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每月的初二、十二和二十二是柳樹鎮的市集日。
這一日來自各個村落的居民從四面八方向它湧去。
趕集就是趕早, 要支個攤子擺貨賣的話就得抓緊時間,好趕在別人前頭占個好位置。
因此沈空青被沈澤蘭叫醒那會天還未亮。
他之前在軍營養的好習慣早就被在家這一個多月給改的一幹二淨。
非日上三竿不醒,所以走出房門那會睡眼惺忪, 但兜頭就被四月初的晨風吹了個清醒。
洗漱、随便吃兩口沈澤蘭昨晚烙好的餅墊肚子, 又趕着葉天冬還沒過來先去把雞鴨喂了。
沈澤蘭喂完豬回來,也回屋拿上繡好的帕子準備出門。
沈空青兩手空空,只管帶上銀子。
他帶回來的現銀, 那回去看沈白微外加給了十兩她做私房就去了十三兩, 後面又去了一回鎮上一回縣城, 陸陸續續又花了一兩出去。
三十四兩便只剩下十九兩整銀并幾百文散錢。
至于銀票, 他拿了五十兩給杜遠志留着以後付工錢,也不清楚要多少, 與杜遠志約好了多還少補。
反正幹了幾天活要多少工錢是一目了然的。
剩下那一百五十兩銀票還留着壓箱底。
此時後院雞舍裏的公雞又昂首叫了幾聲, 喊破了夜與日的交替, 遠邊天際漸漸綻出一絲曙光。
Advertisement
葉天冬和葉玉竹也到了院子外, 高聲喊了兩句沈空青。
要不是葉天冬也想沈空青一塊去,他是決計舍不得讓青哥這麽早起來。
瞧,走出來的那會看着就不太清醒。
确實沒睡醒的沈空青鎖好院門, 徑直向挑着竹籃子的葉天冬走去。
“給我。”
葉天冬看着他需要好生養着的青哥,搖搖頭拒絕了:“我來就好。”
沈空青沒跟他廢話, 直接伸手去拿。
葉天冬怕他把籃子裏的雞蛋糕弄壞便松了手。
雞蛋糕松軟不能用背簍裝, 所以是用四四方方的提耳籃子鋪上幹淨的布巾墊好裝着。
因為做得多他還用食盒裝了一部分。
他一擔葉玉竹一擔,加上食盒裏的得有一百多個。
這回輪到葉天冬兩手空空,他便将葉玉竹手上的食盒拿過來自己提着。
四人這才開始往村口去。
幾人到了村口, 見停着兩輛牛車一輛驢車。
這一日也是村裏車最多的時候, 往常幾日不見一輛, 今日一輛能趕兩趟。
有牛車坐沈空青是不打算走路去的, 好在葉天冬他們也沒省這點路費。
上了一輛牛車,同村的叔父見坐滿了便趕着牛開始走。
葉天冬和葉玉竹小心将籃子護好,免得被不小心撞到。
他護着籃子沈空青護着他。
自打昨日小竹馬說出要掙錢養他的話,沈空青就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麽挽回形象。
他當真沒有嬌弱到需要小竹馬養家。
牛車出了村上了大路。
此時去柳樹鎮的大路上已經有不少村民背着晨曦在趕路。
有挑着柴火腳步匆匆的樵夫、用騾子馱着野物惬意盎然的獵戶,還有用獨輪車載着木盆裏裝了活魚的漁夫。
或是挎着籃子、發髻用布包盤起,荊釵布裙領着哥兒或姑娘的婦人。
都在朝着柳樹鎮前進。
牛車載滿了人走得慢,搖搖晃晃把本就沒睡醒的沈空青颠的更是想睡。
他打着瞌睡護着小竹馬,一不小心就頭點在了小竹馬肩膀上。
葉天冬看他這都能睡着便不由露出笑。
同車的人見他二人竟一點都不避諱這般親近,雖是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但內心已有了猜測。
