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過年醉酒

過年醉酒

由于昨天糟糕的采購經歷，又加上蔣野哭了好一會。等到蔣野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11點多了。他看了一眼手機，有些震驚自己竟然睡了那麽久。他掀開簾子，旁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人不知道去哪了。

蔣野打開房門，人不在租房。蔣野掏出手機，給蔣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過了好幾秒才接通。蔣期的那邊聲音十分嘈雜，但蔣期的聲音是愉快的，“醒了？”

“嗯，蔣哥，你去哪了。”

蔣期說話似乎有點喘，但蔣野能從對方的話裏聽出對方心情很好，“餓了吧，我現在就回來了，等一會。”

挂了電話，蔣野去刷完牙，才發現蔣期在鍋裏留了早餐。只是現在都已經涼透了。今天出了太陽，蔣野去打開了窗。涼風夾雜着空氣中雪融化的水汽撲了蔣野滿臉，把房間內讓人昏昏欲睡的暖氣給席卷的一幹二淨，很冷也很清新。樓下小區的保安大爺正買了飯回來，慢悠悠地走到保安亭。

小區留下來過年的人不多，大多都回老家了。唯一的幾個不回去的都是想趁着過年多掙點錢的打工人。大概只有他和蔣野不是，想到這蔣野嘿嘿地笑出來聲。

小區裏種的竹子在雪的洗禮下更顯青翠了，風一吹來，灑下一地的珠簾。

蔣期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門，他帶着一身寒氣，臉被凍得有些紅，而手直接就紅成了胡蘿蔔。但他臉上卻是愉快的，他笑得有些迷了眼，蔣野從房間裏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一時間有些怔愣，蔣期沖他招手，“蔣野，過來，給你看好東西。”

蔣野只穿着薄薄的打底衫，他想去拿外套披上，但蔣期卻直接拉過他，對方手冰得他直打了一個寒顫。蔣期也不是要帶他去哪，而是打開門，而門口，一袋袋的肉菜、糖果零食、飲料就擺滿了一地。

“我今天早上去買的，挑了好久。”

蔣野點點頭，至于為什麽不叫蔣野一起去，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提這個問題。蔣期給他看完就把他推到屋子裏去了，“我把東西搬進來。”

肉菜買得很多，蔣期大概是怕這幾天菜市場不開門把這幾天的量都準備好了。在加上買了一些年貨，一下子空蕩蕩的冰箱就塞滿了。

買的東西雜七雜八，蔣野幫忙放進小客廳的小角落裏。今年是大年三十，即使只有兩個人，蔣期野打算把這個年過好，畢竟這是他和蔣野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簡單吃了中午飯。蔣野就被蔣期催着出門了。街上的人很多，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蔣期也不帶蔣野瞎逛。他目的很明确的把蔣野帶進了一家服裝店。

服裝店的老板娘很熱情，她正招呼着一個買小孩衣服的客人，餘光撇到蔣期和蔣野立馬就招呼期來，“随便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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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裏的衣服很多，衛衣，羽絨服，褲子一應俱全。蔣期是打算給蔣野買一整套的，他饒有興趣的看着，時不時還拿着一件衣服在蔣野身上比劃着。

蔣野一被蔣期帶進這裏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只是他一看衣服的标簽，心裏直咂舌，那麽貴。蔣野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蔣期，小聲說：“哥，我們走吧，這裏太貴了。”

蔣期欣慰地拍了拍蔣野的肩，“放心吧，哥這點錢還是有的。”說着又讓老板娘拿了一件衣服。老板娘很有眼力色，他恰到好處的開口，“我這的衣服，貴了點，但它耐穿、耐髒、潮流，還保暖。很值的勒。”

“你們一看就是兄弟，長得那麽像，帶弟弟買衣服的哥哥這麽多天勒，我第一次見勒。”

