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路無言。
沈兆南憋着一股氣,沉默地開車。他不問,金曼姍不知道怎麽解釋,該解釋哪方面,怕越描越黑,索性也悶着聲,沉默地等他先開口提問。
到家用了二十分鐘,沈兆南停車入庫,照樣下車幫她開車門。金曼姍眼巴巴地瞅着他,男人視若無睹,等她下車,反手關上車門,轉身就走。
不等她,妥妥在生氣了。
她明天回家,今天哄不好,過兩天回來,不定演變成什麽情況。
和沈兆南鬧脾氣,不存在時間久了雙方冷靜下來再談這種處理方式。一般是哪天吵完了,期間幾天誰也不理誰,哪天偶然遇上了,先接着吵,吵着吵着才開始解決問題。
但往往是她生氣,沈兆南處于被動方,他也不認為男人主動認錯有什麽,說不準三更半夜打個電話過來,張口就是“對不起”。然後沒皮沒臉的讓她別氣了,還和從前一樣好好的,一直磨到她受不了點頭為止。
兩個人都算不上好脾氣,只是相比起來,沈兆南的脾氣沒她倔。也可能是不稀得和她計較。
他向來不喜歡親近的人有事瞞他,一方面讓他覺得不被信任,一方面顯得關系疏遠。她今天不但隐瞞他,還是前男友這種敏感的事情。
這怎麽辦?
學他以前那樣先誠意滿滿地道個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然後穿上他說過最性感的那條情.趣睡裙,讓他身心都舒舒服服的?
唉,這不是更顯得心裏有鬼嗎?
依沈兆南的腦回路,很可能把她往邊上一推,冷冰冰地質問她是不是對林知恒餘情未了,再下一句差不多會是她太讓他失望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感情不要也罷……
這還得了?
金曼姍慢吞吞進屋,玄關客廳都亮着燈,沒有沈兆南的身影。那就是回房了,她吸了口氣,猶豫着要不要上去。
再被他按在床上收拾一頓,他生起氣來不會顧及她的感受,折騰得她又哭又喊,仍能冷着臉把她頂得搖搖欲墜。
Advertisement
行李還沒收拾呢。她想起來。
金曼姍抓巴抓巴頭發,摳索摳索下巴,腳伸出去縮回來,好幾個來回,重重嘆一口氣,認命地扶着扶手上樓。
也不在卧室,浴室開着門,沒去洗澡。
氣成這樣,想知道什麽又不問,給他能的。
八成在書房,她現在進去,那男人跟前肯定裝模作樣的擺着兩摞文件,面無表情地告訴她現在很忙,有事改天再說。
什麽人吶。
所以說,當時幹嘛作死選擇不說實話?
手舉起來又落回去,嘗試着擰了下門把,擰動了,小心地推開一條縫。人果然在這兒,不過他沒在看文件,點起一支煙,目光透過灰白缥缈的煙霧,直直刺在她臉上。
“正生氣呢?”
沈兆南哼聲,眼睛微眯,顯得更不近人情。
金曼姍推門進去,沒帶上,方便等會兒發生變故好跑路:“氣什麽?你還怕被人比下去?”
“……”
“诶,說句話嘛,我明天回去了,你打算板着臉送我走?”她扭着腰,繞過半張桌子,手攀上他的脖子,側身坐上他的大腿。沈兆南不為所動,吸一口煙,煙氣半數噴到她臉上,金曼姍扭頭躲開,軟綿綿地抱怨,“你怎麽不抱我?”
“呵。”
呵什麽呵?金曼姍捏捏他的耳垂:“那是我前男友,打小一起長大,高三那會兒和他好上的,前後攏共在一起五年,後來他睡了別的女生,被我發現了,到現在分開兩年多,期間一點聯系都沒有。直到上個月,他到G市實習,我去知予那兒玩,碰上了,今天是第二次。事情大概是這樣,我也沒說錯,他現在确實只是我朋友的弟弟,說破天能算一個朋友,他好像沒放下我,但我這邊不是有你了嗎?”
沈兆南掀起眼皮,輕瞟她:“你沒和我提過。”
“這怎麽說?哦,我原來談過一個男朋友,給我頭上抹了點綠?我以前特別愛他,後來特別恨他這樣?還是今天當着你倆的面,直接告訴你他是我前男友,哪有人這樣做介紹的?”金曼姍腦子轉一轉,給他舉了個例子,“要是哪天我們在街上遇到你以前的女伴,你怎麽給我介紹?這是我以前的炮.友?你不覺得奇怪啊?”
“強詞奪理。”
“好吧,就算我當時告訴你了,我和他有過一段,你就不會生氣了?”