有膽大的便問起葉天冬。
葉天冬巴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一點沒隐瞞:“兩家正在商量婚事。”
這一聽,衆人臉上神色各異。
忽有人酸溜溜道:“還未成親便如此,也不怕遭人笑話。”
說話的是位婦人,沈澤蘭正巧離她近,将那張臉看得一清二楚,葉天冬還沒說話,她先說道:“我大哥和冬哥兒是兩家長輩都同意的親事,既是父母之命又是兩情相悅,名正言順算什麽丢人?總比一聲不吭帶着姑娘到人家長輩面前自薦的好。”
那婦人一聽當即便啞了言語不敢說話。
沈澤蘭哼了聲。
她是認出了那婦人的身份,是村長的弟媳,當日村長夫人娘家嫂子帶着自己閨女上門的事估計在婆家這邊傳開了。
又或者是曲蓮當日的拒絕讓村長家介意,今日婦人才跳出來說這句話。
車上的人大都上了年紀,可以說是個人精。
一聽沈澤蘭這話就知道裏面還有事。
頓時看向村長弟媳的眼神都不對了。
帶着八卦味。
葉天冬和葉玉竹也聽懂了,但這件事從未聽說過。
應該是村長家覺得丢人、沈家也不想壞了姑娘的名聲就沒往外說。
今日要不是婦人多嘴,沈澤蘭也不會說出。
她平時性子溫吞歸溫吞,可怎麽也是曲蓮一手教導的,哪能是個你說捏就捏的軟柿子?
沈空青只是昏昏欲睡但并沒有睡着。
他原本聽了這話也想應聲,只是嘴沒沈澤蘭快被她搶了先。
但既然妹妹出面将人怼的沒話說,他要是再開口就有點得理不饒人的意味了。
而且沈家和村長家也沒撕破臉面,這事只能掀過。
他只是靠在葉天冬肩上,用不大不小又很像無意但就是說給衆人聽的音量道:“我哪有什麽壞心思呢?我只是覺得冬哥兒可愛喜歡得緊而已。”他又問衆人:“各位叔叔嬸嬸見自家良人不也如此嗎?”
這要是搖頭,可能回家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迎來內部矛盾。
可要是點頭,将來村裏的年輕人有樣學樣,當着衆人的面就敢卿卿我我,那還有什麽體統?
但真要開口斥上兩句,人家也确實沒做什麽事。
沈空青雖然手攔在葉天冬腰前面,可沒搭上去。
頭靠在人家肩上也是不小心的。
要不是李春花多那一句嘴,人家也不會這麽說。
所以這一切都是李春花的錯。
葉玉竹倒覺得自己小看沈空青了。
他一直以為空青大哥該是那個被好友裹挾着往前走的人才對。
畢竟葉天冬那性子他了解,沈空青還未回來時就已沒多少矜持,等兩人真的說開葉玉竹不相信葉天冬能憋着。
而事實證明也确實如此。
畢竟第二日就敢躲在一塊親嘴兒。
可他沒想過沈空青也能這麽奔放。
這一句話着實把他驚着了。
以沈空青的性子确實不是會說出這句話的人。
他不過都是為了小竹馬。
兩人一黏在一起小竹馬就忍不住要跟他親近,就好比昨日兩人回沈家,盡管人不敢湊上來可都得拽着他的袖子才行,這事早晚會被人看到,與其讓人去說道小竹馬,不如他先挑明了,讓大家以為一切都是他引導的。
世人對漢子總是寬容多過哥兒和姑娘。
沈空青也不明白,他只能想方設法保護小竹馬,保護着他大膽而濃烈的感情。
之後一路上再無人說過話。
天邊日光漸明,等到了柳樹鎮就已是朝霞滿天。
幾人下了車,沈空青給了車費,一塊往鎮上去。
葉天冬賣雞蛋糕并不是租攤位售賣,而是挑着籃子穿街走巷去賣。