蔣期禮貌笑笑，蔣野還想去拉蔣期試衣服，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最後蔣期給他買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和幾條厚厚的長褲，摸着就很暖和，當然也很貴。其實蔣期還想在買件外套給蔣野的，蔣野一看到那高達四位數的衣服，直接吓得直接就拽着蔣期走。

“小野，還沒買完，怎麽就走了？”

蔣期看着在前面一個勁往前沖的蔣野，差點直接沒能追上，蔣野速度緩了緩，低着頭，“太貴了，我有衣服穿的。蔣哥，你別亂花錢。”

蔣期哭笑不得，“那哪能一樣，過年了，當然要買洗衣服了。”

蔣野心裏直泛酸，“那你呢，你自己怎麽不買？”

“我是個大人了，小野。”蔣期摸了摸蔣野的頭，小朋友懂事得很啊。

狗屁，蔣野心想，明明就比自己大了兩歲。蔣野沒說話了，只是在蔣野的強烈拒絕下，蔣期還是沒能買到那件四位數的外套。倒是蔣野一個勁的想要給蔣期買東西，蔣期看着興致勃勃的蔣野，沒有拒絕。

只是開口，“小野，買的話那就買點實用點的衣服，我需要的。”

蔣野點點頭，然後一臉無奈地開口，“那要買上衣嗎，我看哥你的上衣都起球了？”

蔣期搖搖頭，“我還有其它的。”

“那外套買一件吧。”蔣期走進一家店，拿着一件就想讓蔣期試，蔣期偷偷看了一下标簽，還好不是很貴，可以買。所以當蔣野問了問喜不喜歡的時候，他點了點頭。

蔣野高高興興地去付款了，拿着裝好的衣服回來的時候，看見蔣期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處，沒頭緊皺。他順着視線看過去，一看耳朵瞬間紅了，“蔣哥，你要……嗎？我給你買。”

蔣期搖搖頭，堅定地開口，“不，我看過了，這沒有适合我的，太小了。去另外一家。”

說完，就拉着蔣野離開，而蔣野就在他說完那句話後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整張臉瞬間就紅了。

等到兩人買完衣服回家，已經下午三點多了。蔣野最後還給自己和蔣期一人買了一雙鞋，同款的。蔣期看着那兩雙差不多的鞋，不明白為什麽要買一樣的。但是看得出來蔣野喜歡。他也就沒把疑問問出口。

年夜飯是蔣期做的，蔣野打下手。賣相一般，味道卻很好，蔣期夾了一塊魚肉給蔣野，“嘗嘗味。”

蔣野就這蔣期的手把那塊魚肉吃了下去，“有點淡。”

“嗯。”鍋裏還炒着菜，蔣期帶着去超市買鍋送的小熊圍裙，袖子被拉到手肘處，露出手臂。蔣野看着蔣期左手手腕處的傷疤，有些走神。他們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這件事。蔣野是不敢問，蔣期是不知道怎麽說。

但沒關系，過去的痛苦的記憶終将會慢慢淡去，重要的是當下。

菜終于上齊，一看時間六點多了。因為租房沒有電視劇，所以兩個人也沒看春晚。就這麽聊着天，吃着年也飯，也是好的。

本來蔣期打算做十個菜的，但考慮到只有兩個人，蔣期折中了一下，也不講究那些年夜飯的說法了，弄了六個菜。清蒸魚，悶豬蹄，小雞炖蘑菇，豬肉炖粉條，涼菜，還有羊肉湯。

因為菜太多，他們平常在客廳吃飯的桌子根本放不下，還是蔣野出去買了一張折疊桌拼上才勉強夠放。

等到所有菜上桌，獨屬于他們之間特別的年夜飯也就開始了。過年真的很麻煩，要打掃衛生，要買這買那，年夜飯做起來也真的很麻煩，但……蔣野還是希望他每年都可以和蔣期一起過年。

