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節

第5章節

不認識我?”

令狐南聞言怔住,滿臉不解,“莫非曾與姑娘相識?”

他不記得她?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卻對自己全無印象?

怎麽會?記得那天父皇宣布将她嫁予南齊二皇子時,她從閣上緩步而下,穿的正是司徒容若所贈的淡綠衫子,發間插着半樹雪梅銀釵,引得在場所有男子頻頻注目,就連平日伺候她的小太監也傻傻地看着她。

她記得,令狐南也凝視着她,還對她施了一禮。才過幾天,他居然對她毫無印象?

難道她長得不美?還是今天與那日裝束差異太大,他一時沒能認出她來?

“我……”她似被貓兒咬了舌頭,頓時語塞。

“我是……伺候公主的。”下意識地,她撒了一個謊。

總不好告訴他,自己就是漣漪公主,這不僅會讓他尴尬,也讓她丢臉。

聞言他笑了。“公主近日可好?過兩日便要回南齊,正想找個機會向公主辭行呢。”

他果然不記得她了……司徒容若說得對,這場聯姻,不過是政治所驅,他對自己沒有半點愛慕,否則哪會忘了她這張臉呢?

“公主命我替她遛馬兒呢,二皇子,失陪了。”幾乎在語畢的同時,她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她怕,怕自己多留一刻,眼淚便會止不住的流下來。

馳出十步之遙,她突覺一股熱流拂臉而下,朦胧了她的視線。

她平素練習騎術時,總有三五個隐衛跟随在後,以免她在山林之中發生不測。

但今天她顧不得許多,只拼命抽着馬鞭,甩開那些護衛,只想一個人獨處。

她不知騎了多久,臉上淚水幹了又濕,濕了又幹,直到她筋疲力竭,才在溪邊歇下。

陽光明亮,腳下的鵝卵石被曬得滾燙,她脫下靴子,赤腳立在水邊,她的心裏很冷很冷。

腳心像要被燙化一般,可是,為什麽暖意不能傳至心間?令狐南不過說了兩三句話,就讓她如此難受,那将來……

耳聞南齊美女如雲,他不記得自己也是應該。畢竟,她又不是傾國傾城之姿。

但若成親之後,他仍對她這般不上心,那她後半輩子又該如何自處?

賜婚的喜悅,如遭遇空降大雨,将她的熱情與憧憬瞬間沖得煙消雲散,逼她開始思考一些殘酷的問題,一些對于她這個嬌貴公主而言恐怖的現實。

馬兒聞見林中芳草的氣息,蠢蠢欲動,她回神拍了馬兒一記,放它迳自尋覓美食,自己卻索性躺下,望着碧空白雲,怔怔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她聽見人聲。

在這山林中,除了她,還會有誰?

莊漣漪連忙坐起,本能地避至一塊巨岩後,未待片刻,只見一對男女共騎白馬徐徐而至。她瞬間恍神,若非認出那兩張絕美的臉龐,真會誤以為是神仙眷侶私自下凡。

竟是司徒容若與詩嫔?他倆為何會在一起?而且還親密的共乘一匹馬……

她嗅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但念及兩人是表姐弟關系,又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白駒駐足,司徒容若先跳下馬背,再小心翼翼的将詩嫔抱了下來。

“我自己能走。”詩嫔嬌聲道。

“地上都是小石子,怕絆着你。”司徒容若的聲音極柔,他臉上揚起的微笑如春風般,沁入心脾。“再說,我就想這樣抱着你———”

莊漣漪心兒一緊,神色頓變。

如此暖昧的言語,正中了她的擔憂。難道詩嫔果真、果真與他……可他們不是表姐弟嗎?

“若,不要這樣——”詩嫔嘆口長氣,“你明明知道一切已經不同了……”

“哪裏不同?”他口吻挑逗,“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我的心意完全沒變。”

說着,他握住她的柔荑,按在自己心口上。

“讓人看見,你我都是死罪!”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掙脫他的懷抱,“我把你接進宮來,不是為了制造麻煩。”

“哦?”雖被拒絕,司徒容若依舊從容淺笑,“那是為了什麽?我還以為你想我呢。”

“若,你有驚世才華,不應被俗世埋沒,只要我在狄皇面前美言幾句,一官半職唾手可得。”詩嫔肅然道。

“可我是南齊人。”他語意輕柔卻透露着無比的堅持,“替北狄效力,豈不成了叛國投敵之輩?”

“你這是在嘲諷我嗎?”她臉色不悅,“我嫁予狄皇為妃,罪過豈不更大?”

