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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将信紙妥善收好,蘇绾便起身洗漱,昨兒去外頭轉了一圈,今天又有新想法,想要再買個鋪子,做些胭脂水粉的生意。
她用的這些胭脂水粉,都是實打實兌的靈液,外賣自然不會這麽實誠,但是跟花醬一樣,稍微的沾惹一點,想必就盡夠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她賺的錢越多,越覺得錢不湊手,今兒買塊地,明兒買個山頭的,銀子跟流水一樣嘩啦啦往外倒。
這個折騰速度,賺錢速度顯然是跟不上的,因此她就想一些新點子。
但是護膚品這東西,不好打開局面,因為用在臉上的東西,如果真的立竿見影,對方也要質疑一下你是不是添了不好的東西。
可若是尋常,自然也賣不出好價來,談不上給她賺錢。
她望着自己指尖,目光在室內巡弋,到底什麽生意,可以讓她有事情做,又清閑又賺錢呢?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錢多事少離家近。
她目前的優勢是有木系靈液,作為治愈系靈根,它對天地萬物都有治愈功效的,這個體現在方方面面。
目光最後定在桌上擺着的一盆蘭花上頭,那是一盆尋常的春蘭,只要家境不錯的,都會擺上一盆。
畢竟蘭花代表着淡泊、高雅,寓意特別有高度。
她這麽想着,就讓月露去尋了關于蘭花的書來,她只略掃了一眼就放棄了,這東西不是随随便便能入門的,她要真做這一行,定然是要做到最好的,一時半會的定然無法深入。
光是品種就有百餘種,等她摸透了吃透了,沒個年餘功夫是不成的,不符合她來錢快的期盼。
蘇绾這麽想着,視線又在室內尋覓,總有她能做,又賺錢的項目在,就看她能不能發現了。
輕蘋在一旁熏衣裳,權貴人家,總是要制些香薰香丸,裝在錦囊中佩戴也好,如這般燃了熏衣裳也好,一年的消耗也不少。
蘇绾突然眼前一亮,她竟然把這一茬給忘了。
香薰香丸子跟花醬一樣,對她來說都是特別容易的,她們打小就有課程學習怎麽制作這些小東西,說起來還真是不陌生。
能捏的住筷子,就得學這些雅致玩意兒,琴棋書畫女紅繡藝、插花焚香煮茶,樣樣都不能缺少了。
想到就做,蘇绾先叫人把她喜歡用的都拿出來,對着《和香方》開始思索,她會做的方子也不少了,常見的基本都會。
但是香丸這個東西,全看悟性,教你的時候,也就是告訴你一個香方用多少材料,并不會仔細。
本身香料也是一個很自私的事,你喜歡什麽,便多添些,誰也管不着的事。
蘇绾既然決定做這事,就開始定方子,說到底這東西有個受衆問題,有些人喜歡這個味,有些人喜歡那個味,你要做的,就是挑出大衆都喜歡的那個配方。
這可不是個輕松活,一着不慎便容易滿盤皆輸。
她可不想賭。
蘇绾一時又沉浸進去,待她回想起來,還未給祁晏回信,不由得有些糾結,到底是放下手中香料去回信,還是等忙完再說?
想着對方知道她有事,匆匆趕去替她解決,到底過不去良心那一關,起身來到書桌前,打開花箋給對方回信。
只略略表達感謝,她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想了想又送一壇子自用花醬過去,若是能減輕他的腿疾也是極好的。
她現在最喜歡柚子花這一壇,花肉厚實,香味幽靜經久不散,吃起來那是叫個唇齒留香。
想了想,又包了半斤柚子花茶過去,到底幫她這麽大一個忙,不表達誠意有些說不過去。
祁昭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送給她的都是一些女人喜歡的小物件,比起祁晏來,要更懂情趣些。
可惜兩人的開端有些不太好,他竟然想要收了她做外室,簡直不可理喻。
将花箋疊了放進信封,随手遞給月露,讓她合着禮物一起送去。
了解了一樁事,蘇绾便潛心研究自己的香料,她挨個細細嗅聞,記住手中這小小物料的特性。
而月露帶着侍衛,一路往譽王府去,她的內心非常忐忑,心跳的就要飛出來,什麽伯府公府她也是去過的,王府着實是頭一回。
光門前的兩個碩大的石獅子,就讓她震驚不已。
譽王府高高的門檻,更是令她瞠目結舌。原來他們竟是這樣的富貴,侯府跟這起來,着實是鄉巴佬了。
門房瞧見一個生面孔過來,忍不住皺了皺眉,按着禮節問了句:“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他以前是當兵的,長得五大三粗不說,一臉兇神惡煞,月露一個小女孩,頓時被他炸雷般的聲音吓了個哆嗦。
月露帶着軟軟的小哭腔開口:“奉、奉我家主子之命,來謝謝譽王殿下,我家主子是、是蘇府七小姐。”
對方銅鈴一樣的眼睛盯着她,吓得月露小小的打了個嗝,又趕緊閉上嘴巴,雙眼因為驚恐而瞪大,瞧着可憐極了。
門房面色一變,蘇七小姐,那可是貴客啊。
他臉上擠出一抹笑,襯着那張臉更加扭曲恐怖,月露把東西往對方桌上一放,磕磕巴巴的将該說的話說了,扭頭就跑了。
她拍着胸脯想,譽王殿下也是一個芝蘭玉樹的君子,怎麽下人這麽可怕,長得跟閻王似得,不知道他吃不吃人?
