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人稱（09！）

第一人稱（09！）

09

那天晚上我二次社死了。

因為演員A真的帶我去見他男朋友。

然後他們把我關在門外，他們在門內進行激烈的打鬥，出來一個嘴唇破了皮，一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說吧，你來幹什麽。”

B一臉魇足，穿着睡袍懶散的靠在牆上，把玩手中未點燃的香煙。

……好一個裝B範。

我能說什麽？我能說我來拜師學做攻的結果你倆把我晾在這自己在完全隔音的酒店門板後搞了一頓？

“B……畢先生您好。演戲需要，我想請教一下您怎麽當攻。”

“幹就完事了。”

畢如顏看起來十分不理解。

“實在不行找個人……不，等等。我記得鹽鹽的搭檔是顧梓凡？”

“對，但是他受傷了，我得作為替身上場。”

“你？”酒店的燈光有些昏黃，他湊近了細細打量我的臉，“跟他一點都不像，還替身？這怕不是……”

“您可以質疑我演戲的能力，但不能質疑我替身的專業性。”

我一個猛勁踹開盯着我臉看完準備上手摸的混賬。我算是明白演員A怎麽那麽容易思想發黃了——城裏人玩得花，老子不攪和這趟渾水。

況且，說我替身不像？砸人飯碗遭雷劈的懂不？

誰料那邊裝B的畢如顏一臉震驚地裹緊他的袍子，大腿附近上留下一個明顯的腳印。我愧疚不過一秒，卻聽見電話撥通的“嘟嘟”聲——剛被踹了一腳的他不知在給誰打電話，我說不慌是假，更害怕他惡人先告狀，便連忙撲過去搶。

“喂？”

“把你家的好東西拎回去！”

畢如顏開了免提，大聲嚷嚷。

“大半夜的，發什麽瘋？”

顧梓凡疲憊的聲音傳出，帶着睡意問。

我飛撲的動作遲疑一瞬，心想：如果知道是顧甲方我也不必……就是這短短一瞬，讓我錯失站穩的良機，直接栽到畢如顏的懷中。

自投羅網？

不，畢如顏接住我仿佛接住什麽洪水猛獸，只見他跟受驚的兔子一般猛地跳起來，竄到離我兩米遠的位置。

“我又有什麽東西落在你那裏？”

顧梓凡一聽我們這邊沒聲了，不耐煩地嚷嚷。

“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就——”

“凡哥你一定要來！這東西，這東西他——”

“你們說誰是個東西呢！我周幸年沒名字嗎！”

我尖叫着擠出一排鹽度超标的眼淚，唬得畢如顏幾次欲言又止，不敢動彈。

別說他了，我自己都很愣在原地。好家夥，我咋就哭了呢，上次哭是什麽時候？

“你快過來吧，我不好收場。”

畢如顏拿起電話，期間偷瞟了我好幾眼，最後壓低嗓門說。

我生無可戀地蹲在牆角畫圈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許是演戲第一天的不順利本就壞了心情，加上擔心丢掉工作和找不到解決途徑的恐慌，再被言語稍微一刺激，就導致我在素不相識的人和顧甲方面前同時失控。

我真是個糟糕的人。內心堵着慌，我抱着腦袋蹲在角落默默自閉。

嘿，別問我為什麽不哭了。我就那麽幾滴眼淚迫不及待想要擠出來，這會拿手機出來自拍，眼眶都不帶紅的。

“這是怎麽了？”

門輕輕推開一條縫，是A。

“你沒教他演戲？”

“我為什麽要教他演戲？我又不是演員！”

畢如顏在咆哮。

“啊？可是他做不到理想效果的話，這幕戲不過，後面差不多的戲也不過，拍不過反反複複拍，我也遭罪啊——你以為□□輕松嗎。”

“……那他為什麽不去找顧梓凡？”

“顧老師？他受傷了啊。”

“他受個屁傷，上個月我們才一塊出去喝酒的！”

“你也知道那是上個月的事情——你又出去喝酒了啊。”

“鹽鹽，我……”

“姐妹你別跟這家夥置氣，進來歇着。”

我正納悶誰是“姐妹”呢，A便拉着我進了屋，“啪”得一聲，門關了。“咔嚓咔擦”，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