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7)
第三天,故事發生在十二月的一個雪日。夢魇随着冷冽風雪頃刻而至,悄悄地、無聲地一點點蠶食了美夢。
那日早上,我是被凍醒的。
錦餘的出租房漏風嚴重,全年不見太陽,下雪天更是冷的要命,跟個冰窖似的。
我怕錦餘晚上受不了,便掙着接管了身體,順便又脫了一件校服外套給小蝶尾裹上。
但實際上,我也挺怕冷的。
因為一冷了,就黑了。
而黑了,就困了。
錦餘小時候總是在又冷又黑的夜裏哭着睡過去,那時的我太過弱小,什麽都做不到,只能感受着他溢出的悲傷和恐懼。
久而久之,這樣的夜晚多了,我也因此漸漸養出來了一個壞毛病——只要是在太冷的天裏,我就會被無法抵抗的困意團團包圍,根本無法保持意識清醒,短時間內便會沉沉地昏睡過去。
所以說,這樣冷的下雪天對我真的很不友好。我穿好衣服走到魚缸前,試圖要個早安吻做鼓勵。
咳,盡管這件事已經成了我們之間默認的習慣。
但是!
單方面的親吻和我們共同占有身體時的親吻——感覺是不一樣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強大的欲望,兩月都未能成功的錦餘終于再一次成功,短暫的與我共占身體,溫柔地吻了我。
水裏的模糊倒影紅了臉,小蝶尾早已見怪不怪,尾巴一擺游走了,懶得瞪我們。
我一時間又熱又冷,捂住臉提上書包,控制着身體就是奪門而出。
結果在上學的路上,錦餘還不放過我。
我們之間的精神屏障在不斷削弱,我隐約在腦海裏聽見一聲輕緩清靈的笑聲。
大雪紛飛,一陣冷風吹過,我打了個噴嚏,體內冰火兩重天:“錦餘,你是上天特意派來蠱惑我的天使嗎?”
那悅耳的笑聲再一次回蕩在腦海中,耳朵徹底蘇了,心裏一陣陣的癢。
直到一路頂着雪跑到教室,貓腰摸到自己的座位時,這種感覺才在頃刻間消散。
體內的錦餘也沉默了,無聲冷漠下來。
我瞥了一眼拉開的椅子,椅背和椅面上被塗了一層厚厚的強力膠。
蹲下身來查看其他地方,發現桌兜裏有三只被膠帶固定住的老鼠,桌兜下面用強力膠粘了五把豎立的刀片。
錦餘又被欺負了。
總會有畜牲隔三差五的欺負他,我看了整整十三年,我知道的。
頂着數道含滿惡意的目光,把卷子鋪在椅子上,将刀片全部卸下來,然後從中抽取三把甩進桌兜裏殺了老鼠,在老鼠的吱聲慘叫中舉手叫老師。
“老師,我在桌兜裏發現了三只鮮血淋漓的死老鼠,您是借我抹布我自己處理掉,還是您親自來幫我一下?”
在講臺上寫板書的女班主任轉過身,啞聲觀望了一下,随即故作姿态地推了下眼鏡:“自己來拿抹布。”
我看着女班主任,心中不由得恥笑,十三年來什麽都沒有變。
錦餘從小就被孤兒院裏的“小髒貓”們欺負,好不容易脫離孤兒院上了高中,竟又遇上一群徒有一身漂亮皮毛,肝脾血肉腐爛變質的貴族“貓鳥”。
而對校園欺淩冷眼相待,甚至是搞針對的女班主任,到也和孤兒院的院長和老師沒什麽區別。都是阿谀奉承、曲意逢迎的冷血“毒蛇”。
用抹布裹着老鼠屍體,算準角度後向三個方向一抛。也不管突然暴起的高聲謾罵,只管擦幹淨桌兜,再把抹布給“母蛇”送回去。
“錦餘,要不要換一套新桌椅。”
我坐到椅子上,靠着窗子,看着被潑滿紅油漆、刻滿污穢語句的桌子:“有我在,新的桌椅就不會再被它們毀掉了。它們敢找麻煩我就揍它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窗外的雪很大,“貓鳥”們碰了南牆終于不再叽叽喳喳。小插曲一過,課堂上只剩下“母蛇”的講課聲和寫板書聲。
手腳有些冰涼,我縮了縮身子,補充道:“你看,就算是揍它們,我也會點到為止,盡力不招惹麻煩的東西。”
“錦餘那麽那麽努力,我不在學校闖禍。”
話落的瞬間,心中頃刻就泛起一圈圈生澀痛惋的漣漪。
“……”
錦餘啞聲,意識輕顫,沒有立刻回答。
