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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樂欽去看過心理醫生之後，得到了一個跟系外科醫生一樣的答案，甚至這位醫生還給了他幾個更高級的詞彙。

一見鐘情，怦然心動，情窦初開。

但無論哪一個詞，好像都跟樂欽這個人沾不上邊。

他自小就沒有親情緣，alpha父親和beta爸爸因為一場車禍很早就離開了人世，上學時期也是獨來獨往，沒有能夠交心的朋友，按照兩個爸爸的遺願，娶了一個Omega，他的人生一直就是按部就班，到了什麽年紀，就做什麽樣的事情。

樂壹的到來是他人生裏出現的第一個意外，雖然不在他的設想之中，但樂壹的出現填補了他的一些空白。

他要放任另一個意外闖進他的生活嗎？

雖然他還在思考，但很多事情還是在悄然改變。

辦公室裏那盆一帆風順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只是上面的薔薇信息素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樂壹每天放學後都不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屈楊的店裏，他每天下班，會自己開車去接樂壹，有時候也會在那裏吃飯。

那種感覺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樣。

臨近過年，天氣太冷，花店的生意就不算太好了，屈楊也樂得清靜，每天都揣着暖手寶，在店裏吹空調。

窗外寒風刺骨，屋裏溫暖如火。

“這道題我不太會。”

屈楊拿起他手裏的試題，信心滿滿地在演草紙上列草稿，半晌後愣了愣，誰能告訴他，為什麽現在小學生的作業都這麽複雜了？

随後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會。”

樂壹面無表情地收回試卷，然後在演草紙上寫了寫，幾步之內就把答案寫到了試卷上。

屈楊：？？？

屈楊假裝沒有看到他低下頭之後的笑意，問他：“今天在這吃飯嗎？”

他的手藝不算很好，但每次做的飯樂壹都吃得很香，偶爾樂欽過來接他，也會在這裏吃飯，這讓屈楊覺得，自己開的不是花店，而是課後作業輔導班。

“父親一會兒過來，咱們出去吃吧。”

屈楊擡眼望他：“我為什麽要跟你們一起吃飯？”

“就當是謝謝你這麽久對Angel的照顧。”樂欽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門，在門口的暖爐邊烤了烤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才向他們走過來。

即使最近接觸得很多，屈楊面對樂欽的時候，還是會很緊張。他摸了摸樂壹的頭說：“不用客氣，小樂壹在這裏我也有意思一些。”

樂壹頭在他手心裏蹭了蹭，滿是花香的屋子裏充斥着幸福又溫馨的氛圍，讓人有些沉醉。

樂欽現在見到屈楊已經不會再心跳加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感，能走在他的左邊，看得到他左側的臉的輪廓，光影斑駁下的屈楊是最迷人，最攝人心魄的。

他們今晚去了一家親子餐廳，服務員在看到他們之後就自發地把他們當成了一家三口，屈楊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樂欽，卻發現他神色如常。

吃飯的時候屈楊總是會不自覺地去照顧樂壹，倒是自己根本沒怎麽吃東西。

“不用一直照顧他，他已經八歲了。”樂欽把自己面前切好的牛排換到屈楊面前，然後把屈楊面前的沒有動過的牛排端到自己的面前繼續切。

屈楊看了一眼自己盤子裏的牛排，被切得幾乎每塊的大小都是一樣大，他抽了抽嘴角，對樂欽說了一句謝謝。

樂壹吃完之後就去了那邊兒童游樂區玩去了，桌上就只剩下了樂欽跟屈楊兩個人。

樂欽邊慢條斯理地切牛排，邊跟屈楊聊天:“我總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你。”

“我以前在A市工作，曾經跟樂天投資的分公司有過接觸。”屈楊吞下一塊牛排，有些雲淡風輕地說。

A市。

A市給樂欽留下的最大印象，就是那天與預報嚴重不符合的天氣。

“Angel的Omega爸爸，方便說一說嗎？”屈楊看了一眼站在兒童區，卻跟那些小孩格格不入的樂壹，有些心疼。

“他在生下Angel三個月之後，産後抑郁，去世了。”

樂欽淡淡地開口，雲淡風輕的樣子像是不是在說自己的Omega，而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怪不得。”屈楊頓了頓，“怪不得Angel會跟我說，沒見過他的爸爸。”

樂欽把杯子裏的水給他滿上，才說：“關于他的事，我以後會細細地告訴你。”

屈楊不似太懂他話裏的意思，但別人的隐私也不好私下打探，只好喝了一口水。

屈楊的左手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在頭頂的燈光下能很明顯地看見他無名指上有着一個很深的戒指痕，樂欽的目光在那裏停留了很久，久到屈楊都發現了他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對樂欽說：“我結過婚。”