門房見她竄的跟兔子還快,有些阻喪的想,他是不是又吓着小姑娘了,門房悲傷的望天,因為這兇惡面孔,他連婆娘都讨不來,可憐死了。
不過蘇七小姐送來的東西,那是要第一時間送到主子手上的,整個譽王府誰不知道,蘇七小姐那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時時刻刻都得仔細着。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漆盒,腳步飛快地往書房走去,王爺定是在那處理事務。
他到的時候,祁晏正在溫書。
眉目清隽的青年,身着青衫,捧着一卷略微泛黃的書籍,看的專注。
門房不由自主的放輕腳步,低聲将事情緣由說了,就等待傳喚。
後頭沒有他的事了,将東西遞到長史手裏,他就告退下去了。
長史趕緊松了口氣,今天上午這日子真不好過,王爺心裏念着事,一直不自在,弄的他也難受的很,生怕伺候的不好。
這會兒等來回禮,想必他能過好幾天松快日子了。
祁晏接過漆盒,擺擺手示意他走開,這才如珍似寶的把漆盒放在膝蓋上,迫不及待的打開。
對于他來說,收到每一份和對方相關的禮物,都值得他無限珍重。
裏頭整整齊齊的擺着四個瓷罐子,上頭貼着紅簽:柚子花醬、玫瑰花醬、桃花醬、柚子花茶。
那上面的字琉秀精致,像極了對方眉眼風骨。
寬口的小罐子擺放很整齊,祁晏唇角不自覺的勾起笑意,挨個打開看了,撫摸了一遍又一遍,怎麽看都不夠。
他對着發了許久的呆,才發現側面還放了一個信封,剛一打開,就能聞到幽幽香味,偏偏這香又格外紛雜,一時間讓他怔在原地。
是了,蘇绾給他的感覺,可不就是這香嗎?
複雜晦澀,卻帶着勾人的媚意。
他肅了神色,緩緩抽出花箋,早已在心中做無數假設的他,看到上面字跡的時候,忍不住唇角抽了抽。
多謝。
一個多的字都沒有,沒有開頭沒有落款,敷衍的不像是一封信。
祁晏薄唇輕抿,有些生氣,多寫兩個字也好,竟嫌棄他至斯,半句都不肯多言!
他眼神中氤氲出陰晦的光芒來,将花箋狠狠拍在桌上,別過臉不再看那惱人的東西。
可沒過一會兒功夫,許是那香味太勾人,祁晏到底耐不住,又別過臉,将花箋妥善安置。
不過短短時刻,一顆心七上八下颠了好幾道。
而月露回到蘇府之後,她瞧見蘇绾,瞬間就找到了靠山,眼淚再也忍不住,唰的就下來了。
她這次真是吓壞了,在後宅內院,哪裏能見到那麽兇惡的人。
“怎麽了這是?”蘇绾趕緊解了錦帕給她擦臉,一邊軟乎乎的哄她:“受什麽委屈了,盡管給主子說,我給你撐腰。”
月露自己胡亂摸一把眼淚,不好意思說是被個門房給吓哭了,期期艾艾的搖頭:“沒有,就小情緒上來了,覺得特別傷心。”
蘇绾摸了摸她細軟的發絲,軟聲安慰:“有什麽事,盡管告訴我,我們一同長大,不是姐妹勝似姐妹,斷不會教你受委屈的。”
月露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依戀來,她現在越來越嬌氣,膽子越來越小,不就是姑娘寵的,她心情有些複雜的想,如果有天姑娘變了,她就絞了頭發做姑子去,從此四大皆空了。
輕蘋在一旁看的無語,用細白的指尖點了點她額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等到無人時,輕蘋難免提點她:“我們打小伺候着主子長大的,情分自然是有,可若是你不好好當差,仍是這般胡鬧,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替了你,到時候你怎麽辦?”