我不再說話,擡起手指摩挲過心口,感受着比往常要快的心跳。
我想,我可以一直等他,一直陪他,即便他不給我一個回答。
我知道錦餘不是不想反抗,他曾經反抗過太多太多次。早已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只是……只是這個法不為民的腐爛社會太過黑暗了。
它是一個以底層人血肉和生靈為食的怪物,它從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
那些不透光的黑暗早已化作了鈍刀、磐石與寒冰。一次又一次殘忍地挑斷了他的筋脈,壓彎了他的脊梁,釘穿了他的心髒。
被欺淩,被謾罵,被孤立。
不是不敢反抗,不是不想發聲。
不是甘心沉淪,不是情願受傷。
只是從來沒人問,沒人理,沒人管。
即便再怎麽堅強,也會漸漸的絕望。
學會默不作聲地承受一切,只是因為錦餘早就看透了這個社會。他知道不會有任何人維護他,而他孤身一人什麽都無法改變。
錦餘的口袋中常年裝着一把折疊刀,但他從沒用它保護過自己,他唯把它當做心理的慰籍,只因為他不想惹上更恐怖的是非。
即便有一根泛着柔光的蛛絲垂入地獄,他也會覺得那一縷溫和的光太過耀眼。
畢竟長久困陷于不透光的黑暗裏,光就會變得炙熱滾燙,從而越發遙不可及。
十三年,我什麽都知道。
“咔嚓——”
突然,一道玻璃破碎的脆響刺入耳中,打斷了我的思緒。
随着碎裂聲而來的,是一人帶着哭腔的輕語在腦海裏回蕩:“好。”
這聲音是罕見的柔弱,亦是寶貴的堅定。
這一個字裏蘊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感,一時間我無法将它解讀。
只知道從今往後,我們都會一同面對黑暗。懷抱着莫大的勇氣,攀上這深淵地獄。
心髒在胸膛裏砰砰砰的跳躍,明明充斥溢滿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如今卻又格外安然寧靜。
一時間,我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只剩兩個意識共用一顆心髒,緊緊依靠在一起,悄無聲息地容納着如同潮汐般湧起,又如潮汐般褪去的情感和思緒。
然後,于對方的心底,看到了不曾見過的風景。
……
定下這個約定後,我心情好的不得了。上課忍不住和錦餘偷偷開小差,打擾年級前十的好學生學習。
錦餘根本不嫌我煩,在身體裏安安靜靜地聆聽,心裏止不住地流淌過溫熱的笑意。
可還沒能聊多久,我就敗陣了。
我承認我困了,下雪天實在太冷了。
錦餘見狀,立刻接過身體,溫聲哄道:“我一個人也沒事的。”
他擡手輕輕捂住心口,把衣服裹緊,清俊的臉上暈開一抹微笑:“小雨先休息吧,你怕冷的。”
我這才點點頭,心滿意足地縮成一小團貓進他的身體裏,在濃重的困意中昏睡過去。
只是我不曾想過,原來噩夢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間,就可以徹底吞噬美夢。
……
再次醒來時,我只感到了恍惚。
夢裏,我躺在冰冷的雪地裏,周圍圍着好多好多身影,手腳都被死死按住了。
視線有些模糊不清,經常欺負錦餘的貴族“白貓”手裏握着一把染血的刀,惡狠狠踩住我的手,重重碾了幾下:“幾日沒理你,你膽子倒是大了啊。居然敢反抗?還沖我丢耗子?我要想弄死你,就連屍體都不給你留!”
其他按住我的“貓鳥”還在叽叽喳喳附和:“就是就是,我們大哥心情好饒你幾天,你就以為自己有多能耐!”
“哼!就你這樣的孤兒,大白天綁了賣給人販子都沒人管!”
“知不知我大哥家裏背景有多大啊?想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螞蟻都簡單!”