蔣期買了啤酒，他其實不怎麽會喝，只是在他印象中過年的年夜飯是，大人會喝酒，所以他買了，蔣野是小孩，所以他給他買了飲料。

只是他實在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剛喝了沒幾杯，他的眼神就開始迷離了。

“蔣哥？”

“嗯？”蔣期眯着眼睛看着蔣野，嘴确實笑着的。

蔣野嘆了一口氣，飯吃的差不多了，蔣野把蔣期扶到房間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去收拾碗筷。等到他打掃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蔣期坐着筆直，一臉嚴肅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麽。這幅樣子莫名令蔣期發笑。

他走到蔣期的面前，伸出手，試探地晃了幾下，“蔣哥？”

蔣期掀開眼皮看了一眼蔣野，臉上浮起疑惑，“你是誰？”說完，還伸出手去摸蔣野的臉，一臉的不高興的樣子。

蔣期的這個樣子可愛極了，蔣野低聲笑了笑，“我是蔣野。”

誰知蔣期直接推了一下蔣野，“不可能，”然後轉過去，抱着胳膊，明顯是不高興了。

蔣期的力道不重，蔣野看着時不時用眼睛偷瞄自己的人，對方真是可愛極了。蔣野又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麽說不可能？如果我不是蔣野，那誰是？”

蔣期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反正你不是。”他看着眼前的這個人，感覺對方怎麽這麽讨厭，連自己的名字都要搶，又繼續哼哼，“我不和你計較。”

蔣野忍不住捏了捏蔣期的臉，“嗯，那你會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當然，”蔣期仰了仰腦袋，自己當然要和自己在一起。蔣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顧蔣期小朋友的掙紮把對方扶到床上去了。很明顯，蔣期還不想睡覺，他不滿的看着這個高高的人。但對方很溫柔地倒了熱水給自己喝，還拿毛巾給自己擦了臉。

蔣期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看着這個對自己一直溫柔笑着的人，有些猶豫，“他呢？”

“誰？”蔣野臉上浮現驚訝的神情。

“算了，估計又去打麻将了。”蔣期說的聲音有點小，蔣野沒能聽清楚。

“你從哪裏來的？”蔣期忍不住問，他好像沒見過對方。

“我一直都在這裏。”蔣野微笑着說。

“那你為什麽會在我家？”蔣期把被子蓋過臉，只露出眼睛正看着蔣野。

“我們一起住很久了。”

啊，蔣期有些驚訝，自己怎麽會和一個陌生人住呢

“為什麽我會和你一起住？”蔣期的眼睛瞪着大大的，眼神裏都是緊張與好奇。像極了……小孩子。

“因為，我想一直陪着你身邊。”這樣的話蔣野平時不會說的，太過□□也太難情。

一直陪在我身邊蔣期把整個頭埋進被子裏，腦袋有些暈暈的，但不妨礙他想事情。蔣野看着躲進杯子裏一動不動的人，他有些擔心。蔣期喝醉酒和平時的反差太大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直接掀開的時候，被子被掀開了。蔣期盯着蔣野，臉上都是嚴肅，仔細看竟然有一點不好意思和緊張，“那，你會保護嗎？他打我，你會保護我嗎？”

蔣野被蔣期說的話給愣了一下，他是誰，為什麽要打蔣期。蔣野的眉立刻就皺了起來，難道蔣期手上的疤是……

“喂。你為什麽不說話？”蔣期似乎有些不高興。

蔣野連忙開口，“當然，如果可以，我會保護你。”蔣期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但很快他又恢複嚴肅，“哦。”

蔣野嚴重懷疑蔣期現在的狀态只有五歲，但他喜歡這樣的蔣期，他把被子給對方掩好，“好好睡覺吧。”

“哦。”蔣期轉着眼睛看着蔣野，其實他想問問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沒關系，他終于有人保護他了。

意識漸漸渙散，蔣期很快就沉睡過去。蔣野摸了摸對方的臉，他還有禮物想要送給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