回回他都是與葉玉竹分頭行動等賣完了再會合。
沈空青本想跟着他去,葉天冬沒讓:“蘭姐兒要去買東西,你先跟她去吧。”
沈澤蘭忙道:“不礙事的,我不要緊。”
“把食盒給我,我去賣。”
葉天冬見他堅持便把自己手上的給了他。
幾人分路而行。
柳樹鎮有四個市,但最熱鬧的是東市,其次是南市。
西市那邊多是牙行,人員也比較混雜。
葉天冬和葉玉竹是哥兒幾乎不往那邊去。
這次就挑了東市和南市。
沈空青讓沈澤蘭跟着,帶着她去西市。
過了分界的街道,兩人便踏進了西市的範圍。
周圍盡是些高大的漢子,
沈澤蘭不由害怕,亦步亦趨跟着沈空青。
沈空青扯着嗓子喊:“賣雞蛋糕,兩文錢一個,又香又軟的雞蛋糕~~”
喊了好幾聲,才有一個牙行的店主感興趣,叫沈空青進去。
“我看看。”
沈空青把食盒放在木質的櫃臺上打開了蓋子。
放置一晚還散發着香氣的雞蛋糕圓滾滾地坐在食盒裏。
“看樣子不錯,先來一個。”
食盒的把手上挂了一把竹夾,沈空青用夾子夾了一個,用葉天冬特意準備的桑樹葉托着交給他。
雞蛋糕已經不熱了,不用怕燙,中年漢子估計還沒吃早食,一口就是一個,吃完了砸吧砸吧道:“還沒嘗出味呢,再來一個。”
沈空青又夾了一個。
還是一口一個,吃完了還是那句話。
沈空青沒說話,依舊再夾了一個。
他身後的沈澤蘭看着都怕中年漢子不給錢。
中年漢子見他這麽淡定,先忍不住發問:“你就不怕我賴賬?”
那自是不怕的:“您家大業大怎可能少我這幾文錢?”
中年漢子笑了兩聲,見食盒的第一層還有五個,便讓沈空青都包起來。
“八個可夠?我這食盒有三層。”
“買多了有便宜?”
沈空青笑道:“大哥你要是都買完我便送你一個。”
“才一個,這般小氣。”
“小玩意不掙錢,若是虧本回去我夫郎得說我。”
漢子一聽笑的更歡,可能見沈空青生的俊美高大卻是個耳根子軟的:“那就都包起來吧。”正好拿回去給家人嘗嘗。
雞蛋糕用油紙不好打包,沈空青問他:“你這可有東西裝?若是用油紙包容易松散。”
“你要是信得過,我喊夥計跑一趟,一會給你送回來。”
這個食盒陳舊,雖然還值幾個錢但不至于讓漢子起貪戀昧下,沈空青點點頭。
打開食盒讓中年漢子确認了數量就把食盒蓋好交給店夥計。
一層八個,三層便是二十四個,送了一個扣掉兩文錢,那一共就是四十六文錢。
牙郎先點了數給沈空青。
沈空青也不數直接裝進袋子裏,然後他才問牙郎:“你手上可有牛賣?”
牙行實際上是在市場中為買賣雙方說合、介紹交易,并抽取傭金的商行或中間商人。
陳朝的牙行經官府批準,可以販賣牲畜、絲綢布匹等;其中也有包攬水運雇船的,經營甚廣。
他們向朝廷交稅後獲得售賣權利,比如馬和牛,這都是朝廷管制相當嚴格的一類,只有朝廷允許才能在牙行販賣。
沈空青就是想買牛才來西市。
先前在牛車上那一遭給了他提示,如果自己也有一輛牛車,平時做什麽也方便些。
既不用和村裏人一塊擠,也不用聽些閑言碎語。
沈空青打戰場回來,厭惡了你訛我詐更想直接處事。
既然有人對他和小竹馬的親昵抱有這麽大意見,那他幹脆直接買頭牛讓別人眼紅去。
牙郎一聽,恍然大悟:“難怪你不怕我耍賴。”居然在這等着他,要他真不給錢,他就會痛失一筆生意。
沈空青笑笑:“主要還是相信您的人品。”
牙郎隔着櫃臺點了點他,問道:“要黃牛還是水牛?公牛亦或母牛?成牛還是牛犢?”