“……”
污言穢語,入耳。
但我好像又什麽都聽不見。
錦餘的意識受到了很大的創擊,此刻正縮在身體裏輕微顫抖,變得支離破碎,怎麽叫都叫不醒……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錦餘,虛弱到好像快要消散了。
褲腿被刀子劃破了,血液源源不斷地從雙腿的刀口裏淌出來,把身下的白雪浸紅。
刺眼的鮮紅和潔白雜亂無章。
我感受不到錦餘的疼痛,但我感受到了十三年來自己的疼痛。
我瘋了。
噩耗頃刻間降臨,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剛剛的約定和笑容,竟已是恍若隔世。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大記得了。
只知天臺上爆開了一聲聲咒罵和慘叫,傳到耳膜裏時都變得朦胧不清。
身上濺滿了擦不幹淨的血,我隐約知道自己必須停手了,必須離開了。
我應該快點帶錦餘走,帶錦餘去治療,而不是繼續留在這裏招惹麻煩。
更不是違反剛剛定下的約定。
我要失約了。
我要闖禍了。
可我無法控制自己。
直到刀子快要捅入“白貓”的喉嚨裏時,全身竟突然猛地一震。
染血的雙手不再受我控制,僵硬的停滞在半空,止不住顫抖。
“咚——”
折疊刀脫手掉到地上。
“錦雨……”
微弱的聲音強忍着疼痛,回蕩在腦海裏。身體漸漸被控制住,沒有知覺的雙腿淌着血,艱難地撐起身,一步步向後撤。最後脫力依靠在天臺的栅欄上,遠離紅色的地獄。
“沒事的,別害怕。”
“我會保護……”
“喀喇——”
錦餘虛弱飄渺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聲刺耳的銳響驟然刺入腦海。
被凍住的老舊栅欄竟因無法承載人身的重量而突然松動,向後墜落!
無力支撐的身體頃刻間随之仰倒而去。
于懸空中,發瘋的意識霎那間清醒——
“錦餘!!!”
……
或許是因為噩夢太恐怖了,我的潛意識為了保護自己,跳過了許多內容。
我依稀記得我們從六樓天臺摔了下去,墜落的過程中,我拼死發力去拽釘在每層教室窗外的鐵欄。
于第三次脫手後,我終于在第四次死死拽住了二層窗外的鐵欄。身體猛的挂在半空中,沒有摔個粉身碎骨。
下大雪的校園正處在午休時間,沒人看見我們,沒人能救我們。我在體力宣告終結之前算準落地角度,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在厚厚的雪地裏面滾了幾圈卸力,滿是血的雙腿沾染上雪水和灰塵。
我感覺不到痛,只是沒了知覺。
我慌亂極了,一邊呼喊着失去意識的錦餘,一邊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間跑。甚至遺忘了此時不應該亂動,即便刀傷沒有想象的那麽深,也未曾傷到筋骨。
撞進洗手間後,雙手顫抖着擰開水龍頭,捧來淨水清理傷口。然後迅速把校服短袖拽出來撕成條,裹在雙腿上包紮傷口。
在這之後,我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只剩下漫長的等待。
等待體內那團飄忽不定的意識,可以醒過來。
可等待的過程太煎熬了。
煎熬到止不住地流出眼淚來。
煎熬到認清死亡的近在咫尺。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錦餘真的好像一條美麗又脆弱的蝶尾金魚。
只是如今,“金魚”漂亮的尾巴破碎了,沉在水底怎麽也不會動彈。
淚珠決堤般往下掉,我無比恐懼他會就此離我而去。
因為我的一時沖動,害他遭遇這些可怕的東西。
顫抖的雙手環抱住單薄清瘦的身體,我隔着身軀把他抱進懷裏,失了一切言語能力。
就在我快要徹底崩潰的時候,錦餘醒了,他沒有離去。
精神屏障出現了更多碎裂的響聲,錦餘的聲音很輕很淡,在腦中回漾:“小雨乖,我不會離開你的。只是剛剛掉下去的時候……被吓到了。”
因為精神屏障的破碎,錦餘聽到我剛剛的心聲。他忍着痛,想給我一個擁抱。
可現在,他的意識太虛弱了:“小雨說得對,錦餘是一條脆弱的蝶尾金魚,不禁吓。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別哭。”
我知道錦餘在盡力安慰我,但我依舊無法冷靜下來。
雖然我不與他共享疼痛,但這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我真的不想再體驗一遍了。
“走,我們、離開這裏。”
“小雨……”
身體突然再一次不受控制,雙手合并在一起,伸去水龍頭下捧了一些水。
我怔住了,無法思考。
當水中映出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時,我仿佛看到他就站在我面前。
“我不會離開你的,不怕。”
錦餘的聲音萦繞在心裏,我又愣了好一會兒,才努力擦去了眼淚,對着水中的倒影勉勵微笑:“錦餘,我帶你回家。”
……
離開學校之前,我又去了一趟醫務室。當着校醫的面搶藥,給自己清理包紮。
最後在校醫一臉慌張的神情下摔門而去,除了錦餘我誰都不信。
因為腿上的刀傷比較嚴重,我們第一次打車回家。司機是一個很和善的大媽,看着我一身傷還肯帶我,在車上只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沒問其他的。
回到家後,我再一次仔細處理起傷口。闖醫務室時太急了,包紮的比較随意。
一邊包紮,一邊心疼不止地問錦餘:“對不起,是不是很疼?”
