一個大洞般。

真正的喜歡上是他對李歡時那樣的，求而不得，又念念不忘吧。

“你與他說說。”蘇煜兒給了顧清一個眼神，便去了對面的零嘴鋪，畢竟他倆共事過過年，或許可以開導下。

顧清坐了下來，“心情不好？”

“顧清，我有時候真羨慕你。”牛大石舉起酒杯，“蘇少爺對你情深義重，你怕這輩子也體會不到我的苦楚。”

顧清問，“你的苦楚是什麽？”

“我的苦楚是真心被棄如敝履。”牛大石一口灌下，酒是醇香的，到了口裏卻是苦澀。

顧清淡淡地說道，“你的真心不夠罷了。”

“你說什麽？”牛大石的眼裏充滿紅絲，他憑什麽覺得他的真心不夠！

顧清反問，“他就算棄你，你便不愛了嗎？”

牛大石嘴角抽了抽，突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一會，眼淚水也笑了出來，像是得到了解惑，“顧清啊顧清，我真是樣樣不如你啊，難怪蘇少爺選擇了你。”

顧清又道，“你是你，我是我。”

“我是我，你是你。”牛大石喃喃自語地重複着，就拿起酒壺起身踉踉跄跄地離開。

蘇煜兒從鋪子裏出來，望着牛大石離開的背影，“他到底怎麽了？”

“少爺，我們回去吧。”顧清拉過他的手，他珍惜着每天與少爺在一起的時刻。

蘇煜兒的狐貍眼彎了下來，握緊他的，“好。”

牛大石拎着酒來到李府外，他想去看他，想抱住他，想得頭痛欲裂。

可又怕他對他說出傷人的話語，大人已經一點念想不留給他的了。

“大人，你好狠的心。”牛大石又喝了一口酒，想起顧清的話最終沒有忍住，施展輕功跳到屋檐上，往李歡時的房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