拉車的話還得是黃牛,水牛更适合下田:“公黃牛,最好是兩歲的。”
“公牛不難,只是成牛價格高,得差不多五兩銀子。”
“多少?”
“四兩九百五十文。”
沈空青跟他談價:“做個熟客,便宜五十文。”
“那可沒掙頭。”
沈空青比他還淡定:“又在框我了不是。”
牙郎當即便擺手答應:“成成成,今日你幫我開張便少你五十文,收你四兩九百文,走,跟我去看牛。”
沈空青便帶着沈澤蘭跟他去關着牛的圈子。
雖說有人打理,可臭味也确實是重。
還隔着十步的距離沈澤蘭就不願過去了。
要是在村裏她還不嫌棄,可出了門到鎮上,她今日打扮光鮮,不想染了那污穢。
沈空青也沒強迫她,讓她好好待着別亂走,自己跟牙郎去看牛。
鑒別牛年齡的辦法也簡單。
首先看外表,并沒有損傷,眼睛炯炯有神也沒有生病。
沈空青一番檢查,确認牙郎沒有騙他這才牽着牛返回。
付了五兩銀子換回一百枚銅板,又等了會店夥計拿到食盒,兄妹二人這才離開。
等走遠了沈澤蘭才敢問沈空青:“大哥你買牛做什麽?”
“給冬兒的聘禮。”
“啊?”沈澤蘭信了:“這樣啊。”
沈空青就說:“以後讓你夫君給你送,要是不送牛我就不準你嫁。”他就是調侃調侃小姑娘,沒成想傻妹妹真記心裏去了。
沈澤蘭心想那她估計嫁不出去了,有誰願意買一頭牛做彩禮娶她?
但她也沒氣餒,人海茫茫總會遇到的。
“大哥,我要先去賣帕子。”
沈空青嗯了聲。
兩人又去把帕子賣了,沈空青還掏錢給小姑娘買了些小玩意,這才去約定地點等葉天冬。
葉天冬和葉玉竹早就将雞蛋糕賣出了經驗,都有固定的熟客了,不消一會也在賣香粉的鋪子前會面。
兩人分開時是滿滿一擔的雞蛋糕,再見面只有兩團布在上面。
二人将擔子放在門口,進了散發着清雅香氣的鋪子。
葉天冬是來買香珠子的。
上次他用了沈川柏送的香珠子被沈空青勒令換掉,他就打算今日來鎮上賣雞蛋糕時順便再買一盒。
之前沈川柏送的那一盒他分成了三份,多的那份給陳秋香,葉玉竹和葉子芩各送了三顆。
葉玉竹是知道他要重新買一盒的,當時聽到這事他還罵了沈空青一句敗家子。
二兩銀子就因為吃了口醋沒了。
他搖搖頭,好在李谷不是這麽蠻不講理的人。
知道小哥兒是來買香珠子,店家拿了好幾樣出來讓他們挑選。
葉天冬最後挑了一款有柑橘香氣的。
這個味道清新香甜又不熏人還安神,正好讓青哥多聞聞。
就是貴了點,這盒香珠子一買他這幾個月就白幹了。
兩人買了香珠子出來,葉玉竹還吐槽道:“別人都是情郎給買東西,你倒好,各種倒貼。”
葉玉竹把竹籃子挑上肩,笑道:“錢掙來本就是花的,只要開心那就是值當。”
“總有一堆歪理。”
葉天冬又道:“不生氣啦,我請你吃銀耳百合糖水。”
一碗糖水好幾文錢,葉玉竹可舍不得:“破這費做什麽?”
“哎呀,今日好吃的最多了,快走快走。”
“不給你的青哥買?”