還好，是結過婚，而不是結婚了。

樂欽松了一口氣。

他清了清嗓子：“我也結過婚。”

屈楊不知道話題怎麽就偏到這裏來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上次的藥吃完了嗎？還回醫院複查嗎？”

“不用，沒什麽大礙了。”

說到這件事，屈楊才想起之前醫生跟他說的話，他上次發熱期，因為在短時間裏使用了兩支抑制劑，造成他暫時對抑制劑出現了免疫作用，可能下次發熱期會導致抑制劑失效，讓他要非常注意一些。

但是他的發熱期已經亂掉沒有規律了，所以他只能祈禱自己的發熱期來得不要那麽突然。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在樂欽開車送他回家的路上，他的腺體就開始發熱發痛。

樂欽開着車，突然就聞到了屈楊身上濃烈的信息素爆發，他轉頭去看屈楊，就看見他正捂着腺體，從臉頰到脖頸都事通紅一片，細白如瓷的皮膚上爬上紅霞，就像雪裏紅梅一般誘人。

樂欽把車開到街邊，把樂壹叫下車，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的信息素的高爆發，都會不同程度地對未分化的人群造成影響，樂壹不能跟屈楊待在一起。

他打電話叫來司機，看着司機把樂壹接走之後樂欽才回了車裏。

他的車裏常備着alpha的抑制劑，卻從來沒有準備過Omega的抑制劑。

短時間內經歷兩次發熱期，屈楊蜷縮在車坐上，聞見了之前聞見過的香水檸檬，他混沌的大腦發出的指令，讓他循着信息素的氣味找過去。

“屈楊，你的抑制劑呢？”樂欽也不好受，啞着聲音問。

屈楊眼裏都是朦胧的濕氣，他不斷地搖頭：“抑制劑，沒有用。”

樂欽撕開了自己腺體上的阻隔貼，alpha的信息素頓時充斥在狹小的車裏，香水檸檬和薔薇混在在一起，樂欽的呼吸也有些重：“那，要臨時标記嗎？”

屈楊其實不知道樂欽在說什麽，這次的發熱期比他以前任何一次的發熱期都要來勢洶洶，以前還會有殘存的理智，而這一次，他完全不知道理智為何物，只知道往那個信息素的源頭找去。

他像一只小貓一樣，不斷地用自己的額頭去蹭樂欽的腺體，越靠近就越覺得有無限的吸引力。

樂欽撕開他的阻隔貼，薔薇花的香味更加濃郁，像是滿院的薔薇都盛開在了他的眼前，讓他有種置身花海的錯覺。

屈楊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救命的甘泉就在眼前，卻怎麽也救不了命。

“救救我，救救我。”屈楊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委屈，原本霧蒙蒙地眼睛蓄滿了淚。

樂欽在這樣的信息素的沖擊下，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alpha的犬齒已經很久沒有用在咬腺體這件事情上，第一下咬的時候并沒有咬下去。

樂欽眼睛通紅，看着自己唇齒邊屈楊的腺體，白淨無瑕，像是從來沒有被人觸碰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捏着屈楊的下巴，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再次用盡力氣，犬齒狠狠地刺破了屈楊的腺體。

咬進腺體的那一刻，alpha的信息素也就勢進入了屈楊的腺體，薔薇和香水檸檬交融在一起，再也不能分離。

濃郁的薔薇香，淡淡的血腥味，還有自己的香水檸檬，樂欽覺得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聞的味道。

屈楊比他好不了多少，在樂欽的唇貼過來的時候，屈楊整個人都在顫栗，抓着樂欽衣服的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腺體突突地跳，又一次叫嚣着自己需要被征服。

刺痛感傳來，随之而來的就是alpha信息素的壓制，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像是漂浮着的心終于落到的實處，Alpha強勢的信息素闖進來，将小薔薇都打上自己的标記。

樂欽咬腺體咬得有些深，現在還在隐隐地冒着血珠，血滲出來一點，樂欽就輕輕舔掉。

屈楊只覺得腺體疼，他從剛剛開始就保持着從副駕駛往駕駛座上傾斜，腰被中控臺一直硌着，腰疼，腺體也疼。

發熱期來勢洶洶，被臨時标記之後屈楊整個人困倦得不行，即使腰被硌得很疼，也保持着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樂欽看着他的睡顏，從大衣裏掏出手帕擦幹了屈楊額頭上的汗珠，又看了一眼被他咬得有些腫的腺體，彎了彎唇。

他不再需要什麽答案了，因為不自主的動作，不自主的做出的事情，已經很明确的告訴了他自己的答案。

他确實是動心了，一見鐘情，情窦初開，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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