沈兆南伸長手臂,把煙灰缸勾過來,煙頭在裏頭碾兩下,滅了。手收回來,掐在她下颌骨上,金曼姍能聞見他手上的煙草味,他沉着聲:“你騙他說,我是你未婚夫,為什麽?”
“你不都跟我求婚了嗎?不想做我未婚夫啦?”她誇張地嚷起來。
沈兆南皺眉:“少給我嘻嘻哈哈,我在認真的和你談事情。”
金曼姍眨眨眼,下巴被他抓着不很舒服,揚手揮開。既然要認真談,那就嚴肅正經地談,犯不着犧牲色相讨他開心:“你也看出來了,他想複合,我沒那意思,我要是想複合,根本不用多餘等這兩年。再說,我們現在的關系,你喜歡自己女朋友被別的男人糾纏?”
“你放棄他,因為他睡過別的女人,我也睡過別的女人,你卻選擇我?”
“那能一樣嗎?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睡別人,那是出軌,你認識我之前睡別人,那是你的私生活。當然,如果你這兩個月裏睡過別的女人,請務必告訴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甩掉你。”她走回桌子對面,拉出轉椅坐下,“你知道,我不會缺男人,總有一個願意為我徹底收住身心的。”
沈兆南眼睑微垂,凝視桌上的紋路。
金曼姍看他又不說話,也不等他開口,自顧自繼續:“再說,我也睡過別的男人,總不能自私的要求另一半是處男。”
“你不喜歡比你小的男人,是因為他?”他沉吟半響,問出這麽個問題。
因為林知恒?
可能吧。金曼姍支起下巴,語速緩緩的:“當初那事兒确實挺讓我受傷的,多少會受點影響。我一直喜歡成熟穩重的類型,我以為他長大了,會是那樣的男人,可惜我看錯了。他當時十八歲,我就願意把自己交給他,我也想過嫁給他,給他生兒育女,一輩子平平凡凡,簡簡單單的,挺好。”
沈兆南安靜聽着。
“他是我的初戀,在一起五年,很深刻的一段感情,我甚至想過原諒他,分手之後一整年,我沒找過任何男人,但是他沒來找我,可能是不敢來吧,怕我再說恨他之類的話。我聽說他後來和當初那個女生暧昧了一段時間,沒确定關系,後面不了了之。知予說他還是更喜歡我,我當時的心情,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感覺,喜歡我,同時喜歡別人,他的‘更’喜歡,也不過如此。”
既然要說,幹脆說得徹底點:“我也不是自卑自艾的女人,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然後陸續接觸了幾個,沒感覺,一夜情之後互不搭理,沒遇到過想定下來的。再然後你就出現了,那還是我第一次主動邀請男人。說一見鐘情有點假,但你确實挺合眼緣,所以你說以後保持聯系,我沒反對。後來你說工作忙,我們有三四天沒見面,我以為你膩了,用這種方式和我撇清關系。我想着那就算了吧,那天從朋友家回家,路過藍島,進去喝了幾杯,喬立誠上來搭讪,我尋思這人還行,和他上樓開了包間,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為什麽答應和我交往?”
“因為你讓我覺得滿意,想定下來。”
“你喜歡我嗎?”他問得很認真。
金曼姍以為聽岔了,啊了聲,他原模原樣重複一遍,她便笑彎眼睛:“你傻呀,我不喜歡你幹嘛和你交往?”
他又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要是兩年後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就結婚,你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
“你什麽時候帶我回去?”
“你今天問題真多。”她扁扁嘴,心裏明白他為什麽問這個。
今天去他家,沈老夫人關切地拉着她的手,把她家裏情況了解了七七八八,臨了臨了旁敲側擊地來一句:“什麽時候帶我們家二南回去露個臉?”
她當時回:“再等等吧,現在年紀還小,不着急定下來,我和沈兆南打算多玩兩年。”
沈兆南那會兒坐在她邊上,情緒一下低落下去,看她的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找了個獨處的空隙,抱着她左搖右晃:“我明示暗示不下十次,誰說不着急定下?”
“你為什麽那麽想娶我?”金曼姍反問回去。
沈兆南沒遲疑,立即給了她答案:“我不能接受你嫁給別人,所以我必須娶你。”
什麽時候帶他回去呢?
随時可以啊。
她抿唇微笑,半是認真半是玩笑:“你想什麽時候跟我回去?”
“越早越好。”
意料之中,金曼姍笑意漸濃:“那你現在看看,明天最早的航班還有沒有票。”
“真的?”
“什麽反應?我這麽不值得信任?”
沈兆南舒展眉眼,手上操作着手機,嘴上開始讨價還價:“這樣,如果我現在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你先觀察一年,等我們在一起一周年,我們先訂婚,兩周年,領證結婚,怎麽樣?”
“好呀。”她一口應下,後面跟一個新稱呼:“未婚夫。”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