姑娘待她們寬和,她們就要提一百二十個心出來,要不然旁人憑什麽如此待你?
下頭的小丫頭一個比一個機靈,她兩人連手才能壓下去,這是主子重情,一直沒換了她們,要是還這般不知所謂,早晚有一天的事。
說的月露低下頭,不服氣的嘟嘴:“姑娘好着呢,才不會把我換下來。”
輕蘋冷笑一聲,既然篤定主子不會換了她,又做什麽撒嬌賣癡,讨主人憐愛。
丫鬟就要做丫鬟的事,做好本分再談其他,要不然多少情分也能消磨光了。
然而月露看不清,仍是搖頭:“我相信姑娘不會的。”
她頂和善的一個人,怎麽會不顧情分讓人替了她。
輕蘋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這人是鑽到牛角尖裏頭出不來了,誰勸也沒用的。
蘇绾隐隐約約知道輕蘋的态度,但是沒有放在心上,她已經想好了,過兩年就把兩個丫頭嫁出去,找兩個潛力股,家裏頭清貧些不打緊,最重要的是人才。
到時候也來一個榜下捉婿,給她的小丫鬟當牛做馬伺候着。
這麽一想,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年代,願意往後院多走兩次,都算是顧家了,想讓對方當牛做馬的伺候着,那可是聞所未聞的事。
腦海中浮現譽王劈柴的情景,蘇绾不由得滿臉黑線,這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搖了搖頭,蘇绾重新将心神投入到香料中去,對着書一一比對過,但是效率有點低,她想了想,決定請一個基礎紮實的嬷嬷來教她,雙管齊下,要比她獨自研究要好上許多。
去老夫人處說了一聲,讓她幫忙留意着,她到底年長認識的人多,這人脈也更廣泛些。
老夫人正跟一個老太太聊天呢,見她去了,笑得合不攏嘴:“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女,明明屬龍,偏跟個猴兒一樣。”
那老太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冒出滿意的神色來,開口笑道:“你這猴兒給我了如何,身邊就差這麽個機靈人呢。”
蘇绾有些不明所以,只得抿了嘴笑,還沒等她聽出個大概,就被老夫人給攆了:“快走快走,我跟大妹子聊天呢,你這麽大人戳在這。”
她一邊說着,小老太就特別謙虛的看着那老太太,眼中隐含嘚瑟:“這丫頭實心眼子,日日來陪着我說話解悶,也不嫌無聊的慌。”
老太太多精明的人啊,聽個話音就知道是什麽意思,現在能陪着老人的着實不多了,也無怪乎對方炫耀。
她林林總總子孫好幾十個,也沒個能在跟前伺候着的,不能比啊不能比。
因此眼中含了羨慕:“老姐姐是個有福的。”
蘇绾大大方方的沖兩人行禮過後才離去,等到出了老夫人院子,這才反應過來,特別點了她屬相,莫不是要給她說親。
簡直晴天霹靂。
她一點都不想出嫁,跟人成婚哪有當姑娘松快,她是一萬個拒絕的,等到老太太走了,她要去給祖母通個氣才是。
等回了院子,月露就來報:“顧小姐來了,說是許久不見,想您了。”
蘇绾看了看天色,不早不晚的,該是準備午飯的時候,這個點上門顯然是失禮的,但是換個角度想,這個點還來上門,那定然是有重要事的。
這麽想着,她就讓人趕緊領進來,一見靜姐兒,她心中就是一驚。
實在是對方瞧着有些狼狽,一身石榴裙倒是簇新的,只是折痕密布,顯然是沒有規整好。
發髻也簡單的很,只略略挽了一下便是。
連根金簪都不曾插戴,小臉上一片蒼白,眼眶紅彤彤的,微微腫起。
蘇绾頓時心疼了,讓人打水來給她淨面,又泡安神茶給她喝,好一通忙活才安定下來。
自己親自上手,替她把衣衫換了,剛好有新熏好的春衫在那挂着,瞧着她這蒼白勁,蘇绾又給她加了褙子上去。
顧靜香眼淚止不住往外湧,她擦了擦淚珠,想要開口卻覺得喉嚨着實堵的難受,怎麽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事,對于閨閣兒女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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