“女子與男子不同。史上美人如西施、昭君、貂蟬之輩,委身敵方,被千古傳頌;而男子,講究的是氣節。”司徒容若重新牽過她的柔荑,“況且,你也知道,我來到北狄所為何事。難不成,你真以為我想謀個一官半職?”

“狄皇尚未立嗣,他日我若誕下皇子,便有希望為後。”詩嫔沉聲又道:“我的兒子若做了皇帝,我定委你重任——若,這北狄的天下,遲早是我倆的。”

十一

莊漣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嬌小柔媚的詩嫔,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她該告誡父皇提防她嗎?可父皇寵愛此女至極,會聽她的話嗎?

司徒容若忽然笑起來,笑中有着毫不掩飾的不屑。“對不住,娘娘,這樣的天下,容若倒不希罕。”

“那你希罕什麽?”詩嫔一怔。

“容若只希望能與心上人相守——”他忽然嘆身将她抵至樹幹,“詩兒,別忘了,你是我的第一個女子,而我,也是你的第一個男子……”

聲音漸失,他猛地吻住她的松唇,兩人身體頓時緊密貼合,令樹枝微顫,落英缤紛。

莊漣漪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驚瞠這突如其來的香豔畫面。

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別人親熱!

他為什麽要咬她的唇?他的手為何探入她的衣襟內輕揉?為何方才還對峙的兩人瞬間水乳交融……

她看到詩嫔雙頰泛起桃花般的徘紅,而司徒容若閉着雙眼,大口喘息着,兩人的呼吸亂了調。

莊漣漪只覺胸口怦然狂跳,仿佛自己與男子親熱一般,忽有一種酥麻的快感如電擊般貫穿全身。

她咬住下唇,害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發出聲音,讓那兩人發現她的存在。

幸好,他們沉浸在激情之中,根本沒注意到四周的動靜。也不知過了多久,詩嫔清醒,一把推開司徒容若,狠狠地瞪着他。

“這是最後一次!”她冷絕地道:“你再敢如此,別怪我無情。”

“我不信這是你的真心話。”他輕撫她的唇瓣,“方才你明明願意……”

“我不會為了片刻歡愉而招來殺身之禍!”她退開一步,翻身上了風行白駒,“從今以後,我不會單獨見你。”

“你真舍得我?”司徒容若素來處變不驚的俊顏,顯現出一抹痛楚,如流星般一閃而過。

“好好教導漣漪公主,博取她的信任,将來有用。”詩嫔留下這句話後,策馬而去。

博取信任?什麽意思?莊漣漪眉心緊蹙。

難道,她也是他們利用的棋子之一?

這對名義上的表姐弟,到底在背後謀劃了什麽……

她緊貼岩壁,祈禱自己千萬別被司徒容若發現,否則,她撞見這天大的秘事,不知他會如何對付她……

偏巧這個時候,她那匹任性的寶貝馬兒自林間飽足而返,一見她便狂奔而來,一邊發出嘶鳴,像在對她撒嬌。

閉上雙眼,她吓得手足冰涼,任由那馬兒舔着自己的臉龐,全身顫抖不已。

“公主,是你嗎?”司徒容若的聲音淡淡飄來。

莊漣漪凝息,不知該如何應付。

“公主來了多久了?”他踱至岩邊,好笑地看着她蒼白的小臉,“怎麽不露面呢?方才詩嫔娘娘也在呢。”

“是嗎?”她終于睜開眼,故作驚奇,“詩嫔也在?我才來……不清楚啊……哈哈。”卻越笑越緊張。

他挑眉淺笑,“哦,公主什麽也沒看見?”

“什麽?”她仍舊裝傻。

“既然公主什麽也沒看見,那在下也沒什麽好說的。”一把拉過她,“正巧,容若沒有坐騎,公主就送容若回去吧。”他輕躍上馬,順勢一拉;将她拉上馬背,納入懷中。

十二

夏日炎炎,林中風涼,可不知為何,她卻全身燥熱?背心貼着他的胸膛,憶起方才他與詩嫔親密的情景,她臉紅心跳,幾乎快窒息……

一路無語,就這樣被他輕輕擁着,回到行宮。

莊漣漪感到汗水順着額間滴落,未入宮門,衣襟已經濕透。從小到大,她未曾有過如此緊張的心情。

為何?怕他殺自己滅口?還是因為……腦海中不斷浮現他親吻詩嫔時那香豔的畫面?

“公主先去更衣吧。”司徒容若注意到她流了不少汗,不動聲色的笑睨着她,“一會兒容若再教公主彈琴

同類推薦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