“不買,這次只有你的份。”
葉玉竹忍不住笑:“小心我告訴他。”
“你才不會呢。”
此時的東市人影錯亂,多得是攤塊布就開始賣東西的臨時攤位。
這些全都是趁着今日趕集來賣這些日子所得、或者以物換物的人。
葉天冬找到賣糖水的青年漢子,花了六文錢買了兩碗糖水。
兩人喜滋滋地偷吃。
葉天冬付了錢這才去找沈空青。
幾人約好了在鎮門口等。
吃了糖水兩人心情更好,葉天冬歡天喜地走去與情郎會合,結果老遠就看見青哥牽着一頭大黃牛站在鎮門口。
由于他面無表情又俊秀非凡,還牽着黃牛,一時間人人駐足。
引得哥兒姑娘頻頻觀望。
葉天冬忙加快腳步過去。
“青哥,蘭姐兒。”
沈澤蘭聽見叫,應了聲。
葉天冬問沈空青:“這牛是?”
沈空青還沒說話,沈澤蘭道:“大哥說給你的聘禮。”
沈空青:“...”傻妹妹,倒也不必一字不差的轉述。
葉天冬愣了,葉玉竹也愣了,同時臉也有點疼,他剛剛還說葉天冬倒貼來着。
沈空青就等着小竹馬感動涕零,葉天冬也不負所願,情深款款:“青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罷了,也不是頭一回搞不明白小竹馬的想法,多兩次就習慣了,他把裝雞蛋糕錢的荷包拿出來交給葉天冬:“全賣了,都在這。”
“這麽快?我以為會剩一點的。”
沈空青點點頭,道:“走,回家。”
“嗯嗯。”葉天冬湊到他身邊,問他:“花了多少錢啊?”
“四兩多。”
“可講價了?”
沈空青嗯了聲,看着小竹馬一副擔心他上當受騙的神情,不由說道:“我還沒廢到這地步。”
“我沒這麽想。”
“那你是怎麽想的?以為我身體不好,以為我要靠你養着,以為我五谷不分?”
“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孫大夫都說了要仔細養着,我掙錢養你很丢人嗎?那不應該是你的榮幸,你看看誰家夫郎有我這麽厲害。”
他這張嘴要真是叭叭起來的時候嘴笨的沈空青真說不過他:“你養家那我幹什麽去?”
“你帶孩子。”葉天冬不假思索:“等咱兩成親有了孩子,我養家,你帶娃。”
沈空青見他這麽輕易就把未來安排妥當,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麽好。
或者說他應該怎麽去做才能扭轉小竹馬對他的印象,他真的不需要他養。
算了,等成親後再告訴小竹馬哪怕他們兩個無所事事這輩子都餓不死,讓他別老惦記着要養家。
四人坐上牛車回了村,沈空青把牛關到圈子裏先,雖說是給小竹馬的聘禮,可也得等到下聘那天才能牽過去。
這段時日還是先在家裏養着,只是他的日常又多了一項放牛。
葉天冬和葉玉竹回了家便開始算賬對數。
除掉成本和車費後還有八十文淨掙。
葉天冬把葉玉竹的那份給他,自己的全收進錢匣子裏。
這次雖然掙得不多,但好在把吃糖水的那份也給一塊賺了回來。
忙活兩天掙了四十多文,雖不比沈川柏一天的多,可比起在開荒或者窩屋裏頭繡帕子的婦人哥兒,也是筆不小的數目。
趕完集,日子又恢複了往常模樣。
沈空青之前和杜遠志提起過要在藕田那搭一個草棚子也确實在着手準備。
聯系村裏的人買蘆葦、木材和找匠工。
等幾位長輩從縣城回來,沈空青已經買好了做房頂用的蘆葦簾子。
沈君遷他們這一去就是三日,等把沈川柏和妍兒的親事商定好回村已經是四月初四。
回頭見家裏沒變樣只是多了頭牛、藕田的草是請人拔的外一切正常。
聽到沈空青是請人除草,一家長輩沒有誰責怪一句。
反正他自己有錢,愛怎麽折騰就是他的事。
蓮藕全株又可用,只要管理妥當将來這些花銷都能掙回來。
沈空青也把要請人管理藕田的事給沈君遷說了。
沈君遷喝着茶的間隙道:“種藕也只有李家會,他既然賣了藕種給我們就會負責到底,該什麽時候施肥灌水他都會提前打招呼。”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沈空青專心投入到搭草棚子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茶言茶語青~~~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