錦餘低聲說:“不疼。”
我知道錦餘不想讓我擔心,但一時間心裏更難受了,不疼的代價是習慣和順從。
話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只能勉強微笑着說:“錦餘先休息吧,好好睡一覺。”
心裏忐忑不安,錦餘卻也沒再多說什麽。他順從我的意願,輕輕嗯了一聲。意識縮成一團,安靜下來休息。
可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我警惕起來,杵着撐被子的木棍緩緩踱到門前,發現外面站着兩名警察。
警察從來不會管底層人的閑事。
只要不是證據确鑿的殺人案或綁架案,就算是報警,警察也根本不會出動。
但有一種情況,警察會在沒死人的情況下管閑事……
那便是,有權威在背後指派他們。
這事終是鬧大了。
我看人很準,短短幾句交談,便立刻看出兩名警察的立場不同,大可說是一好一壞。
雖然我沒見過其他警察,但直覺告訴我,态度很好且公事公辦的警察不是壞人,他是為數不多的會為底層人着想的好人。
而另一個帶着明顯輕蔑和蠻橫的警察,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了。不用想也知道,它是“白貓”家裏撒錢牽來的“變色龍”。
通過交談,好警官率先發現了我是雙重人格。但他沒有告訴“變色龍”,甚至在中途支開“變色龍”出去辦事,示意我讓錦餘出來談談。
可我現在除了錦餘誰也不信,我怕他對錦餘不利,便覺得他可能也不是什麽好人。
錦餘現在那麽疼,要休息。
再加上我早早就和他們開門見山的說了案情,我清楚自己沒做錯什麽。
所以直到“變色龍”回來,我也沒有同意他的請求。不僅如此,我還根本不想理這兩個警察,并不配合他們。
我搬了個板凳坐下,家裏沒地方給他們坐,他們就站着問這問哪。
我心裏只有錦餘,自動屏蔽了他們的問話,一直保持沉默。
就這樣,他們兩個纏了我一整個下午。
等送走兩尊大佛,已經不早了。我拿出兩個面餅吃,又給魚缸裏的小蝶尾喂了點餌料,早早裹上被子休息。
只是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裏又不斷循環今天中午的事,越想越怕。
如果我再晚一步,錦餘會不會真的離開我呢?如果錦餘沒能及時控制身體,我會不會因為殺了人,從而毀掉他的一生呢?
我差一點點就闖禍了。
錦餘提起精神接過身體,做我的依靠,可我只會暈暈乎乎地所在身體裏,哭了半天。最後還因抵不住濃烈的困意,在冰冷的被窩裏昏睡過去。
或許是因為中午的事給我留下了太大的陰影,所以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大抵是把十三年來不好的回憶都夢了一遍,一幕幕如同走馬燈。
直到夢到快從天臺摔下去的時候,腦海裏竟響徹起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巨響。
意識被着響聲震得久久不能平息,直到我被一個人拽住,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巨響消散,一切歸于平靜。
我隐約覺得,那道橫在我們之間的精神屏障終于徹底碎裂了。
我擡起頭,雖然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我知道他是誰——
“錦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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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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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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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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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